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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南泽勾了勾唇:“你们不认识的。”
“啥时候认识的,还说路上当心,阿泽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
“那是。”
其他人笑闹着:“完了,我看阿泽这回真的栽了,栽姑娘手里了。”
邵南泽抿着唇,目光懒洋洋的:“不是这回,是早就栽了。”
又是一片鬼呼狼嚎。
“那还不赶紧追,对你来说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邵南泽目光里忽而飘过一丝阴霾,剩下苦笑了。
他倒是想追,就怕把人给吓跑了,连朋友也当不上。
第二天温菱起了个大早,到j市时,才是午后时分。
家里的钥匙没有换,她很轻易的开了锁。
温立崇正在等开饭,看到温菱的目光像是见了鬼。
大年初一的,背后居然冷汗涔涔,还有些许从他额头上滑落下来。
“菱菱?你回来做什么?”
当初打电话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了,口口声声要她回来,现在倒是像见到什么扫把星。
温菱低着头,没好气地说:“我回来拿东西。”说完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拿东西拿东西,回来就只会拿东西。”温立崇冷笑了会。
温菱在房间里并没找到那对耳钉。按理说应该是放在温立崇的房间里,但她不好进去拿。
走出房门时,温菱和刘阿姨狭路相逢。
刘敏讪讪笑了笑:“温菱回来了啊。”又睨一眼温立崇,“你怎么不早说,我还能多煮几个菜,现在怕是不够吃。”
换言之,是不想留她在这吃饭了。
温菱才不想留在这吃饭,只是余光一瞥,刚好看到刘敏耳朵上戴着的墨绿色耳钉。
“刘阿姨,”她正色道,“你戴的耳钉,是我妈妈-的。”
刘阿姨脸色一变,看一眼温立崇,他顿时气势汹汹走过来。
“你什么意思?”
温菱面色不改:“这是我妈妈-的耳钉。”
温立崇一口咬死这是他送出去的,还说:“放在家里的就是我的。” “这是我外婆给我妈妈留下的,我要带走。”
两人剑拔弩张,刘敏站在那儿,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她也只是看着耳钉厚实发沉,才过年拿出来戴上,没想到大水冲了龙王庙,这便宜女儿居然找上门来,不过她不怕,反正有温立崇护着。
见温菱坚持,温立崇抬起手,巴掌顺势就要打下来。
温菱片刻不让,梗着脖子,眼睛微微发红,眼神是难得的坚毅。
“你敢打我,我就和我妈说。”
话虽然单薄,却很有力。
温立崇不怕裴琳,但怕她背后的欧志铭,有钱能做的事多了去了。
他气得发抖,从来都是教书读书人,哪里受过这种气,手臂抖得筛糠一样,念叨着:“反了你了,还敢威胁我?”
温立崇在屋里反复踱步,走到刘敏那儿的时候,让她把耳钉摘下来。
刘敏啊了一声:“你不说是送我的吗?”
