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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老邱口中的三中一姐。
但一姐挺没这个自觉的。她还想好好学习,说不定凭借着自己高一读两遍的本事,还能混个学霸当当。
第一排的许歆双站了起来,她是老邱钦点的代理班长,不过也没人想跟她竞争,她倒是刚进班级,就负担起了当班长的责任,走到黑板前:“大家加下班级群啊。进群记得改备注。第一节课是语文,课表这儿贴的也有,我一会儿也发一份到群里。寒假作业都往前传,各个排头收一下。”
许歆双看起来确实像个乖乖女好学生,她做事儿规矩负责,阮之南刚加进班级群,一大堆好友申请也发过来,她没管,先把课表下载了。不少同学都在最后关头,埋头抄着寒假作业,她倒是一身轻松。
就是她斜前方的同学有点犯了难。
大家都把寒假作业往前传,可斜前方同学回了头,却发现阮之南的同桌还在睡觉。她又不太敢动手,就有些尴尬的转身望着睡觉男生的脑袋。
阮之南直接戳了戳同桌:“哎,同学交作业了。”
那个睡觉的男生把围巾扯下来,半天才抬起头来,他头发挺长的,窝在后颈,看起来卷曲细软,困顿中揉着脸的手指看起来也指节分明。
就这头发,要是庞广达看了,肯定说违反校规校级要给他修剪。
他咕哝了一声,从抽屉洞里拿出寒假作业递过去,斜前方的同学用两根手指快速夹走作业,就赶紧回过了头。
那男生似乎这才注意到身边有人,睡眼惺忪的转过头去。
乖巧的下垂眼,白到泛冷光的皮肤。
很熟悉。
阮之南一愣,她不知道名字,只记得那双拖鞋:“哎?小白兔?”
鲁淡在一旁震了一下。
傅从夜是长得挺有欺骗性的,但阮之南也不能上来就给他起外号啊!
没想到傅从夜放下了手,也认出她来,应了一声:“……啊。”是那个挨打的逼王啊。
阮之南不知道傅从夜全程围观了她的惨叫挨打,还笑了,又一条腿上了炕:“哇巧呀。”
傅从夜微微垂眼,看了一眼她胸口毫无起伏的四个大字“全面富裕”,点了点头,转过脸不说话了。
阮之南对他的脾气略知一二,扯出了她惯用的自来熟装傻笑容:“还挺有缘分,哎呀上次帮你的事儿,你不要放在心上,这几天让我抄抄作业,咱们互帮互助嘛。”
面上装着自来熟,阮之南心里还是稍微有点复杂的。
傅从夜家里被逼债,但债主却好像是刀姐和她爸的公司。
虽说还有挺多内情的,可派讨债公司上门的,显然也是刀姐授意的。
这个男生会不会记恨着刀姐,也记恨上她了?
这些事儿后头要是发酵起来,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不过阮之南懒得想太深,她转头看向鲁淡的同桌,是个女生,她挑了挑眉,隔着同桌和走道,跟鲁淡喊话:“哎,咱们没按照分班表排座么?你不是说你可能要跟那个三脚踹不出一个屁的傅什么夜做同桌么?”
鲁淡瞪大了眼睛。
阮之南这是要害他的命啊!他刚刚都指了,她没听见么!
再说她是不是傻啊!她都不细想一下么!!
阮之南咋舌:“问你呢。你捂什么脸啊。”
前头,许歆双拿着一摞作业往后排走来,对她的小白兔同桌道:“傅从夜,你作业没写名。”
阮之南:“……!”
傅从夜接过作业来,划拉出跟主任医师似的三个字,交还给了许歆双。
许歆双拿起来的时候,不小心没拿住,寒假作业翻开掉在桌子上,阮之南瞥了一眼。
一片空白。
坦坦荡荡。
许歆双就是公事公办秉着一张脸,拿起作业就走了。
阮之南清了清嗓子,鲁淡已经伏在桌子上快想撞死了,她却不太在乎,凑上前去,跟小白兔道:“我觉得你话还挺多的啊。”
傅从夜微微斜眼看向她,半天才开口:“不如你哥们话多。”
鲁淡趴在桌子上提前午睡装死:别他妈找我,我不知道!!
