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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婵也是看清了这一点,才会觉得与其如此,还不如进宫去搏一把!一样是女孩子,她怎么可能会不渴望遇到一个真正爱自己,疼自己,懂自己的男人?只是林玉婵足够理智,她心里面明白这个愿望真正实现的可能性有多么地低。
林玉婵觉得,她没有必要为了一个这么小的可能性,而拿自己的一辈子做赌注。成功了,林玉婵未必会有多么高兴,失败了,她却一定会觉得糟心。
林玉婵的心思且先不提,现在定国公府的重点是放在了林玉婷的婚事上面。
哪怕是知道这是自己的分内之事,可是林成茂交代过来的任务,还是令杨氏感到一阵不爽。把林玉婷给嫁出去不是难事,难的是把林玉婷顺利地嫁出去。
如果是卢氏还活着,让她来亲自操办这件事情,那怎么样都没有问题,毕竟是亲生母女,不管林玉婷嫁的怎么样,也没有多少人会去嚼舌根,因为没有人会认为有母亲会去害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是她不是啊!
杨氏只是林玉婷的继母,真的计较起来,她连个填房继室都算不上,只是一个被扶正的。这样的身份,再加上杨氏本来就有些污点的出身,让她在一群贵妇人的交际之中总是隐隐地低了别人一等,尽管没有了宣之于口,可是杨氏也不是个傻子,早就感觉出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林玉婷这个林成茂前妻的女儿的婚事被林成茂交给她来操办,那肯定是多少人都盯着呢!万一要是林玉婷在这个过程中闹出来一些什么,或者是林玉婷婚后过得不如意了,杨氏简直不敢想象其他人会在背后怎么说她!
要知道,这个时候,孩子们大多数瞬间都是跟在母亲身边,由母亲教养长大,所以,外界对于一个孩子的评价,绝对是和他们母亲的名声挂钩的!林玉婷过得好不好,杨氏并不在意,甚至是她自己的名声,杨氏都可以不计较。不过要是因此而妨碍了她自己的孩子们,那杨氏就要暴走了。
至于说林玉婷有没有可能不给她找麻烦,或者是婚后会不会老老实实地好好过日子。杨氏完全不考虑这种可能性!这么多年了,杨氏实在是太了解林玉婷这个人了。林玉婷绝对是那种没事儿都能够被她搅合出来事情的人。她要是能够老老实实的,除非是被人下了降头了。
虽然心里面满是不情愿,可是应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要是杨氏真的把事情给推出去了,那后果可是比她给林玉婷找了一个不好的人家的后果还要严重。
杨氏不是那种自怨自艾的人,既然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也就没有再扭扭捏捏,马上就把林玉婷的婚姻大事摆上了日程。林成茂和辛老夫人见了,也是暗自满意,林玉婷不过是一个女儿,还是一个马上就要嫁出去的女儿,杨氏要是真的在这个时候还和林玉婷斤斤计较,那他们可就要重新评估杨氏的分量了。
定国公几代单传,很少有发展姻亲的机会,早些年关系最亲近的长信侯府又已经烟消云散了,所以交际圈子其实并不大。这一点从杨氏收到的帖子就能够看出来!
别的人家,人丁兴旺,枝繁叶茂,每到这个时候,只要家里面有适龄的女孩子,又在选秀之中落选了,少说也会受到上百张帖子,可是到了杨氏这里呢,就只剩下不到一半儿了。而且在这不到一半儿的帖子里面,也不是每一张都是有用的!
杨氏看着手上的七八张帖子,忍不住有些发愁起来,这些都是杨氏专门挑选出来的,觉得适合林玉婷的人家。尽管从她的私心里面来说,并不希望林玉婷嫁得太好,免得将来有机会就来给自己添堵。可是嫁得太差也不行,最起码林成茂和辛老夫人那边就没有办法交代!
而她手上的这些帖子,恰好就是属于那些不是太显赫的人家。
当然了,这里的不太显赫,也只是相对而言,如果真的是那种拿不出手的人家,帖子也到不了杨氏的面前啊!虽说眼前这些帖子的主人,放在定国公府的面前,是显得有些寒酸了,可也至少都是出自三品大员之家,在朝堂上面也都是占据着一席之地的。
如果时间足够,或者是林玉婷本身的条件能够过得去,杨氏还真的不想把林玉婷往这些人家嫁。她可不是那种眼皮子浅的人,不会为了自己一时的痛快,就坑了自己的儿女!
