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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信和走到门口,看见堆在玄关的骑行装备,直接踢到一边,斜乜着陈水墨,没好气的问她:“他睡侧卧,你睡哪儿?”
季禅一肚子坏水,宋信和认识他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要干嘛,收留他也不是不可以,一张卡,一把车钥匙,他自己能嗨的半个月不见人,用得着陈水墨把侧卧让出来?可惜这姑娘性子直,压根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
陈水墨咋舌:“诶?我……我睡沙发?”
“冻不死你!”大冬天的,客厅里的供暖本来就不如卧室,宋信和把门关上,继续向自家门口走去。
拽开家门,宋信和回头发现陈水墨还愣在原地,一脸今晚就要无家可归的可怜相,他也停了下来。
陈水墨想起半夜爬出被窝上厕所的痛苦,实在是对睡沙发没什么感情,她郁闷的抬头,发现宋信和还在等她,赶紧急走跟了过去。
宋信和把人拦在门前,微微佝偻着腰身,脸与陈水墨的眼睛持平,不怀好意的笑道:“要不,你跟我睡?”
“宋信和,你咋还耍流氓呢!”季禅从沙发里隔空传音。
陈水墨瞬间脸都红透了,和宋信和住一起这么久,他俩除了那个拥抱,几乎一直是房东与租户的搭伙人关系,她第一次看到这样一面的宋信和,恰恰又听到季禅的调侃,更加尴尬的不知道该不该进门了。
宋信和把人护着进了门,看也没看沙发上翘首以盼的季禅,直接把陈水墨送回了卧室:“刚才逗你呢,到点了,你快去睡吧。”
陈水墨点点头,赶紧关上门扑床上去了。她把被子拉起来蒙住脸,脸颊发烫,不知道自己为啥会这么春心荡漾。
客厅里,季禅拿着平板玩开了连连看,宋信和走过去,一脚踢开他的腿,坐了下去,说道:“你回来干吗?”
季禅手下不停,他吊儿郎当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去陪床,说吧,哥们今晚睡哪儿?”
宋信和笑了:“睡你的帐篷。”
“别介啊!我都一个月没挨着过床了,把你床让给我,你去陪床去!”
“别嘴贱,她是我的租户,脸皮薄。”
“啧啧啧……”季禅摇头:“人姑娘说是租户,我信。你说你是房东,我可真不信。”
宋信和是一个太有主见的人,又不缺那仨瓜俩枣的,为啥好好的把侧卧租给一个姑娘!
平板里的连连看提示超时,自动开启下一局,季禅勾起嘴角,真诚了一次:“这姑娘挺不错的,处处还行。”
听他评价起了陈水墨,宋信和苦笑,他说道:“我不打算处。”
季禅顿时愣了,他眼睛从平板里抬起来,盯着一脸严肃的宋信和,惊讶的问道:“听你这意思,还要往深了的发展?”
宋信和捡起手边的一沓房地产单页翻了起来,没有回答季禅的话。
“这你得想清楚,这姑娘财迷,怕是和你家气场不合。”季禅可是见识过宋信和家里的情况的,他不得不提醒:“况且路家……”
“你从越南浪了一圈回来,怎么婆婆妈妈的了。”宋信和打断他的话,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
得,又输了,季禅泄气的把平板扔一边,知道路家的话题是继续不下去了,便顺着宋信和的话题继续:“我可比你有良心,回来是要告诉你,我看上一姑娘了,打算追随她去,以后可能就满世界的跑了。”
“什么意思?”
“哈……这次去越南,碰上一姑娘,腿短人野,哥们这么长的腿都追不上……”
“说重点。”宋信和没兴趣听他吹嘘又怎么拐骗女孩。
“哥们回来一趟,打算把房子买了。诶,你是在看楼盘吗?你要买房?”
追个姑娘,倾家荡产,倒是季禅的风格。
宋信和把手里的资料放下,靠在沙发背上,问道:“卖隔壁那套?”
