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她要了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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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不祥的预感爬上了背脊。
虽说黎茉嫉妒白娉婷夺去了她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但见白娉婷这小家子气的表现,黎茉心中的优越感依旧满满。
会写几首酸诗又算什么?
要成为人人称颂的京城第一才女,除了才华之外,还要讲究举止大方的仪态和待人接物的风范。
白娉婷明显上不得台面。
这样所谓的京城第一才女,京城贵女们自然生不起敬畏之心。
想通了这一点,黎茉屈居第二的憋闷总算是消散了不少。
可殷语这个人又不一样。
在黎茉看来,殷语委实邪门了些。
苟慧娟那回与她对上之后被桃花枝划伤了额角,狼狈离开了世外桃源,据闻现在额角都尚未痊愈。
且不说苟慧娟,她自己可是亲身经历过来的。
她时时在想,若不是那次在世外桃源她与殷语直面杠上,逼得殷语去说她在桃花诗集上是否能够蝉联魁首,说不定——
京城第一才能从的名头不会花落别家。
毕竟,白娉婷那首诗是气势不输男儿了些,可黎茉回顾自己在桃花诗集上的诗作,怎么也不觉得输给白娉婷多少。
如果不是庞大儒来作评,换了别的大师,说不定第一的名头还是她的。
于是,黎茉就觉得这一切全归罪于殷语。
都怪殷语信口胡扯,让她倒了大霉。
所以,当对上殷语那似笑非笑的双眼时,黎茉蓦地就觉得心头一突。
“黎大姑娘这话就不对了。”殷语浅笑道,“当日在桃花诗集上,我因不善作诗四处闲逛,若不是遇上娉婷的指点,恐怕还没法作好诗离开悠然·采菊园。”
姚蓁蓁忙接话,声音清脆:“阿语说的是。我那首诗最后一句本是‘三月桃花喜春风’,亦是当日得了娉婷的帮助,将‘喜’字改成了‘醉’字,在意境上提升了不少,回去还得了父亲的夸赞。”
“我们和娉婷不过初次相识,她便热心相助,可见娉婷不仅温婉宜人,而且心善乐施。”
殷语不紧不慢扫了眼渐渐靠拢过来的贵女们,“黎姑娘和娉婷怕是连话都不曾说过两句,就对她下了孤高自傲的论断,该不会是因为在桃花诗集上输了一筹,就……”
她用帕子掩了掩嘴,看似压低了声音,实则音量加高了两分,“想要抹黑娉婷的名声罢?”
这话一出,黎茉的脸刷地就青了。
她就知道,只要对上了殷语这人,绝对不会有好事!
黎茉感受着四下扫来的目光,气得银牙暗咬:“殷大姑娘多心了,我不过是想要和白大姑娘相互切磋下作诗心得,怕白大姑娘不愿……”
“黎姑娘想多了,”白娉婷轻轻柔柔地接了话,“若是切磋作诗心得,娉婷随时欢迎。只不过黎姑娘并未提出这个要求就说娉婷不喜与姐妹们相交,那样的话却是说得不当,以后切莫要妄自揣测才好。”
第25章 悠悠县主的请托
没想到连素来不吭声的白娉婷都开口反驳,黎茉暗自磨牙,只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眼光愈发怪异。
“黎姑娘是去年桃花诗集的第一名,白姑娘是今年的第一名,两位今日能过来是我们国公府之幸。”
一个温软甜美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众人齐齐看去,皆换上了恭敬的神色。
来者便是镇国公府的嫡姑娘于悠,被圣上亲封的悠悠县主。
于悠长得很美,乍一眼看去竟与皇后娘娘有三分相像。
“悠悠县主自幼就深得皇后宠爱,七岁那年就得封县主。即便如此,她依旧性子温软和善,从不仗着身份欺压人。”
这就殊为难得了。
殷语听着姚蓁蓁在耳边的介绍,看向于悠的目光多了几分好奇。
哪知就这样和于悠对上了眼。
于悠冲她一笑,先是对黎茉道:“黎姑娘可别笑白姑娘不善言辞,本县主那日听了白姑娘的诗作,可是暗地里盼了许久和白姑娘见上一面。”
这话是明显在偏帮白娉婷。
黎茉的掌心都快被指尖掐出了血,只到底不敢不给于悠面子,只得喏喏应是。
于悠招来人领众贵女往国公府里去,随后便走到白娉婷面前拉着她的手:“娉婷的诗作气势不输男儿,不知平日里多爱看些什么书?读些什么诗?”
