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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娜流着泪说道:“我不去,我不想去。”她的手指死死地抓着披肩,看起来就像是把披肩当成了自己最后的保护。
爱玛看出来安琪娜的不对劲,连忙不顾礼仪地把瑟瑟发抖的安琪娜搂住,这才感觉到那从安琪娜的身体内散发出来的寒意。安琪娜瑟缩着说道:“爱玛,我要死了,我要死了,祂来了,我要死了……”
她的胡言乱语让爱玛顿时毛骨悚然,经历了好几次奇怪的事情,爱玛早就不是以前的那种心理了。她的手下意识地摸了摸放在身边的手包,里面藏着安德鲁要求她每次出门一定要带着的徽章。
安琪娜的表现看起来明显地不对劲,尤其是她嘴里念叨着的“祂”究竟是谁?
难道……安琪娜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偷偷信仰了一位邪神?
一想到这里,爱玛背后发凉。
红眼雕像的事件留下的影响太过严重了,爱玛强忍住那种下意识要把人给推开的感觉,“安琪娜,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她有点说不出口。
安琪娜摇着头,她咬着下唇,苍白的唇被咬得血红,甚至流出蜿蜒的血丝,“我没有……我没有去,去信那些邪神,我,我……”
她的嗓音非常嘶哑,说到了最后,压根就说不出口。
然后安琪娜沉默了。
她把自己紧紧地缩成一团。
出租马车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停在了最近的晨曦教堂。
安琪娜苍白着脸色,但是坐直了身体。
她用粉掩饰了刚刚的失态,略有些红肿的眼睛看着爱玛:“谢谢你,不用陪我进去了。”
安琪娜笑着,眼里却满是绝望,她慢慢地下了马车,然后对爱玛说:“爱玛,你回去吧。”
她往后倒退了两步。
“没有人能救得了我。”
爱玛想叫住她。
但是喉咙不知道为什么被死死地堵住,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安琪娜的背影消失在清晨的白雾中,越过广场进到晨曦教堂里面去。
不知为什么,爱玛油然而生强烈的恐惧。
没有原因。
因为这种感觉,爱玛在犹豫后,还是没有顺着安琪娜的话立刻回去,而是等到了下午。
但是直到下午的时候,爱玛还是没有看到安琪娜的身影从晨曦教堂里面出来。恰好出租马车的车夫信仰的是晨曦之主,她请车夫帮忙去里面看看,然而车夫出来后告诉安娜,他并没有在里面看到刚刚进去的那位女士,询问了神职人员后,神职人员确认今天也没有任何人会见主教。
这意味着安琪娜没有到教堂的内部,却也没有走出来。
爱玛等到傍晚的时候,也只能让出租马车把她先送回去,然后让贴身女仆去告诉了隔壁维恩家,也就是安琪娜的家关于这件事的消息。然直到安德鲁回来,维恩家也没有表现出奇怪的反应。
爱玛在起居室把这件奇怪的事情告诉了安德鲁:“不知道安琪娜到底怎么了?”
安德鲁的脸色有点奇怪:“你确定她走进去前说过这样的话?”
爱玛点头。
安德鲁在起居室来回走动,看起来神情很严肃。
安德鲁·菲尔德在遭受了那次重创后,休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这里面一部分是因为得到了主教的祝福,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爱玛和小安德鲁的照顾。
他们完全没有抗拒曾经异变过的安德鲁,哪怕是一直对安德鲁很抗拒的小安德鲁也是这样,这让安德鲁感到慰藉,恢复得比平常人还要快。
只是到底还是受到了打击,这段时间内,安德鲁沉默寡言了很多,在外面都很少说话。
当然在家里还是那个话痨。
安德鲁叹了口气:“我今天回来的时候,听到工会的人在说,今天官方守夜人接到了很多的报案,很多人在出门后失踪了,完全没有了消息。我当时没有在意,但是现在听你这么说,有可能这背后有人在预谋着什么。”
爱玛看了看楼梯,显然是不想要接下来的话被楼上正在休息的小安德鲁听到:“你确定吗?”
皮提雅城刚恢复平静不久,爱玛完全不想再出事了。
要是接二连三一直发生奇怪的事情,那爱玛不得不考虑是不是要搬离皮提雅城。哪怕这里是罗萨王国的首都,但是似乎就是因为这样,让这里总是会被各种奇怪的事件所笼罩。半个多月前皮提雅城被精灵族给围城的事情,到现在还是近在眼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