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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括道:“祖宗留下的规矩。”
萧思睿神情淡漠:“自今日起,这规矩便废了。”
四周顿时一片静默。
陈括脸色微变,跨前一步,现出愠色:“萧大人如此妄为,可还记得为臣之道?”
萧思睿神色不变:“事急从权。臣若只知谨守为臣之道,大陈的都城只怕早已被北虏的铁骑踏破,殿下也未必能得这太子之位。”
陈括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萧思睿矫诏夺取军权的消息是和北虏铁骑围困临安城的消息一起传来的。天成帝气得又吐了好几口血,形势所迫,却不得不忍气吞声,颁旨嘉奖,将统帅之位重新交给他。为了安抚萧家,不再追查十二皇子被害之事,又下旨立了陈括为太子。
作为既得利益者,陈括是最没资格在这方面苛责萧思睿的。何况,萧思睿一回来,就强势接手了内庭防务,整座皇宫现在都在对方的控制下,他便是想苛责对方,也没有这个实力。
陈括心里怄得慌,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萧思睿一抖马缰,与瑟瑟共乘一骑,绝尘而去,指甲几乎把掌心抠破。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叫萧思睿匍匐在他脚下痛哭流涕!
瑟瑟骑在马上,只觉耳边风声呼呼,两侧是他强健有力的手臂,身后是冰冷坚硬的盔甲,整个人都在他的怀抱中。也不知过了多久,马儿的速度慢了下来,她隐约看到他们似乎进入了一条无人的巷道,还没看清是哪里,他蓦地腾出手来,将她调转了个身,俯身压了下来。
乌云盖雪兀自在得得前行,她只坐了小半个马鞍,身子后仰,全无依恃,吓得紧紧搂住他的脖颈。他灼热的吻雨点般落在她的眉心、眼睫、鼻尖、脸颊……看似平静的表情终于松懈,泄漏出些许后怕。
瑟瑟先还记得是在马背上,吓得浑身僵硬。到后来,只觉身子越来越热,越来越软,感官中一切都已消失,只剩他铺天盖地的濡湿的吻与无声的柔情。
“瑟瑟,”半晌,他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目光眷恋,从她精致的眉眼,修长的脖颈,玲珑的身段一寸寸掠过,声音喑哑,“对不起。”对不起,他没有早些回来;对不起,将她置于了危险之中。
瑟瑟迷迷糊糊的,伏在他怀中喘息,半晌,慢慢意识到他在说什么,抬头看向他:“寿王告诉我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沉默片刻,低低“嗯”了声。
她忽然就恼了:“你从前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萧思睿缄默不语。
又来了,这锯嘴葫芦的模样,什么话都藏在心里!瑟瑟气得想推开他,手还未松开,蓦地意识到现在他们还在马背上,她要松开他,闹不好就要摔下马去。
他是故意的吧!瑟瑟牙痒痒的,恼得没法子,对准他脖子一口咬了下去。
呸呸呸,咸的,不好吃!瑟瑟松开口,凑近他,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一脸嫌弃:“你多久没沐浴了?”
他望着她娇俏生动的模样,心中又酸又涨,目光有着自己也不知道的纵容:“很久了。”
瑟瑟震惊地看着他:“你该不会是和我分别后一直没洗过吧?”
他道:“到军中后,战事紧张,每日连觉都只能睡两三个时辰,哪有空闲沐浴?”
他说得平静,瑟瑟的心却一下子疼痛起来。想到这些日子他为了击退北虏,解临安之围,冒了天大的风险,日日游走在生死边界,睡不安枕,殚精竭虑,勃发的怒气不知不觉消失殆尽。
他平安回来了,比什么都重要。
她搂住他脖颈的手不由紧了紧,挨近他,轻轻抚了抚她刚刚留下牙印的地方,有些愧疚:“疼吗?”
他望着她盈盈美目中满满的关心,一下子心软如绵,忍不住低低笑道:“你要肯亲一亲,那里就不疼了。”
瑟瑟心下一软,果然凑过去,柔软的唇在牙印处轻轻碰了碰。
脖颈处如羽毛拂过,又麻又痒。他呼吸骤紧,声音又低沉了几分:“还有一处也疼得紧,瑟瑟是不是也愿意帮我亲一亲?”