不是杨氏没有办法拿到规格更高的帖子,事实上来自各个公府、侯府、一品大员之家,包括来自王府、宗室之家的帖子,杨氏也收到了不少。可是没用!
以定国公府的门第,林玉婷的确是有资格嫁到那些人家去,但是之后呢?婚姻,自古就是为了结两姓之好,可是以林玉婷那个不肯安分的性子,别到了最后,结亲变成结仇了。更不用说林玉婷还不能生育,这就更难在婆家站稳脚跟了。
杨氏虽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和卢氏之间的过节也是真的,也确实是看林玉婷这个祸篓子不顺眼,可是也没想过要毁了她的下半辈子。事实上,这么多年来,杨氏从来都没有直接去害过林玉婷,最多也就是和她打一打嘴皮子的官司,还有就是在别人害她的时候袖手旁观。
林玉婷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固然有其他人推波助澜的缘故,可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她自己!
所以,林成茂让她为林玉婷找一个好婆家,杨氏尽管心里面不是很情愿,可是也没有想过在这里面动什么手脚。她的确是不希望林玉婷嫁得太好,不过也并非全部都是出于私心!
林玉婷的性格,的的确确是不太适合那些高门大户,还不如找一个比定国公府略低一些的门第,她现在这样的情况,嫁过去以后有定国公府的面子在,还能够过得舒服一些!不过以林玉婷的性格,杨氏不认为她会老老实实地和丈夫过日子,既然横竖都是要结仇的,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找一个势力不怎么样的,也免得将来影响了三郎的前途。
作者有话要说: 每当有基友脱离单身的时候,就是蠢作受苦受难的日子,今天又被母上大人叫去“谈心”了,泪目~~~~
☆、第六十四章 林玉婷的野望
本来如果时间足够的话,杨氏还能够再挑一挑,可是想到林玉婷近来的举动,她就忍不住头疼起来。还真的是让三娘给说中了啊!
你说你一个黄花大闺女,闲着没事干去打听别人家的男孩子是干什么?还专门找那些定国公府也不能随意招惹的达官显贵打听?打听了也就罢了,还不知道把痕迹给抹干净了,要不是她一直注意着林玉婷的动静,在后面给她收拾烂摊子,天知道林玉婷的名声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
卢氏现在总算是体会到卢氏的心情了,有这么一个女儿,真是夭寿啊!而且她和卢氏的心情还不一样,林玉婷对于卢氏来说,那是甜蜜的烦恼,对杨氏来说,那就变成恶心的负担了!
她在这里为了林玉婷劳心劳力,林玉婷却是不停地给自己拖后腿,杨氏就是再好的涵养也忍不住了,更何况她对于林玉婷,本来就没有多少耐心!如果林玉婷肯安分守己,那杨氏是真的不介意为她寻一段好姻缘,她还不屑于去算计一个没了母亲的小丫头,可是林玉婷既然这么不识抬举,那杨氏自然不会再给自己找不自在!
如此想着,杨氏的眼神也是倏地变冷,她可不是圣母,没有给自己找虐的癖好!
“母亲,您这是怎么了?”林玉婵一进来,就看到杨氏眼神冰冷地看着桌子上的请帖,不由好奇地问道。
“也没什么大事!不说这些让人烦心的事情了。”杨氏闻言一抬头,就看到了自己最骄傲的女儿,马上就变得眉开眼笑,“三娘这是下课了?六娘呢?她不是一向黏着你吗?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别以为古代的大家闺秀是那么容易当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女工厨艺,哪一个不是要下大功夫?没有个七八年的苦工,根本就别想有什么成就。除此之外,还得学习怎么理财,怎么管家,怎么拿捏下人,怎么培养心腹,怎么压制小妾和庶子,怎么帮助丈夫发展人脉!
