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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桌上的透明花瓶始终延续着以往的习惯,每两天都会更换一次新鲜花束。
今天插放的是香水玫瑰。
周凛月进厨房给他倒茶去了,秦昼站在那方桌前,看着花瓶里的玫瑰一言不发。
周凛月端着水杯出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的解释,这束玫瑰是前天一位阿姨送给她的。
她说她女儿很喜欢周凛月。
秦昼听完后轻声笑笑,并没有太多反应。
只是明显情绪放松许多。
“是吗。”
很多时候他的情绪都是平淡的,甚至连笑起来,也尽数平淡。
让人难以揣摩他当下是何种情绪。
学习的地方就在客厅,周凛月并没有打算让他进自己的房间。
数学和物理的确是周凛月的弱项,很多地方都需要秦昼反复讲上好几遍才会明白。
他说她最大的问题就是注意力不够集中。
周凛月握着笔,也有些为难的叹了口气。
秦昼见状,笑意轻慢:“没关系,我有办法。”
她一愣,好奇抬眸:“什么办法?”
直到她被单手抱着,放在了他的腿上,她才迟缓的回过神来。
秦昼的手臂从她腰后穿过,下巴顺势搁在她肩上,手指点了点刚刚才教过一遍的题目:“我再给你讲一遍。”
话就落在她耳边,像是羽毛贴着瘙痒,心尖也一同被震颤。
周凛月耳根通红,扭身回头,结结巴巴的问他:“你这个......这个叫什么办法,我......我......”
更没办法集中注意力了。
他轻垂眼睫,颇感无奈的语气:“怎么又开始走神。”
周凛月不敢从他身上下去,只能局促地握紧手里的笔。
她迟迟不回答,他便低下头:“好的教育方式就是要恩威并施。”
周凛月愣怔间抬眸,他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下来。
呼吸下意识的停了,她被吻到眼波潋滟,心有不甘的小声嗫喏:“这算什么惩罚。”
他揉抚着她被吻到泛红泛肿的唇瓣:“对症下药。”
周凛月眨了眨眼,对上他此刻的视线。
因为她坐在他腿上的姿势,所以这也是她少见的,需要垂眸去看他。
身高的差异,平时她得仰头才能与他对视。
少年那双波澜不惊的眼底,裹挟的笑意,平淡又浅薄。
像是水面浮萍,只有轻轻一层,风一吹,就朝四面散开。
可她的心绪却乱了。
眼神好像也具象化,变成一双无形的手,将她的心脏轻轻攥住。
她低下头,表情有些难看:“秦昼。”
“嗯?”他温温柔柔的一声,将她抱在怀中,“不舒服了?”
全身无力,她虚弱地靠在他肩上。
此时是她少有主动的时候。
蔫哒哒的语气,透着几分有气无力:“我有点困了,也有点饿了。”
他默了几秒后,轻慢的笑意在她耳边漾开,手还放在她的后背,隔着衣服轻抚。
“那先睡一会,哥哥抱着你睡。”
周凛月没说话,眼睛阖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他抱着她,一只脚搭在下方桌杠,椅子缓慢地摇晃。
像哄小孩睡觉那样哄着她。
所以周凛月这个觉睡得极其踏实。
她是被饿醒的,胃里空空如也,为了保持体重,她今天一整天都只吃了一片低脂低碳的全麦面包。
秦昼出了房间,走到厨房,看见冰箱里剩余的蔬菜鱼肉之后,他给她煮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又另外做了一碗她爱吃的粉蒸排骨。
周凛月过去的时候,正好瞧见他给排骨裹上面粉。
洗干净的手,仍旧套上了一双一次性手套。
还不至于到洁癖的程度,但他挑剔到近乎强迫症。
看着这样的秦昼,周凛月居然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的程度。
他腰上系着粉色的围裙,旁边的锅里煮着面条,热水正咕噜咕噜冒着沸腾的气泡。
裹好面粉的排骨被放在一旁,他摘了手套又去洗手。
洗手液都挤了好几遍,直到全部冲洗干净,他才去将旁边的炉子打燃,平底锅放在上面,倒入薄薄一层油。
他周身的清贵气质与厨房的方寸之地实在不相配,可他系上围裙洗手做羹汤的样子,又格外吸引人。
让人挪不开视线。
周凛月捂着自己的胸口,感觉里面有一扇门。
此刻,那扇门正被人从里面猛烈撞击。
那是周凛月第一次知道他原来会做饭,也是她第一次吃到他亲手做的饭菜。
出乎意料,很好吃,甚至比爸爸做的还要好吃。
因为过几天的演出,她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高强度的训练和演出在即的高压,让她哪怕躺在床上也睡不着。
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在秦昼的怀里睡过一会了。
吃完饭后她又开始犯困。
秦昼将人重新抱回腿上:“那就再睡一会。”
他刚洗完碗,身上除了沉香的气息,还有一股清洁剂的味道。
极淡的柑橙香。
困极了的周凛月顾不上害羞,身子瘫软在他怀里,没一会就进入深度睡眠。
她是被开门声给弄醒的,像是在睡梦中就有了察觉,她惊出一身冷汗,看向近在咫尺的秦昼。
她还在他怀里,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指宽。
他的五官好像都在她的眼底被放大。
他的五官轮廓已经不必用精致来形容,契合好像更加贴切。
硬挺的骨相线条让他天生冷峭的眉眼增加几分坚韧,他的唇厚薄适中,唇色不深,健康的淡粉色。
大抵是他整张脸最柔和的地方。
看着也很软。
不止是看着软。
想到这里,周凛月脸颊微红。
他似看穿了她在想什么一般,搂着她的腰将她压向自己。
顺势吻了上去。
唇齿交融间,他哑着嗓音问她:“这么怕被发现吗。”
话里夹杂不易察觉的笑意。
周凛月也忘了推开他,任凭他对自己索求无度。
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门外,爸爸分明说过要去南方出差四天,今天才第二天,怎么就突然回来了。
她听见倒水的声音,大约是看见了沙发上的书包,知道周凛月已经回来了。
于是他过来敲门:“凛月,在家吗?”
周凛月吓到身子瑟缩,蝶翅一般的肩胛骨似要撑开单薄的上衣布料,在他掌心缓慢颤抖。
她哆哆嗦嗦的回:“在家,我在......我正在学习呢。”
爸爸笑说:“分公司那边出了状况,所有我就提前回来了。给你买了点礼物,是你一直想要的那双芭蕾舞鞋,快出来试试,看大小合不合适。”
“好。”
她快速回了一句,等再次回过神时,衬衣前扣不知何时解开了。
她看清了秦昼的动作,脸一红,收拢衣服从他身上离开。
刚要出去,又对他不放心,小声嘱咐了一句:“你不要发出声音来。”
他坐在椅子上,几分慵懒姿态,上衣和裤子都有被她弄出来的褶皱。
此时好整以暇地点了点头。
周凛月这才忐忑的出去。
爸爸给她买的鞋子大小刚刚好,正好奶奶的电话打了过来,又在客厅闲聊了半个小时。
爸爸一看时间,差不多到饭点了。
他让周凛月先回房间忙会自己的,他去做饭,等饭好了再去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