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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罂:“我就喜欢在这儿坐,你管我那么宽!”
许罂哼哼唧唧地撒气,把男人的胸膛使劲锤个没完。力气不小。
顾星沉衬衣下的胸膛被捶得发红,他痛哼了一下,到底忍耐着,任她发脾气。
他抱她进屋去卧室,许罂的长发,顾星沉的手臂垂下,随他步子轻轻地摇。
有一种..别样的可爱。
顾星沉垂着眼眸,怀里的女人还在抱怨、撒气,脾气真是特别坏。可他看着,心中却无限柔软,又...一阵的疼。
顾星沉把许罂放床上,刚要起身脖子就被她缠上来的双臂勾住。
许罂闭着眼,有熟悉的、淡淡的洗衣皂香味,浸入鼻腔随着呼吸深入心肺。
“顾星沉,我们不断。”
“好不好。”
她微微侧脸,笔尖摩擦过他颈侧的肌肤,“你也爱我,我知道。不然你不会抱我进来……也不会,和我睡觉……”
-
许罂睡着了。
她坐了一夜,累得不行。加上现在为了臭美,减肥过头,人瘦成闪电,身体素质不比高中的时候那么好,所以有些发烧。
顾星沉在她旁边躺下,许罂睡着,却不自觉地钻进他怀里,拉住他衣襟脸颊蹭了蹭。
从小一起恋爱、长大的熟悉感,已经深深刻入本能。
顾星沉微微叹息,在她额头上落下轻轻吻。
“许罂……”
“我爱你。”
“可是,你并不见得会真爱我……”
顾星沉展臂,从许罂颈窝下传过去,轻轻一用力,就把她揉进怀里。
“因为我可能……我比你想的还要不堪,可怕。”
没有活着的力量,没有乐观活跃的心灵,没有温暖和爱。
仅剩那一点感情和美好,都展现给了你。
我不温柔,也不纯洁。
不要再靠近我
不然,你能看见的,只有我的不美好……
第92章 蜜糖
一夜没睡,许罂这一觉下去躺了很久。
顾星沉怕她醒来没饭吃,就没去公司,一下午都在书房,用笔记本电脑处理了秘书传过来的文件,又和几个投资人和老板聊了一阵。
他们想约他去会所,顾星沉拒绝了。
“顾总整天深居简出,难道金屋藏娇?”
顾星沉笑了一下,声音很淡,“只是有点事要处理。”
“哈哈,我以前听徐哥说你禁欲本来不信。28岁的男人哪儿禁得了啊!”对方说,“现在我是信了!”
“我不禁欲,恰好忙而已……”顾星沉说。
应付完这些满腹手段的人,顾星沉有些累,看看天,已经傍晚。
他合上电脑,回到卧室。
许罂还没醒。
顾星沉就在床边的凳子坐下。他没开灯,就借着夜幕从窗口遗落的一点光,打量许罂。
没多会儿,手机又有电话进来。
顾星沉看一眼就认出,是那串最近一直骚扰他的号码。
这男人是费良山事件里一个受害人的家属,曾经是个记者。
“喂。”
顾星沉出去时带上了卧室门,在阳台接的。
现在是晚上六点多,小区单元楼进出的人不少。老人小孩儿和遛狗的情侣来来往往。
有一个穿军色风衣的男人,独身一人,显得很鬼祟。
他手抄在兜儿里,脸上有诡秘的笑,一边打电话一边抬头看向某户的窗口——那户是黑的,没开灯。
“嚯,顾总,天都黑了还不开灯啊?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顾星沉在阳台,楼下小区的路灯已打开,行人来往如蚂蚁的影。“你在我楼下?”
“哈,你猜对了。”
“……你想做什么。”
“我不做什么。”电话里男人的嗓音有种快意, “我就告诉你一声,你的公司地址、家庭地址还有女朋友,我已经全部查得清清楚楚!你搞金融的,是吧,所以你给你爸洗了不少钱?”
顾星沉锁紧眉:“别废话了,你想要什么。多少钱,我可以给你。”
“哈哈。”对方声音沾着毒,“不愧是禽兽父子,风格如出一辙。”
“……”
顾星沉沉着眼睛,直听他把话说完。
电话里的男人,似乎有点失去理智地发疯。
窗外天已经黑透,顾星沉回到卧室,摁亮床头的小灯。
暖白的灯光瞬间流下,照亮男人的手背。
白皙的肌肤下有淡青血管缠绕,指甲根有很浅的白色月牙。
顾星沉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脑子里是那个有些疯狂的声音……
床上,许罂睡得很沉,浑然不觉。
顾星沉松了口衬衣领口,伸出手指,把她脸颊的头发拨开。
最近许罂热情主动,她似乎下定决心,不容他再唬弄下去。
也许……自己不该回国,也不该再靠近她。
顾星沉肘着膝盖,精神有些疲惫。脑海里闪过个念头:或者,应该在美好的时候结束。总比到最后,丑陋收场的好……
思绪很乱,顾星沉想了很久。
比如,是不是明天就和董事会提辞呈,然后,再出国,离开这里……
他思考得投入,直到脚踝被毛茸茸的东西扫过,才把他唤回现实。
“喵~~”
脚边老猫似乎饿了,跑来撒娇。
“小晨。”他顺手把它抱起来,顺了下毛。
猫老了,毛短而干涩。
抚摸了几下,顾星沉蓦地一愣。
老猫正一遍一遍用脑袋蹭他手臂。它翻着下巴,露出一块小拇指头大烧伤疤痕。秃的。
顾星沉脑子有些懵,好几秒后下意识喊它:“……小罂?”
闻声,猫儿眯眯眼,抬头:“喵呜。”
“……”顾星沉呼吸有些乱。
怀里猫还在蹭,像当年那个夜晚一样,窝在他怀里撒娇。
顾星沉呼吸有些乱,整个人被拉进久远的回忆。
那天的夜晚。
树林里许罂失望冷漠的眼神,她丢掉的外套,被放生的猫,他写下的最后一段日记,还有浴缸和水的温暖……
顾星沉闭目揉了下太阳穴。
某刻时刻,他感觉时光仿佛倒流,他又变成了那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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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钟,走动的时候,有极轻微的响动。22:14分。
许罂睡醒起床,赤脚穿了拖鞋到客厅。
客厅烟味很重,她手扇了扇,看见男人背对着她在沙发坐着。
顾星沉穿着白衬衣的肩膀,干净的后颈窝,和一头整洁的短发。
“顾星沉?”
穿过薄烟,许罂看见顾星沉回头,眼睛很深。她走过去。
“怎么啦?抽这么狠啊。”
顾星沉手腕放在穿着膝盖上,指间夹着袅袅的烟。
他眼睛很黑,眼神有种毁灭的颓废、漠然。许罂觉得陌生,又似曾相识……
高三的时候,在学校树林,那个少年的眼神……
“猫,是以前我那只。对吗。”
许罂从回忆里抽离。之前不说,是没想好跟他复合,现在既然有想法,自然可以说了。“是啊。就是你那只破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