古代的大家闺秀,拿到现代去,各个都有成为女强人的潜质!可是女强人也不是那么好做的,一般从五岁开始,家里面就会给女孩子安排各种各样的课程,到十五岁及笄,差不多刚好能够把需要学的东西学完。当然,想要融会贯通,就需要嫁人之后的实践了。
要不怎么说林玉婷是被卢氏给耽误了呢?琴棋书画这些林玉婷倒是没有拉下,可是实际上这些都是用来装点门面的,真正有用的东西,是如何管家之类的东西,而这些,恰恰是卢氏没有交给林玉婷的。
卢氏恐怕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片慈母之心,想着把女儿护得严严实实的,不让她接触到这些肮脏的事情,到头来反而是害了她。
林玉婵本身可以算是二周目了,有过一次经验,虽然自她当上太后以后,有些东西就荒废了,毕竟没人敢让堂堂太后去抚琴啊,林玉婵要是想听曲子,多得是嫔妃愿意过来献殷勤的。所以,林玉婵虽然有过一次学习的经验,可是那也是几十年前了。
虽说走过的路必然会留下痕迹,学到了脑子里面的东西,也不至于全部忘记,但是重新捡起来,也是需要时间的啊!
因此林玉婵刚开始上课的时候,也就是表现得比别的女孩子聪明了一些,看起来一点就透,并没有引起多么大的轰动。这也是林玉婵所希望的!事出反常皆为妖,比别人聪明一点是天才,要是聪明得太多,那就是妖孽了。林玉婵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到了后面,也许是除非了记忆的开关,林玉婵的状态倒是渐入佳境,越来越好了,不过因为是循序渐进地一点点进步,大家伙也除了刚开始惊叹了一下林玉婵的天赋,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到现在,林玉婵八岁,用了三年的时间,总算是把以前学过的东西捡起来了八成左右。教她的女先生也是对着林成茂和辛老夫人连连夸奖林玉婵,说是再有一年左右的时间,林玉婵就可以出师了,她已经快要没有东西可以教林玉婵了。林成茂和辛老夫人听了之后,自然是对于林玉婵更加地看重和宠爱了。
而林玉婉比林玉婵小两岁,刚刚入学一年,又不像林玉婵是一根刷了绿漆的老黄瓜,自然是要脚踏实地地慢慢学习。
林玉婉是一个天性活泼的女孩子,让她老老实实地坐一天,比杀了她还难受,刚刚入学的时候,没少受罚,现在虽然好一些了,可有的时候还是坐不住,这不,今天就被逮了给正着,被罚了二十张大字,现在还在女先生的监督下奋斗着呢!
杨氏也知道自己的小女儿是个什么性格,听到林玉婵这么一说,也就放心了。本来她还有些担心小女儿性格太跳脱,沉不住气,将来会吃亏,可是对比一下前面的林玉婷,杨氏又放下心来了,再怎么着,也不可能会比林玉婷还坑吧?
这么一想,杨氏也就不着急上火了,其他的东西都可以慢慢地教,只要林玉婉大脑发育正常就行了。
吩咐了丫鬟给林玉婉备好点心,等着她回来就可以吃,杨氏这才又和林玉婵说起话来,“你也大了,是时候出去走一走了!”
杨氏的意思当然不是现在就要给林玉婵相看人家,别说林玉婵还没有经过选秀,就她的年纪,也不是时候啊!杨氏只是希望女儿能够趁着这个机会发展几个手帕交,省得一个人太孤单了。反正会这么做的人肯定也不是只有她一个,林玉婵跟着过去,也不算显眼。
林玉婵闻言先是有些意动,有几个朋友,以后她入宫了,也算是一个助力,可是一想到林玉婷,旋即又有些迟疑,“我跟着去?不好吧……”和林玉婷一起?林玉婵可不想被她殃及池鱼了,等着林玉婷闯祸了,林玉婵是管还是不管呢?
杨氏一看女儿纠结的样子,就知道她在顾虑什么了,想到林玉婷的脾气,杨氏自己也是眉头一皱,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别再连累了你。以后有的是机会,这次就算了吧!”林玉婷如果真的做出了什么丢人的事情,自己的女儿可不能去给她做垫背的。
林玉婵有些遗憾地点了点头,才问,“母亲方才是在烦恼什么呢?”
说到这个杨氏就来气,忍不住狠狠地扯了扯手帕,“还不是你那个大姐姐?!还真的让三娘你给说中了!”
“难道她真的……”哪怕是以林玉婵的淡定,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惊讶地微微张开了嘴。她当初也只是猜测,是真的没想到林玉婷的胆子竟然真的有那么大,还那么豁的出去,她的计划,就算是成功了,代价也是要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啊!典型地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杨氏冷哼一声,“也不知道卢氏是怎么教的女儿?!”这话,无疑就是默认了。
林玉婵微微皱了皱眉,“那她的目标是谁?”
杨氏冷笑,“咱们作为大小姐,心可是大着呢!一般的人家,人家可看不上!”
