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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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雷注意:第一人称受视角,小受有颗纤细的少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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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是想见不能见,有些人是寧愿一辈子不见。
我曾经是真的很喜欢那个人,那个人对我笑一下,我都可以高兴好几天。情竇初开的人大概都是这样,傻傻的,觉得全世界都没喜欢的人一个笑那么重要。
当那个人跟我说喜欢的时候,我以为所谓最美好的事也过不如此。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即使是异性恋也很难得,更何况是同性恋者。
以前那个年代,同性恋,这三个字简直是惊世骇俗到了极点。即使现在风气比较开放,但难免还是会对同性恋投以好奇和批判的眼光。像严朔那样无视别人的目光,大方表现自己性向的人毕竟是少数。
刚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走到一块不小心碰个手都会紧张得手心冒汗,清纯的要命。
后来被家里赶出去的时候,那个人说,「你来跟我住,我会照顾你的。」
连要养活自己都很吃力了,可是那个人说的那么认真。我们也的确过了一段互相扶持的日子,那时那个人已经申请到学校,学校可以不用那么常去,所以那个人偷偷的去打工赚取生活费。
一个未成年的高中生能做的工作少得可怜,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工厂的打工,一天几百块而已。很辛苦,有时候还会受伤,可是那个人说:「没关係,说好了我会照顾你的。」
那个人领到钱的时候很开心的要带我出去吃饭,我说不用,把钱存下来就好,那个人摇摇头说:「不行,你太瘦了,要补补才行。」
住在一起后,两个正值青春期的青少年朝夕相处又彼此喜欢,难免会擦枪走火。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过程很惨烈,事后也不懂得要清理。那个人笨拙在床边看顾发烧全身都疼的我,整夜没睡。我就想,不会再有人对我这么好了。
等拿到毕业证书后,我们搬到那个人申请到的学校附近。
刚开始很苦的,没有钱,一碗泡麵都要两个人分着吃。即使如此,我还是觉得很幸福。
工作很累的时候,只要看着那个人伏案苦读的背影,我就觉得是值得的。
那个人总是说:「以后我有工作,你就不用这么辛苦,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但是我们根本没有以后。
也许那个人的喜欢是真的,只是没有喜欢到可以为了我放弃前途。当必须做抉择的时候,我理所当然是被拋弃的那一个。
那些曾经很感动我的话,回想起来都刺耳得不行。
人都说,先喜欢的那个就输了,我大概是输得最彻底的那个。我输得只剩下一颗心,但是那个人不想要。
如果连曾说过喜欢的人,都可以那么毫不犹豫的捨弃我。我想,连喜欢的话都没说过的严朔,也许连分手那天我还得由别人来通知。
不过,这样也好,没有说喜欢就不会有不喜欢的一天。
严朔和我的关係本来就是建立在肉体上的,他能对我感兴趣长达十年,我也觉得意外。
我不去想以后,谁知道有没有以后。
我只是想,能和严朔多过一天都是好的。
*****
晚宴地点是一个位在郊区的豪宅,离公司有三十分鐘的路程。严朔是个大忙人,在车上他还是文件不离身,看着那一叠全是英文字的文件,我都觉得眼花。
显然他在休息室暖床的时候堆了一些工作,严朔在看文件,我也没打扰他,自个无聊的盯着车窗外。
「如果真的很不想去的话,叫白少过去好了。」严朔突然说。
「我才不会像他一样言而无信,说好陪你去就是陪你去。」我义正词严的回答。
「白少只跟我说你改变主意决定要去,他并没有提到咖啡的事。」他说。
誒,那我不是误会痞气男了?「那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偷泡咖啡?」
「咖啡罐你放错方向了。」他一脸正经的回答。
「胡说,我明明没动咖啡罐。」我特地端着杯子去盛咖啡粉的,我才不会傻得去移动咖啡罐。严朔眼睛利得很,我怀疑即使移动个一公分他也会发现。
「你的心思太好猜。」他终于说出正确解答。
看来,是我自己露出马脚,好吧,这次我就不跟痞气男计较了。
「算了,他现在肯定已经陷在某个温柔乡里爬不出来。反正,我们也快到晚宴会场了。」我表现得很大度的说。
严朔没说话,只是笑着作势要揉我头发。
「别、别、别弄乱我的头发!」我伸出手要去挡,手没挡到,反而被他拉到怀里亲。结果我下车的时候,头发没乱,领带却松了。
我侷促的站着让严朔低头帮我重新打好领带──在我第一天自己打领带把手也打进去之后,严朔便接手这个艰难的工作──我没他枪打不穿的脸皮,可以顶得住旁人好奇的眼光,我一边瞄着四周一边低声催促他。
奇怪,他平常动作可快的很,现在在磨嘰啥啊!
「你这样很像在警戒什么的小动物。」他凑到我耳边低声笑着说。
真是够了啊!
我瞪了他一眼,要不是有人在看,我超想踩他一脚!
严朔大概是看我急了,没再作弄我,快速收尾好带我进去会场。
一路上不少人和严朔打招呼,他们总是要好奇的问一下我是谁。他的回答一律是「秘书」,幸好他没说「这是我情人」之类的。不过,对方还是会露出一脸「我懂得」的表情。这个时候,笑就对了。
这种场合我即使再来一千次也不适应的。
我突然有点好奇,不知道他之前和其他情人出席这种场合是怎么跟对方介绍的?大概也是介绍「这是我朋友」之类的吧?