白娉婷都一一答了。
四人相偕往国公府里走,说着说着,于悠又拉起了殷语的手:“听说殷大姑娘自幼周游大燕各地,可是对各地民俗风情都甚是熟悉?”
殷语应道:“算不上对各地民俗风情都熟悉,只不过去的地方稍稍多些,所以还算了解。”
“那你有没有吃过闵州的金华酥饼?”
殷语一呆。
实在没想到于悠会问那么细的问题。
不过,金华酥饼她还真的吃过,而且很喜欢。
“县主可是说闵州金华镇的金华酥饼?”殷语道,“金华酥饼刚出炉时口感最好,表皮又酥又脆,馅儿用的是干菜拌肥肉,一口咬下去咸中带甜,回味无穷。”
“对对对,”于悠连连点头,“那肥肉肥而不腻,配上当地独有的干菜,让人经久难忘。”
“还有渝州的口水鸡……”
接下来话题就引到了各地美食小吃上了。
于悠问,殷语答,随后于悠附和心得,听得姚蓁蓁和白娉婷压根插不进去话。
插不进去话便罢了,偏生这两人说的那些美食小吃,光是听描述就让人口水横流,简直没把人给馋坏了。
“县主莫非亲自尝过,所以才会那么清楚?”姚蓁蓁实在没忍住,觑了缝隙问道。
于悠顿时露出甜美温柔的笑容:“怎么会呢?我平日里住在京城甚少出远门,这些都是听哥哥说的。”
殷语就觉得于悠这话怕是没几分真实性。
毕竟说起那些小吃来,有些就连她都不如于悠熟悉。
“对了,”于悠拉住殷语看向另外两人,“我有些体己话想要和殷大姑娘说……”
这话一出,姚蓁蓁和白娉婷自是识趣地先行往国公府里走去。
于悠拉着殷语走到不远处的花厅,笑盈盈地看向她道:“殷大姑娘与我同岁,比我大上几个月,我唤你阿语姐姐可好?”
殷语点头:“不知县主有何需要相助的?”
“我和姐姐一见如故,”于悠从拿起放在桌上的一个木匣子递给殷语,“这是给姐姐的见面礼,姐姐看看可还喜欢?”
殷语接过匣子打开,略惊。
匣子里装了好几株相当珍贵的药草,其中有一株还是她师父找寻多年而不得的龙萝草!
她愈发不解了。
早在国公府外见到于悠时,就觉得她看向她的目光有种说不上来的意味。
现下专程带她来这里送她药草——
究竟是为了什么?
殷语向来是无功不受禄的性子,尽管这药匣子的药草很得她心意,但就这么莫名收下重礼,却会心有不安。
遂将药匣子盖上,眸光灿灿地看向于悠:“县主,这见面礼太贵重,我不能收。”
于悠不急不忙地弯唇一笑。
她找上殷语自然不是无的放矢。
事实上,是皇后娘娘建议她来寻殷语的。
为了今天的请宴,她花费了不少心思。
除了亲自设计了宴席场地以及活动外,还特意邀请了于述、楼时安和燕煜前来参加。
于述是哥哥,自然愿意前来。
而楼时安性子洒脱随意,只要有心相邀,亦不会拂了她的好意。
可燕煜——
那就难了。
哪怕是哥哥将他请来了国公府,要想他参加宴席,那恐怕也不是她这个表妹请求了就能同意的事。
思来想去,于悠只得去找皇后娘娘求助。
皇后娘娘给她指了一条明路,就是殷语。
以燕煜从小到大都不喜亲近女子的性格,于悠对殷语真的是充满了好奇。
“阿语姐姐别急,”于悠轻声道,“今日其实是有一事想要拜托姐姐帮忙。”
“什么事?”殷语好奇。
于悠顿了一瞬,把想法道了出来。
殷语满目惊讶:“殿下是县主的表哥……”
于悠要想让燕煜参加宴席,直接邀请不就成了,为何要找她去做说客?
未免太过奇怪了。
于悠本就没打算隐瞒她:“阿语姐姐怕是不知,表哥他除了皇后娘娘和安安公主,向来不亲近旁的姑娘。哪怕悠悠是表妹,平日里和表哥也并不算相熟。”
殷语眼底更是写满了问号。
要这样说,连于悠都请不动燕煜的话,她何德何能有这个面子?
就更匪夷所思了。
“只要姐姐帮忙游说下表哥,哪怕不成亦无妨的。”于悠其实也没什么信心,她按住殷语的手,“这些药草姐姐一定要收下,就当是悠悠的一份心意。”
殷语看着于悠甜甜的笑脸,略踌躇。
“那……我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