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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点动静,蝴蝶立刻飞到了小灯后面隐藏身形,只露出一点眼睛观察着状况。
门轻轻被打开,向宣已经重新换上了一身衣服,他用尽量小的声音走到床边,幸好地上铺了地毯,把他那原本就不太大的声音几乎吸收了干净。向宣垂眼看着熟睡的祝期,一时没有什么动作。
宦伊就盯着他的背影看,想看他到底要干什么,直到他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向宣才终于有了点动静。
他微微弯腰,把祝期抱着的被子小心翼翼地抽了出来,祝期似乎觉察到了点动静,眼睫眨了眨。
向宣动作停住了,看祝期没醒后又动作很轻地把被子盖在了他身上,又帮祝期掖了下被角。
宦伊心想,还算这家伙有点良心,也不枉祝期帮了他。
向宣走到床头柜前,弯腰拿起上面放着的空调遥控器,把房间的温度调高了些。
而在向宣弯腰的那一刻,宦伊通过躲在灯盏后面的蝴蝶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向宣胸前的印记。
怪不得祝期这么累
宦伊冷笑一声,活生生忍住了把灯捏爆的冲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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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祝期坐在车的副驾驶上,和向宣一块去公司。他双手抱着牛奶瓶,打开瓶盖抿了一口后歪头看向旁边的向宣,随即移开视线,过了会又看过去。
他在心里想着,该怎么告诉他昨天宦伊传递的消息?直接说出来应该也没什么吧。
向宣觉察到他的目光,问:怎么了?
祝期犹豫了一下把信息全都倒了出来:顾恒宇死亡的时间是两年前,他记忆中的那个同桌名字是张建哲,出生于京城郊区的张家村,家庭状况也不怎么好。
向宣听完之后一言不发,眼睛看着前方都没眨一下。
看向宣不说话,祝期问:凭借这些可以查到他吗?
向宣顿了下说:今天早上那个侦探给我打了电话,他自己直接把搜索范围扩大到了三年,找到了一个符合条件的人,去世时间是十个月前。如果你的信息来源正确的话,向宣看向祝期,那就说明我们要找的那个顾恒宇的信息被掩盖了。
祝期把下巴放在瓶盖上:那个侦探可不可信?
可信,向宣说,我和他合作了很多次,他虽然爱钱,却也有最基本的职业操守,不会给我假消息。
怨鬼可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隐藏怨气,也能逃过阴差地府的监管,那么只是拦着普通人类找到他的信息,似乎再简单不过了。
那么很大可能上,他们也不能根据这些信息找到张建哲,也不能通过这条路来了解真相。
不过还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走。
祝期说:那就等怨鬼下次来。
但是经过昨天两次的失败,也不知道那怨鬼会不会被吓得不敢再过来。
祝期能明显感觉到晚上时怨鬼比白天强了太多,从对气息的隐蔽能力就可以看出来。单靠晚上的阴气加强还达不到那个程度,应该是用了别的方法。
如果按照这个速度增强,这个下次估计用了多久。
向宣问: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祝期握着牛奶瓶的手一紧,他掩饰似的喝了一口,大片大片的奶味在舌尖打转:可以。
向宣没问他这信息是怎么来的,而是问:怨鬼来找我只是因为我的灵力过高吗?
不是,祝期看向窗外,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是有一定因果的,只不过这因果或大或小。
向宣说:顾恒宇的记忆中说他要开公司,那么他很大可能在临死前是一位企业家,同行竞争,我可能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抢了他的资源,对我有怨气也很正常。
弱肉强食是最普遍的法则,如果你是通过正当途径拿到的资源,祝期说,那么他的怨气是不被无常界承认的,也根本影响不到人间界。
而这个正当途径是按照无常界的那套规矩来判断的,能达到非正当这种程度的事很少,他不相信向宣会做那种事。
向宣注意到了某些词:无常界?
祝期低头喝着牛奶不说话,一不小心就会说漏点东西,过了会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如果顾恒宇和你没什么关系的话,那么张建哲呢?顾恒宇可以搭上张建哲这条线和你构成因果。
你的意思是顾恒宇对张建哲有怨念,但是张建哲和我有某种关系,又由于我的灵力高,借此把怨气引到了我的身上。向宣还是有些不大赞同,可是张建哲和我能有什么关系?
