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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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茗身上的衣服裙子,早就不经意间被扯去,从门边一直到里屋,一路全是两人的衣物,这边李治已经解了她藕荷色的肚兜。
在李治面前,是娇体莹白,曲线玲珑,软嫩可口,一手捂着那檀口,也如焰火炽热,温香软玉,在唇齿间流转,在香薰的烟雾中逸出……
一阵颠鸾倒凤,翻云覆雨,两人争先入了云顶……直待云歇雨收,孙茗已经全身没了力气,由着他抱到床榻,然后拿锻被盖上。
李治将她盖得严严实实,这才安心地在旁边躺下,一手揽着她酥软的身子,一手握着柔软的纤腰,一并睡熟了……
……
夜半时,孙茗就被李治给挠醒了。
李治把人拖起来,在她迷迷糊糊间,已经帮人简单地穿了身衣衫。
孙茗靠着他,等他收拾停当,就闭着眼睛,耍着赖不肯下床:“这么晚了,我才不回去……”
李治憋笑憋得脸都透着微红,又是叹气又是取笑她:“谁让你回去了?我是叫了人备了膳食给你用,真是不识好人心了……”
她还以为李治是叫她回去睡呢……也没见过哪个女人留宿在太子书房的……
孙茗张开眼睛,仍是一脸的困顿,显然还没完全清醒,脑子里模模糊糊的,倒是把李治给逗乐了,在她小嘴上轻轻一啄:“真不起来吃?”
孙茗拿手围上他的脖子,也反击过去,凑上去亲了他一口,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那你抱我过去~”
这副无赖样子落到李治眼里,却觉得分外可怜可爱。把她青丝往后一撩,露出一截白皙颈项,上面还有红梅点点……
等把人抱过去跪坐下来,孙茗也不拿筷子吃菜,仍是瞅着李治,见李治低头看来,就骤然一笑,歪在他身上,手还在他身上抓啊挠的撒着娇,浑身一副没有骨头的样子……
“本宫真是要夫纲不振了……”李治叹道,却还是举起瓷碟,夹了菜进去,喂到她嘴边……
……
☆、第26章 贰拾陆
从第二天起,孙茗也就不回那间临时寝殿去睡了。
相比较起来,李治这边还更习惯更舒服些,况且,每日李治一回府,就先回书房,见面的时间就更多了。反正她原本也是宅在屋子里,也不出去,并没有什么不妥当的。
李治也没提起叫她回去这茬,由着她住在这边。
太子妃那边是不敢与李治说,萧珍儿是没胆子说。孙茗也就安心地待了下来。
既然孙茗在太子这边住下来,花枝花蕊就把花萼花椒都喊来服侍,随侍的还有吉祥和赵意两个内侍。
因昨日惨遭李治的□□,害得她浑身筋骨都活泛不开,只觉得又酸又软,等她下了床,都早已过了午后。
花枝随侍在一边,见孙茗起身的样子,就与花蕊一道服侍,顺便提了句:“今晨,高阳公主使人送了礼过来。”
孙茗一脸的莫名和惊讶:“送我?这却为何?”
花枝低着头回道:“婢子哪里知道,不过听说娘娘未起,就将东西留下了。”
孙茗点了头,也不着急,只让花蕊继续为她梳妆。
许是心情好,李治在她身上又卖力,是以一起床,面色身上皮肤都嫩地能掐出水来似的,粉粉地透着莹润。
花蕊为她敷粉描眉后,又贴了花钿,涂了桃花色的胭脂,点了红唇,这才方罢。再取了一旁的托盘里的璎珞和香囊佩戴,拿了铜镜取给孙茗看妆。
等一切妆点妥当后,孙茗这才对花枝颔首:“叫进来看看吧。”
花枝会意,退出后一声传唤,就即刻有四个侍婢捧着两大匣子进了屋子。
花枝亲自打开两个匣子,然后退后,给孙茗瞧了个仔细:一个里面是套墨色和莹白色亮色和田玉制成的棋子,底下是座玉髓棋盘矮几;另个匣子独独放了一个卷轴,打开一看,竟是大书法家卫夫人的《名姬帖》。
好名贵的礼物!
