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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她倒楣的一个立夏。
而此刻盯着电视里的新闻联播,和袁婶的讯息说那大叔航班延误,快三点才抵达c城,且到现在还是没有联系上老李⋯⋯
终于完整地构成了她倒霉的一天。
踌躇不已地放下手机,满脸纠结地咬住指头⋯⋯这追根究底,会不会是自己把人给害了?
没心思多想,她一下子就猛地站起身。
虽说不知过去能帮到什么忙,可再怎么说也是自己没有接到他才⋯⋯再说了,都说了相关人士过去协助调查。
如此想着,她拎起包就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这么晚了,一小时前的那些警察还在现场蒐证,想起方才那主播的叙述,她定睛认真一瞧,才发现防护栏果真都撞断了。
心一惊,蒋薇依抬手揉了揉胸口,有点害怕地朝一位警察凑近,「那个⋯⋯」
小声囁嚅道,自口袋拿出一张被揉得稀烂的照片,用尽可能地将它摊平,不好意思地递过去,「因为时间好像对的上,人也没找到。」
男子瞥了眼照片,而后接了过来,「啊,是来提供受害者线索的?」
语落,朝身后一指,「那你去那个警察做一下笔录吧。」
「喔,好的。」
蒋薇依听话照做,而那位警察的效率也挺快,八点左右就完成了笔录,简单和他们打了招呼就回家了。
交代完这事,心底果然是放松了些。
只是⋯⋯
怎么感觉这一路上,都有人在跟着自己?
⋯⋯
一路飞奔跑回大院,蒋薇依速速衝进屋内,先猛地扣上门又锁住,连鞋都还没自脚扒下,就狼狈不堪地喘了几口气。
今天袁婶不在家,自己得注意一些。
重重咽了口唾沫,她踩着后脚跟脱下鞋,又掛起肩上的包,一转身——
「啊!」
一张赫然放大的脸荡在了自己眼前,蒋薇依皱着双眼惊叫了声,而估摸着这声也吓到了面前人,男子浑身一愣,也朝后退了步。
直直盯着他,片刻后绷紧下顎,耐着指尖的颤慄抄起门边扫把,双唇上下翕动着,「你你你⋯⋯长得人模人样的还当贼!快走!要是我喊一声你就完蛋了!」
见他不动,手里的扫帚又举高了些,心跳已然鼓上嗓子眼,「你⋯⋯」
「你不走是不是!那别怪我下手重了啊!」
尾音一落,见眼前的男子依旧佇于原地,咬咬牙心一横,皱着眉抬手一挥!
「⋯⋯欸?」
呆呆看着那直透过身躯的扫把头,指尖骤然一僵。
⋯⋯穿、穿过去了?
浮躁的心跳似乎停摆半刻,双唇不由自主地上下啟闔,「你、你⋯⋯」
颤着碎音抬眸对上男子澄澈的眉眼,那淬了光的双眼眨巴眨巴的,仔细一瞧竟还多了抹无辜。
「⋯⋯」
蒋薇依的大脑死机了。
俩人如此四目相对数秒,片晌后唯见眼前人面带疑惑地歪歪头,随之开口打破死寂般的凝滞。
「⋯⋯你好?」
小脸倏地僵硬一片,她无声吞了口唾沫,攥紧手中物正想出声,岂料出门前没来得及关上的电视⋯⋯又骤然传来熟悉的男性嗓音——
「方才我们收到警方发过来的消息,目前锁定胡眉崖坠崖交通事故的罹难者,两位均为乘坐今天从伦敦飞至c城的航班旅客,而其中一位为本国知名画家⋯⋯」
「向淮笙先生。」
「请相关人士看到消息之后前往城警署协办调查⋯⋯今晚的新闻联播到此结束,感谢您的收看,我们下次再见。」
刚才见这长棍穿过他身体,她一个颗心都快碰出喉咙了,现在又听到这新闻,一双腿简直软得不成样儿。
「向⋯⋯」耐着腿部剧烈的颤抖,她朝后踉蹌了两步,唇色多了抹苍白,「⋯⋯向、向淮笙?」
面前「这人」却未如她这般吃惊,唯是静静地看着她,轻抿薄唇,一双棕瞳貌似流转着许多言语,可沉默许久,最后也只是开口。
「嗯,你好。」
「哈⋯⋯哈⋯⋯你好。」
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回应,颤颤然地将手中物置于地面,努力忽略方才扫把穿过他身体的事实,乾笑几声,「看来警方的消息有误呢,你你你⋯⋯你要不去警署做一下说明吧?」
他却轻叹一声,抬手挠了挠头,「⋯⋯好像也没有错。」
⋯⋯这话是啥意思?
她瞪着双圆眼盯着他,过了好几秒终缓上劲,也再也耐不住梗在喉腔的吶喊。
「——鬼啊!」
尖利的叫喊一落,不出几秒外头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而蒋薇依简直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猛地衝去打开了门,「⋯⋯谢哥!」
「怎么啦!?你这丫头大晚上叫什么叫!」
「谢哥,我、我⋯⋯我好像撞鬼了。」
皱眉,「⋯⋯哪儿有鬼?」
屏息一瞬,朝右边侧了侧身子,瞇着眼伸手弱弱一指,「就、就是他!」
男子朝她身侧探头而望,迟疑数秒,一个一米八的大汉愣得没反应上来,许久后才呵呵一笑,「⋯⋯我说薇依啊,你最近很累吧?」
「⋯⋯都说你别再做那什么明星梦,脚踏实地点儿。」
唏嘘不已地摇摇头,边回过身边开口:「看这都出现幻觉了,真可怜⋯⋯别再鬼叫了啊!」
盯着被一把关起的大门,原先冷汗淋漓的背脊又裹上了一层崩溃。
她不敢相信自己今日有多倒霉了,差点丢了打工还落了女三号,骑在路上为了躲隻猫翻了车,现在还——
撞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