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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野:算是法务部吧,最近在兼职新老板的秘书。
她走回到床边的时候贺敛正拿着透明的水杯喝水。
看着那张几乎无死角的面孔,她突然觉得如果每个老板都长这样,那做秘书也挺赚的。
逢考必过阿菲:娜娜之前也是在法务部,但她这人你知道的,本质就是小公主一个,据说前段时间忙的时候天天被公司的那几个股东刁难,她受不了就走了,你最近觉得怎么样?
股东刁难?
这种事情徐青野倒是隐约听说过,算是职场霸凌,但之前有周老师的保驾护航,现在又有贺敛,她遇到这种情况的可能性不大。
徐青野这个时候的心态还很乐观,以为自己只有尽可能地做好本质工作就可以。
但中间也就只隔了一周,她心态就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京鹤每年的股东大会都会在年底召开,或者公司有什么重大的变故才会额外再开一次会,其余的时间这些真正持有京鹤大额股份的大佬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各自管辖着手底下的分公司。
而今年从有小道消息传出京鹤即将交到贺敛手中开始,就有些人坐不住了。
随着股权实实在在的变更,下面的股东一催再催,
原定在下周的股东大会提前到了这周。
秘书室从接到这个通知的时候就全部投入到了准备的过程中,徐青野也不例外。
会议开始前三个小时,徐青野正在资料室帮忙打印材料,以前一直都跟着老贺总的吴秘书匆匆地走了过来 。
吴秘书:“青野,打印的事放着我来,黄姐还没回来,这次股东会的会议纪要工作可能要你上了。”
黄姐是贺敛从国外聘请回来的专业秘书,三十出头的年纪,人长得很有韵味,在国外有一段婚姻,一年前回国入职京鹤;因为最近在和国外的老公办离婚,最近几天一直都没来公司。
本来说今天一定会过来的,看样子是又被什么事绊住了脚。
徐青野:“现在吗?”
黄秘书:“对,现在,距离会议开始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我先带你熟悉一下这次会议的流程。”
徐青野又一次真切地感觉到在环境的倒逼下,人可以迅速地成长,就好像现在。
她在进入会议室前还在以最快的速度汲取着往期会议纪要的格式要点,现在已经不得不提笔开始准备了。
好在模板都是固定的,也不用立刻提交,她还有回头修改的余地。
与会人员陆陆续续地走进来。
贺敛在外面接电话,她坐在他身边的位置,他应该坐的那个位置空着,所有人的视线就都落到了徐青野的身上。
对着这张生面孔,他们带着明显的审视和打量。
不像是之前公司高层管理会议的噤若寒蝉,这次参会的人都是有分量的元老级人物,其中有几个徐青野在公司股东资料里看到过,甚至不是和贺敛叔叔的同辈人,而是当年贺敛祖父手下的那批人。
大家淡定地扫过她后就收回了视线,大概都没把当成什么重要的人物,
徐青野也为此更聚精会神地留意着周围动静。
看似平静和谐的寒暄中,下面正涌动着巨大的浪潮。
贺敛几乎是最后一个进来的,踩着会议的时间点。
没迟到。
但下面的人明显对贺敛的这种行为有些不满,徐青野已经不止一次在他们的谈话中听出这个意思了。
至于为什么明知她是贺敛的秘书还这么说,答案不言而喻。
贺敛除了在进门前看了眼徐青野,其余时间都没再同她说话,也没再看她。
随着公司几乎所有持股比例高的股东都到期了后,会议正式开始,之前私下里大家可能还会客气地伪装,但这种场合本来就是来说正经事的,会议一开始下面就剑拔弩张地切入了正题。
最开始说话的是坐在首位的一个白胡子老头,他大概是生了气过来的,不满的时候胡子都在发抖:“小贺啊,我听说你想把城南水晶公馆的项目停了,这么重要的决策不好就这么草率决定吧。”
小贺、重要决策、草率。
徐青野进来的时候,吴姐就说过这种会议的纪要要学会随机应变,现在想起来这种提醒还真是有些意味深长。
徐青野捏着黑色的碳素笔,在草稿本上写:方总就城南水晶公馆项目的去留问题向贺总提出异议。
贺敛在方春来这么不给面子的质问下也不恼,甚至眉头都没皱一下,从容地问:“停掉一个连年亏损,且后续并不确定会盈利的项目是草率,不知道在我们老方总的眼中,什么样的决策才不算草率呢?”
