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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后悔今天的决定,只是懊恼自己先前在美色面前把持不住自己,导致了这样不尴不尬的收场。

面首走了,按理说她终于能静下心来好好琢磨一下怎么过关,可面首人虽然走了,存在感却丝毫没有减弱,甚至更强了——董晓悦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荀延。

一直折腾到五更天,天都亮了,她才迷迷糊糊地合上了眼。

一觉醒来已经是大中午,侍女听见她翻身的动静,想伺候她起床用午膳,没想到长公主只说了声不想吃,转过身面朝里侧,又睡了过去。

董晓悦坚信没有什么事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睡两觉。

她又睡了个长长的回笼觉,再睁眼时,月白的帷幔变成一种暖融融的浅绿色,她知道太阳已经偏西了。

她还是恹恹的没什么胃口,也不想动弹。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帘子的响动,紧接着是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殿下醒了么?”一个侍女压低了声音问。

“没动静,大约还在睡着,”另一个侍女小声嗔怪,“怎么了?这么急急忙忙的,弄出这些响动!”

“是林家公子,递了帖子进来要见咱们殿下,车马还在外头等着呢!”

董晓悦一听,皱了皱眉头,认命地坐了起来。这个时候她最不想见的就是林驸马了——渣的明明是她自己,可她却把帐算在驸马头上,可见真是渣得没边了。

帐外的侍女听见动静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驸马真不愧是驸马。

第63章 拒婚

董晓悦吩咐侍女把林珩带到前院, 自己匆忙起床洗漱,穿了件家常衣服,素面朝天的就去见驸马。

几天不见, 董晓悦被林珩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只见他脸色苍白, 眼圈发青,眼睛里布满血丝, 十分憔悴, 看着像是整晚没睡, 连斜飞入鬓的剑眉似乎都没那么精神了。

虽然还是那副眉眼, 可精气神和前些天在延英殿外偶遇时判若两人。

董晓悦一向怜香惜玉, 林二郎长得虽然不如荀延,可也是个苍松翠柏般的美男子,乍见他这副样子,她不忍心再迁怒他了——何况他很有可能是燕王殿下的残魂,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老板。

林珩看见董晓悦,有片刻的失神,随即回过神来,躬身行了个礼:“拜见长公主殿下。”

“林公子不用多礼, 请坐吧。”董晓悦冲他点点头。

林珩道了谢, 坐回榻上, 虽然面容憔悴, 坐姿仍旧笔挺刻板,简直可以充当礼仪的模范,与放浪形骸的荀面首完全是两个极端。

董晓悦看了眼他身前案上的茶碗, 见没什么热气,吩咐侍女道:“去煮一壶茶来,再拿些果子点心来。”

“殿下不必费心,”林珩阻止道,“在下说几句话就走。”说完瞥了眼一旁的侍从。

董晓悦会意,也没再客套,屏退了左右,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道林公子驾临敝舍有何贵干?”

仔细一想,林珩这次登门拜访十分蹊跷,荀面首昨晚刚离开长公主府,他今天就巴巴地找上门来,实在是有些凑巧,这么沉不住气可不像是林二郎的作风。

林珩没有立即回答,怔怔地打量了她一会儿。

庭院里清风徐徐,送来阵阵木香花的香气,长公主坐在融金般的斜阳里平静地与他寒暄,脸上晕着柔和的光。

长公主每回见他都是盛装打扮,这样粉黛未施、穿着家常衣裳,在他记忆中还是第一次,可不知为何,他望着她此时的神情举止,却又觉得合该如此。

只是这样静静地相对而坐,恐怕是此生最后一次了。林珩心里泛出点苦涩,仿佛刚才的半碗茶汤直接灌进了心口里。

他带着些许贪婪,深深看了她一眼,接着端起茶碗,皱着眉头饮下一口冷茶,好像那是可以壮胆的烈酒。

“长公主殿下,”他起身离座,长揖至地,“请恕在下不能与殿下成婚。”

“啊?”董晓悦有点懵,你们父子不能先统一好口径吗?

“你先起来,坐下再说。”

林珩直起腰,坐回榻上,他的脸色比刚才更差,连嘴唇都没了血色。他看了看长公主,只见她一脸讶异和困惑,却不见多少失望和伤心,甚至还有些许如释重负,他的眼神越发黯淡了。

董晓悦是真的想不明白,如果他铁了心不肯娶他,在林甫和皇帝闹别扭的时候就该加把劲解除婚约,上次在宫中偶遇正好可以表明态度,可他那时候虽然对婚事有点抗拒,可也没有流露出坚决不娶的意思。

而且他说的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怎么个不能法?是有非卿不娶的心上人?可是听说林二郎洁身自好,屋子里连只母苍蝇都飞不进去,难不成他喜欢的是男人?白羽吗?眼光没那么差吧......难不成是荀延?因为她把面首赶走了,所以驸马撂挑子不干了?

