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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难, 谁会在太子生辰过了这么久的情况下还给他单独补送礼物?
只有爱慕他的人, 不作他解。
浑然不知自己也补了礼物还被太子拿去跟苏雪和炫耀的温浓如是想。
“太子哥哥就让魏公子给子吟带话,说他已有倾慕之人, 收了她的礼物, 便不打算再收别人的了。”
温浓愣住, 太子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惊讶,他分明看上去就是一副情场高手的样子。
“很惊讶是吧,我也是啊。”云荻紧紧拉住温浓的手, “所以拜托浓浓去问一下你表姐,她是不是送了礼物给太子哥哥。我和子吟想来想去,最有可能的就是她了!”
温浓为难,“子吟是云荻的好友,也是我的朋友,但榕姐姐是我表姐……”
“也不是让你偏帮着子吟,就打听打听消息嘛。”云荻开始抱着温浓的胳膊晃。
温浓想了想,而后笑道,“那事成之后,云荻也帮我一个忙。”
云荻二话不说连连点头。
于是第二日去上学,温浓将苏雪榕拉到无人处,神神秘秘地说,“榕姐姐,我这里有个确切消息,关于太子殿下的,你可想要知道?”
苏雪榕眸光一亮,“什么消息?”
“殿下说他已经有心上人了,心上人还送了他生辰礼,这个人不会就是榕姐姐吧?”
苏雪榕愣了愣,而后笑了,“我确实送了他生辰礼,不过是不是我还难说。”
好,已经得到云荻想要的消息了。
温浓笑盈盈地说甜话,“我倒觉得就是榕姐姐了。”
不论如何,她也给苏雪榕递了个宝贵的消息,不算亏欠了。
“浓浓,你这消息是从郡主那里得来的吧?”
温浓点点头。
苏雪榕笑意更浓,牵过温浓的手说,“浓浓,还是你念着我。母亲那边我也会替你美言几句。”
那自然更好了。
两人相视而笑。
回头温浓便跟云荻说,“她确实送了,不过并不一定就是她,太子殿下可有接触其他姑娘?”
云荻笃定地说,“是她没跑了!我娘亲也跟我说,太子妃估计就在子吟和苏雪榕之间出了,既然不是子吟,那只有苏雪榕。”
估计是担心温浓误会,云荻又补充,“浓浓,我也不是讨厌你表姐。只是我和子吟更亲,自然是想要她来做我嫂嫂的。但是我也管不了太子哥哥喜欢谁,只能回去劝子吟想开点了。”
温浓点头。
“浓浓,你让我帮什么忙?”
温浓笑,“我下个休沐日打算去一趟檀香寺,给人求个平安符。云荻陪我去吧。”
云荻顿时挤眉弄眼,“是你那个儿时的邻家哥哥对不对?还说你不喜欢他!”
温浓笑容微敛,垂眸道,“只是有些忧心他的安危,你莫开我和他的玩笑了。”
她已经做了决定,要嫁给表哥了,哪里还能去想些其他有的没的。
待她和表哥的事情尘埃落定,为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大概也不会和允之哥哥保持联系了。
云荻见温浓正色,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
云荻回去的时候碰上了太子的车驾。
立马停车,行礼。
谁知里头的人掀了车帘,还关心了她一句,“云荻从哪儿回的?”
“太子哥哥,我方才去了趟温府寻好姐妹玩耍的。”
太子笑道,“近日京城有几家新酒楼开张,可有想过和好友一起去尝鲜?”
“太子哥哥请客我们就去,不过下个休沐日已经有安排啦。”
太子眸光微动,“哦?去做什么?”
云荻想了想,温浓要去给她喜欢的人求平安符,自然不好叫太子哥哥知道,便含糊地说,“现在还不清楚,到时候才能知道呢。”
她在撒谎。
不过太子并不打算为难她。
就算云荻不说,到时候他也会知道。
……
下学后,温浓和苏雪和在藏书阁看书。
日光斜照,将苏雪和的侧脸映得暖融融。
他垂着眼睫,时而翻过一页。
不似之前与温浓独处时的羞涩,他显然自在了许多。
仿佛得了温浓的答复,整个人便安定了,并且开始享受安宁静谧的时光。
温浓偶尔会看他一眼。
心里想着他真的喜欢她吗。
仔细算算,她其实并没有怎么发力。
本以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怎么。”苏雪和看过来,笑笑,“这本书不好看?”
