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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亚尔修斯是自己同母异父的亲弟弟,叶寒舟就觉得牙疼,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小蒲公英那么乖巧的性格,会有亚尔修斯这么难搞的孩子?
当然,叶教授很快联想到了亚尔修斯的父亲,那位专制独裁的皇帝陛下。
有其父必有其子。
叶教授摸了摸胡茬,他的父亲是叶从谕,被誉为宇宙最伟大的生物科学家之一,他子承父业,虽还达不到父亲的成就,但也还算过得去。
拉踩资本家后,他心情好了点,并且打算晾一晾有事找他没事让他滚的混蛋弟弟。
亚尔修斯早习惯了自己每次给他波通讯不会被立刻接起的状态,挂断后又拨了一个过来,不厌其烦,非要打到叶寒舟接起来为止。
后者把自己乱七八糟的胡茬打理完,又洗了把脸,重新变成精气神十足和邋遢没有任何关系的叶教授后,才慢吞吞接起通讯道:“大清早的,给我打通讯干嘛?”
他真觉得自己是不是欠了亚尔修斯,一天到晚的只会找他麻烦。
虚拟屏幕中的资本家先生挑了挑眉,看一眼透亮的天空说道:“现在是下午三点钟。”
睡昏过去了?还当这是大早上?
什么时间不重要,叶寒舟经常昼夜颠倒,最近不需要参加研讨会,但是泡在实验室里分不清什么时候是白天什么时候是黑夜。
他看了眼一大堆没有完成的研究,没好气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忙着,别拿无聊事情来打扰我。”
亚尔修斯被他一句话怼在脸上,提了提嘴角,“真想让妈妈看看她眼中乖巧的舟舟崽崽真面目是何等的粗鲁。”
眉宇之间带了不耐烦的叶教授立刻顿了顿,咬牙切齿道:“你今年三岁半吗?除了会跟妈妈告状还会什么?”
上次过后,他还没见过小蒲公英,但经常互发通讯,不过小半个月的时间已经习惯了她与自己分享日常,偶尔还会酸一酸她嫌弃亚尔修斯管着她不让她吃零食的抱怨。
妈妈两个字叶寒舟还未曾喊出来,但心底已经接受了自己有个漂亮可爱的异种妈妈。
亚尔修斯听到他叫妈妈两个字,嗤笑道:“有本事你也告状。”
他现在仗着自己是妈妈身边唯一的崽,肆无忌惮的享受特权,并且时时刻刻炫耀。
叶寒舟哽住了。
最近他和小蒲公英的关系还不错,可要像亚尔修斯那样肆无忌惮撒娇,还是有点尴尬的。毕竟他之前让小蒲公英伤心了,虽然后者并不在意他当时的举动,但他心怀愧疚,实在无法与亚尔修斯一样厚脸皮。
亚尔修斯明显知道他爱纠结的性格,轻啧了两声后,说起正事,“你到我这来一趟,有点事要你帮忙。”
他开门见山,连帮忙二字都说的无比顺溜。
叶寒舟接通讯前就知道没好事,打了个岔还忘了,麻烦果然虽迟但到,他嘴角抽了抽,“什么忙?”
这混蛋资本家的忙没一个好帮,怎么帮他做基因修复手术他琢磨到了现在都没什么头绪,也不知道要掉多少头发。
“哪来那么多废话?和妈妈有关系,爱来不来!”说完后,亚尔修斯结束了通讯,根本不给叶寒舟询问的机会。
他如此理直气壮的行为让叶教授站在实验里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最后气笑了,自言自语道:“这是仗着自己年纪最小,已经开始作威作福了不成?”
说是这么说,他还是脱下了刚穿上不久的白大褂,顺便拷贝了最近的研究成果,出了实验室。
看到天边的日光,叶寒舟有点不适应,他大半个月都待在实验室里没出来过了,如今这状态还真有点像睡久了棺材被晒的吸血鬼,晕太阳。
好在很快上了悬浮车,他伸了个懒腰松松筋骨,又点了首放松心神的歌。
歌曲的演唱者是他最喜欢的歌手,声音很有辨识度,低沉婉转,似乎具备音系异能,能够舒缓人的情绪。
悬浮车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他就站在了亚尔修斯大得离谱的庄园门口。
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但每次来叶寒舟都会在心里吐槽资本家的奢侈,再筹谋这该怎么才能骗些科研项目的投资过来。
资本家麻烦是麻烦了些,好在资该大方的地方足够大方,叶寒舟也因此能大手大脚地进行项目研究。
她下悬浮车时,罗特已经派人在门口等候了,一字排开的黑衣保镖给人的震撼感完全不亚于第一次看到这座庄园。
叶寒舟不太适应这种排场,嘴角抽了抽,吐槽资本家的糜烂生活。
他正要坐上庄园的专属悬浮车,忽然感应到了什么,转过头往庄园的某处看去,可惜什么也没看见。他微微皱起眉头,询问道:“今天除了我,还有其他人来吗?”
