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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微酌一把抱过她按进怀抱,低下头抵在她耳边,灼热气息滚烫非常,卷入她耳朵里,“偷出来了随时告诉我。”
“……”
看完电影十点多,景微酌陪着她去吃东西。
卢潇心痒痒要出去玩,他却怕她身体撑不住,三言两语哄上了二楼咖啡厅。
刚坐下,远处高空燃起五彩斑斓的烟花,照的整个天际一片朦胧,美不胜收。
卢潇坐在他身边,在靠窗的位置,马上亮着眼睛看着。
好像在教堂的方向。
她想起不久前在瑞典,他带她去看的那场教堂烟花,“我们待会儿去教堂好不好?”
“你累不累?”
“可以玩到天亮的。”
景微酌没说话,点完东西靠着椅背轻笑,卢潇扭头,轻踢一脚。
他瞥了眼,叹气,搂上她一起看烟花,“踢我干什么?你觉得你这话可信度高吗?”
“不高,但你必须当作高。”
“……”
景微酌意外非常,第一次听她这么不讲道理这么霸道的话。
他简直被撩得恍惚、心软似水,在她漆黑的眼眸里,一晃神就要答应了。
卢潇不知道他要答应了,抱着他说:“不然我们要回去吗?我不想两年的元旦都在医院。”
景微酌想到她说过,那个教堂她最喜欢,“去,谁说不去。”
卢潇还没来得及高兴,他低语:“在那里举办婚礼怎么样?”
卢潇直直盯着满天烟花,要揍他,却没动作,要说话也说不出来,半晌,在锲而不舍越发浩大的绚烂景色里,蓦然转头,往他衬衣领口吻了上去。
景微酌垂眸,看着白色衣领上一个鲜红的唇印,缓了缓,无声失笑。
那夜的烟花燃到了凌晨天快亮,雪也下了一整夜,病房里一晃一晃的光影撩动。
卢潇躺在景微酌臂弯里,不时看看烟花看看雪,然后转过来低声细语说悄悄话,心情不知为何,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美妙,直到三点才睡去。
隔天主治医生来查房,调侃了一句玩到天亮才回来吗?
卢潇轻笑,看着他送了句新年快乐。
靳寒站在病床床尾,护士在给她看身体数据,剩下两人安静地在新年第一缕日光里对视。
最后,他云淡风轻一笑,也回了句新年快乐,然后转身离开。
卢潇原本准备打探什么时候可以出院,转瞬看着他豪不犹豫的步伐又收回了想法。
应该和去年差不多的,她心里有数,没必要多此一举。
他们之间,最不应该的就是多此一举,多一句话都不要。
柏嘉疏没有过来,让人送了束花祝她早日康复后,一个人影都没有,
等到日光艳了一些的时候,发来一条短信,说她回国玩了。
卢潇羡慕……景微酌回家一趟又来医院,从主治医生那回来的时候,就见她微拧着眉在看百叶窗。
想到刚刚她主治医生说的,她出院还得一阵,春节前夕差不多。
是不是知道了,知道了肯定心情一般。
正要开口,她闻声看了过来,原本除了拧眉再无什么表情的脸孔蓦然生出光彩,眼底也有了颜色,一派柔软笑意流转。
景微酌心里咚了一下,在她这一阵自然非常的变化下,想到昨晚她父亲说的……
他其实也早就知道的,他在她就完全不在乎不怕住院多久了。
他马上走了过去,把人揽在怀,把从肩头划落的衣服拿起来重新给她盖上。
卢潇也是真的一秒忘了不愉快,转瞬把手搂上他的肩,脸庞抵在他胸前,望着外面艳阳,眉目如画地问他:“春节忙不忙景总?”
“公司不怎么忙,加上陪女朋友就有点忙了。”
卢潇浅浅发出笑声,“那能回国吗?”
“看我女朋友行程安排吧。”
卢潇爬起来亲他了,“你女朋友想回国呢。”
景微酌:“你能出院吗?嗯?”
卢潇一吓,“什么?我到那时候都不能出院?就算第二次严重恢复期要长,也不能这么长吧!”
景微酌抱住人,看着她反应超级大,再次即将蹙起来的眉,薄唇捻动,声线低低道,“逗你的,二十多就可以走了。”
卢潇瞬间眼睛发亮,“真的?”