董晓悦的思路越来越不着边际,她及时打住,腆着脸问林珩:“林公子怎么突然这么说,出了什么事了?”

林珩垂下眼帘,用力捏住茶碗,捏得指节清白,手腕微微颤抖,像是在艰难地挣扎,过了很久,他松开劲,抬起眼,比方才还要坚决:“请殿下恕罪。”

“我们十年前就订下婚约了,林公子突然要毁约,总得有个理由吧,”董晓悦若有所思地用指尖敲了敲桌案,“就算我没意见,陛下和你阿耶那边也得有个交代啊......”

“殿下不必担心,”林珩用力抿了抿唇道,“在下会向陛下请罪,家父那里更不用多虑。”

说到家父两字时,他的眼里闪过一点古怪的光,只是这一点异样转瞬即逝,没等董晓悦看清楚,他已经恢复如常。

不管董晓悦怎么苦口婆心地摆事实讲道理,林二郎就是对真正的原因只字不提,只是坚定不移地要取消婚约。

董晓悦不敢贸贸然答应,万一和驸马成婚是过关条件,她这一答应不就凉了?

她斟酌了一番,没把话说死:“结婚是大事,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主,要不然林公子还是再考虑......”

话还没说完,只听扑通一声,林二郎跪在她面前,倒头就拜:“求殿下成全。”

董小姐吓得连滚带爬地摔下榻,避开他这一拜,虽说在这个梦里她是公主,林珩跪一跪也是份所应当,可他要真是梁玄,他这一跪不知道要跪掉她多少金叶子!

“林......林公子请起,请起。”董晓悦哆嗦着拉他起身。

可林珩却是铁了心不肯起来,他一个习武的男子,力量不是娇生惯养的公主能比的,董晓悦死活拽不起他来,只好就地跪坐下来,无奈地苦笑,她一个五官端正、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的女青年,也没哪里磕碜,怎么就落到了人家跪求不娶的地步了?

“林公子,我也没那么不堪吧?”

林珩抿了抿干燥起皮的嘴唇,缓缓道:“殿下很好。”

“......”得,还给她发好人卡。

得亏她脸皮厚,要是换了真的长公主,被自己的心上人这样拒绝,恐怕得羞愤欲绝。

董晓悦真想立即应承他,可一想到任务又迟疑了,万一这次的戏码是巧取豪夺、逼良为娼呢?势焰熏天、飞扬跋扈的长公主和冷傲不驯、铁骨铮铮的小庶子,想想倒是很有看点......

“要是我不肯取消婚约,非要嫁你呢?”董晓悦抚了抚胳膊肘,半开玩笑地问他。

林珩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直白的话,不由一愣,眼底掠过一抹几不可察的喜色,随即又盛满痛苦。

“若是如此......”他一边说,一边极快地拔出腰间佩剑,还没等董晓悦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他已经用锋刃抵住了自己的咽喉“那在下只好以死明志。”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决绝的光,一看就不是闹着玩的,董晓悦吓得灵魂出窍,语无伦次地道:“别......别别......咱不娶,不娶就不娶,你别做傻事,把剑放下来,我保证不嫁!”

林珩这才慢慢地垂下手,把剑收回鞘中,行了个大礼,低声道:“多谢殿下。”

董晓悦吓得浑身发软,顾不得形象,瘫坐在地上,抬起袖子抹抹额头上的冷汗,这叫什么事!不就是娶她吗?至于这么要死要活的?

林珩达到了目的起身告辞,董晓悦不敢留他,生怕说错一句话他再来个血溅三尺,赶紧把这祖宗好好地送走了。

董晓悦回了房里,她坐在镜台前,捧着铜镜左照右照,百思不得其解:这张脸也算对得起观众,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呢?