“难道是……”林玉婵倒吸了一口凉气。不会是她想得那样吧?
杨氏的话马上就击碎了林玉婵的侥幸,“可不就是你想的那样吗?大娘她啊,自打选秀落选了之后,就可着劲儿地在打听皇子们的消息呢!就连太子爷,她都没有放过呢!”
“这,这真是……”林玉婵简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该说林玉婷志向远大呢?还是该说她心比天高呢?
林玉婷真的以为天家是那么好混的吗?太极宫表面上看起来富丽堂皇,可是谁又知道,里面埋葬了多少女人的血泪?林玉婵差一点儿就成为了其中的一员,好在后来让她翻了身,尽管如此,失宠的那些岁月,现在想想,还是让林玉婵心有余悸。
以林玉婷的身份,的确是足够嫁给皇子做正妃了,可是自从宁朝立国至今,除了开国之初的时候,就没有哪个王妃是通过非选秀的途径上位的。王妃尚且如此,就更加不用说是太子妃了!
正妃之位,压根儿就没有指望!难道林玉婷堂堂的定国公嫡长女,还要去给人做妾不成?给皇子做妾不丢人,可是自己凑上去,非要做妾,就让人看不起了!
而且即便是让林玉婷如愿以偿了,可是就林玉婷那个样子,那个脾气,进去是找死呢?找死呢?还是找死呢?
不行!必须得阻止她!林玉婵马上就拿定了主意,不是她对于林玉婷有多么的关心,纯粹是不想让她连累到自己而已,如果不是事情可能会牵扯到了自己和自己的家人,林玉婵还真的挺想助林玉婷一臂之力,然后看看她是怎么一个死法!
杨氏并不知道林玉婵心中的百转千回,却也能够理解她的惊讶,自己刚刚知道的时候,不也是一样吗?安慰性地拍了拍林玉婵的背,轻轻地哼了一声,“她也就是痴心妄想罢了!皇家,是她想进就能够进得去的吗?”
“不!女儿担心的不是这个。”见杨氏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林玉婵也顾不上自己说出这种话来合不合适了,马上就将话挑明了说,“若大姐姐只是想与诸位皇子相交,自然是不可能如愿以偿的。可要是万一、万一……万一……”
说到最后,林玉婵的脸色不自觉地红了起来,放在现代,有些话自然是怎么说都没有问题,可是在这个年代,林玉婵觉得自己还是要谨慎一些。她可没有想过要为了林玉婷搭上自己的名声,有些事情,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才发现经理把我的工资少算了,简直不能忍,明天找他算账!
☆、第六十五章 李氏的异常
好在杨氏也不是笨蛋,林玉婵都这么明显地暗示了,她又怎么会理解不了女儿的意思?当下就是脸色一变,“她……应该不会那么不顾礼义廉耻吧?”
林玉婵叹息一声,“除了这样,母亲您还能够想到其他的办法,能够让大姐姐如愿以偿的吗?”她也不想把林玉婷往那个方面想,可是事实如此,又能够有什么办法?
“这可真是……”杨氏咬了咬牙,剩下的话,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林玉婵认真地看着杨氏,说道,“母亲带大姐姐出去赴宴的时候,万望小心!能够收到帖子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皇亲国戚,若真是闹出什么事情来,那可真的是一家子的脸面都没了!”
杨氏重重地点了点头,“你放心!我省的。”
林玉婵轻轻地颔首,目光无意之间在桌子上的请帖上面划过,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母亲,您打算将大姐姐嫁到这样的人家,和父亲,还有老太太他们商量过了吗?”
杨氏好笑地捏了捏林玉婵的脸蛋,“还用得着你来提醒?早就说过了。大娘的情况他们也都清楚,解释过了以后,你父亲和老太太都同意了我的做法了。要是没有得到他们的首肯,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事情?”
林玉婵无奈地揉了揉脸,“只是母亲您的一番苦心,大姐姐那边怕是难以理解啊!”
杨氏闻言不在意地说道,“我要的又不是她的理解。”
林玉婵丝毫不意外地点了点头。杨氏要真的是为了林玉婷考虑,她才要奇怪呢!杨氏此举,林玉婷能不能理解,能不能接受并不重要,只要林成茂和辛老夫人能够念着杨氏的好就足够了。
只是,想着前世林玉婷在自己的婚事上面闹出的那些事情,林玉婵并不认为事情会像杨氏想得那么顺利,那个时候,还是卢氏这个亲生母亲亲自操持的,尚且如此,现在换成了杨氏,可想而知,林玉婷的反应肯定会更加激烈!