“嗯。”景微酌满意至极,轻易就把她从觉得还要好久的想法里转换成,二十多号还挺快的感觉里。
很好。
元旦过后美国的天气像是翻过页一样,二十号那天,阳光灿烂一整天,柏嘉疏结束了回国之旅在美国下飞机,跑来医院的时候已经快九点。
这个时间,颁奖典礼已经差不多进行快一半,可是,病床上的人在睡觉。
她居然在睡觉。
柏嘉疏摸着风衣里的两张演唱会明天的门票,心痒痒地准备等人醒来邀她一起去。
如果得奖了当做庆祝,没有就当安慰,好不要那么心伤。
护士进来,柏嘉疏小声地用英语问:“怎么她这个时间在休息呢?”不应该啊,这种日子,而且她身体应该好多了快出院了,不会体力不支精神不好早早就躺在床上休息才对。
护士微笑道:“哦,她昨天晚上趁男朋友忙,跑出去看演唱会好像,穿太少冻着了今早有点发烧,被男朋友训斥了一顿。”
摩挲着手中两张来之不易的演唱会门票的柏嘉疏:“……”
护士看完人出去了,剩下的人懵懵的坐在那里,不是吧。
那这票……
柏嘉疏连忙烫手山芋一样丢在床头柜上,末了又觉得太显眼,拿了份纽约时报盖住。
嗯,稳了,谁要去看谁去,景先生陪她去吧。
她不去了,回头被他拉黑名单连病房都进不来就完了。
柏嘉疏看看病床上安睡的人,轻呼口气,微笑,拿出手机戴上耳麦上油管看直播。
卢潇迷迷糊糊醒来,脑袋还有些胀和晕,看清床边漂亮的短发女孩子后,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她兴奋地把手机压在床上,满脸笑意。
一抬眸,看到床上的人醒了,她愣了下,马上开怀地重新抄起手机,“啊啊啊啊你得奖了得奖了!!”
卢潇眼珠子一动不动。
柏嘉疏把手搭在她被子上,像个天真的小孩,目光清澈非常,“怎么了?高兴坏了吗?”
卢潇晃神,“哦不是,我在想……什么奖。”
柏嘉疏:“……”
不带这样的,口口声声说这是最高目标这是梦想,结果颁奖之日依旧我行我素不去那个音乐人梦寐以求的殿堂现场,不去就算了,躺在病床上睡觉。
醒来还懵懵的没反应过来什么奖……
柏嘉疏一脸抑郁,卢潇彻底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她睡前还有在想的事后,一笑,抱歉地摸摸她的头。
她撑着坐起来,为了补偿她挽回她飘摇破碎的心,拿来她的手机往回看了看得奖那一段的视频。
“好看吗?”
“嗯?”
“这一段好看吗?”
卢潇笑开:“是电影吗?还好看?”
柏嘉疏仰起头,声线低低,轻飘飘地总结:“我就觉得那个画面像电影一样,特别独特,特别神圣,你可真是我的信仰。”
卢潇扭头看她,温柔一笑。
人离开时,卢潇送完人从医院门口回来,琢磨她的景先生去哪了,抽烟区打电话吗?她想抱他。
景微酌从外面回来,抱着束铺着露珠的红玫瑰,病房里里外没人,他挑了挑眉,离开时他岳父岳母还有卢涧杨可都在的,里面的人也在睡觉。
不然他不敢离开。
景微酌困惑地靠着床边坐下,把花放在床头柜。
正打电话,瞥见报纸被花推动后,露出了什么东西。
景微酌眯眼,抽出来看了看。
电话刚好通了,里面的人传来愉悦地声音,“你去哪了呀?”
“回家给你拿了件外套,你跑哪去了?”
“有朋友来看我,出来送人。”
景微酌扯起唇角,“还安排了什么计划?”
“嗯?什么?”
“看演唱会。”
卢潇不解,“你说什么?没有。”
景微酌翻转着两张门票,“确定吗?病还没好就又要出去玩?”
卢潇扬着细长眉尾,转入不远处的病房。
听到脚步声,景微酌偏头。
卢潇拐进来,看到他手上的东西,他还挑了挑眉。
她懵懵地马上摇头,“不关我的事。”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