瑟瑟毫无防备,含笑问道:“哪里?”
他眸色暗下,腾出一手,拉住她手,向甲胄下探去:“这里……”
瑟瑟的身子顿时僵住,一股热意从手触到之处瞬间席卷全身,连玉颈都泛出了粉色:这个混蛋,光天化日的,他还要不要脸?
作者有话要说: 舅舅:娇娇儿,我教你吹箫……
瑟瑟:臭流氓!大色胚!
舅舅拿出一支洞箫,一脸茫然:为什么骂我?
果然舅舅出场我才写得顺!ps:明天白天有事,更新估计会晚,大家晚上来看吧,抱歉。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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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夕阳西坠,天色昏暗起来,安国公府各处陆续点起灯火。抱月轻手轻脚地走进耳房,将铜错银枝形烛台上的烛火一一点燃。
屏风后,人影交叠,水声哗啦,碰撞声响,断断续续传出女子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婉转娇声。
抱月听得红了脸。大人将夫人接回国公府后,先去见了卓先生几人,回来便吩咐备水沐浴,还非要夫人亲自服侍他。里面的动静先还正常,到叫她们重新换热水时,她便见到夫人上衣都湿透了,呈半透明色,紧紧贴在身上,胭脂红色的抹胸,玲珑起伏的曲线一览无余。
她不敢多看,低着头退出去时,似乎听到大人说了句:“反正都湿了,还是脱了吧。”
哗啦啦的巨大水声传出,夫人气恼地说了句什么,随即便被更大的动静盖住了声音。到如今,热水又往里面送了好几趟,两个人还没有从浴桶中出来。
抱月正要悄悄退出去,瑟瑟娇慵无力的声音在里面响起:“抱月。”
抱月忙应了声。
瑟瑟的声音软绵绵的:“帮我拿身换洗衣裳来。”
抱月刚要答应,萧思睿比平时懒散几分的声音响起:“不必送这里,直接放在内室即可。”
瑟瑟的声音高了几分:“胡说,你让我怎么出去?喂,你,你做什么?放开我!”
又是一阵水声与木桶受到撞击的声音响起。抱月正不知如何是好,就见萧思睿打横抱着瑟瑟走了出来。
萧思睿胡乱披着一件寝衣,衣带未结,露出半边胸膛,向来端肃的面容带着淡淡笑意,乌发湿漉漉地搭在胸前。
瑟瑟脸蛋绯红,青丝凌乱,无力地倚在他怀中,正恼恨地瞪着他。她身上只裹了层薄毯。一截纤长笔直的**露在外面,白得晃眼。抱月一眼瞥去,但见她脚踝处一圈红痕,脚背上似乎还有鲜红的指印,在如雪的肌肤上格外显眼,也不知是怎么弄上去的。
抱月心头乱跳,不敢再看,忙低了头,将早就备好的衣裳放到床头。
萧思睿吩咐她道:“先退出吧。”
瑟瑟和他唱对台戏:“不许走。”
抱月立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萧思睿从善如流地道:“你要留她下来服侍也可以,你若没力气了,她也可以扶你一扶。”
瑟瑟:“……”连脚脖子都泛起了可疑的红色。论起脸皮,无论前世今生,她都不是他的对手,只得悻悻认输,吩咐抱月道:“你先退出吧。”
抱月如蒙大赦,忙不迭地跑了出去,顺手将门掩上。
萧思睿听到门响的声音,弯了弯唇:“是个懂事的。”
瑟瑟窘迫,用力推了推他:“放我下来!”
