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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前试图抓住点什么,但是眼前除了空气,就只有方剂的肩膀。
所以陆小时和方剂眼睁睁看着李逵做自由落体运动前扑腾了几下,然后抓着方剂的肩膀掉了下去。
“嘶——”陆小时看着都替方剂疼。
方剂的白衬衣回家以后还没换下来,现在被抓的滑了丝,肩膀部位很快就被渗出的血珠染红。
陆小时把书架上的碘酒棉棒拿给方剂,问他:“能看见吧?快消消毒。”
伤口就在左肩前,也不难够到,如果假装说看不见要陆小时帮忙未免太假。
方剂解开衬衣的扣子,掀开左边的领子,露出被抓伤的皮肤,自己给自己涂药。
陆小时没意识到要回避,她还想看看他伤口深不深呢,虽说家猫一般不会有狂犬病,但他们俩毕竟跟李逵在一起时间不长,也不是完全不担心受伤感染之类的。
方剂无意间看到她盯着自己肩膀看,福灵心至,上演美□□惑,他对自己身材还挺有信心的,把扣子又解开一颗,衣领扯的更大,直接露出左胸口,袖子褪到肘关节。
然后又在伤口上涂了一层碘酒,晾干。
陆小时回神的时候,就被他这白得反光的一身肉给刺疼了双眼。
干嘛呢这是,知道的是被猫挠了三道痕,不知道的还以为被砍了三刀呢,脱这么多衣服干嘛。
她带着批判性的目光,又审视地看了一遍他的胸肌和肱三头肌。
啧啧,陆小时低头感慨,身材真不错。
方剂犹如孔雀开完屏,把衣服拉回去,他也没系好扣,就这么松松垮垮的套着件衬衣,拿上家居服去洗手间换衣服。
他嘴角压抑不住笑意:心动了吧,那个小男生哪有他好看,赶紧脱离苦海,回头不光有岸,还有哥的胸肌给你靠呢。
楼下核酸还没做完,小雨就下起来了。
小胖催还没下楼的邻居尽快下楼,医务人员还有半小时就要离开了。
有邻居在群里抱怨:“今天的大白业务不规范啊,两次采样之间都没做手杀,还是我提醒他了,他才敷衍地在手上挤了点酒精。”
另一个邻居也抱怨:“何止是不规范,他今天连我舌头都没碰到就把棉签插进试管里了,我算是知道为啥江市的报告都不准了。”
5-2108大左:“所以我就说我不想做,这一趟一趟的,就是纯纯浪费纳税人的钱,毫无意义。”
1-1508冲冲:“如果核酸的研判结果能支持尽早解封,那我还是支持都做的,我这个月工资已经打了对折,还不起房贷了。”
说起工资,有邻居哭诉自己公司这个月只给了江市最低标准2590,蔬菜盲盒都要吃不起了,158一斤的猪肋排更是无福消受。
大家在群里互相加油打气,期盼着解封以后公司还能再坚持一下,不要人出去了公司没了。
因为最近菜肉不太缺,明天的放风时间更多人打算去逛逛公园看看风景,散散心。
换好衣服的方剂也表示自己想出去散散心,“一户一人,上次你出去的,这次轮到我了。”
陆小时感觉他就是不想让自己跟叮当出去玩。
她做出为难的表情:“刚才在楼下你不早说,我都跟叮当约好陪他去看江景了。”
方剂大无畏的样子:“想看江景是吧?没关系,明天我陪他去看。”
陆小时大震惊,这么拼吗?
作者有话说:
方剂:如果暂时不能破坏你们,那我就先来加入你们。
第63章 、第58天
作为一个情绪闪烁的双子座, 陆小时是不喜欢阴雨天的,她喜欢阳光明媚的午后时刻。
可是江市这俩月放晴的日子屈指可数,阴雨绵绵的时候更多些。
居民们的情绪, 看似在漫长的封控时间里已经习惯并适应了,但那只是冰川一角, 一旦有什么让人不满的事情发生, 情绪触礁就能掀起惊涛骇浪。
昨天因为做核酸的工作人员做得太糊弄,居民们又暴躁不干了,声声批判叫骂里, 居委深谙中庸之道, 选择了转移话题。
不做核酸是不行的,全面开放也是做不了主的,但是一户一人出行改成一家一户出行嘛,这种文字游戏可以搞一下,彼此心知肚明就好了。
陆小时带着对阴雨天的起床气起来时, 就看见了群里在说今天下午出门可以“以户为单位”出行了。
有邻居不放心, 又仔细问了一次,“是说一户两个人都可以出去咯?”
居委联络员不做正面回答, 又重复了一次, “居民以户为单位进行外出采买。”
说话的艺术,点到为止。
陆小时捂着嘴打哈欠,出门遇见方剂, 方剂也看到那个消息了, 正琢磨呢, 如果陆小时要和叮当出去玩, 他用什么理由可以跟着一起去。
陆小时压根就不想出去, 她讨厌雨天, 她想给太阳打电话约它出来上班。
方剂还有点工作要处理,陆小时又躺到了书房沙发上,他们现在彼此之间有些暧昧的气氛,但在方剂那里又带着点背德的刺激与压力。
不管怎么说,人陆小时现在是有个男朋友的,虽然那个男朋友从各个层面看都不咋样。
他开着开着会还抽空问她:“你今天怎么不打游戏?”