而且这种关系还是要对张建哲有利的联系。
向宣瞥了一眼窗外高大的建筑,他忽然说:我记得他的成绩不错。
按照他的公司标准,职员很多都是高学历的人才,名校毕业生在这里的浓度比其他地方大了些。
如果非要有某种联系,那么这种有益的联系很有可能是张建哲是他公司里的某个员工。
想到这向宣立刻给人事部门的部长打了一个电话。
一个小时后,祝期和向宣看着对面坐的板板正正的人,那张脸和顾恒宇记忆中的人神似,只不过由于年龄增大,脸长得开了些。眼镜框依旧是黑色的,胸前带着蓝色的工作牌,穿得也中规中矩。
他坐在向宣对面,不明白总裁为什么要来找他这个名不经传的员工,难道是要升职?他的那位领导确实有些老了,干什么事也都不太利索,他虽然年龄阅历不足,但起码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脑子还算灵光。
如果真的升了职,他就回去把爸妈住的那件房子再装修一下,也不用抠抠索索地过日子,再给自己买几套穿得出去的衣服,开会的时候也好有面子。
想到这张建哲挺了挺腰板:向总,您找我。
祝期看了一眼向宣,随即离开了小会议室,顺手带上了门。会议室的窗帘被拉上了,视线昏暗,空间又有些狭小。
而在祝期离开后,氛围忽然变得压抑了些,向宣不带什么感情的目光掠了过来,张建哲双手不自觉地叠在了一块,两手的大拇指缓慢地绕着。
向宣目光在他手上停留了一刻,开门见山道:认识顾恒宇吗?
张建哲的手猛地一顿,他脸上却没什么变化,语气也波澜不惊:认识,他是我一个同学,面上还带了点适当的疑惑,向总是怎么知道我们俩认识的?
他创立了一个新的项目,我觉得不错就投资了些,向宣语气依旧不紧不慢,聊天时他告诉了我一些以前的事情。
张建哲的身体稍微抖了一下,到这他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发展和他想的完全不用,他低着头问,语气似乎有些切齿:他说了什么?
他说了什么?向宣又把张建哲的话重复了一遍,你不知道?
张建哲冷笑一声,抬头定定地看着向宣,双眼猩红:不过就是什么我骗了他的钱,向总既然知道何不直接开除我,还找我来问什么?
他这副表情让向宣一瞬间有些怀疑,顾恒宇和他之间到底是谁的错。
向宣静静地看着他,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了一下:那你知道他已经死了吗?
哈,怎么可能?去世的人怎么会告诉向宣那些东西。
可是向宣却一直没说话,张建哲看着向宣认真的表情,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的嘴唇渐渐失去了血色,脸色苍白,再说话时就没有了刚才的笃定: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向宣说,死亡时间是两年前。
张建哲蓦地睁大眼睛,身体猛地一个激灵,嘴里还在不断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看他这副反应,向宣站起身,慢慢朝张建哲走过去。脚步声一下一下地刺激着张建哲紧绷的神经,他在心里喊着:别过来,别过来!
却没有张嘴的力气和勇气。
向宣走到他身边,手放在了他身后的椅背上,张建哲身体开始不住地发抖,他低着头看向自己的手腕。
向宣弯下腰,阴影落了下来,他低声问:所以你骗了他的钱?怎么骗的?
张建哲难以压抑地喘息起来,声音发抖:我我,我没有骗他钱,他紧紧咬着自己的唇,直到闻到了丁点的血味,他终于抬起头,身体缓了下来,抬眼看着向宣,有些放肆地笑了一声,语气异常坚定:是他给我的。
而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瞬,周遭那隐藏在暗处角落的东西似乎再也忍不住,破开虚空中的某种限制,将两个人牢牢包裹。
第9章
祝期独自站在向宣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指尖缠绕着金色飘舞的细线。
他没在那个小会议室里,向宣的灵力再加上怨鬼对张建哲的怨恨,这么大的诱惑足以把某个东西引出来,他在那反而会起到反作用。
不过看张建哲的模样,似乎还没受到过怨鬼的影响,也不知道怨鬼背后的东西给他施了什么,让他放弃张建哲这个直接的债主不找,偏要先来找向宣。
金线忽然紧绷起来,直直地指向一个方向。祝期勾了一下指尖,消失在原地。
估计是有张建哲在的原因,雾气的浓度暴涨,这里原本空间就小,周围伸手不见五指。
祝期感受到身上一片一片刀刮似的疼,他没去管向宣和张建哲,脚尖点了一下,神力自脚下荡开,迅速包裹这个狭小的会议室,将所有的雾气笼罩在内,他手指微微收缩,却受到了一点阻力。
祝期没什么表情看着自己的手,猛地一握,怨气就迅速聚拢了起来,手里多了一团黑色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听到哀嚎,他眼疾手快地转出一张符箓转身贴在面前的虚空中。
铮!
