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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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不见,他看不见,肖南视线落向井秧,他看不见,可是井秧看得见。
“井秧,来我这儿。”肖南道。
井秧云里雾里站起,肖南扶着她站到自己所在的树墩,两人贴的很近。
肖南在井秧耳畔说:“井秧,用阴阳眼,在这十二棵树的范围内,仔细看,阵眼就在这几尺地方,一寸都不要放过。”
井秧耳朵微红,肖南靠太近了,气息全扑在她耳旁。
她镇定了下心情,闭起双眼,过了会儿睁开,百鬼依旧在眼前,但她比刚才镇定多了。
阵眼,阵眼,阵眼,井秧聚精会神,视线从鬼怪间穿梭,隐隐约约,一个小白点,是什么,她眯起眼,想要看的更清楚。
那白光在抗拒她,井秧被反震地眩晕,额前冒虚汗,身体靠在肖南身上,“那边……在那边……”
井秧抬手指着,一抹绿色光晕从指尖透出,随后井秧晕在了肖南怀里。肖南搂住她。
那抹绿色淡光继续移动,肖南将井秧小心翼翼靠放在树墩上,跟着绿光走。
绿光停了下来,随后四散,又重新聚在了一起,渐渐地,渐渐地,一个小绿点出现在肖南面前。
肖南领悟,绿光附着在了阵眼上。
一根锁魂针已经夹在两指指尖,肖南将针射出,绿点四分五裂,绿光消失,白色零星碎片落在土地上。
迷阵破了,白色的天空变成了黑色,原来早已入夜。
肖南回头看井秧更是惊出了一片冷汗,井秧靠着的树墩在悬崖边,风吹得她摇摇欲坠,肖南赶紧抱起她向后退了几步。
他们刚才难道在悬崖上走了好几遭?肖南不确定,但唯一能知道的就是,齐家的布阵能力真的很强。
如果没有井秧的阴阳眼,他们估计就要死在这儿了。
肖南看了眼怀里的井秧,他们如果死在这儿,是因公殉职?
另一个想法又突然在他脑内冒了出来:还是殉情?
肖南一笑,他想什么呢。
第50章 第七章
井秧醒来时正躺在一块山石上, 此时正值深夜,月光洒在湖面,波光粼粼,她微微睁开双眼,湖光折射入她眼内, 她搜寻着肖南的身影,肖南正站在湖边, 在月光下映衬下,他整个人轮廓变得柔和。
肖南似是注意到井秧醒了, 回过头来,他快步走到井秧身边,扶起井秧。
“怎么样?”他颇为担心的问。
井秧用手揉了揉眼睛,老实说:“眼睛不是很舒服……”
“阵眼的力量反弹,可能伤眼了。”肖南解释, 井秧点头,只要没瞎就行, 那股反弹的力量着实有些强烈,她都被震晕了。
井秧又慌忙看向四周, 又惊又喜, “我们出来了?”
“嗯, 出来了。”
“那这是哪里?”
肖南伸手指了指井秧的肩头, 井秧侧过脸, 死灵虫似是在休眠。
“它带我来到这里,齐家密室应该就在这个附近。”肖南边说边观摩着这附近逶迤的风景。
井秧扯着肖南的袖子站起, 她用指腹推了推肩上的小虫。
“小虫子,齐桓在哪里?”
死灵虫扑扇扑扇两下翅膀,没有要飞的意思。
“就在这附近。”井秧也有种感觉。
“肖南,你说小飞虫最怕什么?”井秧嘴角一勾。
肖南面向那巨大的湖,“水。”
“水打湿了翅膀,就再也飞不起来了,是吗?”井秧又戳了戳那只死灵虫。
死灵虫又扑扇了几下翅膀,井秧说中了。
“应该有机关。”肖南冷静说。
井秧赞同。
肖南细细观察,才发觉哪里不妥,他走到井秧身侧,之间划过刚才井秧躺着的巨石,“在海边的石头怎么会在这样的湖边。”肖南淡淡道。
井秧盯着那块被海水冲刷的尤其光润的石头,与这里格格不入。
“石头有机关?”