陆小时抱着靠枕,揣着明白装糊涂,“叮当今天上网课。”
他“哦”了一声又继续干活,陆小时看着他的背影,再看看外面的雨天,潮湿,阴冷,心情好难过。
她脑子里闪过好多古装剧的情景,烟雨江南仿佛把那种千百年前的气息留存至今。
陆小时找了本三百万字的古代言情小说看,沉浸在完全脱离现实的世界里,就像玩游戏一样,能少很多烦恼。
“中午吃什么?”听到方剂声音的时候,陆小时还没走出小说世界,感觉眼前这个男的好像是穿越来的一样。
她直勾勾望着他,方剂有些担忧的样子,蹲在沙发旁边,跪着一条腿在垫子上,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烧啊,怎么看着愣愣的。”
陆小时躺着,眼睛向上翻,看方剂的手。她好像代入了自己是小说里不受宠的庶女,因为坏表哥唯一的关心就对人家默默动心了。
她抬起手,抓住了方剂修长的手指头。等她意识到自己在干嘛以后,她迟钝地感觉到了尴尬,干脆把他整个手转到自己脸边,枕着闭上了眼睛。
反正她有过梦游的经历,睡蒙了找个枕头垫着睡觉也很合情合理。
方剂都没反应过来,掌心就多了个毛茸茸的脑袋,这速度和自觉程度堪比李逵。
他被压着的那只手窝起来,指肚按在陆小时脸上,轻轻戳了戳她,“不要装睡,醒醒。”
做演员,最重要的是什么,信念感!
陆小时坚决不睁眼,调整呼吸频率至缓进缓出的状态,只等着方剂抽手离开的时候装作被惊醒的样子。
结果方剂一直没抽手,甚至变换了一下姿势让她枕得更舒服。
而陆小时信念感又太强,只用了几分钟时间,就让自己真的要睡着了。
方剂跪坐着,脚有些麻,但不碍着他继续当工具人。
他看着陆小时的眼皮动的频率变低,好像已经进入了深睡眠,不像装的。
十几分钟,他跪坐得有些累,弯下腰来,脑袋抵在沙发扶手上。
离陆小时的脸十几公分的距离,危险范围。
他好像能感受到她的呼吸,是香香甜甜的味道,诱人犯罪。
方剂喉结滚动,嗓子有一点干。
他慢慢地凑近,凑近她的脸,视线从她的眼睛到鼻子到失焦。
在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他的嘴唇已经碰到了陆小时的嘴唇。
清浅的,一触即逝的,酥软的,突如其来的一个吻。
方剂飞快退开,憋着呼吸不敢出气。
陆小时还在睡。
她越是无知无觉,方剂心跳得越是糟糕,他在做什么,怎么能做这么禽兽的事情呢。
可他眼神扫过陆小时的脸,不自觉地又被那片红色吸引。
他很想把陆小时叫醒,寻求一个巴掌,或是一个深吻。
心念才动,他手掌抽出来一点,睡得没那么安稳的陆小时醒了。
这次都不用装了,小睡清醒后的她坐起来,好像对抓着方剂的手占了人家的便宜毫不知情,“哎呀怎么睡着了。”
殊不知,自己才是被占便宜的那个小白兔。
陆小时的午饭吃得怪怪的,总感觉方剂看她的眼神躲闪,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心虚似的。
吃完饭,他换好衣服要出门。
陆小时忍不住叫住他:“直视我,崽种。”
方剂真有点不敢直视她,他正在饱受道德审判和自我反省,认为自己是一个没有脱离低级趣味的人,做了非常非常不体面的事情,无颜再见陆小时了。
陆小时像个探长一样审问他:“你要去哪儿?”
方剂支支吾吾的:“那个,不是去看江景吗,陪叮当。”
他想表达的是他要跟着陆小时一起,可是这别扭的神态却让陆小时感受到怪异,好像是他想和叮当出去玩,怕陆小时不同意。
一个荒谬的想法闯入陆小时的脑海。
方剂这家伙,该不会,其实喜欢的是叮当吧?
所以又要吃醋,又没对她有什么表示。
陆小时想得一阵胆战心惊,感觉离谱,又不能排除可能性,联系之前他疑似gay的言行,还有现在的躲闪……
淦!陆小时觉得自己顿悟了。
她郁闷得要升天,没好气地跟方剂说:“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今天邻居都要去江边玩,你去了干嘛,和邻居团建吗?”
“那个,你不是跟叮当约好的吗?”
“叮当有事,下午还有网课,他不出去了。”
“哦哦。”方剂摸了摸鼻子,要把衣服换下来。
陆小时:“你换衣服干嘛?”
方剂:“不是不出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