严朔没有隐藏过自己的性向,也很大方的带着同性情人出席各种场合,嘴上没有明讲,但大家心知肚明。
我尽职的当个严朔的小尾巴,跟在他后头,被提到时我就露个笑容。等到我被带到供人休息的地方时,我一坐上沙发便不想再动弹。
「去帮你拿吃的。」严朔说。
我瞇着眼摆摆手,一副「去吧爱卿」的模样,大概是样子太贱了,惹来严朔笑着弹了我额头一下。
靠!手真黑!我揉着被弹痛的地方,看着他转身去食物拿东西的背影心里碎碎念。
然后,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在我背后响了起来。
「小然?」
我回头,看见那个我从没想过会再见到的人。
我猛得站起来,突然间我想到那段连呼吸都痛的日子。
那个时候,我和严朔的关係还没这么好,他很久才会出现一次,来的时候不一定会上床,更多的时候只是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想事情。
我夜里睡不着,白天不想睡,但他过来的时候,我会逼自己要表现正常。他大概不知道,其实我只能藉着和他上床才能够累得睡着。
他坐在客厅抽烟时,我躺在卧室里渴睡的想着今天能不能有个好觉。然而,为了睡个好觉去求他上我,我做不到,人再贱也要有个限度。我是这么想的。
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难关要过。
我不知道他的难关是什么,我自己的难关只能靠我自己走过去。
我也不懂我到底在伤心什么,不过是失恋而已。可是我却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因为真的痛。
严朔让我住的屋子在市中心,刚好可以看到跨年烟火。我记得那年跨年很冷,我裹着棉缩在阳台上的海滩椅上面,什么也没想的看着满天炫烂的烟火。
严朔很久没来找我,我想他应该是忘了这里还有个人,我也很久很久没睡过好觉了。烟火看着看着,突然久违的睡意从我心底涌了上来,我疲惫的想,终于能好好的睡一觉了。
再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卧室里的床上,手上吊着点滴。
严朔坐在床边说:「没有谁离开了谁就活不了,只有你能让自己活比得他好。」
我心想,是啊,我真傻。
*****
「我以为我认错人了,真的是你。」那个人微笑着的说。
我从回忆里回过神后僵硬的点了个头。
「小然,」那个人叫了我一声,看看四周一眼,靠近我一步小声的继续说:「我知道当时是我不好,你什么东西都没拿就不见了,我到处找你,都快要担心疯了。你不知道,这几年我也不停的在打听你消息,可你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我一度以为你怎么了,要真是那样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我看着那个人滔滔不绝说个不停,那个人没什么变,只是变老了,和我记忆中的样子没什么出入,但都一样陌生。
「其实我挺想你的,我很怀念大学时你帮我煮的宵夜的味道。我知道是我辜负你了,我也不奢望你原谅我。现在看到你过得不错的样子,我就放心了。你现在看起来比以前好很多。」
「那当然,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养人的。」严朔的声音在我旁边响了起来。
我先瞥了一眼他很自然放在我腰上的手,然后才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没看我,只是笑容可掬的望着有点被吓到那个人。
「这位是?」那个人问。
「咳,我老闆。」我在心里过了一遍金主、房东、老闆,最后决定挑听起来比较正常的那个。
「嗯?」严朔瞄了我一眼,开口问道:「那这位是?」
「以前的同学。」前男友、前同学,我果断的选择后者。在金主面前提前男友,我又不是笨蛋。
「您辛苦了,小然平时一定受了您不少照顾,我们多年没见,他现在气色比起以前好很多。」
严朔在听到那个人叫我小然时,不着痕跡的捏了我腰一把,害我不由自主的抖了一大下。
「照顾自己的人……自己的下属,本来就是应该的,没什么辛不辛苦的。」严朔回道,然后看着我说:「站那么久脚痠不痠?要不要坐着?你早上不是喊腰痠?」
严朔,你不要太故意了啊!我这个时候特想学毕业之后就去国外深造的小酒涡跺脚的。严朔有着火箭炮都打不穿的脸皮,我可没有啊!
只要是人就听得出来严朔话里的暗示,那个人当然也不例外,找个藉口离开了。
等那个人走掉,我转过头恶狠狠的瞪着放下托盘坐在沙发上的严朔说:「三日不打上房揭瓦啊!」
「我不是怕你累了,要你们坐着聊?」他还故做无辜的摊摊手。
「我会累是谁害的?」我忿忿不平的坐在他旁边,吃起他拿回来的食物,他在一旁倒茶递水,偶尔和过来找他的人讲几句话。
真奇怪,我一直以为那个人会是我心里一辈子的伤。可是,今天偶遇我才发现,我连那个人的名字都叫不出来。除了惊讶,好像没有别的感觉。哦,真要说的话,那大概是,看到那个人会让我想起来我以前有多蠢。如果可以,这辈子我不要再看见那个人了。
其实,我想错了,我眼前就还有一个人对我那么好。
「真累了?」严朔对上我偷看他的眼睛问。
「唔。」我含糊不清的回应,决定让他误会我是累了才去看他打算问他是不是可以走人了,而不是我只是偷看他被捉到。
「那走吧。」他站起来,我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他向我伸出的手。
「回去了。」他说。
严朔牵着我走出会场,站在入口等司机开车过来的时候,我忍不住开口说:「那个人不只是以前的同学。」
「我知道。」
「他让我想起以前的我有多傻。」我没去问他为什么知道,他要不知道我才觉得奇怪。
「现在也没多聪明。」他语带笑意的回了一句气死人的话,然后说了一句这辈子我听过最好听的情话,无论会不会实现。
他说,
「我不管你的过去,因为我不会是。」
=tbc=
今日老梗:偶遇前男友、为对方打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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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我怎么觉得有人在求婚?
方舒然:在哪?!(转头四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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