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这位王妃,脑子不大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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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赦看来,他不过是惩罚两个坏了规矩的属下,好让他们长教训,根本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却不想这女人竟为了这点小事,与他这般纠缠。
“你在威胁我?”男人双臂展开,随意搭在浴桶边缘,脑袋微微后仰,眯着凤目看着屏风外面的窈窕身影。
林晚抬头看着屏风那头,里面没有点灯,赵赦能看见她的身影,她却看不见里头。
“我是认真的。”林晚双手握拳往前上了一步,“你是吩咐了他们看着我不让我出门,他们也阻拦我了,但我用王妃的身份压着他们,说到底他们哪里有选择的余地?”
到这个时候,林晚才后知后觉,裴光和韩远在答应她的要求时,或许已经做好了要挨二十大板的准备。
如此一想,她愧疚更甚。
“本王的规矩,不能因为你的求情,就随意改变。”男人了捏眉心。
在州牧府上劳心费神三天,回来了,还得为这种小事跟她掰扯道理,赵赦只觉得疲惫不堪。
“我不是让你为我坏了规矩,我只是在质疑你的规矩并不公平。”林晚道。
赵赦:“……”
“你惩罚他们的目的是为了让他们不再犯今日的错,但他们今天犯的错并不是他们的本意。他们受制于人,没得选择。下回再遇上我无理的要求,他们也只能继续违背你的意思。你这样的惩罚又有何意义?”
林晚振振有词:“要罚就罚始作俑者,让我怕了,以后我就不会再像今天这样,不听劝阻一意孤行。”
“那便如你所愿。”赵赦不想再与她因这件事纠缠下去,这个女人真的是很会撩起他的怒火。
林晚听他这么说,想也没想转身拿走了桌子上自己行贿的“赃物”,往下人住的院子里走去。
赵赦也没想到她走的这么干脆,闭了眼,觉得她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哪个当主子的真的会去替属下受罚?
男人认定她不过是想让自己松口饶了裴光、韩远,是以执刑的人左右为难前来请示的时候,他也只是摆摆手道:“听王妃的!”
这个时候是个聪明人,就该知道这是他给了个台阶。
听王妃的,那就是说王妃说免了那二人的责罚,这二十杖就可免了。
可谁知林晚是个轴性子,听完回禀已经在长凳上趴好,神色严肃中带了几分惧意。
既然说听她的,那就由她领这二十杖。
她是真没想到自己执意要出门这件事会给裴光韩远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但现在逃避责任,却是她如何都办不到的。
打小她妈就说她是个死脑筋,轴性子,办事不知道圆滑一些。
慢慢长大,她也学会了很多,但在涉及到原则性问题时,她还是一如小时候一样,是个“不开窍”的。
“王、王妃,我们皮糙肉厚的,二十杖打也就打了,您这又是何必呢?”
裴光、韩远两边跪着求她起来,他们哪里想得到有一天居然能让王妃替他们受罚?
林晚心跳很快,她怎么可能不怕。
电视剧里打板子最低五十起步,看的时候没什么概念,就一个数字而已。
但真正看到那长杖,别说五十,就五下她能不能撑过去都不好说。
“是我非要出门的,与你们无关。”林晚说完,又朝那俩执杖人道,“还不动手,一会儿鸡都要打鸣了!”
长痛不如短痛,早死早超生。
第一板子打下去的时候,林晚浑身紧绷,后腰处的钝痛瞬间像要穿破她天灵盖儿一样。
韩远见她脸色陡然煞白,冷汗涔涔,再也跪不住了,以最快的速度朝东院跑去。
“王爷,王爷……您快去劝劝王妃吧!”韩远这是第一回这般没有规矩,连门都没敲,直挺挺冲了到了赵赦面前。
“她又怎么了?”赵赦沐浴完,发梢还滴着水。
韩远急道:“王妃正挨板子呢!”
“什么?”赵赦以为自己听错了,外衫都没穿上,忙赶了过去。
赵赦到的时候,林晚脑子已经有点儿不清醒了,嘴里还数着数:“七……”
娘的,这也太难熬了!
虽然她知道,执杖的人对她肯定是放水了,没敢真的用力打她。
第八下迟迟没落下,林晚嘴动了动想说什么,忽然被人从长凳上拉起。
“疼疼疼疼疼……”这一下她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没忍住流了出来。
救命,太他娘的疼了!
“你还知道疼?”赵赦一把将人横抱起来,脸色冷得吓人。
林晚下意识攀着她肩膀,额上冷汗直流。
男人紧抿的唇,和紧绷的下颌线昭示着他的怒火,林晚有些畏惧,嘴里却道:“能、能分期吗?一次二十大板,我下半生可能要在轮椅上过了!”
