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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原本我们渡河的位置出现了两位骑着两匹古博来马的骑士的那一刻,我们才意识到原来我们与明迁所差的距离只有小半天儿的路程,若是在坦途的荒原也许这时候他们的快马就能够追上我们了,只不过这时候我们只能隔河相望,我甚至远远地能够看见明迁气得扭曲的脸,口中正在咒骂着。而一旁骑在马上的达伊则是有些发呆的看着这条乌鲁图河,想驱使古博来马踏进河水中实验一下河水的深浅,无奈那匹马在一只马蹄踏进河水中之后,就怎么也不肯再踏入另一条腿,只是打着鼻响往后退去。
库兹这时候露出很贱的笑容,用很独特的兽人语大声地在河中心唱歌,生怕对岸的明迁和达伊看不到我们。明迁的目光跟随着库兹的歌声看过来,奋力的催促着古博来马沿着河岸向我们追过来,古博来马就像是一阵风一般的追向我们,但是始终与我们有五六十米的间隔,这时候明迁从马背上摘下一张铁木长弓来,抽出一根箭矢向天空呈三十度角抛射,显然明迁的这张铁木长弓是特殊定制将射程提高的。
看到精铁打造的羽箭飞过我们的头顶,直接射落到对面的河岸边的草地里,顿时让我们也慌了神。
“我靠,阿兹,他能射到我们,我们得加把劲儿,快点划啊!”我连忙对库兹说道。
“没事儿,他只是吓吓咱们,这样的抛射一定要很多人一起射才会对我们有威胁,而且先头的几支羽箭是用来校准位置的。”库兹起身从堆在亚归兽身边的物质堆里翻出一面铁锅出来,拿在手中对我说:“一会他要是射个没完,可以用这个将羽箭挡掉,很好用的。”
“喂,琪大小姐,你爬上亚归兽背上干什么?”我见琪格站起身将船桨丢在一边儿,踩着脚蹬爬到了亚归兽的脊背上,担心她被飞来的羽箭伤到,担心的问她。
她抽出腰间的魔法剑,二话不说地在空气中画出六芒星阵来,下一刻随着她嘴里发出一连串的咒语声,一个椰子大小的魔法球在她的胸前逐渐的形成了。这时候我们才意识到自己的队伍里还是有一位魔法师学徒的,虽然反反复复的就只会那么一个攻击类魔法,但是威力却绝对不容小视。
魔法师的魔法射程要远远大于弓手的羽箭,就算长弓抛射最远也就是六七十码,再远的话,羽箭的精准度就没了。而魔法师的法术攻击范围却轻轻松松达到八十码的距离,所以当琪格手中法弹初成规模的时候,岸边骑在古博来马上的明迁就吓得大叫一声,催马就向下游跑去。可是哪里跑得掉,魔法弹的速度要比羽箭可快得多,而且威力也不可同日而语。
因为双方的距离较远,再者说还是当着明迁的面直接施法,所以当魔法弹射出来后尽管讲明迁弄得十分狼狈,这样的初级魔法弹没有目标锁定功能,魔法弹擦着明迁身下战马马尾边缘划过,那破空的尖锐厉啸声吓得明迁连忙调转马头,慌慌张张地向来时方向跑去。
琪格很是威风的站在亚归兽的背上,在这个充满了魔法的时代里,魔法师是凌驾于一切职业之上的存在。只要与敌人拉开距离,就算是弓手面对魔法师也是要退避三舍的。当然弓手也有弓手的优势,事实上在战争中能够真正威胁到魔法师的两大职业就是弓手和刺客的高级强者。就好比维鲁,那位追风者冒险团的团长就是一名猎魔弓手,所谓猎魔更大的意义在于狩猎魔兽与地下世界的恶魔一族,但也不乏有影射魔法师之意。
明迁这个小队中是没有刺客和弓手的,上次明迁对我动手事后,果果姐就说他学的是八级战士技能,恐怕以后要走战士路线,毕竟这个职业在战场上更容易生存,对明迁这位战士学徒来说,会使用弓箭就是学院对他的基本要求,毕业考试也绝不会要求精准度之类的,所以就算现在站在河岸边的他手里有一把特质的铁木长弓,但是依然没办法威胁到我们,相反的,气急败坏的他再一次在琪格手下吃了一鼻子灰。
对于明迁是贵族,琪格也算是贵族,我曾问琪格为什么你们俩居然不熟悉,相互之间也谁都不买谁的帐,这究竟是为什么?琪格回答说帝都里的贵族多的如过江之鲫,随便扯过来一位魔法师就是一位贵族,哪里会都认识。在格林帝国约束贵族们的是法律,但走出格林帝国,约束贵族们的就是武力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是要算谁的拳头大,谁就有发言权。
我觉得追在我们身后的这群人,绝不会仅仅就是他们两人,也许后面的人还没来得及赶过来。
