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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完,觉得好笑:“这也值得你哭得跟天塌了一样?”
她倾诉完,心里好受很多,看了看他脚边的药店袋子,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我帮你包扎吧。”
他没动,却也没拒绝,她撩开他的袖子,看见他皮肤上被打出来的血淋淋的一片,拿起酒精棉,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掉血痕、包扎好。
对他说:“学生就应该好好学习,为什么总跟别人打架呢。”
他烦躁地抽回手:“关你屁事。”
她像是没看见他的不耐烦,语气温柔地叮嘱他注意事项:“受了伤就不能沾水了,这几天先别洗澡,也别吃重口味的食物,听见没?”
他没吭声,她起身,回到对面的墙边坐好,抱着膝盖看着他,声音委屈地说道:“我好心帮你包扎,跟你说话,你怎么不理人呢。”
他这才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声:“知道了。”
一阵风从阳台吹进来,林音关上窗户,回到开着空调的客厅,接过温倩递给她的一杯温牛奶,坐在沙发上。
她终于明白了他。
他跟贝贝是一样的人,终日生活在阴冷黑暗的环境中,有一天,看见了一缕阳光,就以为阳光只照耀他一个人。
所以他以为她对他一见钟情,并对此深信不疑。
温倩晃了一下林音的胳膊:“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温倩手忙脚乱地给林音递纸巾:“哎,你怎么哭了,警方不是说了吗,谢呈是被冤枉的,他没问题,今天就会被放出来,别担心。”
林音抬手擦掉眼泪,她不是担心,她只是突然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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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摸摸谢哥。
第39章
谢呈从公安局出来, 在门口站了好一会,似乎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王助理站在一旁:“东湖那边是林小姐在住,她的朋友陪着她。林小姐很担心您, 您要去看看吗?”
暗蓝色的夜空, 几颗星星围在月亮旁边,谢呈点了下头, 准备上车去找林音。
这时,一辆黑色的卡宴开了过来, 顾逾明从车里下来, 叫住谢呈的名字:“谈谈?”
“砰”的一声, 谢呈把打开的车门重新合上,神色阴鸷地挑了下唇:“我还没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顾逾明看了一眼公安局大门口, 用下巴指了指远处:“去那边谈吧。”
很快两人就到了远处的小巷。
谢呈掰了掰自己的手指, 抬了下眸:“你干的?”
顾逾明没承认也没否认, 基本上等于默认。
半个月前,他买通了谢家的保姆, 得知谢家有那么一个令人触目惊心的秘密小黑屋,加上谢呈在医院对谢云开的态度, 他以为殴打、虐待他人的是谢呈。
他本想借此把谢呈送进监狱。谢氏集团能发展到如今的规模,全仰仗着谢呈,谢呈一倒,集团受到波及,他在背后操纵一番, 联合谢呈的对家, 一举把谢氏集团击垮。
只要谢呈倒了,他一定能把林音重新追回来。加上他掰倒了谢家, 家族的长辈不光不会怪他擅作主张,还会给他记上一件大功。
没想到事件反转得如此彻底,实施暴力的人竟然是谢云开。不光如此,在谢家的生意上,一向看不上谢呈的林琛竟然会赌上整个林家来帮谢呈。
顾逾明的计谋落了个空,自然不甘心。
谢呈往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顾逾明:“这件事不会善了。”
顾逾明笑了一下:“那又怎么样,你就算把我打死了,像你这种心理不健全的人也不配跟林音在一起。”
他的话音还没落,脸侧挨了重重一拳,整个人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在身后的墙上。
顾逾明摸了摸唇边的血迹,弯腰捡起被打在地上的眼镜,用衣服擦了擦镜片,重新戴上,脸上带着笑:“你看看你,动不动对别人动拳头,难保有一天这些拳头就会落在林音身上,你觉得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跟她在一起。”
谢呈揉了揉线条凌厉的指关节:“老子的拳头只打畜生,心理也还算健康,还没对无辜的人动过手。”
顾逾明笑了起来:“那又怎么样,你这种人配不上她那么好的人,你不会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吧?”
谢呈:“关你屁事。”
顾逾明拿出手机,把之前关于谢呈事件的评论翻了出来,递到谢呈眼前:“就算现在警方发了通告证明了你的清白又怎么样,你敢说自己一点暴力倾向都没有?”
“林家那两兄弟把林音看得比命还重,你觉得他们会放心把她嫁给你这样的?”
“就算林音一时被你迷惑,她很快就会明白过来,我才是最适合她的人,她将来只会跟我结婚。”
谢呈嘲讽地笑了一下:“跟你结婚,你说的是领证?”
说完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红色的小本本,在顾逾明眼前晃了晃:“睁大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昏暗的小巷灯光下,大红的结婚证变成了暗红,顾逾明不可置信:“不可能,你们是什么时候领的证,一定是你强迫她的!”
说完伸手要去抢证件,被谢呈拿走,重新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别用你的脏手碰它。”
谢呈看着顾逾明:“说起来,我跟她能领证还得多谢你,要不是你卑鄙无耻地联合他人对付林琛,她也不会这么快就跟我领证。”
顾逾明气得身体颤抖,他不甘心,不甘心一次又一次地输给谢呈。
顾逾明压低声音:“你们上床了吗,记不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她的左边r头下面有颗痣,你看过了吧?”
