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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说话的语调竟是温柔的,没有一点储君该有的高冷。
温浓脑海中迅速闪过苏雪榕的话,他真的在关注她吗?
还未多想,这把名贵的剑便扎扎实实落到她两手上。
“!!!”
温浓被这重量带得一个踉跄,又得护着剑,头脸都没空挡。
这不是有些重!是非常重!十分甜美的重!
太子殿下是对她的力气有什么误解嘛?
温浓也不知道她这会儿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
只觉得脑子一空。
就快要砸进太子怀里。
温浓急急地一扭身子,想要换个方向摔。
然而太子伸手一捞,将她结结实实地接在怀里。
温浓的身子往下坠。
太子又伸手捞她,掌心按在了她的后腰。
还下意识地一提。
中间隔着的一柄剑将两个人都硌得慌。
“殿下——”
船头几人走进来,看见这场面,愣在当场。
温浓的目标苏雪和:“……”
以太子为目标的苏雪榕:“……”
崔九溪:“!”稳重的脸上露出了慈祥的姨夫笑。
第25章 喜欢(三合一)  “我喜欢她。”……
画舫里的一切像是静止了一般。
温浓的额头恰好抵在太子的锁骨下方, 抬眼便能看见那颗曾经吸引她目光的喉间细痣。
上次游湖,她因为这颗小痣以及那件披风上的香气忍不住脸红了,这才被他说了不用还披风的话。
现在她脸红了吗?
太子会不会以为她是故意的, 然后又用故意疏远的语气叫她看清自己的斤两?
短短的一瞬温暖却想了好多, 极度的窘迫与一丝丝惧怕叫她脸色发白,她又飞快瞟了苏雪和兄妹一眼,而后急忙从太子怀里出来。
手里的长剑仿佛重愈千斤, 她感到整个人都在往下坠。
太子回过神来,见她抱着剑的样子仿佛在抱一截厚重木头似的, 没有人是这么拿剑的。
他正觉得好笑,便见温浓慢慢将剑搁在地毯上,而后伏身行礼,“殿下,臣女失礼,望殿下赎罪。”
太子翘起的嘴角又往下平了平, “无事, 是我考虑不周, 剑给我吧。”
他握着剑身, 将放回了剑架上。
他的动作很慢, 脑海里却飞快地闪过幼时的温浓, 她一次次地来找他,哪怕最初的他始终冷淡着一张脸, 她发烧的时候甚至拉着他的手说她长大了要嫁给他。
总之, 小时候的温浓是一个脸皮挺厚的小女孩。
她能说出请罪的话, 行这样郑重的礼节,一定是对他非常、非常见外了。
如果他在她进京伊始便告诉他自己就是那个邻家哥哥,再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 她会不会早已对他熟悉起来,就像和苏雪和那样亲近随意地相处?
太子转过身看向崔九溪等人,面上的神情已经很淡,“你们一齐进来所为何事?”
崔九溪答,“殿下,船快靠岸了。”
待下了船,温浓慢慢地落在后头,苏雪和走到她身边,看了前头的太子和苏雪榕一眼,温声问,“表妹,可还好?”
温浓笑了笑,“表哥,我没事。幸而殿下为人宽和,不与我计较。”
苏雪和垂下眼,沉默了一小会儿,最终还是开口说,“其实殿下与其他人相处的时候并没有这般随和。”
闻言温浓看向苏雪和的眼睛,苏雪和却避开了。
“他毕竟是太子,该有的矜傲冷淡都会有。殿下素爱收藏名琴与宝剑,有专门存放的殿宇,平日里宝贝得很,很少让人碰。”
温浓不语,这时候苏雪和的目光却落到她面上,留意她的神情。
“表妹觉得,殿下如何?”
他是觉得太子殿下对她不一般吗?
温浓微愣,很快笑了,“表哥,我哪里有资格去评价殿下呢?”
“那表妹可有考虑过,嫁入皇家?”