我的预料非常的准确,这也是我们最不希望看到的。当我们终于用船桨将皮筏子靠到对面河岸边的时候,对岸的岸边已经聚集了六名骑士和五匹古博来战马,其中有一匹战马上乘坐两名战士,他们静静地站在岸边看着我们。大概是我们那个晚上的霜冻术陷阱有了作用,他们损失了一匹马,在荒原里失去脚力会非常的难。
不过看到他们几乎每个人见到乌鲁图冰水河的时候,都狼狈的冲过去,无论人或者马都在冰冷的河水里一顿狂饮,这时候我们有点傻眼了,我和库兹相互看着彼此,都在想同样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我们在带着这群金汤匙在没水的荒原上兜圈子,几天之后会不会他们就会提早回家?毕竟水的问题绝对是大问题。
我们一行人慢悠悠地将亚归兽赶上岸,再将皮筏子上的行李都运到岸上去,整个皮筏子被拖到岸上分解成零散的材料。卡特琳娜穿着一身亚麻布的长衣长裤蹲在岸边的草地上,火红的长发半干未干地绑在脑后扎成马尾,将羊皮青囊放掉空气卷成卷儿,捆扎在一起。我发现越是困苦的环境下,卡特琳娜越是能干,这跟她平时在篷车里偷懒耍滑,事事都琢磨着让空真那丫头帮忙做不一样,在荒原上她更加活力无限,不仅将所有物资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且似乎体力和精神都非常旺盛,就算整夜不睡第二天依然会很精神。
我们一行人并没有急着离开,我想对面的那群人一定是在想办法过河吧。
已经是晌午十分,库兹拎着合金弓出去琢磨打两只兔子烤着吃,明迁这群贵族子弟一直缀在我们身后,就像几匹饿狼一样搞得我们日夜寝食难安,这会儿虽然我们已经可以隔河相望,看起来很近,但却是难得最安全的时刻,所以库兹才会这样不紧不慢地猎回来两只油肥的野兔。
琪格则是背着草药背包,拿着一把药锄去草场深处挖宁神草去了,似乎我在不远处的河岸边的石头后面就看见一株止血草,明晃晃的生长在石缝里,我就在想这么一大株制作疗伤药水的至少超过五年份止血草,怎么就没有兽人采集回去,按说这东西应该值几个铜板的啊,现在不是兽人闹饥荒的时候吗?
慢慢的,我发现乌鲁图河的南岸和北岸完全是两个世界,北岸更加的荒凉,岸边只有可以喂马的嫩绿的苜蓿草,各种野味也是很难寻找到踪迹。但是在南岸则是放眼望去,就可以看到远处草地里,相隔不远就会生长着一株很奇特的药草,几乎整片草地到处都是一些低等的魔法草药。草场的坡地里随处可见一些豚鼠和野兔们挖出来的洞穴,那些机灵的小脑袋时不时的就会从洞穴里探出来,只要有一点点动静,立刻就会消失不见。
我掏出镀银猎枪趴在草丛里,嫩黄的青草并不能遮掩我的身体,但是没关系,在我视野里至少有三个洞穴里藏着小兽,我只需要将铜豌豆塞进枪管里,耐心的等待它们探出头就好了。中午的阳光照在我的身上,皮袄吸取了足够的热量传达到我的身体里,让我浑身暖洋洋的。
进入荒原之后,我就开始肆无忌惮的使用魔法,总是不停地用“抗魔术”消耗体内多余的火元素,然后安静的等待着浑身魔法力被耗光后,体内的“暖气”魔力恢复魔法微微地闪烁那么一小下儿,这几天我“暖气”魔法已经涨到了四级,虽然没觉得魔力恢复得有多快,但是毕竟有进步不是?
我的魔法感知力每天都有些许的增强,也许是精神力在不断壮大,像这样每天都活在巨大压力里,我发现我的精神力就在慢慢的滋长。镀银猎枪上加持着“火舌武器”增益魔法状态,这个具有持续性的魔法的效果是每次对敌人附加额外的火焰伤害。我一直都想试验一下“火舌武器”这个魔法的效果,知道今天才有机会试,我的狩猎对象同样是草场里的野兔。
指尖聚满魔法原力集中汇聚于一点,飞快地画出完美至极的魔纹法阵,下一刻魔纹法阵忽然在空气中形成了一团拳头大小的火球,“呼”的一下,钻进了我手中镀银猎枪的枪身里,镀银的枪管立刻染上了一层淡红的颜色,我能清晰的感受到猎枪里面有一股浓郁暴躁的火系魔法力。这个状态能够持续将近半个小时左右,这时候的镀银猎枪只有在我的手里才是温和的,其余任何人触摸都会被里面暴躁的火元素烫伤,我摈住呼吸甚至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窄缝,因为库兹告诉我,荒原上的野兽们天生就有很强的危险预知能力,它们会非常敏锐的感觉到暗处是否有猎手们,主要就是感觉猎手们的眼睛中透露出去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