“还是说。”贺敛刻意停顿后,幽幽开口:“老方总觉得水晶公馆这个项目可以为你带来什么利益,不然作为京鹤的股东,我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理由不停掉这个项目。”
方春来被贺敛这么直接地说辞弄得脸红脖子粗:“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意思是说我不愿意停掉这个项目,这个项目连年亏损是我从中得利?开什么玩笑,我方春来这么多年为京鹤鞍前马后,怎么会为了这点钱自掉身价。”
贺敛倒也不急着说是与不是,只是视线淡定地环过在场的一众股东,用从容的语气陈述着一个事实:“两位老贺总在京鹤的股份已经全数转让到我名下,送到各位家中的文件想必大家也都看过,我让秘书室对京鹤的股权架构进行了更新。”
他看向她。
徐青野会意起身分发新打印好的股权架构图。
贺敛的面孔看着年轻,但此刻坐在董事长那个位置上,上位者的气势展露无疑:“如果之前大家还没看清,现在可以好好看看。”
但分发下去的纸张几乎没有人动过,氛围也在这一刻安静的诡异,其中的原因不言而喻。
根据京鹤的公司内部章程,公司股东的内部股权转让,甚至不需要知会其他股东。
更何况手里捏着京鹤集团大多数股份的两人老贺总,一位是贺敛的叔叔,一位是贺敛的祖父。
贺家到了这一辈,继承人又只有这么一个。
但也正是一切事情都如此的没有异议,下面的人才会不甘心,因为这也就意味他们在公司内部为自己某得利益的空间又小了不少。
不甘心归不甘心,会议还要照常进行。
贺敛开会向来都是直切主题,这次也不例外,简单地说完自己想说的,半个小时后会议开始中场休息。
以前当法务在一旁旁听的时候,徐青野觉得贺敛的这种开会风格很简洁,但现在她要同步记录贺敛所有提出的点。
不得不说,纵然她的记忆力很好,也会觉得有些吃力。
“怎么样?都记下来了吗?”徐青野就坐在他身边,他倒也没有刻意回避,看向她问。
徐青野已经感受到周围灼热的目光了,但贺敛从容,她也没什么好紧张的,期间贺敛说过几个专业的词汇,她确实没怎么听清,就这样耐心地问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气氛没有那么剑拔弩张。
徐青野有问题的时候贺敛会回答他,她趁着这个空档整理的时候,他也会随意地下面的股东聊上几句。
气氛还算和谐。
直到一份文件被摔在了会议室的桌子上,徐青野离门的位置近,那文件也没订紧,有几页已经松散了,支出来的地方打到了徐青野手肘的位置。
这样的力道,打到她倒是没多疼,但突兀的力道让她的字扭了一下,最后一笔直接划出了纸面。
她不受控制地皱了皱眉,但也只是侧过头去看来人是谁。
这人她认识,叫钱猛,大家都叫他小钱总,刚刚一直都坐的方总的边上,说是方总已故朋友的儿子,虽然在京鹤持股不多,但每次的股东大会看在方总的面子上也都会带着他一起。
股份不多,脾气不小。
之前她在京鹤驻场的时候就看过这两个人的资料,当初她无意间还听楼醒吐槽过一句
“说着是朋友的遗孤,怎么看怎么像老方头的私生子。”
至于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她就不清楚了。
钱猛名字叫的凶,人长得也有些五大三粗,但到底是京鹤的股东,穿戴上倒是没得说。
她几乎回过头去的第一眼就看见了他戴在手上的表,楼醒送过贺敛一块,据说要七位数。
不过说起话来就是另外一码事了,他的语气比起最开始方春来的发难也好不了多少。
钱猛:“贺总,找秘书这种事还是要谨慎啊,你看这是什么,我们这水晶公馆二期的招标这周就要开始了,现在内部的招标文件就流出去了,我们倒是想盈利,但架不住公司里有内鬼啊。”
钱猛眼睛犹如猎豹一样直直地盯着贺敛,视线偶尔扫过徐青野的身上,但没有过多的停留。
“贺总你给个说法吧,这个文件当时是谁过手的,就算我们二期的项目不继续做了,我和方总也不能这样被搞。”
贺敛手指有规律地敲打着桌面,从细微的动作中,徐青野就可以感受到他的不悦。
贺敛甚至没有看那份文件,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钱猛:“你们想听到什么样的说法,说来听听,我倒有些好奇了。”
什么说法?
当然是留住水晶公馆的这个项目。
现在京鹤一年的公司股权分红已经不够他花了,之前公司内部反贪搞进去了一批项目,他还折了不少人,现在看看,他现在就指着靠水晶公馆这个项目回回血了。
如果连这个项目都没有,他和他方叔在这个公司可就彻底被架空了,有股份有什么用,一年到头就分那么点钱,也就说出去气派,都不够他去公海玩上几次。
“贺总你既然已经成了公司的第一大股东,今天又是第一次由你主持的股东大会,我有再多不满也不能说什么,但你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现在分公司的项目一个个都没了,这个项目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被砍,不只是我,我觉得大家都想听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是不是啊大家。”
应和的人是少数,大多数人还在观望。
徐青野默不作声地打量着那个甩在自己眼前的文件,扫过内容,看到右下角纸张轻微卷起的那个地方,蹙了蹙眉。
“那个,不好意思,我可以打断一下吗?”
第62章 糖果
徐青野有些清丽的声音在这一众男人之间显得有些突兀。
钱猛刚有些暴躁地想说‘你算个什么东西, 敢打断老子说话。’
但他性子再怎么急,也明白事情还没办妥,现在不好就这么撕破脸, 只是极其不悦地盯着徐青野。
贺敛对徐青野临时的开口其实也有些意外, 他问:“发现什么了?你说。”
徐青野伸手把眼前的那份文件拿了过来,直接打开到最后盖有京鹤集团公章的那一页, 看到公章最后的红色墨迹, 她松了口气。
果然没错。
这个所谓泄露出去的招标书应该是伪造的。
本来她不负责这一模块,这个文件也不会经她的手, 但黄秘书最近只有在京鹤办公, 就会带她学习,当时刚巧是拿这份文件做的范本。
黄秘书有严重的强迫症,基本上每份经手文件盖的公章都是印在一个方向,她记得那个位置。
显然和这本不整齐的边角以及歪歪扭扭的公章并不一样。
徐青野:“这份文件应该不是从秘书室流出去的, 子公司送到秘书室的水晶公馆招标书有问题,但因为原件已经盖好公章了,所以只保留了一份复印件,原件已经被黄秘书销毁了, 这份不是原件、看样子应该也不是复印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