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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从小凈口中得知了魏叙良在哪,但小净希望我先别告诉任何人,看着魏叔叔每天为了魏叙良的事苦恼,但要是让他知道魏叙良现在就住在小凈家里,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知道魏叙良现在平安,我心里也安心不少。
这几天,大家陆陆续续都请假到自己未来的大学报到,洁安和我都上同一间大学,我们想的都一样就是不要太远也不要离家太近,所以就都选了离我们家约三十分鐘车程的学校。
这样不仅可以不住家里,但如果要回家也可以随时回家。
报到结束,我们到学校附近的餐厅吃午餐,一边讨论着要住校还是在学校附近找房子,本来对读大学没什么感觉的我,被洁安这么一聊,居然被提起了些许兴趣。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毕业了,还以为高中三年会过得很慢呢。」
「是啊,下礼拜就毕业典礼了,突然有点捨不得。」回想起高一第一天报到的情景居然已经是三年前了,想来还真是怀念。
「幸好我们大学还在同一间,虽然科系不一样,但至少可以天天见面,这样也不错!」
「嗯。」我夹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
吃饱后,洁安兴匆匆的拉着我跑到附近有在租房子的地方都看看,大学附近果然租屋的很多,随便走几步路都能看见租屋的招牌,但租金都不便宜。
最后我们看中了一间双人套房,虽然说是双人套房,但房东说这间房间很大,可以容纳三个人,如果三人一起租的话,这样算下来一个人平均一个月才三千块,虽然要一次付一学期,但这让我和洁安都很心动。
「可是我们要去哪里找第三个人跟我们一起租?」
「刚才有一个好像也是你们大学新生也来这里找房子,而且似乎也在找室友,我有和她留电话,需不需要我帮你们联络她?」
我和洁安互看一眼,决定问问看,等待之馀,我转身从五楼眺望出去,小区的房子望进眼里,心情异常的平静,我在心里默默祈祷,往后的日子可以平安,不再有伤痛。
我忽然想起了哥,要是他能看见这蔚蓝的天空该有多好。
房东说那女学生一会会过来跟我们见面,她在决定要不要跟我们同住,我们等了约半小时,那女学生终于来了。
她叫游晓鲸,跟我们一样也是新生,她个子小小的,一头俐落的短发,一来就跟我们打招呼,「嗨。」
洁安热情的介绍我们,「嗨!你好,她是陈曦,我叫林洁安,我们也都是新生。」
「你们喜欢音乐吗?」突然的问题让我们同时顿住。
「⋯⋯应该算喜欢吧?」洁安看着我顿顿的回答,我也顺着点头。
见我们一脸困惑样,晓鲸解释道,「我在餐厅驻唱打工,所以有时候我会在宿舍练歌,如果你们不怕吵的话,我很愿意跟你们一起分担房租,但如果怕吵的话也没关係,我再另外找房子。」
房东说现在正是新生找租屋的时段,如果不先预订,可能很快就会被订走,他没办法让我们考虑太久,被房东这么一催,洁安居然一急之下答应了签约并决定跟游晓鲸一起住。
我完全没时间阻止,洁安答应完以后就打电话给她爸妈说她找到房子要他们来付订金。
晓鲸露出微笑,「那开学见囉!」
回家的路途,我还是觉得刚才太衝动的,「我还没告诉我妈要在外面租房子,我要是告诉她,她会不会不给我钱租房子⋯⋯我现在跟我妈的关係有点僵。」
「放心吧,房子的钱我会先付,你再慢慢还我就好了。」洁安问,「话说回来,你有没有考虑一边读书一边打工?」
「啊?我没想这么多,你呢?」
「可能会吧,但我妈一定不准我出来打工,她会叫我专心完成学业。」她叹一口气,「还不给我多一点零用钱,真是的。」
