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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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牵进来之后，李世民简单看了看，程咬金和张万岁就扶着他上马。

“陛下千万要小心一些！”程咬金提醒道。

“爱卿请放心，朕还没那么老！”

随后，李世民打马飞驰，骑着马在太极殿前面的广场狂奔。

马蹄卷起阵阵尘土，空气有些污浊，很多人掩住了口鼻，在这里，战马飞驰的场面几十年也难得一见。

跑了七八圈之后，李世民勒住了缰绳，然后起码慢慢走到张万岁和程咬金跟前，大笑道：

“二位爱卿所言果然不虚，有了此神器之后，我大唐的铁骑就如虎添翼！”

随后他翻身跳下马来，转头对房玄龄说道：“走，商量一下如何加工铁马掌……”

……

东方书院，下午。

魏王李泰来了，他听说李杜造纸作坊的工艺很先进，甚至可以使用竹造纸，因此就跑过来查看。

他编撰的《括地志》已完成两卷，马上就要印刷，需要用纸。

竹，在关中非常常见，这里有北方最大的竹林----关中司竹园。

司竹园是皇家园林，专门有一县级机构进行管理，每年为朝廷提供大量的竹制品。

李杜在门口迎接。

“魏王殿下驾到，在下深感荣幸！”李杜拱手行礼。

“元白，听说你发明了铁马掌，父皇又奖赏了你三十顷地，并授予从五品下朝散大夫散官，恭喜呀！”

李杜还没有得到这消息，一听之下很有些欣喜，土地倒不用说了，朝散大夫的散官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前几年马周深得李世民信任，提升很快，从布衣到朝散大夫也都花了三年，已经号称天下第一了。

“多谢主上的信任，殿下请进！”

“本王听说你的造纸作坊经营得很不错，今日来看看，顺便来买一些纸！”

“殿下要用纸说一声就是，在下一定亲自送到府中！”

跟着他一起的还有王府司马苏勖，“元白，听说你这里的纸，有些比主上用的黄纸还要好，可是真的？”

“这确是事实，这下这里最好的纸是藤纸，是专门在南山中寻找上等的藤条制作而成。

这还是养父所传的工艺，在下略微做了一些改进，一般的纸确实比不上……”

现在，他那并不存在的、无所不能的养父，成了他的挡箭牌。

“好，不知这藤纸如何卖的？我倒想买几百张！”苏勖问道。

“这……此纸市价一百张三百五十文，前辈若是需要，可打七五折，寻常人最多八五折！”

“那就多谢了！”

此时，纸张绝对是奢侈品：普通的公文用纸，一百张纸需要六十钱到八十钱。

这可是一个非常高的价格，因为这时的丰收年，关中一斗米也不过十二三钱而已。河南的米更便宜，只需要六七钱，但是纸的价格各地差不多是一样的。

因此，朝廷对于纸张控制非常严格，衙署里有专门管纸的官吏，纸张的领用有严格的程序：州里是由录事参军负责；在县里当然是主簿负责。

……

此时造纸工艺也算不错，不过仍属高速发展期，很多工艺都尚未发明。

因此现在纸张质量说不上多高，而且还未使用纸药，不过已使用了一种米浆，能代替部分纸药的作用。

纸药是宋代以后造纸工匠发明，它本质上是一种粘性的植物汁液，加入纸浆池中后，能够使植物纤维更加均匀分布，更方便抄纸、揭纸。

李泰与苏勖虽然每日都和纸张接触，但是从不知道纸是怎么造出来的，李杜领着他们参观整个工艺，一边参观一边介绍：

“殿下，这造纸说起来也简单，一般的植物当中都含有纤维，也就是植物中再怎么样也不会腐烂的东西……”

第一步，就是把要造纸的植物放在池子当中浸泡，普通的树皮要泡七八天，竹、木要泡好几个月，这是去除掉杂物的第一步。

第二步，将泡好的原料去除掉杂物后放入这个大锅当中煮，煮的时候要加入石灰，最低也要煮七昼夜。

煮好之后再对其进行淘洗，通过这两个步骤之后，几乎可以去除掉除植物纤维之外的所有杂物。

第四步，打浆，将植物纤维打成纸浆，这是非常繁重的体力劳动，因为植物纤维非常结实，要打成纸浆很不容易，一个人一天也只能打几十斤。

第五步，抄纸。将打碎的纸浆倒入一个大水池当中，细细的植物纤维会漂浮在水中，这时要加入纸药，然后用特制的竹帘把纸浆抄起来。

第六步，揭纸。纸浆在竹帘上是薄薄的一层，将它们从竹帘上放下之后，再一层一层的叠起来，然后压干水分，最后再一张张的揭起来，将其贴在特制的墙上，晒干或者烤干之后就是纸。

这一步非常关键，揭纸是一门技术活，毕竟他很薄，又很湿，要一层层的揭出来并不容易。

第七步，打光或涂布。也就是让纸的表面光滑，最后这一步可以省略掉。

不过要制造高质量的纸，这一步还必须要，因为造出的纸张表面并不是非常光滑，会影响书写或者作画。

最简单的，可以用非常光滑的石头对表面进行打磨。

当然，更常见的是在其表面刷一层矿物涂料，让纸张的表面更光滑。

只有经过第七步的处理之后，能真正生产出高档纸。

……

李泰听得连连点头：“嗯，看来造纸的门道很多，怪不得纸张千差万别！”

“当然！殿下，在下还专门生产了一种最廉价的纸-----卫生纸，它是采用普通的野草和稻草制作，主要是供上茅厕所用，一百张十钱，当然，即便如此普通人你是舍不得买的。”

“好东西，给本王来五千张！”李泰一听，立刻产生了兴趣。

“殿下，现在卫生纸只剩下几百张，其他的刚刚送进皇宫去，殿下既然需要五千张，那还得等几日……”

“也倒不急，本王看你这个作坊太小，可有考虑扩大一点？”

“在下也会想到生意如此火爆，下一步将扩大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