想来想去,肯定是这林二郎眼瞎,有眼不识金镶玉。正常人这么遭人嫌弃心情都不会太好,董晓悦也不例外,她生了好半天的闷气,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只顾着阻止林二郎抹脖子,竟然忘了询问玉佩的事。

依林驸马目前的状态来看,这婚事一时半会儿是成不了了,豪夺不可行,巧取还需从长计议,说不定成婚不是过关条件,那就皆大欢喜,不过林二郎身上那块玉佩很可能有大用处,他既然有脸登门退婚,那么她以牙还牙地索要信物,也不是那么不近情理了。

已经是掌灯时分,这时候送信去林府不太合适,董晓悦叫侍女执笔写了一封拜帖用木匣子封好,只等第二天亲自去林府找林二郎讨玉佩。

第二天,董晓悦特地起了个大早,收拾停当,叫侍女捧着拜帖,套了马车,带着侍卫,浩浩荡荡地往林府去了。

到了门上,递上名刺和拜帖一问,才知道林二郎一大清早就跟着他父亲去了郊外庄子,这一去得住上三五天。

董晓悦只好悻悻地打道回府。

按理说三五天也不算长,一晃眼就过了,可董晓悦不知怎么的,回到家中之后便开始坐立不安,右眼皮跳个不停,心里惴惴的,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寝食难安地在家里待了大半天,终是忍不住吩咐下人备车马,别说三五天,她就是一时半刻也等不及,只想立即找到林二郎,把那块劳什子玉佩拿回来。

第64章 往事

林家南郊庄园的后山上有座不起眼的坟墓, 墓前种着棵亭亭如盖的大槐树,没有立碑,坟上覆着茂盛的青草, 乍一看只是个小土丘。

林家父子默默在墓前站了一会儿, 山风将两人的衣裳吹得猎猎作响,悬崖下传来松涛和瀑布溅涌的声响。

林甫眼眶微红, 像被风沙迷了眼似的觑了觑眼睛, 哽咽道:“阿霜, 我和二郎来看你了。”

说完他看了看儿子, 似乎在用眼神暗示他说点什么, 林珩与他对视了一眼,并未领会他的意思,仍旧沉默不语,只是慢慢跪下,从提盒中取出鲜果清酒等祭品——自他有记忆以来,她阿娘一直茹素,不沾丁点荤腥。

林甫背着手看着儿子有条不紊的动作,无意插手或是帮忙, 他们年年来此祭奠林珩的生母, 这些琐事一向是林二郎准备的。

他忍不住又暗自打量儿子冷峻的侧脸, 从饱满端正的额头, 到笔直的鼻梁,再到刚劲的下颌骨,一丝不苟地研究。

如果林珩此时转过头来, 就会发现他父亲的眼神冷冷的没有丝毫温度,不像是打量儿子,倒像是要从蛛丝马迹中鉴别出一幅古画的真伪。

林珩仔细地摆好祭品,往银酒觞里斟上酒,带着丁香和椒柏气味的酒香顿时随风散开。

他放下酒壶,拿出线香和火折子。因为风大,他转过身用身子挡住风,点了几次,好不容易把香点燃,谁知刚把香插.进莲纹青瓷香炉中,香又灭了。

“算了,”林甫皱了皱眉道,“心意到了便是。”

林二郎没再坚持,幅度极小地点了点头,把香插进香炉,端端正正地磕了三个头,刚直起身,莫名刮来一阵大风,把香炉连同祭品一起掀翻,香灰撒了一地,满杯的酒全泼在土里。

林珩脸色煞白地扶起香炉和酒杯,用帕子擦去沾上的香灰、尘土和酒液,重又斟满酒,可香怎么都点不着。

“算了,”林甫挥挥手,又催促道,“车架还在前边候着,再向你阿娘叩个首就回罢。”

他们一早定下祭拜完林珩的母亲便去林中狩猎,仆从们已经在门外整装待发,只等他们这边结束。

林珩淡淡地道了一声是,伏下身,以额触地,停留了许久,然后站起身,转了个方向,面朝林甫又跪下。

“这是做什么?”林甫大惑不解。

“父亲,请受不孝子一拜。”林珩说着深深拜下去。

“胡闹!”林甫皱着眉头嗔怪,语气透着慈爱,眼神却像阵雨来临前的天空一样晦暗,酝酿着一场风暴。

他一边说一边来拉他,林珩岿然不动,稳稳地拜了三拜,然后站起身,拂了拂膝盖上的尘土,昂然地面朝父亲站着。

父子以对峙的姿态相对站着,林甫这才意识到儿子比他高了足足大半个头,不由有些恍然——他印象中的林二郎仍旧是多年前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对他又敬又怕,想亲近却又不敢上前,受了兄长的欺侮,也只会咬着牙默默承受。

一晃眼,昔日的少年郎已经长成了这样渊渟岳峙的模样,林甫感到前所未有的苍老、虚弱和疲惫。

“阿耶。”林珩叫了一声。

不管林甫怎么想方设法地拉近父子间的关系,他平日一向称他为父亲,正式而疏离,如今突然像幼时那样称他阿耶,似乎别有深意。

林甫不由皱了皱眉:“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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