谢呈抬起手,一拳头又要打上去。
顾逾明心里顿时明白了,他们领证了,却没上床。所谓的痣是他瞎编的,用来恶心谢呈,离间谢呈和林音的关系的。
倘若他们已经上床了,谢呈一定能看见,林音身上根本没有那颗痣。当他出言挑衅,谢呈不可能不拆穿他。
顾逾明笑了笑,愈发有恃无恐:“领了证又怎么样,她第一个男人是我。女人不会轻易忘记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你来晚就是来晚了,不如早点退出。”
顾逾明的话音还没落,另一侧的脸上结结实实又挨了一拳,他不怒反笑:“你就算把我打死也没用。”
“她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被我摸过吻过了,”顾逾明的声音低沉,带着隐隐的兴奋和胜利者的喜悦,“你听过她在床上的声音吗,我这里有录像,你要是想看......”
谢呈拎着顾逾明的衣领,手背青筋暴起,狠狠把顾逾明往墙上一掼,一拳砸在他的肚子上。
不知多了多久,来公安局接谢呈的赵赢赶了过来,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顾逾明,赶忙抱着谢呈的胳膊:“别打了,再打就死人了。”
谢呈一把甩开赵赢,脚踩在顾逾明的手腕上,骨头断裂的声音响了起来,赵赢听得头皮发麻:“谢呈,住手!”
“你不觉得他这个套路有点眼熟吗,他肯定是故意激怒你的,别着了他的道!”
谢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他控制不住,他想把顾逾明打死。
可他更恨他自己,都是因为他来晚了,是他没保护好她,才让她被顾逾明这种人渣糟蹋、欺负。
谢呈被赵赢拖走后,顾逾明躺在地板上,睁开眼睛,抬手擦掉唇边的血迹,唇边勾起一抹笑,拿起散落在地上的手机,拨了报警电话。
赵赢带谢呈回家,一边开车一边扔给他一条毛巾:“擦擦,手,还有脸。”
“身上有伤吗?”
在跟顾逾明打斗的时候,谢呈身上也受了伤,他没吭声,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顾家现在的掌权人,顾逾明的父亲,让他来接顾逾明,警方那边,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让他自己掂量着点。
说完挂了电话。
顾逾明挑衅他让他动手打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他塑造成一个有暴力倾向的危险人格的人吗,他要是没猜错,这会儿顾逾明已经报警了。
顾逾明已经疯了,顾家的人都自私,不会愿意用整个顾家陪着他一块疯。真跟谢呈对上了,两方相撞,胜负五五开,甚至鱼死网破。
赵赢开着车:“你不在的这几天,公司不太稳,你那个大舅子帮了你不少,看来是准备接纳你了,也也算是个好消息吧。”
“不可能,”谢呈看着窗外的夜色,“林琛一定是知道我帮过他,这次他帮我可不是因为接纳,而是为了划清界限,谁都不欠谁的。”
赵赢:“管他呢,又不是他嫁给你,是林音,只要林音喜欢你不就行了吗。”
谢呈重复着赵赢的话:“她喜欢我?”
赵赢:“当然了,人家要不是喜欢你,怎么会从家里偷跑出来,还在别人都唾骂你的时候搬进你家里等你,肯定是喜欢。”
谢呈的声音很低:“不可能。”
赵赢都无语了:“怎么回事,以前人家不喜欢你的时候你非得说人家对你一见钟情,说你俩爱得要死要活。现在人家真喜欢上你了,你又说不可能。”
“你比我那个难缠的前女友还作。”
谢呈没说话,车子停在家门口。
整栋房子都开着灯,灯光从窗户玻璃透出来,大门口的灯格外亮,将地面青石板上的花纹都照得清清楚楚。
谢呈下车,把赵赢赶走了。站在大门边,仰头看着林音以前住着的那件卧室的窗户,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根烟点着。
一根烟抽完,谢呈摁灭烟头,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林音坐在客厅沙发上,抬眸看着客厅大门,温倩坐在一旁陪着她:“看时间谢呈早该到家了,怎么还不来?”
林音看了看自己的手机,谢呈没联系过她。
大门外传来声音,紧接着是男人的脚步声,客厅的门被从外面打开。
林音起身,声音高兴道:“谢呈,你回来了?”
谢呈嗯了声,身体背对着林音,微微低着头。
跟顾逾明打架时他脸上受了点伤,手腕处也有伤痕,他不想让她看见这些,不想让她知道他跟顾逾明之间的冲突,怕对她造成伤害。
“我有点累,先上楼休息了。”谢呈说完,抬脚往二楼走去。
温倩看不过去,大声喊道:“谢呈,你什么意思,音音这几天一直在担心你,饭都吃不下,你倒好,回到家里连话都懒得说。”
她的话音还没落谢呈已经打开自己的卧室门进去了。
温倩气得想上楼杀人:“这什么人啊!”
说完拉着林音上二楼:“音音,咱不受这个气。走,收拾东西,去我那住。让他一个人待在这吧。”
林音站在谢呈的房间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间门,转身跟温倩回了卧室。
温倩打开衣柜,准备帮林音收拾行李,林音拉住温倩的手:“我暂时不想搬走。”
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七年半之年跟谢呈的初见。想起谢家老宅那间充满血腥和暴力的小黑屋。
第二天温倩就从谢呈家搬出去了,临走时对林音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千万不要委屈自己,别太给狗男人脸面,什么时候想搬走她来接她。
林音轻轻点了下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