符箓和那东西相契合,发出像敲钟一样的声音,将怨鬼镇住。接着符箓下渐渐展现出实体,从上到下,直到现在,他才终于看清了顾恒宇的模样。
眉目锋利,鼻梁高挺,脸色有些惨白,却挡不住相貌的英俊。他双眼有些空洞,眼神难以聚焦,被抓住后也不反抗,只无神地站着。
鬼所展现出的年龄是定格在死亡的那一年,只不过形态可以多变,一般来说是直接展现精神状态最好的那一面。
刚死的鬼是没有什么神智的,就像刚出生的婴儿那样懵懵懂懂,只会凭借本能做事,他们的本能就是在死后前往鬼界,但是执念深的人却可以克服这种本能,这才需要阴差带领着回去。
随着当鬼的时间变长,神智才会逐渐归位。
不过也有少数特例,就像司冉,她由于灵力高功德大,死后神智恢复得比谁都快。
再看顾恒宇,这样子应该是神智还没怎么回来,按道理来说都已经去世两年了,也该回来了些。不过这种情况对于背后的人来说是有利的,更好控制怨鬼去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
张建哲已经倒在了地上晕死过去,身上到处都是伤痕,伤口深可见骨。祝期没想到自己只是晚来一秒,就已经把他伤到了这个地步。
向宣在桌子旁边站着,相比于张建哲,他的状况就好多了。身上的衣服破开了一道道的口子,但也只是破开了点衣服,一丁点皮毛都没伤到。
他没看顾恒宇,只把目光放在了祝期身上,在想着什么。
顾恒宇神智还没恢复,问不了什么。祝期对向宣说:你先照看着这里,我去看看他的记忆。
向宣走到门边把门反锁上,对他点了下头。
祝期把手放在符箓上,闭上眼睛,他直接选择了怨念最深的一个地方。
张建哲,顾恒宇喊住前面的人,一边穿着大衣一边把手里拿着的东西递给了他,我爸他病情加重了,我先去医院看着,你拿着这帮我去银行贷款,然后给财务部,让他们先打到工人账上。
这时间应该是两三年前,张建哲还没现在长得那么成熟,他看了眼手里的东西,是一份本人授权书。
张建哲看了上面写的东西后把要走的顾成宇拉了回来,他皱着眉道:你要用房子和车贷款?他说着又要把东西还回去,这风险也太大了,小景还怀着孕呢,你这
顾恒宇拢了下领子,他拉长嗓子说:知道,我们最近住我爸妈那,他们那套房子比我的还大,就是因为小景怀孕了,我最近又比较忙,住一块还有个照顾。
他边说边走:而且那房子就是贷个款,公司现在钱还没流通回来,等过一阵子钱流通回来就不贷了。我爸他现在还生着病,这么大一笔钱我也不好意思再找他要。
张建哲还想说什么,又被顾恒宇堵住了:而且风险也不大,那块地皮这么好,我好不容易才抢下来,人流量也大,只要建下去就稳赚不赔。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我爸嘛,他干了多少年生意了,刚开始的投资还是他给我的呢,就别担心了。
张建哲看着他沉默了一会,把他送到电梯旁边。
顾恒宇在进电梯前道:最近家里事有点多,公司这边的事就先交给你了,给别人我不太放心。
张建哲说:好。
视线翻转,记忆进入了另一幅画面。
张建哲!顾恒宇的拳头毫不留情地打在他脸上,他被打得头一歪,鼻梁上的眼镜掉在地上。
顾恒宇满面通红,他拽着张建哲的衣领吼道:你什么意思?
张建哲低头看了一眼,顾恒宇攥着他衣领的那只手已经泛了白。没了眼镜他有些看不清,却眯着眼理直气壮道:什么意思?我把你的房子车转到了别人名下,有什么问题吗?
说是转到了别人名下,也只不过是拿别人当了个挡箭牌,好让自己做的恶心人的事不那么直接地被别人看到,最后那些东西不还是他的。这举动也不过是一块可耻的遮羞布。
祝期心里泛起一阵疼,又酸又麻,密密匝匝的无处不在。
有什么问题?顾恒宇咬牙切齿道,那是我的房子,我的车!你凭什么转到别人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