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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我做什么都可以的,只要你能原谅我和我阿爹。我知道错了,也不会跑了,再也不会了……你就别生气了……”
她以手背擦着眼泪,两肩一耸一耸哭得十分伤心。她觉得这个人好绝情,自己明明都那样求他了,他那样欺负她也没有生气,却还是不肯原谅她。
之前的事的确是她错了,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要是不肯原谅她,就不该管她,又来找她做什么……
又是岑治!
嬴衍两道剑眉敛得极深,好在那股燥意是抑下了。冷道:“把你那套讨好卖乖的本事给朕收起来。”
“口口声声说知道自己错了,那你倒是说说,你错在哪儿了?”
“错在不该不辞而别啊。”她如实说道,睁着双水汪汪的眼睛很无辜地看着他。
他眼里的光便冷了下来,阴寒的眼神,看得岑樱心里一阵发怵,迟疑着补充道:“那……错在不应该离开?”
“樱樱是爱慕陛下的,想和陛下一生一世都在一起,樱樱只是一时舍不得爹爹……”
她好像隐隐知道他想要的答案了,口齿无比地流利,水光盈盈的眼痴痴地望着他目光一错不错。
却是晚了一步。每说一句,他眼里的光就愈冷一分,最终冷冷抽了下唇角,径直起身,取过龙头榧木衣架上搭着的衣裳一言不发地出去了。
岑樱裹住被子,慢慢地把自己蜷作一团。
她没有说谎的。曾经的她,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生生世世也想和他在一处。可她也没法为了他割舍十六年的骨肉亲情的……
至于他的父母妹妹和宫城里险恶的生活,倒是其次。
现在,她就是想逃也没法了。她知道她不好,如果他愿意原谅她,她也愿意努力地走向他,为他忍受这一切。
岑樱抑下心事,低头含泪看着颈上的狼牙链子。
哥哥他应该已经知道没能接到他们的事了吧?分别多年,她真的好想他。要是能再见他一面就好了……
嬴衍去而复返时,她已侧卧着睡着了,弯曲的长睫上还挂着泪水,睡梦中的樱唇微微上翘,一只手臂搭在被子外面,露出颈窝间的狼牙项链。侧脸下的枕头一片湿凉。
睡也没个睡样。
他皱了下眉,俯身过去欲替她换个枕头时,却听睡梦中的岑樱忽而低低地梦呓:“哥哥……”
他愣了下,移目过去,她已于睡梦中翻了个身、平躺卧着了,两行清泪静静地滑下桃腮。
次日,岑樱起身时,颈上已没了那条狼牙项链。
她在榻上找了好久也没找到,便问青芝可有收着了。
“陛下……昨夜倒是来过的。”青芝讪讪地提醒。
闷罐儿?
她迷茫发了一会儿怔,脸上又慢慢红了。
这个人,她醒着时不愿理她,等她睡着了却把她的项链拿走了。连她哥哥的醋也要吃,要不要这么幼稚啊。
虽是埋怨,用过早膳,岑樱还是慢腾腾地往主殿去了。才在殿门外即被宦者拦住:“陛下吩咐,县主不得入内。”
居然不让她进。
她有些出师未捷的挫败,回到寝殿后,倏尔灵机一动,找青芝要了身新的宫人服饰,头发也梳作双环髻,重新站到了主殿前面。
两名小黄门诧异地和她大眼瞪小眼,她有些心虚地抿抿唇:“……我是新来的宫女。”
“罢了,让县主进去吧。”梁喜走了过来,对上下属迟疑的视线又道,“若是陛下怪罪下来,我来担。”
岑樱便很高兴地行了一礼:“多谢大监!”不及对方惊讶,人已撒丫子跑得没影了。
梁喜无奈地摇摇头。
这个民间来的县主脾气倒是好,竟给他一个老阉人行礼。若是传到陛下耳里,自己又该受罚了。
——
大殿里静悄悄的,宫人都似铜偶候在珠帘两侧,宫阙深深,她一直走到了最里面的那间勤政殿。
“在外面伺候,不必进来。”
嬴衍正伏案批折子,似是听到了动静,头也未抬。
岑樱悄声走入,还未来得及靠近便和已然发怒前兆的他对上了视线。嬴衍诧异地扫过她周身服饰:“是你?”
“我,我来服侍夫君……”她怯怯地走至书案旁,在他身侧跪坐。
他还记得她出逃的事,很想嘲讽她一句“谁是你夫君”,黑眸一转,却嗤笑了声:“你?”
“你能帮朕做什么?批折子?”
“我可以帮夫君磨墨的……”她抢白道,见他没反驳“夫君”这个称谓心头悄悄松了,又补充,“古人说红袖添香,不也很好吗?”
她在说自己是那添香的红袖?
嬴衍简直要被她的大言不惭气笑。
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番,心头忽生出些许捉弄的心思,问她:“你好完了吗?”