“倒没有,就是……”温浓垂眸,细声说,“表哥坐在对面,忍不住就想看一眼。”
闻言,苏雪和一时没有接话,只是脸色微微泛起薄晕。
他看着温浓搁在书页上的手,忍着害羞握住她。
见温浓没有挣脱,苏雪和便大着胆子扣住她掌心。
不比男子的手筋骨分明,她的手是柔软温热的,仿佛用力就会捏坏了似的。
新的体验让苏雪和有些晕晕乎乎。
根本没有留意到温浓的手心始终是干燥的。
“表哥,我好担心……”
“担心什么。”
温浓眼睫微颤,“舅母不喜欢我。想想也是,表哥皓月般的人物,是我不够好……”
苏雪和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不许这样说,我会说服母亲的。”
那就快点啊。
温浓真的很不喜欢拖拖拖。
“好。”温浓看着苏雪和,甜甜地笑,“表哥最厉害了,什么都能做到。”
她的目光充满信赖,长久地落在苏雪和面上。
直将苏雪和看得心跳怦怦。
仿佛当真无所不能了似的。
“表妹,后日下学后也莫急着走。太子殿下说要来寻我小饮几杯,你也一起来吧。”苏雪和说,“雪榕也会去。”
温浓微愣,“殿下想和表哥小聚,我去好么?”
苏雪和沉默了一瞬,垂眸并不看温浓,“殿下提起了表妹和雪榕,自然不会介意你们同去。后日表妹向夫子告假,落下的功课我帮表妹补起来。”
“好,多谢表哥了。”温浓笑着应下。
她不是没有看出苏雪和回避了她的目光。
但究竟怎么回事还要等后日才知道。
很快,太子那边便得了消息。
他对崔九溪抬了抬下颌,笑了,“幸而雪和不晓得我的心思,不然他恐怕要将温浓藏起来了。”
“属下提前恭喜殿下了。都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殿下清楚局势,而苏公子还不知全貌,胜算在殿下这里。”
崔九溪一通话说得太子身心舒畅,眉头也舒展开来。
近日二皇子的势力活动频繁,外头甚至还有谣言说太子在江南发落官员二十余名,有党同伐异之嫌。
任谁奔波几个月的成果被人这样恶意揣测都开心不起来。
只要说起温姑娘,比多少笑话都管用,崔九溪满意地想。
到了那天,太子与苏雪和边聊边走进院子,渐渐地察觉到不对劲。
一则,苏雪和安排的位置和以前不同了。
太子与苏雪和对面而坐,温浓的座位就在苏雪和身边,太子旁边则是苏雪榕。
且苏雪和与温浓说话时的神态也比先前亲昵,不加掩饰。
他们之间难道又有什么进展?
再看温浓也对苏雪和笑意甜蜜,一股躁意顿时窜上心头。
“再过不久翰林院就有外遣的差事,雪和可有想过离开京城磨砺一段时间?”太子一句话打断了苏雪和与温浓的眼神交流。
“雪和惭愧。”苏雪和拱手道,“随殿下去了趟江南,偶尔想念京城这边的人来,便决定短时间内不再离京了。”说起“想念”二字时,竟偏了偏头,看了眼温浓。
意思已经很明显。
就连温浓也略觉怪异。
今日的表哥好似有些刻意。
“看来雪和念家。”太子笑了笑,轻飘飘将苏雪和话里的想念定义为思念家人,“丞相曾说男儿志在四方,就是不知丞相会不会让雪和离京磨砺了。”
又用一句话点出苏雪和虽已入仕,却仍是身不由己的局面,他头顶还有身居高位的父亲决定着他的仕途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