“可惜了……”高阳公主恐是见走不通李治的门路,想从她这边下手,吹吹枕边风……定然以为她孙府书香门第,上下只通雅物,就送了棋和字,的确也是名贵,只是……只是她非雅人罢了。实在是可惜了……落到有爱好之人的手里,才会发挥它们最大的用途……
孙茗看了两眼,还是把东西放回去匣子里,叫人把它们放在一边。
如此名贵的物件,她是不知道怎么回礼的,只好叫李治来问问了。
就这空档,花蕊已经带着针线房的婢女进来,为她量身,在春日里裁几身衣裳。何况,两位公主已经邀了她聚会,实在该备上几身新得款式,皆因长安的服装过时地太快了……
正巧,太子还着人拿了几匹贡缎出来,是俗称的缎纹面料,据说制造工艺是极为复杂。
作为太子府上的妻妾,每季衣物都有定量的,想要额外的制几套成衣或是打上几套收拾,一般都动用自己的私财。不过目前为止,孙茗用的都是太子的“宠爱”。
所以说,牢牢霸者太子才是出路嘛……孙茗喜滋滋地想着,觉得老占李治的便宜也不好,还是让厨房做些好吃的来犒劳他吧~
用了午膳,她也无事可做,花蕊就把花萼叫进来,与孙茗一道制起胭脂来。
这个季节桃花开得都好,用它来做胭脂或者面膜来都能美容。原先孙茗也是一概不知的,只是听几个婢女说了这件事,才提起兴趣来。
普通的丫头自然没钱去置办什么美肤化妆品的,所以天然的花朵就是最好的材料了。
当然,孙茗也没叫她们吃亏,制好的胭脂只自己留了盒下来,余者都往下分下去了,还赏了些果子给她们顽。
其实,在这个年代,稍微有些身份的人,要打发时间实际上是很容易的,有钱又有闲,什么做不了?何况底下都捧着你,总有人帮你出主意……
把胭脂撤下去以后,花蕊就抱着娘子进来了。
孙茗一眼看见这傻呼呼的胖猫叫着,一副活泼欢快的模样,就接过猫,抱到一边的贵妃椅上。
贵妃椅是因孙茗暂且在这里住下了,就叫内侍从她屋子里搬过来的,连带上面铺着的白虎皮毯也一并带过来了。
往贵妃椅上一躺,那猫也舒服地打了滚,一只爪子抓着孙茗的手指玩。
李治正好进了屋子,见孙茗懒洋洋地躺那里,也凑上去,往边上一坐。王福来有眼色地带着花枝花蕊下去了。
“九郎。”孙茗也不玩猫了,起了身就勾着李治笑:“怎么回得这么早?”九郎什么的,昨天喊了一夜,早就已经不知道羞耻了好吗!
李治是一脸的受用,由着她贴近:“自然是因为想着你。”这样说着,拿手碰碰她的脸,又为她理了理鬓发。
“又哄人……”孙茗羞涩地一低头。
“嗯,确实是哄你玩的。”李治逗了她一阵,就说:“今夜长安城赛花,想不想去看?”
自然是想的,孙茗两眼放光,点着头:“你都不知道,我一整天待着,人都快长草了。”
“我怎么听说,你很是玩了一天。”
“胡说……”
两个人闹了一阵,孙茗就起身,让花枝花蕊服侍着换了身杏色配着嫩黄色的齐胸襦裙,系了条朱色宫绦,一袭同色披帛围在臂间。
“这颜色把阿吟衬得真好看。”李治不吝夸奖道。
因孙茗年轻,肤色又白皙,合着鲜嫩的颜色就特别惹眼。
孙茗笑着接下夸赞,又挽着李治,笑盈盈道:“九郎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呢……”
……
两人出行也不带上很多人,同行的都是身着常服的侍卫,但是大哥,你们一个个孔武有力,还带着佩刀,傻子都知道主子身份不简单啦!