她此时还不懂他问这话的含义,点点头。
他便伸臂将她揽入了怀里,让她坐在了自己膝上。修长如玉的手在腰间轻轻一扯,伸手去脱裹住那对玉软的对襟上衣。
“既然要过来,还穿里面的做什么?”口中有热息喷出,喷至她颈上,所到之处,激起片片细微的颗粒。
岑樱双颊已绯如桃花,紧张地撇过身子:“你……你做什么呀……”
宫人就候在帘子后头,随时皆可能有人进来,她实是害怕极了。
“他们没人敢看。”嬴衍不理,褪下上衣后又扯下了她的抱腹和长裙,自己却是冠服完整。
岑樱已是羞极,在他膝上拼命挣扎着:“夫君……闷罐儿……你不能这样欺负我……”
眼泪又若银珠乱洒。
他依旧不理,以手按着她腰,“别动。”
“不想你养父有事的话,就让朕好好看看朕的大魏版图。”
岑樱心下害怕,只得依言不动了。他又铺开案上的山川形势图,伸手去够印玺监新送来的天子之玺。
昆山之玉雕琢出的印玺,染上了艳如桃红的印泥,随着他指,停滞在距离少女同样皓白如玉的躯体前。
岑樱泪眼微朦,还不知他接下来的行事,下一瞬,那鲜红的印字已落到了她颈下的两痕锁骨上,微凉。
“这是关内道,这是河北道。”他一手环抱着她腰,一手持玺,薄唇则抵在她颈后耳侧,在她耳畔一一温声替她介绍着,热气徐徐钻入她耳里。
岑樱颈后都酥麻一片,贝齿无意识咬住了唇,害怕有别的声音溢出。
他却好像真的在端详那张山川形势图,按着山川的布局,又在她颈上印了一下:“……那这里,自然就是河东道了。”
“南抵首阳、太行之山,领太原府和蒲、晋等十八州,樱樱记住了吗?”
报山名时,却故意在那两侧顶端以指腹轻搔,激起阵阵激颤,岑樱瑟缩躲了一下,记着他的警告没有挣扎。
两侧四肢也分别被他冠以了陇右道、河南道、剑南道和江南道,但少女的身子终究不是按照大魏的版图长成,到了后面他便犹豫起来,提玺重新在腹下某处玉白之地印下印泥:“还是这里是河南道吧。”
“毕竟这个地方……”他在那已然冒出小荷尖尖的嫩蕊红芽儿上轻轻一印,故意旋转磨蹭,“……是紫微城,这里,只有朕能进。”
一瞬然的酸痒酥软如电流细微攀上头顶,玉露零零,涌泉流膏。岑樱气得直哆嗦:“你怎么能在那个地方盖章……”
她十分委屈,连他话里的深意也不及领悟。嬴衍道:“不是这儿,那要在那儿?朕进的地方么?印得下?”
他面色冰冷,分明做着最不堪的事,语气却正经无比。
岑樱羞得满面通红,顾不得被他拿着阿爹的性命威胁,死命地挣扎起来。
“叫你别动。”他语带警告。
岑樱赌气道:“那陛下的意思是别的地方别人就可以碰了?是吧?”
“是吗?”嬴衍森森笑了下,惩罚地在她腰间一掐,“那你想给谁进?薛鸣还是你哥哥?”
“你……”岑樱一噎,气得眼泪都要下来了,“你怎么连我哥哥的醋也要吃!”
哥哥。
嬴衍冷冷掠她一眼。
想起昨夜那声梦呓,他心底的那股无名冷火便如火上浇油,轰然大作。
他揽着她的腰一把将人抱起,放在了案上。岑樱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迫撞上了案上原本堆着的奏折,不及抑制的惊呼过后,奏折开始纷纷簌簌地往下落,桌案摇摇晃晃,随她印满玺印的软腰前后颠颤起来,随时皆可能倒下。
天地万物都在眼前癫狂地颤动,她被迫撅起身子迎合着,雨打花叶一般,抽泣声越来越大。嫩蕊娇枝,皓体全酥。
下头垫着的山川形势图上渐渐漫开了水渍,由先祖亲自划定的大魏十道也都在湛湛清露下模糊不堪。
外头的近侍青梧原欲进来通禀,听见里面女子的嘤泣只得停了下来。
“陛下,嘉亲王和瑞亲王两位殿下在殿外求见。”
隔着两道挽起的湘帘,他低声禀道。
作者有话说:
渣女日常语录:“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都已经道过歉了你还想怎样”
第56章
响在耳后的呼吸灼烫微重,听得她心弦直颤,本就是濒临溃防之际,听见人声,她抖得更加厉害,哭着道:“不要……他们会听见的……”
裹着自己的温软开始无意识地翕动收缩,怀里的娇躯像流莺扑过花枝,战栗不止。嬴衍倒抽了一口凉气,额筋如要裂开。
“叫他们等着!”他抱起她,往一旁的榻上去,丢给殿外的青梧一句。
青梧脸上赧色莫名更深,红着脸走出了大殿。
嘉王和瑞王正候在徽猷殿的丹陛下,见他出来,试探着问:“怎么,陛下不愿见我等?”
“陛下有言,请二位亲王在外等候。”青梧言简意赅地道,耳郭仍余一丝残红。
嘉王与瑞王对视一眼,心下已然明白了大半。瑞王笑出了声:“皇兄可真是艳福不浅。”
这侍卫是碧泉宫的弟子,自幼修道,性情清冷。能让他红着脸出来的,除男女之欢以外,还能是因为什么事?
他们初被放出时,外头都说新帝对苏家女一往情深,前时因为苏家女病重,始终未有成婚,也就至今没有后妃。
然而才被放出一天,他们便亲眼验证了这流言的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