“也许……不过,估计不是那么容易破解。”肖南绕着石头转了好几圈,也没发现什么。
井秧抿嘴,“要不我用阴阳眼试试?”
“不行。”肖南立刻严肃起来,“你刚才被阵眼反弹,再次使用阴阳眼应该没好处。”
井秧只能妥协点头。
井秧求助于肩上的死灵虫,“小虫子,你说说,你有什么办法吗?”
死灵虫晃了晃脑袋,从井秧的肩上飞起。
它停在了石头的中央,又飞向肖南的手,停在了肖南的指尖。
“石头中间,手?”肖南疑惑。
他将手伸往石头正中间,死灵虫突然咬了一口肖南。
“肖南!”井秧一惊。
“没事。”肖南摆摆手。
一滴鲜血顺着肖南的指尖低落,落在光滑的海岩石上。
那一小滴血似是变成了引子,唤起了石头的生命。血滴在石头上四处移动,千丝百缕的红线若隐若现,“咔哒”一下,石头中间开了一条平泽的口子,石头缓缓移向两侧,中间慢慢升起一副棋盘,盘上落有黑子白子,一副已经完成的棋局。
“生死棋吗?”肖南眯眼。
一颗棋子,决定着他们是走进密室,还是死在这儿。
肖南相信,这里绝对还有别的机关,他们只要下错棋子,那些机关在分秒间就能将他们置于死地。
井秧咽了咽口水,她虽然博览群书,可是她却不会下棋。她看过很多博弈的棋局和书籍,所以,她至少明白,面前这副棋局是死棋。
“肖南,是死棋。”不管执黑执白,落在哪里,都走不通。
肖南陷入沉思,“肯定有破解的方法,否则齐家人怎么进去。”
生性多疑的齐国栋绝对不会给密室造另一个入口。
井秧忧虑道:“我不会下棋。”
肖南轻笑一声,“这可怎么办,我也不会。”
井秧和肖南相看两无言,他们俩都是下棋白痴诶。
死灵虫又飞回了井秧的肩膀,井秧抿嘴,“小虫子,你知不知道?”
死灵虫开始装傻,不管井秧说什么都无动于衷,“我把你扔水里啦。”
死灵虫依旧装死。
“肖南,那怎么办呀?”井秧一筹莫展。
肖南摇头。
两个静站了好久,井秧打了个哈欠。
——执黑,落在天元。
一个声音在井秧脑内想起。
“谁!”井秧慌忙看向四周。
肖南赶忙问:“井秧怎么了?”
“有人在说话。”井秧道。
“井秧,这里只有我们,没有别人。”肖南强调。
——执黑,落在天元。
声音再次响起,井秧捂着脑袋蹲下来,嘴里念叨:“你是谁……你是谁……”
肖南四处看,根本没有人。
“井秧,你看着我,看着我!”肖南蹲下,摇晃着井秧的肩膀,让她冷静下来。
井秧抬起头,眼里已经盈起了泪水,她说:“肖南……我头疼……”
肖南动作温柔地揉着她的发间,嘴里不断重复:“不怕,我在,我在。”
“那人一说话……我就头疼……”井秧表情痛苦。
肖南问:“他跟你说什么了?”
“说什么……她说……”井秧突然瞪大双眼看向棋盘,“棋子……”
“什么?”
“肖南,她跟我说棋子落在哪儿。”井秧吃惊。
“井秧,那个声音你熟悉吗?”肖南问。
井秧努力回忆,她摇头,不熟悉,她第一次听见。
“肖南,是个很温柔的女声。”井秧清晰地记得那个声音,那个声音没有伤害她的意味,只是她的声音一响起,井秧就头疼。
肖南揽着井秧的肩,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站起。
“执黑子。”井秧嘴里淡淡吐露,她拿起棋盒里的一个黑子。
“天元……”
井秧犹豫,她该不该落下这一子,该不该相信那个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