不过为了方便照顾孙茗,也带上了花枝。
夜上长安,正当春意。今夜的长安城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道路两旁挂着灯笼,也有很多官宦人家出行打着灯的。满城的吆喝声、细语声、笑声……
这就显出侍卫大哥的好出来了,孙茗挽着李治行走间,身边总是有很大空隙。
今夜要比寻常热闹,路边摊贩摆放和贩卖的都是以花为主,有盆栽,也有绢花……一到春天长安城每家每户都把种的品相姣好的花拿出去赛花,各家都种花,然后比花魁。
唐代人爱花,尤其今夜,时常看到娘子髻以花为饰,也有郎君戴着花。在这里,偶然间看到男子戴花其实是很正常的,只是孙茗看不习惯……
其实这确是她孤陋寡闻了,古代民间男子戴花自不待言,为官者一样戴花,而且有过之无不及。皇帝赐大臣戴花更是一种无上的荣耀。比如李隆基春时游宴,某大臣遵旨赋诗,其中有”飞埃结红雾,游盖飘青云”之句。唐玄宗十分赞赏,遂以御花亲插之巾上。此事深为时人所羡慕。唐中宗也在立春日赐近臣戴过彩花。
两人途经一个花架子,一边站着个幼子,与他阿娘在那里卖花。
因这小孩虽衣着朴素,身上还打了几个补丁,但俩眼圆溜溜的可爱,看着他们竟也不惧,引得孙茗上前,拿起架子上的一朵朱色牡丹绢花。
那摊贩娘子一抬头,就看见华服公子,身边伴着天仙美人,附近一溜儿的没一个靠近的普通人家,一看即知,定是非富即贵,诧异间竟是不敢说话,唯有她身边的稚子开口。
“你们买花吗?”
李治笑起孙茗来:“阿吟这是做好事了。”
觑了他一眼,把花拿到鼻间一嗅,只是淡淡的寻常香料,然后笑着与那幼子说:“还不快谢谢这位郎君光顾~”
孙茗身上可不带银子铜钱,拿了花就往前行去。当然,李治身上也没有,自然有身边的王福来上前,丢了两个铜板……
李治跟上去,与她讲道这个赛花节:“你这里看到的,都是普通的低廉的货色,品相极佳的都拿去赛花了。但若有更好的,都藏着还来不及。不过也有人,为了参与花魁赛事而去购佳品。”
这种习俗孙茗并不了解:“赛赢有什么好处?”还能有大奖不成?
但她这一问,就又被李治取笑了:“那你说,那些才子斗诗是为了什么?”
哦……瞬间秒懂……
纯粹吃饱了撑的,拿来作消遣好吗。无非是寻个由子,热闹罢了。此时民间多得是此类风俗。
李治拉着她又往一处去,聚了好几圈的人墙,里面搭了高台子,远远瞧着都是被花海包围的景象,隐隐约约还能听到琴瑟糜音。
李治笑道:“今夜定也请了乐姬捧场,说是赛花魁,若没有美貌娘子,岂不是失了趣味。”
孙茗一听李治竟是起了看美人的心思,也不着恼,只斜了他一眼,嗲声道:“好风流的九郎~”
☆、第27章 贰拾柒
原还当是撞了好运了,碰上太子得空的时候,被带出太子府玩,哪里知道半途就被人给喊进宫了。当然,入宫的是太子殿下,而她这个“小妾”当然要有眼色地自己回来了……
原来,就在当夜,长孙无忌不知道是寻到了何人,力证辩机一事,于是就在会昌寺将人逮了回来。只是此事既然秘密行事,长孙无忌是不敢泄露半分的。
是高阳公主自己着慌,几寻寻不到李治,又不敢入宫见李世民……
这中间官司孙茗是不知道的,八卦却是听了一耳朵。不管如何,她自己回了太子府,就准备洗洗睡了。
直到后半夜,被太子燃灯点烛地给弄醒……
孙茗披了条宽袖袍,自己举了帷起身,见李治坐那贵妃椅上被伺候着脱了鞋袜洗脚,就上前坐到一旁。
“怎么起了?是我闹醒你了?”李治见她坐过来,就一手握上她的,另一手揉了揉眉心。
真是……年纪轻轻,作什么这么劳神的模样……怪不得活不长久了……
孙茗抬手为他揉了揉太阳穴,轻声道:“没有,是你不在,我也没睡很熟。可是宫里又什么事?”
李治一叹气,也不作解释,只提了句:“父皇令我协舅舅审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