……
阮之南跟同桌也没什么好说的,俩人基本就是各干各的。
阮之南说要好好学习,也就坚持了半节课,同桌真是个闷子,就像是一堵石墙隔开了她和鲁淡。就因为傅从夜在这个方向,鲁淡别说上课跟她说话了,连眼神都不敢交流过来。
阮之南听到讲文言文就头疼,标注了两三行的通假字就受不了,干脆开始玩手机刷微博。
这个寒假,热搜上三天两头出现阮翎的艺名,今天是:
“元令羽就像我学爱豆跳舞 [沸]”
一点开,就是几张元宵晚会的动图,是她爹阮翎跟几个顶级流量又唱又跳的节目。她爹的舞蹈水平,就算这段时间勤学苦练了,也像是几个实力唱跳的流量明星从广场上拽了个大爷来合家欢。
这位四十三岁影帝跳舞的动图就单独被截出来,做成了表情包。
“爱豆本人跳舞”——是顶级流量跳舞的动图
“我学爱豆跳舞”——是高龄影帝跳舞的动图
然后阮翎本人在深夜还转了。
@元令羽:这要是别人我都想揍他,太帅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一个组合,而我就是团里的忙内老幺 [摊手]
下头热评竟然是那几位顶级流量。
这些年轻顶流也不容易,就因为要尊重老前辈,还不得不捧他臭脚。
还有一众画风诡异的粉丝:
“令羽叔叔这动作像是节后称重的本猪猪女孩,在瑜伽垫上疯狂挣扎”
“元哥的那不是鱼尾纹,那是贝加尔湖畔的涟漪”
“糟老头子这么大年纪了还熬夜吗!”
“哥你能不能少发点微博,我首页怎么一天天全是你在转发,还我们粉丝一点清净的空间好么。”
阮之南给吐槽他的姐妹们挨个点赞。
她又上她爹的超话又逛广场,刷微博刷的不亦乐乎,但她同桌却在认真看书。
傅从夜也不是爱看书,主要是他手机都摔成那样了,也没得可玩。
只是看的不是课本,她瞥了一眼,发现他早就把课本收了起来,拿着本课外书正大光明的摆在桌子上看,语文老师读课文的时候下场遛弯,他旁若无人的继续看,语文老师也只是从他桌子上扫过去,反而拍了一下阮之南的桌子。
阮之南也只是转移战场,把手机放到桌面下头继续跟阮翎的黑子撕逼,上阵护爹。
到大课间,傅从夜听到他同桌终于松了口气,精神百倍的蹦跶起身。
几个高二的学生凑在了高一八班门口,对阮之南满脸热情的打招呼,应该是她当年的同班同学。她都走了一年还有这么一大群人惦记,看得出来,人缘不错。
来的有几个男生,还有几个校女篮队的女孩。
有人将篮球从后门扔进来:“阮老板,打球么?”
阮之南停住球,拍了拍:“不,我现在要做个合格的娘炮,你们打吧。”
几个高二的男生笑:“操,阮之南我都怕你掏出来比我大,你还娘了。不过你现在头发长了,还……挺好的。”
阮之南得意的拨了拨头发。
那几个男生女生挤在一起,又笑:“行行行,阮校花。哎,周末找到玩滑板的新地方了,到时候过来玩,一起拍vlog啊。”
阮之南:“到周末再说吧。哎,教室里闷死了,我去看你们玩。鲁淡,打不打球。”
鲁淡站起来,又拽上了付锴,一群人蹦跶过讲台,接连模仿投球动作,勾肩搭背的出去了。
阮之南倒也有一米七二七三左右,垃圾校服也能显出她的腿长,她抱着球倒是也做了个傻乎乎的投篮动作,但没蹦跶,只是踮了踮脚尖捋了一个篮球队女生的马尾,跟那群人笑闹走了。
阮之南出了门又从正门折返回来,当着全班的面扯谎:“小白兔!老师要是问,就说我肚子疼去医务室啦。”
全班同学听着傅从夜的新外号,沉默了。
她到下节课上课,果然也没回来。
可三中老师不少人都认识她,一看是阮之南不在,竟然都一脸“我懂”,继续上课不问她了。
但就是来了好几拨高二的男生女生,扒在门口找阮之南。
傅从夜被几波人骚扰的脸上恨不得写上“再问自杀”。
过了一会儿,来了个妹子,进屋直奔阮之南的座位,开始掏她抽屉洞。
傅从夜不想管。
但又觉得一句不说,也太装瞎了。万一是她跟谁关系不好,别人趁着她不在……
傅从夜转过脸,对着拿低头找东西的女生敲了敲桌子。
那女生抬头,笑道:“阮老板说带了零食,要我来拿。”
傅从夜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自己何必多管闲事啊。
这才开学第一天,阮之南抽屉洞就跟藏宝洞似的,饼干巧克力软糖,一大堆甜食,全让那女生刨出来抱在怀里。
女生笑起来:“她说我要是来拿东西的时候,你问一句了,就算是你当保安,帮她看着东西了,让我拿块巧克力给你当劳务费。”
说着,她推来一块儿巧克力。
傅从夜瞥了一眼:“不用。”
谁要给她当保安。
女生笑嘻嘻的:“她说,早上没精神都是因为低血糖啦。”
那女生抱着一大堆零食走了。
傅从夜看着桌上那块巧克力。
就她这个厚脸皮自来熟的劲儿,怪不得一大帮子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傅从夜: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