赵赦没理她,只吩咐裴光去请大夫,最后又补充了句:“请个女大夫!”
到了寝房,他差点儿气的没把人扔到床上去,可一想她的伤,只能忍了,小心翼翼把她放下。
林晚只能俯身趴着,抓了个枕头垫在面前。
大夫很快来了,趁着大夫看伤期间,赵赦在外跟裴光了解事情的经过。
最后他得出结论,他这位王妃,脑子不大好使!
有台阶不知道下,有空子不知道钻。
“她今日非要出门是为何?出门去了哪里?”赵赦又问。
“属下与王妃一道去了城西废弃的夫子庙,王妃让属下打探里头的情况。原来那庙里藏了里有乱党,属下怕打草惊蛇,不敢贸然深入,具体多少人没有探到。”裴光说。
“她怎知那夫子庙有蹊跷?”赵赦眉心微拧,“不对,她怎么知道城西有夫子庙?”
裴光摇头:“属下问了,王妃没说。”
这个女人身上的疑点可太多了,这些暂且不提,赵赦又问韩远:“你呢?”
“王妃让属下去打听裕王的那两位侧妃的出身,至于为何要打听她们,王妃也没说。”韩远道。
赵赦:“都打听到了什么?”
韩远:“裕王殿下的两位侧妃,高一点那个是编纂庞大人的女儿,稍矮一些的那个是裕王两年前下青州的时候结识的一位医家女。”
屋里,林晚趴在床上一边哼哼唧唧,一边询问:“大夫,我这多长时间能下床走路啊?伤到骨头了吗?不会有内伤吧?
“夫人这伤看着严重,实则不过皮肉伤。”大夫说,“外敷活血化瘀的药膏,勤换药十天半月就好了!”
林晚连忙道谢,幸好幸好,她下半生不用在轮椅上度过,再说,这古代轮椅定是没她们现在的轮椅好用啊!
大夫走了没一会儿,赵赦进来了。
他先是站在床边居高临下、高深莫测打量她一会儿,才在床边坐下,伸手便要掀她衣服查看伤处。
“哎,你干什么?”林晚一个激灵,伸手护住自己的衬裤。
“看伤。”
“你又不是大夫,已经上药了,不、不用看。”林晚说,毕竟伤的地方怪尴尬的。
赵赦却不听她说什么,一把挥开她的手,揭开衣裤,看着那大片青紫的地方忍不住皱眉。
林晚:“你你你、你怎么能这样?”
她尚未斥责完,人已经把她衣服又盖上了。
低沉的声音在她上方响起:“你自己说的,惩罚你让你长教训。今日你可长教训了?”
林晚把脸埋在枕头里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这可不是一般的教训,是痛彻心扉的教训。
“吃点儿东西吧!”赵赦端了粥在她面前。
林晚抬头瞥了一眼:“我不想喝粥。”
喝粥不方便,她又不能坐起来:“我想吃鸡腿。”
没一会儿一只油汪汪、香喷喷的大鸡腿就送来了。
林晚趴在那儿胳膊肘撑起上半身,吃得叫一个风卷残云。
一只鸡腿转眼就只剩鸡骨头了。
她咂摸着嘴回味:“我受了伤,要好好养着,以后这鸡鸭鱼肉可不能少。”
赵赦无言,他什么时候短她吃穿了?说的像一直以来过得很苦似的。
“吃饱喝足,有些事也该跟本王有所交代了吧?”
林晚一愣,会过意,今日之事裴光韩远定是不敢隐瞒,据时实上报了。
她眼睛滴溜一转,不答反问:“我若跟你交代了,有功会不会有赏?”
赵赦不说话,坐在床头看着她。
见他如此,林晚不满:“哪有你这样的,做错了事要罚,立了功却不赏?”
“本王自是赏罚分明,但立没立功,那是后话。”赵赦说。
“你就说,我若有功赏不赏?”
“赏。”
林晚立马眉开眼笑,又道:“不过我还没想好要什么赏赐,你先欠着,但你可不能忘了。”
赵赦:“……”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她居然想了这么远。
“城西的夫子庙,里面藏了一批乱党。”林晚说,“城内已经有了他们的人,不外乎是为将来攻城做准备,到时候里应外合,咱们必然措手不及。”
“你让韩远去查裕王的侧妃,是为何?”
林晚仰了仰身询问:“他查到了什么?”
赵赦据实以告。
林晚:“那个医家女,你多留意,或者想个办法试探一下。我怀疑她是奸细。”
她不敢百分百保证,所以有些话不能说得太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