“罢了!不说这些烦心事儿了。”杨氏想到林玉婷,就觉得自己的头疼得厉害,索性先不想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她现在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办呢,“你今年也不小了,身边也该添几个人了!”
林玉婵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心中情不自禁地迸发从一抹浓浓的惊喜。是她们吗?是她们要来到自己的身边了吗?想到在太极宫中的那些同甘共苦的岁月,林玉婵的心情不由自主地便激动起来,怕被杨氏看出来什么端倪,忙又掩饰住了。
“添人?”林玉婵努力地抑制住自己声音里面的颤抖。
杨氏倒是没有发现林玉婵异样,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你也八岁了,身边也不能只有费氏和春华秋实,一个婆子和两个丫鬟,这像是什么话?我琢磨着这两天给你添上几个二等丫鬟。已经让人牙子去注意着了,估计过两天就会领人过来了。到时候你也好好地挑一挑!”
“人牙子?”林玉婵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前世的她并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不对,可是现在再来看,就觉得有些问题了。一般像定国公府这样的人家,挑丫鬟,难道不应该是从家生子里面来挑选吗?怎么……
杨氏一看就知道林玉婵在想什么了,马上就解释道,“本来是应该从家生子里面挑选的,可是时间不巧,现在还真的没有合适的,不是年纪不合适,就是身份不合适,只能委屈你了。”杨氏说起这一点也觉得非常无奈啊,定国公府里面那么多的下人,那么多地家生子,怎么就挑不出来几个人给自己的女儿使唤呢?
林玉婵也无语了。这种情况简直是十年难遇,偏偏让自己给撞上了。她能说什么?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了。还得安慰杨氏,“没关系的,母亲!外面的人也好,在府里面没有根基,一切都要仰仗女儿,使唤起来也方便。”
杨氏勉强接受了林玉婵的说法,依然觉得委屈了自己的女儿,摸了摸林玉婵的头,“还是三娘懂事!”
林玉婵摇了摇头。其实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委屈的,一想到前世的心腹,她最好的帮手马上就要来到自己的身边了,林玉婵心里面哪里还会有什么委屈,只觉得满满地都是期待。
不过林玉婵到底不是常人,而且现在杨氏只不过是告诉她一声,那些人都还没有过来呢,所以也只是高兴了一小会儿,心情就恢复了平静。转而和杨氏说起来了另一件事,“对了!母亲,您有没有觉得李氏这段时间似乎有些不对劲?”
杨氏笑道,“这件事情我知道!横竖不关我们的事情,你就不用去管了。”
“您难道就一点儿也不心动?”林玉婵忍不住问道。卢氏的嫁妆,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卢氏出嫁的时候,正是长信侯府如日中天的时候,卢氏是嫡女,在娘家又素来受宠,她的嫁妆,不提那些田产、铺子什么的,就光是那些其他的首饰、古董之类的,随便拿出去一件,都足够普通人家吃喝嚼用一辈子了。
“你就这么小看母亲?”杨氏没好气地戳了戳林玉婵的额头,才带着一些遗憾地说道,“说实话,卢氏的嫁妆,没人看了能够不眼馋的!母亲也是个平常人,自然不可能不动心的。可是动心归动心,这有些事情啊,再怎么动心,也是不能做的。”
林玉婵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她同样也是这个想法!林玉婵可以毫无负担地朝着卢氏下手,生生地把卢氏给算计得自行了断,心里面半点儿都不带愧疚的。可若是让她去侵吞卢氏留给林玉婷的嫁妆,这还知道有些挑战林玉婵的底线了。
说起来原因也是十分地简单!林玉婵算计卢氏,是各凭本事,她可以算计卢氏,卢氏也可以来算计她,大家谁输谁赢,都各凭自己的手段!卢氏死了,只能怪她自己的手段不够。可是卢氏留下来的东西,是代表她对于林玉婷的拳拳母爱,要让林玉婵去破坏卢氏的一片慈心,她还真的做不出来。
还好杨氏也是一样的想法,要不然林玉婵还真的不好劝她,毕竟杨氏如果真的对卢氏的嫁妆感兴趣,不用想,肯定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这种事情,林玉婵同样也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