第35章 内争不断 各有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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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冬天战事，都是牛头山的欺负别人。

官府也没来清剿牛头山的土匪，但山上人多，吃喝拉撒一天的消磨也大。

江老大主动向史大当家要求，自己带队下山去抓金主筹粮积钱，因为自己来到山寨后，受四位当家的关照，也没立下寸点功劳，怎么也得做点事来，纳这个头名状才像话，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们去做吧，不然我们上下全都睡不着觉，吃不下饭。

当然得同意了，还没见过有谁还主动下山为大伙搞粮找钱的，再说山下的金主岂是这样好抓的？这样也好，一来可以消磨一下江大的喽啰实力，他那些喽啰虽人不多，装备差，但可以看出自有一股精气神来。

二来也向外界展示下我们牛头山是团结友好的山寨，不管是谁来了，都有饭吃，都有衣穿，都有钱花，你们快来加入吧。

三来也传播一下牛头山的威名，表现自己的实力。再说自己在家不出力不出汗的，坐享其成何乐不为？所以其它四位当家的当然得同意了。

于是江老大天天带着自己的四位好兄弟，六百人马下山打草劫道，干得不亦乐乎。牛头山方圆三十里范围很快就知道了，牛背山的汉匪加入了牛头山，要想去发财的都去牛头山找机会。

其实他们想不到，这其实是江老大的有目的私心，一来继续下山抓金主要钱要粮，可以扩大自己的名号；二来当然训练手下的喽啰，增加其战斗能力；三嘛不想在山上跟这几个成不了气候的人勾心。江老大很看不起这四位当家的，都是些目光短浅之人，注定没出息。

自己也正好借牛头山的名号做事扬名。不过既然要扬名，怎么也得按自己的的规矩来，那就是讲仁义善，也讲威厉严。做事按自己的规矩来，那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该干什么的坚决不能干。

因江老大的主动出击和各种努力，牛头山江五当家的名号就越来越响，在这牛头山一带影响就越来越大。

只要江五当家的打出汉字旗，不管是乡勇民团，还是地主恶霸，无不望风而逃，无不投降献物。因为江五当家的从不滥杀无辜，从来都讲规矩。只要你按我的规矩来，什么都好说，什么都好办。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牛头山也迎来了春天。

经过去年冬天三个月的不停征粮筹钱抓金主，牛头山土匪的日子都好过了起来，所以土匪们也都非常开心，都说江五当家的是有本事的人，给山上带来了诸多好处，无形中就对江五当家的产生了好感和信任。

但这些话传到牛头山大当家史春的耳里就觉刺耳了，但现在自己也没办法，江老大几个人是自己妥协后叫人请来的，现在山上吃的用的粮秣，是江老大用血汗打出来的，花的赏的钱财也是江老大打出来的，你只是天天在家搂着美女睡觉享受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江老大当家的对人和气，有忙必帮，有事必到。

不时拿出自己的钱来请管客吃饭，不时帮别人解决困难麻烦。所以虽来才四五个月，但在山上的人缘就好了起来，最初对江老大几人还有的防备之心，也渐渐松驰下来，慢慢的也开始接纳和认可。

江老大几人在山上不尴不尬的地位开始改变。但江老大不敢掉以轻心，他知道史春几人还不放心自己，所以身段放得极低，事事以史春的号令从事，从不逾礼，也不讨嫌，就投混个人缘好。

渐渐的自己的六百汉军也打出来了，装备也跟上了，每次去打秋风扫落叶，都要求各金主必须提供一些武器或防护装备。军气和士气都有了，训练上也跟上来了。不时还有几人主动要求加入汉营，江大叫自己的营寨为汉营。

所谓物极必反。

这牛头山的嚣张行为，特别是江才老大的汉营土匪不断出击，引发了损钱损粮金主的仇恨，这也引起了其它地主乡绅的恐惧和害怕，于是到官府天天告状不止，都要求官府的必须马上清剿，更有关系神通广大的把事捅到金华府。

这事没得说的了。

从永康、武义、金华和遂昌县抽到了大批官军前来征伐牛头山。大当家史春就召集其它四位当家的商讨对策。这种场合江老大从来不主动开口，也不主动献计，史春问什么自己就答什么。几人上商量了半天也没商量出一个具体办法。

史春最后就问江老大，怎么对付当下的官军。

江老大想了想说，不如以退为进，引官军来攻山，借牛头山峰峦叠嶂，高耸云霄的地形，和利用断崖、峭壁、险壑的错综繁杂地貌来牵制和打击敌人。这里的每一处雄奇绝险的峡谷断崖，溪水瀑潭都具有“雄、奇、险、秀、幽”的特色，不妨以守为主，叫来犯的敌人有来无回。

