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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煦帝给熙容抹完药粉后,方才抬眸回答她的问题,凤眸有些幽深:“朕想见你。”
熙容被江煦帝突然的表白弄得微微愣住,菱唇微张,几乎要成圆形,她不知自己脸上的表情如此可爱,意外地取悦了江煦帝。
他鲜见地轻勾了唇,捏了捏熙容挺翘的鼻尖。他料想熙容此刻不觉得疼了,便开始下一个流程:“好了,给朕看你的守宫砂,把衣服都脱了。”
熙容还没从江煦帝的那句话里缓过神来,乍然听见他要看她的守宫砂,熙容惊得差点都跳起来:“什、什么!不给你看!”
江煦帝板起脸:“那你想给谁看?”
熙容瞪了狗男人一眼,下意识就开始背诵江煦帝写的那张花笺:“当然是按规矩来,给内务府挑选的宫女来检查,起码也得是有三年经验的,皇上难道是宫女么?”
江煦帝轻笑:“背得倒是熟练。”
熙容立刻明白过来,江煦帝这是看出了她在背诵他写的内容,一时间微红了脸,却听男人鲜见地侃侃而谈:“宫里规矩都是朕定的,你拿朕定下的规矩反问朕,未免太不自量力?”
“那也是规矩。”熙容小声嘟囔。
江煦帝突然自地上半蹲的姿势直起身,高大挺括的身形挡在熙容眼前,宽阔的阴影笼罩了她娇小的身形。
熙容忍不住向后倾去,双手成掌,撑在身子后。
只见江煦帝俯低了上身,淡淡说道:“朕今日定下一条规矩,你的身子由朕来验。”
熙容吓得连忙往后一缩,她不敢踹江煦帝,小脚动了动,还是选择蜷缩在身前。她此刻根本不知该怎么办,坐在床上压低了裙摆,脚上只穿着单薄的袜子。
江煦帝步步紧逼,他一把捉住熙容的脚腕,以一个不会弄痛她的力道,将她拉到自己身前,用另一条手臂环住熙容。
“你、你别!嗯……”熙容正抵抗着,冷不防被江煦帝轻咬了耳垂,口中溢出一丝猫叫般的呻.吟。
江煦帝在熙容耳边呢喃,犹如情人那般暧昧:“是你自己脱,还是要朕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过会儿写二更,勿等
第41章
熙容推拒江煦帝的五指紧握成粉拳, 她害怕得连声线都在发抖:“你你你……走开!”
原来狗男人早有预谋, 熙容这会儿觉得自己羊入虎口, 就如那砧板上一条濒死的鱼。他手指拨一拨, 她整条鱼就能跳起来, 在砧板上扑腾个不停。
江煦帝一言不发, 可他的手已然绕到熙容胸前,一颗一颗地解着繁琐的盘扣。
熙容低头就能看到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掌, 她忍不住按住江煦帝的手, 却不小心把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那俩处被男人碰到, 熙容顿时浑身一个激灵, 她这回真的轻跳起来,头顶磕到江煦帝的下巴。
江煦帝揉了揉自己泛红的下颔,另一只手也坏心眼的揉了揉。
熙容浑身又是一个激灵,她身子发软, 后背倚在江煦帝宽阔的胸膛前。那只大掌一直未停,熙容想用手阻止他, 想叫他停下, 结果动了动菱唇,发现自己哆哆嗦嗦的, 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江煦帝低头瞧着熙容娇媚袭人的模样, 凤眸底下划过一丝得逞的兴味。他从前就很喜欢她的反应, 在他身下羞红着脸,什么话都说不出口,被他弄得神魂颠倒的情态。
不过按照规矩, 她今日还不能成为自己的女人。
江煦帝轻轻吻了吻熙容的脖子,最终他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却也成功使得熙容在他怀里,身子软成一滩水。
熙容大口地揣着气,感觉到那只手终于离开,她赶紧拢好自己散乱的衣襟,恼恨于身子被江煦帝控制,转头作势要发怒,一不小心却仍是娇声娇气的语音:“皇上你越矩了!”
江煦帝已经直起身,俯视着熙容娇俏的容颜,他淡淡反问:“哦?怎么个越矩法了?”
熙容红着一张脸,菱唇微动,最终挫败地紧闭起来,总不能说他摸了她,熙容对那个字眼羞于启齿,再者说出口也像在打情骂俏。
江煦帝今日是食髓知味了,向来冷峻如神祗的面容也有些不复清冷。他并不打算弄得熙容太累,便俯身过去捉住她的手腕,再撩起熙容那有些宽大的衣袖,露出她一截莹白的藕臂。
鲜红的守宫砂赫然在其上。
江煦帝于是放下衣袖,冷沉的语调带着一丝揶揄:“秀女沈熙容通过验身,可以回了。”
熙容:……
敢情他真当起了宫女?不对,只是看个守宫砂,根本不用脱什么衣服啊!!