苏雪和换了个问法,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温浓知道,她若是动摇了、犹豫了,他可能就要往后缩了吧?再要亲近他可就难了。
“表哥。”温浓迎上他的目光,认真道,“我从未如此想过。表哥也知道,我家世不高,哪里来的底气进皇家呢?就算侥幸进了,我也站不住脚。再则,皇家向来都是最危险最麻烦的地方,我惜命都来不及。”
是不敢、不能,亦不想。
苏雪和的神情终于松缓下来,他拿出手帕,轻轻执了温浓的手,将她手心擦干,“我早便发现了,别人觉得热的时候表妹没反应,倒是紧张了害怕了就会出汗。”
他的目光与温浓的接上,温和中又有微不可察的强势。
握着她的手背,肌肤相贴,耳廓红了也没有放手。
“表哥。”温浓唤他一声,将手抽回了,神情有些赧然,又细声细气补充,“多谢表哥关心。”
气氛开始粘腻、散发甜香。
太子回头,便见两人有些不对劲,而身边苏雪榕想要摸他怀里的猫儿,靠得越发近了。
忽然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一股子的烦躁,太子把猫儿递给了崔九溪,自己则大步入了凉亭。
亭中酒菜皆已备好。
崔九溪在一旁抱着猫儿,只觉得现在气氛有些诡异。
殿下心情不好了,苏姑娘的神情也有几分尴尬,而苏公子温姑娘两个浑然不受影响似的面上带笑走进来。
不仅如此,苏雪和偶尔还会给温浓夹菜,这在从前可是不能见到的画面。
太子半开玩笑地说,“雪和怎么没给苏姑娘夹菜?都是妹妹可不能厚此薄彼。”
苏雪和没再退让,偏头问苏雪榕,“雪榕需要我夹菜?”
苏雪榕自然摇头,“我自己来就好。”
得到回答的苏雪和对太子笑了笑,意味全在这个笑里。
太子突然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他不喜欢苏雪和这个笑,面上的笑容却更为和煦,目光投向温浓,“温姑娘需要?”
温浓被点到,心里当即突了突,有种火势蔓延过来的感觉。
只好说,“殿下,臣女也自己来。”
崔九溪看着他家太子殿下一通操作将席间气氛搅得七零八落,其势如棒打鸳鸯的那根棍子,简直佩服至极。
这时候苏雪榕出声道,“殿下,雪榕为殿下准备了一曲《夏日》。”不仅如此,还备好了琴,话音刚落,仆人便把琴递上来了。
不得不说,真的好拼。
太子却摇头笑,“苏姑娘大家闺秀,我怎好令苏姑娘当众献艺?”
苏雪榕的后背已经隐隐出汗了,但想着方氏的交代,还是坚持道,“殿下,无碍的……”
苏雪和温声打断,“殿下,不如雪和来吧。技艺虽比不得殿下,但这段时日雪和还算是有进步。”他说着便起身接过琴,搁在案上,信手拈来一般弹奏起来。
琴音如泉水般叮叮咚咚流淌在几人之间,方才隐约有些焦躁的氛围顿时松缓清凉起来。
原来看书的苏雪和还没到风雅的极致,弹琴的他风姿更甚。
太子爱琴,也能欣赏苏雪和的琴音,但他此时只看到温浓的目光全部落在了苏雪和身上。
不怕男子欺骗女子感情,就怕这个男子才貌俱佳,魅力十足。
一个念头倏忽划过太子的脑海。
如果苏雪和并非病急乱投医,而是慎重考虑过,当真喜欢温浓呢?
他就要祝福吗?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
直到回去的路上,太子还在想着,只是思绪很轻易地就逐一溜走,叫他抓也抓不住。
“殿下。”崔九溪喊了他一声,而后说,“属下有个坏消息要告诉殿下。”
太子还以为是公事上的,略显疲惫地抱着抱枕,点点头。
“今儿温姑娘不是靠殿下怀里了吗,属下当时留意了她的眼神,温姑娘往苏公子那里瞟过之后才急着起身,这其中的含义殿下明白吗?”
话说完,只见他家太子殿下已经把脸埋在抱枕里了,一副拒绝与他交谈的模样。
没多久,闷闷的声音从抱枕里头穿出来,“我都说多少遍了,我不是喜欢她。”
“属下也没说殿下喜欢温姑娘,属下只是担心温姑娘一颗芳心陷落在苏公子那里,要是宰相夫妇不同意他们的婚事,温姑娘岂不难堪?”
“……”
崔九溪用了太子的借口,太子便无话可说。
当晚,温浓躺在床上,还想着苏雪和与她说的话。
他意在试探她,可话里话外分明在说太子待她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