史春说：“光一味的防守也不是办法，还得有攻才行。这次官府来势汹汹，誓把我们全都剿灭不可，江五当家的，是不是你主动出击一下，先打击一下官军的嚣张气焰呢？”

不得不说史春这话说得有理有据。史春看着江老大这几个月在山寨里混得风生水起，一时风头无两。心里不舒服就想派江老大前去跟官军对打，一来消弱江老大不断壮大的势力，二来打击江老大最近的人气。

但江老大又给他分析说，自己虽有人手但只有六百人，这些人打打秋风还行，要是上了战场估计还没见到敌人，自己就先吓跑了，不如学去年自己收拾武义县的三千官兵那样，先不要硬碰硬，来个诱敌深入。

最好是把来犯的官军全引到牛头山那些峡谷啊，山坡上啊什么的，借地利收拾敌人，自己可以带这六百人去引敌。其它四位当家的只管占据有利地势，来个守株待兔、瓮中捉鳖。

这样的好处是自己坐在家里等敌人送上门来，不用劳师费神，以静制动。二来既不与官军直接硬碰硬的恶战，又借地利便宜狠狠打击敌人。这样的好处最大最优，也是对山寨有最力的办法啊。

史春还是不干，非要派江老大前去跟官府的硬打血战。这时二当家的索强站了出来，支持江老大的战法，说这样最好，由江老大前去引敌，其它人就在事先设好的圈套里等敌人来钻。

于是江老大与索强二人，避开史春要自己前去挑战的话题，史春说要血战进攻、打出威风；两人就扯借地防守，借势反击；史春说既然要防守反击，派两人去做这事；两人又说要诱敌深入，五家合力，反正就是不上史春的套。

史春也没办法了，这江老大一个不愿出去跟官军的硬碰硬，理由一大堆。如要强逼万一闹出事来，自己也要受到利益损害，江老大手下的四个兄弟也不是简单易取的人物，再加上二当家索强当初力主邀请江老大入伙牛头山以制衡自己，现在又强力支持江老大，所以这个议题就僵在那里谈不下去了。

最后商量了三天，官军都打到山脚下了，五人才勉强同意了江老大的方案，那就是由江老大前去引敌诱敌，其它四位各派自己的喽啰在各险要之地布置防御与反击。

江老大领命前去负责挑战叫阵。

江老大回到汉营里对四兄弟说道：“此次我们汉营的负责前去挑战，我们主要是激怒其官军，让他跟在我们屁股后面，钻入我们的设计好的圈套里，再来一个一网打尽，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最终取得胜利。”

江二点了点头有点忧虑的说道：“这个事我们是没问题，关键是后面的人行不行？我看史大当家的好像对我们有成见，非要叫我们前去血战，他这样做是有私心的啊，是想借官兵之手，消灭我们的实力，等把我们的羽翼剪除了，我们就没实力了，到时就不得不听他的命令行事了？”

江大笑着说：“呵呵，我们何尝不知史春是怎么想的，不过这事他光想也没用。只要我们一个不上套，他就没办法。这次四个县的官军来攻打牛头山，有一万多人，如果他们不出力的话，呵呵，死的是哪个还不可知呢？”

江二又道：“那我们下步如何做呢？”江大说：“我们也必须先打二仗，还得取胜。这个任务有点难，但也不难，这里我们已熟悉了，所以我们选有利我们的地形跟他们打。当然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做好，那就是……”

五人又密密商量起来，安排好后续事宜。

三月初三，日子不错。

江大带队前来山脚下叫阵。这身后的六百喽啰经不断的下山出击和打战训练，已初具战力。其行军队列也有模样了，至少每人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和作用。

江大站在山脚下一块高地上俯视下面的官军。只见四个县的官军在山上驻成一个大军营，分别按左右前后排成四个方阵。第一排左边的是永康来的，第一排右边的是遂昌县的，后面分别是武义和金华县的。

每个营帐都排列井然，防护有序，但各营又有间隔，其军气也不相同，其中以永康、金华来的军气最旺，武义最低迷。

江大就命江三带一百人前去叫阵，江大说：“我们不是来硬拼血占战的，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能杀二个就杀二个，杀不到就算了，我们的作用是来诱敌的，不可力战。”

江三带着自己的一百喽啰就冲了下去。在离官军一百丈远处停下脚步，并叫手中的一个机灵喽啰前去喊话。这个喽啰跟着江三有一年多了，也经历了大小战阵更是杀了不少人，胆子也大走了上去。

这官军终于见到有土匪下山来了，也是兴奋得大叫，哇哇哇的就冲了出来列好阵。

但一看才来一百个土匪，也是失望不已啊，但又一想，一百个土匪也叫土匪啊，总比看不到摸不着好吧。

所以这些官军士气高昂，纷纷叫嚷要上前擒了这一百个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