熙容抬眸怒瞪着江煦帝,说到最后又有点难以启齿:“方才……方才皇上根本不用解我的盘扣!”
“哪儿来那么多废话?”江煦帝轻抬眼皮,快速说道,“朕想解就解了。”
熙容坐在床榻上,纤长的指尖对着江煦帝,脱口而出:“臭不要脸!”
江煦帝霎时间沉下脸色,他一把握住熙容的手指,冷声道:“你说什么?”
他这话说得很凶,脸色气势也很骇人,毕竟皇权的威严不容挑衅,眼前的小女子胆敢拿手指着他,已是极大的不尊重。
熙容扁了扁嘴,她被吓得本想服软,话出口前却又想着凭什么是她服软,今日是江煦帝在占她便宜,于是熙容便一言不发地紧抿着唇,连唇色都微微泛白。
江煦帝知道自己吓到了熙容,下意识间就弯腰坐在床榻上,他将熙容拉入怀内,第一次放柔语调哄她:“好了,方才是朕不好,别生朕的气。”
要知道从来没有人凶过熙容,她一委屈,泪珠子便滚落在脸颊上,语间带着哭腔,就像被侵.入了领地的小兽一般,呜呜咽咽的边哭边舔自己的毛:“你……你讨厌!”
“是,朕令你讨厌了。”江煦帝无奈承认,他拿骨节分明的手指给熙容拭泪,继续语调轻柔地哄她道,“可朕喜欢你,不讨厌你,别哭了,嗯?”
熙容听见江煦帝百年难遇的甜言蜜语,想起他上辈子做的那些骇人的事,一时间却哭得更凶了。
江煦帝实在没办法,唯有低头用唇吻着熙容的额头,他一下一下的吻,如同羽毛般轻轻拂过。这会儿江煦帝只剩下了对熙容的心疼和懊悔,动作柔软得不可思议,方才那些皇权的尊贵,全被他抛至一边。
熙容被他吻得烦了,她哭得愈发汹涌,可熙容突然不想在江煦帝面前再哭,他这辈子是对她有所企图的,这会儿指不定怎么笑话她呢。
到后来熙容自己平息了,只是肩头仍然一抽一抽的,像只分外可怜的小兽。
恰在此时,林恒寿恭敬而又奸细的声音自外殿传来:“皇上,秀女们验身都结束了,除了少数几个没通过的,其余包括沈连云在内,均过了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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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江煦帝听后问道:“今早其他几个闹事的秀女呢?”
“按皇上的吩咐, 后来也通过了。”林恒寿在殿外回答, 他微抬了眼皮, “依奴才愚钝之见, 那几个秀女都不安分, 可要直接赶出宫去?”
“不必。”江煦帝怀里抱着熙容, 说话时胸膛微微震动,“离宫的处罚对她们来说, 太轻了。今晚让那几名秀女睡柴房, 沈连云也去。”
林恒寿心底讶异, 江煦帝很少这般针对几个女子, 他大多数都是漠不在乎。
江煦帝说完后又吻了吻熙容的额头,压低声音道:“别哭了。”
熙容一巴掌拍开江煦帝的下颔,她力道不大,但耳畔还是响起了清脆的一声。末了熙容意识到不对劲, 又怯怯地抬头看了一眼谢夙,跟以前有一回一模一样。
江煦帝无奈被打, 他已经知道自己不能凶熙容, 便又吻了吻熙容的小手:“你先回去吧,明日宫里嬷嬷会来教你们一干秀女规矩, 她们不会拿你怎样, 放心。”
熙容终于自江煦帝怀中解脱, 她穿好绣花鞋下地,膝盖上的伤口微微刺痛,熙容忍了忍, 又整理一番仪容,一句话不说就离开了养心殿。
江煦帝看在眼底,眸色略微泛深,他叫来林恒寿,低声吩咐了一句。
熙容是坐着马车,回到自己屋子的,就是先前江煦帝接她进宫常用的那一辆。她有所不知,这辆马车不仅是常用,甚至于是给熙容专用的,只是江煦帝一直没说。
等她回了屋子后,宫中太医已经在储秀宫的门前候着了。
老太医见着熙容,登时恭敬地开口道:“熙容姑娘,皇上有旨,命微臣再给您看一遍伤口。”
此刻周围聚集了不少秀女,她们好奇探究的目光投来,熙容心里有些不自在。她还没答话,原本待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的叶若歆突然开口相问:“这位大人,不知熙容姑娘是伤到了哪儿?”