我哈哈笑,「你妈也是为你好,谁叫你成绩总是吊车尾。」
「吊车尾这种事就别说了吧。」她脚步轻盈,「不过那个游晓鲸的打工感觉很特别,以后要是我们熟一点,或许可以去她驻唱的餐厅听她唱歌呢。」
说到驻唱就让我想起顾时海之前带我去的驻唱餐厅,突然好想去那听歌。
我与洁安上了不同班次的公车各自回家,在公车上顾时海的身影不断跃进我的脑海,这样算起了也一两个礼拜没见到他了,我总反反覆覆的想起那个晚上。
被他抱着,有一种被保护住的感觉。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下,今天的月亮特别的白,就像是白天的太阳一样刺眼,我凝望着时而被乌云遮盖的皎白月光发愣。
才刚想起顾时海,一下公车我就遇见他,他坐在公车亭的椅子上,垂着头,像是睡着一样,我慢慢的走到他面前,他像是感受到一样的醒来并抬头看我。
他一抬头我就吓到了,他脸上都是伤,嘴角也是,但他居然还朝我笑着。
「你怎么在这里?」
「我就在猜你一定会在这站下车。」
我蹲下来看着他脸上的伤,心里不知为何莫名的疼痛,而且还有些鼻酸,我想摸他的脸却怕弄痛他,我喉咙疼痛的问,「你又和谁打架,伤成这样?」
「我去替我哥报仇,没想到他们人这么多,打不过他们。」
「替你哥报仇?你哥不是生病住院吗?」
顾时海勾起嘴角一笑,「我说住院又不代表是生病住院,他是被打到住院的,所以今天刚好有空,我就去会会他们,谁知道他们耍贱,叫这么多人对付我一个。」
「你是白痴吗?既然他们这么多人,你不会逃吗?」
「逃不掉,也不想逃。」
「你感觉伤得很严重,要去医院吗?」我抬眸对着他的眼,「还是我送你回家?」
他拉着我的手,「我不想回家⋯⋯我讨厌回家。」
说到回家时,他瞬间变脸,似乎对家里有不好的记忆。
从刚才开始,顾时海总摀着胸口,那里似乎有伤口,这里不太方便换药,我到附近的药局买了些药膏,然后带他去学校擦药,他之前的伤口才刚结痂,现在又多了这么多新的伤口。
「把衣服脱掉,我要帮你擦药。」我有些为难的说,还转身过去不敢直视。
他很听话的把上衣脱掉,我转过去看见他胸口愣住,「你的胸口那是?」
他的胸口和肩膀都有一点一点的灼伤疤痕,虽然已经与肤色差不多,但第一次看到的人还是会被吓到。
顾时海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疤痕,「这是我小时候灼伤的,灼伤的伤口都会留下疤痕,有点丑,别介意啊。」
「这是怎么弄的啊?」
「小时候调皮弄伤的。」顾时海轻轻带过,又将衣服穿上,「你不是要帮我换药?不过我的伤口好像都在脸上比较多,身上只有一点擦伤而已。」
「刚才在公车站你总摀着胸口,我以为你那里有伤口才让你脱衣服的⋯⋯」
「是受伤了,只不过是内伤,没有伤口。」他说完还咳嗽几声。
我从塑胶袋里掏出所有换药用品走到他面前,看他这样有些生气,「我到底要帮你换几次药?第一次看到这么喜欢打架弄伤自己的人。」
他微微喘着气,「我又不是无缘无故打架,都是有原因的。」
「你哥是跟人结仇吗?不然怎么会被打伤?」我一边帮他擦药一边问。
「我哥是智障。」我一愣抬头看他,他表情严肃,「智能障碍,所以很多人都会觉得他笨,所以故意欺负他,这次也是,他走路走得好好的,突然就被打,这次被打到脑震盪,你说,我能不报仇吗?」
我顿时语塞,支支吾吾的回,「可是重点是你要衡量自己有没有办法打过他们啊,你现在把自己弄成这样,有比较好吗?」
「不有你帮我换药吗?还不错。」
「神经病啊!谁想帮你换药啊!自己找痛自己活该,你、你自己换啦!」被他这一说,我瞬间感觉身体烫了起来,心跳加快,我赶紧站起来骂他几句便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