来接他的是罗特的助手,摇了摇头道:“总裁今天只有您一位客人。”
亚尔修斯身体不好,想要他性命的人也不少,很少出环山公园,处理公司事务以及接待来客,基本都在庄园里进行。
叶寒舟点了点头,又回头看向刚才的地方,依旧什么都没看到,便只好压下心里的疑惑。
他对异种有天然的亲和力,隐隐也能感觉到混血的血脉波动,之前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能力,现在差不多知道是因为小蒲公英。
刚刚那点微妙的感觉,有点像……阿七。
想到对方别扭的性格,叶寒舟知道他多半是偷偷来看小蒲公英的,说什么以后不再出现,他也就当成笑话听听。要真不在意,根本不会送只小猫给她,还给小猫挂上刻有七七字眼的牌子,摆明了就是想让人知道猫是他送的。
他抵达时,雪芦荟生长的地方已经搭建好了。外头是炎炎夏日,内里飞雪飘霜,俨然是两个世界。
小蒲公英换上了绵绵的小裙子和厚重的雪地靴,正提着裙摆在踩雪花,还时不时回头看自己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
亚尔修斯提着件大衣避开她踩出来的脚印,追在她身后道:“妈妈,快点来把衣服穿上,要是生病了就再也不许过来了。”
小蒲公英听了他的威胁,撅了撅嘴道:“修修,你好扫兴,穿上这件衣服,我都要变成小肥羊了。”
身上的棉裙对小蒲公英来说已经很厚重了,这对喜欢顺着风打滚的她来说是不小的负担。
而且她不怕冷。
可崽崽非要她换上棉衣,她已经很听话的穿上了棉裙,崽崽却还要她披上厚厚的外套。
亚尔修斯向来招架不住撒娇的妈妈,但在原则问题上寸步不让,他大步走过去给蒲心披上外套,又揉了揉她微凉的手,神色间带了点凶,“你再不听话,我就把这事告诉陆寻执,你也不想让他在外面打仗还在担心你吧?”
这威胁一说就见效,小蒲公英认命的披着大棉袄,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估计没好话,亚尔修斯全当成没听见,最后还给她套上毛茸茸的耳套,把她全副武装。
有了妈妈后,他才享受到给人打扮的快乐。身材纤细的小蒲公英被他这么一打扮,顿时像个圆滚滚的雪人,叶寒舟在不远处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心底多了几分羡慕。
他是内敛的性格,又因为从小生活在实验室里,连个正经朋友都没有,一起交流学术的要么比他大上一轮,要么比他大上两轮,同龄人的数量屈指可数,而大多都对他毕恭毕敬,称呼他为老师。
叶寒舟也在联邦首都大学任职生物学院教授,手底下带了一批学生,绝大多数年纪比他还大,以前也没这么不习惯,现在却觉得空落落的。
而且为人师表庄重严肃的标签让他很难像亚尔修斯那么厚脸皮,第一次见面就和陆寻执抢妈妈,如今羡慕也只是站在远处视线追随着他们,没有上前。
还是蒲心踩雪时看到了他,碧绿色的双眼亮了亮,抓着身上的大衣小跑过来。
她活泼的像个五六岁大的女孩,在雪地里奔跑时,长长的发丝往后飘,宛若雪山中的精灵,漂亮得令人离不开眼。
叶寒舟露出微笑,正要和她打个招呼,却见她脚下一滑,直挺挺扑了过来。
遇到再大的事情也都面不改色的叶教授顿时慌了神,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险险把小蒲公英抱进了怀里,免了她“五体投地”的悲惨境遇。
小蒲公英丝毫没有自己差点摔倒在地上的后怕,扑进叶寒舟怀里后,眼中露出几分狡黠,却又很快掩盖下去,她可怜兮兮抬起脑袋看着叶寒舟,小声道:“舟舟,我的脚好像扭了,你能抱抱我吗?”