季禅点头,但他有点后悔,为啥感觉宋信和在打他房子的主意啊!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前面提到的那个医生周嘉文,当时打算写个甜甜甜的叔侄恋,现在又想写不着调的季禅,倾家荡产的追一个有主见的小姑娘满世界跑的故事。
叔控伤不起!最近都没啥叔控文可看。空虚寂寞冷啊,我又要开始脑补大叔x少女的文了!
大家有特别甜的叔控文推荐嘛!(*gt.lt*)
☆、一百万
季禅第二天就被宋信和撵回去了,但他鼓捣了几天,房子挂在了跳蚤市场,本打算坐等收钱,可过了很久都乏人问津。
陈水墨得知季禅的房子要卖的时候,整个人都快要孔雀开屏了,她时不时的就往季禅那边跑,殷勤的小市民样儿惹得宋信和直皱眉。
那套房子没有宋信和这套大,两室一厅,精装,水电暖一应俱全,季禅着急处理,里面的家具也打算一起卖掉。价格自然是陈水墨肖想不了的,她心热的来回窜了两天门,便又老老实实的去买房中介了。
季禅自己不开火,天天晚上过来蹭饭吃。碰上宋信和主厨还好,遇上陈水墨做饭,他就一脸郁闷。
“我说姑娘,你有没有觉得我肤色变了?”
陈水墨正在洗土豆,她回头瞟了季禅一眼,嗯了一声:“白了。”
“不是白!是黄!你看我的脸,是不是越来越像土豆了!”
陈水墨认真打量了一番,这么一看,还真像!她憋着笑意,埋头拿起刀开始削皮。
季禅吐舌:“咱能不吃土豆吗?”
陈水墨每顿饭都做的寡淡无比,季禅这种食肉动物,一顿尝鲜,三顿就萎靡不振了。可陈水墨没办法,她要买房啊,最近在买房中介那里受到的打击太大了,土豆最便宜,能省一点是一点了。
“我尽量做得好吃一点。”
“诶,小墨,你跟宋信和住一起多久了?”
“两个月不到。”
“你就天天给他吃这个?”
陈水墨摇头,是最近再次感觉到购房压力,才开始省吃俭用的。
季禅不开心了,他撅着嘴,不停的撒娇抱怨:“小墨,你不能区别对待呀!阿和吃什么,你也得给我吃什么!”
陈水墨蹙眉,把削皮的土豆放在案板上,开始切丝。
“宋医生从来不挑食。”
得,等于没说,季禅翻了个白眼,决定闹她,他伸手过去截下菜刀,嚷嚷道:“不如我来切吧!”
陈水墨对他吃白食的行为挺鄙夷的,见他伸手要切菜,便把菜刀放下了。但一分钟以后,她就黑脸了,土豆丝切成了土豆条,偏偏季禅还躲着不肯把菜刀还给她。
两人正对着菜刀大打出手呢,客厅里传来声响。
宋信和盯着二人,眉目上带着夜间的凉意,语气不明的说道:“菜刀很好玩?”
季禅才不搭理他,继续噔噔噔的切菜。陈水墨倒跟做了亏心事似的,赶紧双手放裤缝上,老老实实的站边上了。
宋信和站在原地没动,半晌,陈水墨忍不住低声告状:“都是他切坏的!”
案板上的土豆条也不成形了,被堆在一起,全都是土豆渣渣。季禅挥刀:“诶,你给做个新菜式,让我尝个鲜吧!”
每天都吃土豆丝,季禅表示心很累。
“你弟给我来电话了。”
“小梵?”季禅神色一凛,他手下动作慢了起来:“说什么?”
“你家老爷子住院了,你回去一趟吧。”
“哦。”季禅放下菜刀,整个人突然没了兴致。
等季禅走了以后,陈水墨还有些恍惚,她看着那堆切坏的土豆渣,有些嫌弃的说道:“咱们还吃这个吧?”
宋信和点头,情绪不是很好。他想去隔壁安抚季禅两句,但季禅那么大年纪的人了,不会没有个轻重。最终走到琉璃台前,把陈水墨推到一侧:“我来炒吧。”
季禅来无影,去无踪,第二天就不见人了。陈水墨不时的问宋信和,季禅什么时候回来。问的多了,宋信和很烦,他沉声质问:“认识才几天,你关心他干嘛?”