这也是在场秀女最想问的事儿,沈熙容平白无故去了江煦帝的养心殿,后来又负伤归来,此事怎么看都有些蹊跷。
老太医守口如瓶道:“此事乃熙容姑娘与皇上之间的私事,不便告诉各位姑娘。”
叶若歆闻言一愣,随即她温文尔雅地回道:“是我僭越了,还望熙容姑娘莫要介怀。”
熙容想起上辈子叶妃的手腕,以及她又是如何毒辣地挖去了白桃的一双眼睛,她此刻紧抿了唇,轻轻应了声,便并未多说一句话。
恰在此时,沈连云和俞曼殊几个被宫女们请出来,她们一听说自己要住到柴房里去,登时觉得是奇耻大辱,丝毫不肯就范。可那些个宫女并非储秀宫的小宫女,而是慎刑司出来的,并不是吃素的。
她们见沈连云几个不肯就范,一掌一个劈晕了带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熙容瞧着有些惊讶,此刻老太医请她入屋一叙,她便并未再多看。
后来熙容躺在床榻上,给老太医看了伤口,对方说并无大碍,且言语之间还夸赞了一番江煦帝的上药手法恰到好处,熙容听着觉得有些惊奇,她不解江煦帝会如此细心,想了一番想不通,便让老太医先回去复命了。
当晚,沈连云几个当真住到了储秀宫的柴房去,俞曼殊从小娇生惯养,沈连云又自负清高,二人哪儿想受这种苦,然而宫中规矩大,再大的委屈她们也只得受着。
沈连云和俞曼殊的小跟班都关在一间房,彼此之间看不顺眼,却也没什么办法。若是她们在这儿打了架,指不准明天就被赶出宫去了,于是便各自瞪着对方,沈连云一人势弱,刚开始根本睡不着,光顾着瞪人了。
后来见其他秀女都睡着了,沈连云这才合了眼,快入睡时,她却又想起熙容,想起这个曾经的妹妹今日已经去了养心殿,在江煦帝面前露了脸。
皇上待熙容如此不同,以致于沈连云一想起熙容,心里都跟扎了刺一样的疼。
往日沈连云在国师的青罗居,清玄并不管她,她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后来得知自己的名字仍旧在初选名册上,沈连云还有些害怕入宫。她知道自己身子已然不洁,但清玄说会替她解决,沈连云想起江煦帝那张英挺的容貌,以及他所拥有的无上权势,一咬牙还是入宫了。
如今,她一定要想想法子,不能被熙容抢去了恩宠。
沈连云入睡之前,如是咬牙切齿地想道。
翌日,内务府派了几个教习嬷嬷到储秀宫,专门负责训练秀女们的规矩。为首之人姓褚,宫里唤她褚嬷嬷,平日里这位褚嬷嬷是个不苟言笑的人,话也极少。她在宫里待得时日已久,据说她一辈子都会在这里侍奉主子,直到做不动了为止。
沈连云她们几个从柴房被放出来,而后赶紧梳洗完,等赶到储秀宫前院时,已是迟了。
褚嬷嬷严肃的视线一眼瞥过来,出声制止几人偷偷摸摸想要混入队伍的举动:“你们几人怎么回事?卯时已过,这才第一天,竟敢迟到!”
沈连云唯有尴尬地停下步子,她强自镇定地说道:“嬷嬷,我们几人昨晚被关了柴房,今早梳洗不及,这才迟了。”
褚嬷嬷反问:“没人跟你们说过今早的时辰么?”
沈连云一愣,她确实知道今日卯时便要开始训练规矩,只是昨晚环境太差,别说是她,俞曼殊她们都没睡好,这才梳洗迟了。这褚嬷嬷当真死板,竟也不知道通融一下她们的情况。
俞曼殊此刻已忍不住怼人了,她高高抬起下巴,用着往日在府中颐指气使的口吻,听着令人十分不舒服:“我们几个确实知道时辰,但今早柴房外也没一个人来叫醒我们,我们昨晚睡得又沉,听见公鸡打鸣后才赶紧过来梳洗,嬷嬷也不想看到我们蓬头垢面的模样吧?”
褚嬷嬷冷笑一声:“自己没起来,还怪旁人没来叫你,迟到还有一大堆理由,都去给老奴罚站半天!”
俞曼殊瞪大双眼,她跺了跺脚不依道:“我不服!”
然而褚嬷嬷并没理俞曼殊,她素来以严厉出名,也没指望自己在这帮子秀女中落得什么好名声,这会儿直接吩咐储秀宫的小宫女道:“把人带去罚站,不到午时不许歇息。”
说罢,宫女们便拦在沈连云等人的眼前,阻止她们原本的去路。
沈连云一言不发,她怨恨地看了眼俞曼殊,心想都是这个贱.蹄.子坏事,旋即率先动作优雅地去罚站了。俞曼殊哪能不知沈连云的意思,她冷哼一声,走到沈连云前头。
即使是这时候,这二人都在争抢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