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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小小着一袭薄纱,一头长发披至腰间,步态优雅,直直走到百里兮禾身前。
“事情都办完了?”百里兮禾神情凝重,冷冷问。
上官小小咬唇娇羞地笑了笑,慢慢靠近着百里兮禾,轻轻地伏在他的胸口,一手搭在他的肩头,柔声细语道:“那位郡主对那王爷还真是念念不忘呢。
兮禾你知道吗?她听说战王爷受了重伤之后,差点没急死。她闯了战王府,直接把战王爷千辛万苦从缥缈国带回来的那株药草给毁了,哈哈哈……”
百里兮禾突然推开了上官小小,抓着她的双肩不可思议地问:“你说她把药草毁了?”
“兮禾你怎么了?”上官小小见百里兮禾太过于激动,有些诧异。百里兮禾却追问:“回答我,她真把药草毁了?”
上官小小木讷地点头。
“不可能,不可能。”百里兮禾放开了上官小小,神情恍惚,身子有些摇晃。
上官小小赶紧上前扶住了他,“兮禾你没事吧?”
“不可能,怎么可能。”百里兮禾再次推开了上官小小,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上官小小一脸困惑,难道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结果吗?
“阿玖,阿玖!”百里兮禾朝空气中大喊着,不过一瞬,阿玖便出现在他面前。
阿玖看了一眼想要上前却又不敢上前的上官小小,又看着百里兮禾,异常平淡地说:“属下在,公子有何吩咐?”
“把独孤予沁给我带来!”百里兮禾双目有些泛红,他嘶吼着。
阿玖迟疑不决,百里兮禾转身再次命令道:“没听到我的命令吗?把独孤予沁给我带来!”
“属下遵命。”阿玖慢慢转身离开。
上官小小看着此时情绪失控的百里兮禾笑了笑,眼中满是失望,她慢慢地靠近他,无奈地笑道:“你很少对阿玖发脾气的。”
只片刻,阿玖便回来了,只是仅他一人。
百里兮禾问其缘由,阿玖不语。
“兮禾公子找我女儿所为何事?老夫前来,应该比沁儿更管用吧!”
空气中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上官小小警惕,她上前护在百里兮禾身前,可却还是被来人一掌劈到了一旁。
“我跟你主子说话,你一个奴才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中年男子凭空而现,看他年纪应该有五十左右,身材高大,体格强健。
阿玖走过去将上官小小搀扶了起来,百里兮禾示意让两人退下。阿玖不肯,百里兮禾只得怒斥道:“你知道的,我的话不想说第二遍。”
阿玖只得退下。
那中年男子冷哼一声,口气十分的孤傲:“阿玖跟他爹一样,一样的忠心耿耿,他是怕我会伤你,可我若想伤你,谁都拦不住。”
百里兮禾没有接他的话,那中年男子脸色一沉,盯着百里兮禾道:“怎么?兮禾公子就没什么想要跟老夫说的吗?”
“解药。”百里兮禾道。
中年男子大笑了起来,揪住百里兮禾衣袍的领口,怒道:“哼,兮禾公子难道不知,我独孤家只负责制毒,不负责解毒吗?”
“我知道你有解药。”百里兮禾平淡道。
中年男子放开了他,微微一点头道:“情蛊之毒,岂是你想解就解的?沁儿对那女子下毒,还不是因为你要娶她。老夫不信,沁儿要对那女子下毒时,你会不知?”
百里兮禾不语,因为这一切确实都是他提前设计好的。他对容恕表现出的关爱,不过是故意做给独孤予沁看的,为的就是让她对容恕下毒,为的就是让即墨子寒去夺药草,为的就是他和万俟君临早已制定的计划能够顺利进行。
中年男子又道:“沁儿对你一见倾心,我本有意招你为婿,可你却与那女子定了亲。你说沁儿该不该对她下手?
除夕那日,我邀约天机阁,魅宫,雪楼以及未央轩人,还有你,本来只是想走个过程,毕竟沁儿一心想要嫁的人是你。
我还是想着沁儿也到了出阁的年纪,今年为你俩选个良辰吉日拜堂成婚,可你却是一点机会都不肯给她,现如今她伤了那女子,你倒责怪她的不是了?”
百里兮禾神情漠然,并不打算辩解什么。中年男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道:“这样吧,你只要与那女子退了这门亲事,我便把解药交于你。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退,不过没有我独孤家的解药,她撑不了多久的。到那时,你自然也娶不了她,我也有办法让你和沁儿成婚。”
百里兮禾还是不说话,他在心里盘算着,究竟该不该做此决定。
若他答应了他,容恕自然可以得救,可他也会因此而受制于人,那么他的计划可能因此而受阻,他赢的胜算也自然少了许多。
可若他不答应他,容恕必死无疑,对他来说应该是并没有什么损失的。明明利弊如此明显,可为何他做不了决定?
正当两人沉默时,有一女子急匆匆地闯了进来,中年男子脸色骤变,急问:“发生了何事?”
