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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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唱得真无聊……】

【我不行了，请了一群儿童来这表演歌舞节目吗？】

【后两排有两个偷懒的，嘴都没长开，右手第一个在乱唱】

【哈哈哈哈大杂烩啊】

【有没有人发现那个漂亮小姐姐很眼熟……】

E班的放学排练往往只有少部分的学生才会参加，就算在训练室也是嘻哈打闹，没有几个人认真唱，导致一群人唱得音律不全，高低不齐，纯属魔音混杂，多亏了背景音乐与钢琴声掩盖。

直播有修音效果，现场就惨烈多了，前排的老师不忍直视，心心念念儿子出场的钟良平的面色都变得难看，知道唱的差，也不至于这么差吧？

这群人叽里咕噜着什么！？

还有人担心校董发难，偷偷地用眼神去瞥那位学院最大的金主——顾锦城听得很认真，也不是听，他只是全程看着晏夏，

001:“……我的天呐，最强男鬼啊。”

就像是猫锁定了食物一般，晏夏不太喜欢他的眼神，总觉得顾锦城在看自己捕捉的猎物，寻思它下一步要做什么，

鉴赏，玩弄，审判，那是看待商品、死物的眼神。

晏夏冷冷地别过头去，说，“说实话，如果不是大屏幕，我真想朝他翻个白眼。”

001:“能有点素质吗？”

晏夏：“他不要脸，我要什么素质？”

001无言以对。

这首近乎地狱魔音的合唱终于结束，所有人巴不得把这群祖宗赶下去，生怕得罪这在座的贵宾。要是影响学院的风貌，没有人会有好果子吃。

演唱结束，E班的学生们弯腰鞠躬，这倒是整齐利落，没有出错。

所有人心中都松了口气，如同石头落地，终于安心。

直到学生左转离开舞台，熄掉的黑色大屏幕突然又亮了起来，像是某种不明因素引发的电流混乱。

【怎么回事，闹鬼了？】

【哇咔咔，难道唱太难听了，把当地的鬼神都给得罪了？】

【一群傻屌，能不能相信科学啊……】

到底是科学，还是迷信，没有人能在这么简短的时间探讨出来，因为屏幕又亮了，发出刺耳的电流声，紧跟着，播放出一段视频。

“啊，让你开口了吗？狗就该有狗的样子，给老子跪着！”

清晰的、刺耳的男声在大厅响起，从第一排到最后一排，全面地进行覆盖。

正走下台阶的钟寻猛地一颤，因为那是他的声音！

不仅只有他，在场的所有人都发现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钟寻，他在屏幕上抽着一根烟，吊儿郎当地翘着腿，旁边围着一群人，都是眼熟的小弟。

“啊，说话啊，咋这个时候不开腔了？”他面容凶恶，将烟头摁在面前男生的胳膊上。

那烟甚至还没熄灭！

在男生的胳膊上又留下一个滚烫的疤痕，但是仔细一看，会发现他手臂上全是数不胜数的伤疤。

他哭得整张脸都脏兮兮的，头发也像沾着污水，只是不断地磕头，求饶，然后又挨打，求饶。

屏幕上的钟寻却一脚踢开了他，觉得好玩一样，恶意满满地笑起来，“李恩乔，你怎么不去死呢？”

三分钟的视频，没有一个人来帮他，所有人都举着手机录像，发出一阵阵狂笑。旁边还有人脱了裤子，在朝他撒尿，互相炫耀谁能尿得最远，不过这都不是最恶的——钟寻主宰着全场的节奏，像是这种事情已经做了无数遍了。

………

【卧槽，贱货啊！】

【疯了吧这人，多大仇多大怨啊？】

【好恶心……看得我好想吐

【原来洛施特这种精英学院也存在校园霸凌啊？】

【笑死，掌握越多财富的人往往瞧不起下层人的命，连住宅区都要分ABC，还能要求这群主子怎么看我们这些奴隶？】

【别仇富好吗……人家就是单纯的校园霸凌】

【好过分，为啥没有一个人帮他啊，这件事没有人曝光吗？】

不止弹幕，全场都沸腾了！

这次的活动非同寻常，各媒体的记者都在场，眼疾手快地拍下了这幅场景，毕竟在阶级对立严重的社会，有什么比“洛施特学院内幕曝光”更精彩的标题呢？

校董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乌龙事件，朝着负责人员怒骂一通：“大屏幕是谁在控制的，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是干屁吃的吗？”

“不知道啊！控制台的工作人员说突然就没有信号了，整个房间都停电了。”负责人员也急得要哭了，“这是恶意入侵，这一定是恶意入侵！”

所有人都乱成一顿粥了，恐慌的，担忧的，幸灾乐祸的，看热闹的，旁观事外的，都通通把这件事嚼碎了，掰开了来讨论。

没有任何人清楚是怎么回事，这是正义的审判吗？还是老天看不过眼了，终于下一道天雷劈死恶人了？

但是他们都清楚，在场的大多数人都属于“恶”之中，也许哪一天这道雷会劈向自己。

真正掌握着真相，使他们内部割裂，混乱的正是平常被漠视，排挤，被当成蝼蚁的特招生。

因为傲慢，所以他们永远不会知道。

——只有顾锦城，他与晏夏的眼神再度碰撞，这一次如同发酵，有什么彻底地，全然地改变了。

他只是无声地问她，这就是你要送我的礼物？

真相只有他们知道，结局也只能由他们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