陈水墨指指隔壁的屋子,一脸谄媚:“你看他的房子……”
宋信和挑眉:“你想买?”
陈水墨有些羞愤,但她依然抱着一丝希望的点点头:“我首付可能达不到要求……”
季禅那套房,八十六平,市价一万三一平,精装加家具,下来最少一百四十万,卢市的政策是,二手房首付需三成,只按房价算,首付最少得三十五万。季禅在网上挂的价格是一百二十万。
“确实比你看的那些期房靠谱多了。”宋信和不是没动过这个心思,但陈水墨性子执拗,银|行卡看的比谁都重要,况且走按揭的话,以陈水墨的经济能力,还个二三十年都很有问题。
“嘿嘿嘿……”陈水墨笑着,特别诚惶诚恐的问道:“如果我不走银行,直接跟季禅买房的话,能不能通融一下?”
宋信和皱眉,季禅这次回来的目的就是把这套房子卖出去,像付房租式的让陈水墨偿还余款,显然不可能。所以,他瞬间就动了另外的心思。
“季禅是享乐派的,工作一年,玩两年的人。他说要卖房子,肯定是经济遇到了问题,这笔钱,他肯定是要即时到账的。”
“哦。”陈水墨应了声,靠在沙发上懒懒的,觉得人生没有阳光了。
“我可以给你出个主意。”宋信和说道。
陈水墨瞬间又精神明亮了,她从沙发里爬起来,凑到宋信和身边,巴巴的望着他。惹得宋信和嫌恶的皱眉,伸手敲了她一记爆栗。
“我正好有笔闲钱,凑一凑,借给你差不多够了。”
“诶?”陈水墨惊呆了,差不多够了!那是什么概念!那就是一百万的意思啊!
“怎么?”
“宋医生!你哪来那么多的钱的!”陈水墨惊讶的张大嘴巴,不敢相信,自己一直和一个百万富翁住在一起!
“我又不像你,存银|行死期。”宋信和的资产,不止这点,医生是主业,和同好一起合作运营的其他产业,加上留学的时候拿的奖项,以及……家里给的资产。
钱生钱的道理,陈水墨是懂的,但是只听说过没见过。她目光短浅,只敢存到银|行生点利息,每次看到存款在嗖嗖的涨,已经觉得人生是□□了!
但是,就这样欠下一百万的债款,值不值得?毕竟,她一个人没必要住这么好的小区房。
宋信和当然会给她时间好好想想,便没有再跟她说别的想法。其实,还有更直接的。
比如,房产证上写两个人的名字。
季禅已经把卖房子的事情,全权委托给了宋信和。这厮当初挂网上的时候,留的就是宋信和的电话,压根没打算在卢市久留。不时有人打电话要求看房,宋信和不厌其烦,统统给拒了。
自从觉察到了季禅的房子有可能是自己的以后,陈水墨每天寝食难安,她憋了很久,终于鼓足勇气,问宋信和可不可以帮着去隔壁打扫房间。宋信和点头,只当让她多去看看,提前适应一下女主人的身份。
那套房子里,只有一个卧室,另一间房里摆满了健身器材,墙角有一架钢琴。陈水墨从小没摸过这东西,一直心生向往,高中时期才知道同学们各有所长,艺术生只要艺考过了,文化课三四百分就可以上很好的学校。
她才知道,人是可以多元化发展的。孙瑜会跳舞,袁思思会拉小提琴,而她,只知道哪家超市最近要招兼职了。
寒冬寂冷,新年很快就来到了。
公司一派热闹氛围,不过陈水墨是新人,年终奖没她的份。她也大无畏,从前公司拿到的解约工资,就当是年终提前到手了吧。
年假七天,从除夕开始放。老家的旧房子,早就被陈水墨卖了,她没地方可去,春节期间,也没有好的兼职可以做。她决定闲赋在家,买了一堆的年货,准备好好的过一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