那女子正是即墨书院的独孤先生,中年男子的妹妹,独孤予沁的姑姑独孤昭。
独孤昭应该是受了伤,她一手掩住胸口,一手撑地道:“沁儿被魅宫宫主带走了,去了战王府。”
中年男子紧握拳头,一副怒目圆睁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恼怒。
“南宫楚柒怎么会插手此事?”中年男子心中有疑惑,南宫楚柒一向是不喜欢管这些事的,今日又怎么会出手?
“大哥你快去战王府,我怕魅宫宫主会对沁儿不利,他这个人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独孤昭咳了一声,似乎伤的很重。中年男子二话不说挥袖离去,百里兮禾紧跟其后。
战王府里,一片嘈杂之声,王府门外已经围了许多人。
流风与流云两人守在府门外不让闲杂人等入内,流川去皇宫请了御医前来为即墨子寒治伤,流连与流白一直侯在即墨子寒门外不敢离开半步。
王府上下得知即墨子寒伤重,虽然没有太大的慌乱,可因南宫楚柒提来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女子,众人慌成了一片,主要是南宫楚柒这个人真不好惹。
南宫楚柒将那女子一把推进容恕房内,除了昏迷不醒的容恕外,房间里只有若蝉和即墨辰熙两人。
“再给你一次机会,交出解药,要不然……你将命丧于此。”南宫楚柒将独孤予沁推到地上,居高临下地瞪着她。
独孤予沁吓的缩了缩身子,摇头道:“情蛊之毒是……是没有解药的,我……我救不了她。”
“是吗?”南宫楚柒站直了身子,他不相信独孤予沁的话,正准备动手之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南宫楚柒你给我住手!”来人正是那中年男子,独孤予沁的父亲。
南宫楚柒收了手,盯着人道:“独孤寨主若不想让她死,那就将情蛊之毒的解药交出来。”
地上的独孤予沁哭嚷着向门口的中年男子伸手:“爹,救我,我不想死。”
中年男子咬牙切齿,但也无可奈何,对着南宫楚柒道:“好,我可以交出情蛊之毒药的解药,但你必须保证不动沁儿。”
“可以,给你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你若没能带来解药,我会让她生不如死。”南宫楚柒目光轻轻从独孤予沁身上一扫而过,中年男子点头道:“好,半个时辰后我亲自将解药奉上。”
说完,中年男子便出了房间。南宫楚柒走到床前,看着仍旧昏迷不醒的容恕,眉头紧锁。
若蝉小心翼翼地上前,说:“她会没事的,你也不必太担心。”
南宫楚柒微微点了点头,却听到院中又是一片吵嚷声,南宫楚柒不耐烦地走到门口朝着外面的人吼道:“闭嘴!谁要再多说一句,我就割了谁的舌头。”
院中,顿时鸦雀无声。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一男子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众人看去,原来是未央轩的皇甫钰轩,他正被人拖至即墨子寒的门口。
跟在他身后的是忘忧国郡主万俟君姬,一个爱慕即墨子寒的女子。万俟君姬身后的人是未央轩主皇甫未央。
“你们若救不活他,我会让整个未央轩的人为他陪葬!”万俟君姬推开房门将皇甫未央和皇甫钰轩推进了房中,她也跟了进去。
今夜的王府,确实热闹了些。
战王府外,有一黑衣男子早已摸清了府中情况,当所有人都不注意时,他趁机混入府中。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只是迟迟不见独孤寨主回来,南宫楚柒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看来你爹是不打算救你了,既然如此,留你又有何用?”南宫楚柒冷冷扫一眼地上的独孤予沁,至于他下一步要做什么,无人知晓。
独孤予沁吓得全身哆嗦,摇头哭泣求南宫楚柒放过她,可南宫楚柒却只是一笑。
“宫主大人,出事了!”
紫魅步履匆匆前来回禀,南宫楚柒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问:“怎么?是有人闯了我魅宫,还是抢了我库存的金银?让你这般慌张?”
紫魅轻咳,摇头:“都不是。”
“那你急什么?”
紫魅伏在南宫楚柒耳旁窃语,南宫楚柒神情自若,待紫魅说完之后,邪魅一笑道:“他倒是会坐收渔翁之利。”
紫魅问:“那宫主大人……”
“不急,等我先收拾了她再说。”南宫楚柒一笑,看向地上趴着的独孤予沁。
独孤予沁惊恐地摇着头,“不要,予沁不知道她是魅宫宫主您的人,要是予沁早知道她是您的人,予沁就算是有十万个胆子也不敢给她下毒,予沁错了。”
“错了?”南宫楚柒蹲了下来,看着独孤予沁的双眸,又是一笑:“既然知道错了,就应该承担后果。”
独孤予沁只不过与南宫楚柒的眼睛接触了一瞬,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南宫楚柒起身,吩咐着紫魅:“月楼应该缺人吧,你将她带下去,好生看管,她若想逃走,那就打断她的腿。”
“是。”紫魅将独孤予沁拽了起来。南宫楚柒最后又加了一句,“还有,传令下去,就说独孤寨主要招女婿,想做他乘龙快婿之人可以去月楼一睹他女儿的绝色容颜,哈哈哈。”
紫魅垂眸,带着独孤予沁出了房间。
“那……那这么说,凤鸢就没救了?”若蝉看着仍然不醒的容恕,心中多了几分担忧。
南宫楚柒没有说话,他想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