“还给她,有钱我再给你买。”
刘敏不情不愿的,温立崇还哄了好久。等她把耳钉摘下来,气愤地甩在桌上,转过身不搭理他了。
温菱拿了就想走,被温立崇摁住,恶狠狠道:“以后别回来了。”
“嗯,不会回来了。”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像是在久留一步,就会被这里给吞噬。
走后不久,温立崇狠狠地关上门,门撞到墙壁,因为太过用力又反弹,给他额头上撞了一下,疼得龇牙咧嘴。
温菱早走了,也看不到。
她推着箱子,在家楼下游荡了好久。
过了一会,手机震动了一下。
运气不好,连吃饭都塞牙,酒店给她发了信息,之前预订的房间居然被取消了。
温菱知道这是酒店的把戏,不过是因为生意太好,就把之前定过的低价房给砍了。她气不过,打电话和客服周旋。
客服一口咬定了就是没有房间,还给了五十块的优惠券,让她下次使用。
温菱气得挂了电话。
突发状况,她又咬牙找了其他酒店,没想到每家都爆满,一间房也定不上。
邵南泽其实一早就到了温菱家楼下。
昨天晚上打完视频后,就很想见到她,鬼使神差买了一早的机票飞过来,在她家楼下等着。
地址还是湛博特意搜刮来的,找了好几个同学才问到,还不能暴露他。
湛博在那头咬牙切齿:“我看你是着了道了,我真怀疑温菱是不是给你下蛊了,迷成这个样子。”
邵南泽眯着眼:“就是下蛊了。”
还很难解。
其实飞过来不一定要见着她,他甚至在想自己突兀地出现在她面前,会不会引起惊吓。要不然远远看着也行,大不了把陈明昕给搬出来作为借口。
不过这一切,在看到温菱的沮丧后荡然无存。
邵南泽看见她失魂落魄拖着箱子从楼上下来,拿着手机打了几个电话,好像是在和人争吵,过后不久,仿佛整个人的力气都被抽干,肉眼可见的迷茫。
她坐在小区绿化前的矮凳上,可怜又无助。
邵南泽的心抽了一下,想也不想的拉开车门走过去。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抬起眼,眸子里都是迷茫的神色。
“邵南泽?”温菱眨了眨眼,“你怎么在这里?”
他伸手,摸了摸她发顶。
以前在路边,见到顺眼的小猫咪时,也是这样的,摩挲它的发顶,猫咪会舒服得眯起眼来。
“顺道经过。”他说。
不需要问他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只是因为现在这个时刻,他出现在眼前,抚慰了炸毛的自己。
温菱双眼温热得想哭。
第29章 南风入怀
邵南泽还是编造了一个借口, 说有个项目要来j市谈,临时飞过来。 温菱点点头,不疑有他。
看她仍旧恹恹的, 他抿着唇:“谁欺负你了?”
“酒店无故把我的房间给取消了。”
温菱指了指手机, 无奈摇头。
就为了这?邵南泽挑眉,随即说:“这个好办, 我另外给你找个住的地方。”
他抬手, 就要打电话, 却被温菱制止, 低声:“邵南泽,我不想太麻烦你。”
邵南泽顿了顿,脸部线条绷得紧,像是在置气, 冷声道:“温菱,你麻烦我的事,多了去了, 也不少这一件。”
温菱还想说什么。他安抚般拍了拍她手背:“听我安排, 行吗?”
“不是,我刚刚已经把能找的酒店都找了, 全都满房。”
他果断说:“行, 那就去我那儿住。”又看她一眼,“多的是空房间。”
这次温菱没再拒绝。
邵南泽亲自开车来的,车就停在路边。
温菱淡淡看他一眼, 他随口说:“以前不是在j市住过一年吗,家里买了套公寓, 又配了车,一年多没开了, 前阵子让人送去保养,今天才送回来。”
公寓在j市寸土寸金的地方,闹中带静,圆心绿化做得足,郁郁葱葱的,茂林修竹。
车子在湖心前停下,邵南泽拿着温菱的行李箱往前走。
温菱静默地跟在他身后。
一梯一户,走廊狭长,玄关处昏昏暗暗的,更显得前面的人宽肩窄腰,午后的橘色光线给他覆上一层淡淡的金光。
这个公寓邵南泽很久都没来过,房子定期有人来打扫,纤尘不染,空气中还有熏香的沉浮味道。
邵南泽再往前走,拉开落地玻璃的窗帘,外头的车水马龙和房间里的静寂形成鲜明对比。
温菱汲着拖鞋,脚踩在软绵绵的毛毯上,有一种奇异的不真实感。
他喉结上下翻滚,声音低沉有磁性:“喝水吗?”
温菱说了声好。
邵南泽转而去吧台边倒水。
隔音太好,连水声都清晰可见。
他低着头看她,仿佛能看见她耳朵上细小的绒毛。
“把水喝了,去休息会,卧室里有浴室,可以梳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