萧思睿顺从地将她连人带薄毯放在床榻上,自己在她旁边坐下,一手落下,沿着她娇媚含春、细腻如脂的脸蛋慢慢向下。
欢事过后的身子格外敏感,他粗糙的指腹磨砺过细嫩的肌肤,如一簇小小的火苗一路灼烧而过。瑟瑟身子微微战栗,在他挑开她裹身的薄毯那一刻,蓦地叫道:“九哥。”
薄毯半散,雪白的香肩,玲珑的曲线露出大半,如凝玉堆雪。他目光紧紧盯着,呼吸一顿。
瑟瑟实在太熟悉这种目光,心中暗暗叫苦:刚刚弄了那么久,他怎么还想?再来一次,她是真的吃不消了。
她手忙脚乱地重新裹紧薄毯,急急开口道:“等一下。”
他的指尖如在舞蹈,继续游走,目光幽暗,声音喑哑:“瑟瑟,我已经等了一个月了。”
瑟瑟道:“刚刚……”不是已经有了一次吗?
他道:“一次怎么够?”
瑟瑟神情垮下,可怜兮兮地道:“可是我好累。”
他压了下来,靠近她耳畔,体贴地道:“你躺着,不需要动,我来便是。”
呸,再信你的话我就是猪!瑟瑟急中生智:“我饿了!”
他动作停下,目光落到她面上,凝视着她的眼眸,似在看她说的是真是假。
瑟瑟长睫微颤,杏眼澄澈,一脸真诚。
他忽然低低笑了起来:“也是,娇娇儿刚刚出了这么多力……”
瑟瑟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刚刚在浴桶中的种种情景蓦地浮现脑海:这个混球,先是故意将她身上弄湿,哄她脱了衣裳后,将她抱入水中百般狎昵;之后不知怎的,想起了新婚夜她因为体贴他,提出的由她主动的要求,对她说,他累了,哄着她兑现当日的话。
她也想念他得很,又怜惜他征战辛苦,居然信了他的邪!一时心软,应了他的要求。
很快,她便察觉自己上了当。她容纳他原就艰难,水中的浮力又大,姿势她也生疏,不过一会儿,就没了气力。到最后,他不耐烦起来,依旧夺回主导,将她压在桶壁,肆意轻薄,甚至比新婚时更为凶狠。
木桶中水波荡漾,泼了大半,甜蜜的折磨仿佛无穷无尽,到最后,她身子软得不成样子,鬓发间湿漉漉的,不知是汗还是水。脑中成了一团浆糊,她只得由着他予取予求,心中恨恨:幸亏他“累”了,要是不累,还不知会怎么着呢。
这会儿,他这个“累了”的人居然还有脸再提!
萧思睿见她羞恼,目中笑意愈浓,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好,我们先吃东西。你先休息会儿,我叫她们准备去。”很快穿好衣裳,走了出去。
瑟瑟松了口气,这才觉得浑身仿佛散了架般,尤其是双腿间和一对玉足……她面红耳赤,羞耻地蜷起脚趾。前后两辈子,这家伙这个德性一直未改!她这是造了什么孽!
晚膳瑟瑟是在床上吃的。
她本想下床,无奈实在不争气,站在地上,身子发软,两条腿儿直打颤。萧思睿见状,直接把她抱回了床。她不肯,萧思睿皱眉:“这个时候逞什么强,不然我抱着你吃?”
瑟瑟望着一屋子服侍的人:“……”那还是在床上吧。
抱月几个眼观鼻,鼻观心,只作看不见听不见,默默地端菜摆箸。
饭后,瑟瑟开始犯困。刚刚的一场欢事,透支了她太多精神与体力,这会儿吃饱了,困意上涌,她实在有些撑不住了。
萧思睿原本还要出去见一见军中的几个将领。他的人第一天接管临安及皇宫防务,千头万绪,有太多事要处理。虽然先前他已交代过卓先生几个,但有些事还是亲自过问比较放心。
结果才披上斗篷,就见瑟瑟靠在床头,头一点点地打着盹,身子慢慢向下滑去。
看来是真累着了。
他不由有些后悔,脚步一顿,对外吩咐了声:“叫中原他们过半个时辰再来。”回到瑟瑟身边,将她固定住,顺手拿起她的外衫帮她套上。
瑟瑟一下子惊醒,杏眼缓缓眨了眨,见是他,松懈下来,迷茫道:“你做什么?”
他见怀中人杏眼迷蒙,似醒非醒,娇娇憨憨的模样,心软如绵,低声哄道:“刚吃过,先别睡,小心积食。”
瑟瑟道:“可是我好困。”
他语声温柔:“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