她已经搂住了叶寒舟的腰,并且搂得很紧,可怜的小表情也装的不太到位,配上这话,多了几分欲盖弥彰。
叶寒舟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哪会看不出她拙劣的演技,好笑的同时心里又有些微妙,双手非常配合的搂住小蒲公英的肩膀,轻轻把她往怀里揽了揽。
他也幻想过像亚尔修斯一样轻轻搂住妈妈,当个没长大的崽崽把下巴搁在妈妈的肩膀上,黏糊糊的撒娇。有一次还做了梦,自己变成了小蒲公英和妈妈贴贴,醒来后自然免不了失落,而今心头的幻想得到满足,他脸上的笑容浓烈了些。
崽崽的抱抱让小蒲公英笑弯了眉眼,她把侧脸贴在叶寒舟胸口处的衣服轻轻蹭了蹭道:“舟舟,你的怀抱真温暖,妈妈好喜欢。”
她声音软软的,十分自然地自称妈妈,完全忘了半个多月之前两人的芥蒂,叶寒舟不自觉收紧了手上的力道,他把下颚贴在小蒲公英的发顶上,侧脸的线条紧绷着,对上了不远处亚尔修斯嫌弃的目光。
大概是最近被刺激的不少,向来内敛的叶教授垂下眼眸,说出了纠结许久也未曾出口的话,“对不起,妈妈。”
这句道歉他想说很久了,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他知道妈妈不会计较他当时的犹豫以及率先顾忌张在情绪的举动,但那天的事情始终盘旋在他心头,一句道歉不出口,他无法理所当然的享受妈妈的笑容。
小蒲公英听着崽崽的道歉,从他怀里仰起头来,用发顶蹭了蹭他的下颚,搂着他的腰的力道更重了些,“没关系。”
她声音清脆,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雀跃,叶寒舟心头松了松,嘴边露出一抹微笑,搂住怀里胖乎乎的妈妈。
是幸福的感觉。
叶寒舟忽然有些嫉妒亚尔修斯,他先找到了妈妈,还能厚着脸皮肆无忌惮的对妈妈撒娇。
蒲心早就不介意当初在实验室里发生的事情了,她噌噌往后退了两步,牵起叶寒舟的手往里走,“舟舟,妈妈带你去种雪芦荟,你应该会喜欢。”
她最近也在星网上了解了不少关于叶寒舟的事,知道他在异种研究领域是大拿,并且主张与异种和平共处,还表示暴虐型异种可以转化成温和型异种。
她还看到一篇叶寒舟栽培异种的新闻,被作者认为是奇观。
叶寒舟顺着她的力道被她牵走,还给亚尔修斯递去挑衅的眼神,后者冷哼一声,抬了抬下巴以示不屑,还没来得及冷嘲热讽就被妈妈牵住了。
“修修也来。”
小蒲公英左手牵一只崽崽,右手牵一只崽崽,眉宇之间全是笑意。
抵达挑选好的种植地点后,亚尔修斯从空间包里取出一件棉大衣扔给叶寒舟,还没好气道:“穿上,回头生病了,担心的还是妈妈。”
后者刚从外面来,身上穿着正装,但在雪地里毕竟不够保暖。
叶寒舟挑眉接过,旋即勾唇笑了笑,“弟弟都会体贴哥哥了。”
才把棉衣扔给他的亚尔修斯瞬间眯起了眼,考虑着把棉衣抢过来是否具有可行性。
小蒲公英站在中间看看这个崽崽又看看那个崽崽,直觉他们之间的氛围有点不大对,但想到执执和修修也是这么相处的,又觉得没什么。
她半蹲下来,用小铲子挖开了地上足有十厘米高的积雪,还和两个崽崽说道:“种植雪芦荟其实很简单,只要挖个坑把种子种下去,然后在旁边埋上暖石,要不了多久种子就会发芽,有充足的异能,种子会长得很快。”
她拿着小铲子挖出一个又一个小坑,叶寒舟也拿了个小铲子,和她一起挖坑,还时不时询问一句为什么要种雪芦荟。
蒲心断断续续把今天在宴会上发生的事说了,还自豪的挺了挺胸脯,“妈妈才不是只会花钱的小笨蛋。”
之前她在星网上追了一部名为漂亮废物的剧,主角除了长得好看外一无是处,还很会花钱,被贴上漂亮废物的标签。
蒲心自我带入后还和亚尔修斯吐槽了某些观众抨击主角的评论,深刻认为发表那些评论的人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叶寒舟简直要被妈妈可爱晕了,他点了点头,在亚尔修斯出声前道:“妈妈很厉害也很伟大,孕育了我和亚尔修斯。”
世界上每一个妈妈都值得尊重,都很伟大。
蒲心笑得眉眼弯弯,伸手呼噜呼噜了舟舟崽崽柔软的短发,直到把他的刘海弄乱才依依不舍收回手。
叶寒舟丝毫不介意她的举动,又抢在亚尔修斯说话前道:“妈妈的雪芦荟产量一定很好。”
比起对异种基本没什么了解的亚尔修斯,叶寒舟绝对是专家中的专家,也知道雪芦荟这种偏冷门的异种,甚至还拿着雪芦荟剔透的种子端详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提高其产量的可能性。
叶教授拍起马屁来基本上没有资本家什么事了,亚尔修斯深刻认为今天让叶寒舟过来是个无比错误的决定,他咬着腮肉,皮笑肉不笑道:“这还用你说?”
叶寒舟浑不在意的笑了笑,又说道:“弟弟今天找我过来不是让我帮忙的吗?需要帮什么忙?”
他一口一个弟弟,亚尔修斯听得眉头都在打颤,恨不得把他抓过来打一架。
蒲心知道亚尔修斯为什么要叫叶寒舟,快语道:“修修想让你帮他看看要怎么调配雪芦荟膏,他说你在研究异种方面比较在行,或许能够帮得上忙。”
妈妈把自己的底裤都给扒了个干净,亚尔修斯顿觉丢人,他虎着脸别开头去,表现出最后的倔强,“也不是非你不可。”
叶寒舟笑得双眼微眯,顺手推了推金丝眼镜,声音温和:“我当然愿意帮助修修,毕竟他是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