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陛下读心后发现他是恋爱脑 第1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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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宜姝:“陛下,你若是愿意,就抱一抱我,好不好?”
李瑜的手已经环住了她的肩背。
【小骗子,最后信你一次。】
第211章
栖梧殿里可算是亮起了灯,却依旧没有喊人进去服侍。
曹顺子跟着干爹在栖梧宫门口守着,忍不住往里探脑袋,却被曹得闲狠狠敲了一记。
曹顺子哎呦一声,痛得几乎要跳起来,捂着脑袋求道:“干爹啊,您要是将我敲死了,可就没人给您养老送终了。”
曹得闲嫌弃地扫他一眼,“就你这德行?我只怕你活不到给我养老的时候。”
曹顺子一下苦了脸,“干爹哟,何必挖苦我。我也是担心娘娘和陛下。”
曹得闲老神在在站着,闻言摇头,“傻小子,陛下和娘娘何须你去担心。”他忽的想起一事,说道:“今日怎么没瞧见安墨姑娘?”
曹顺子一脸讳莫如深,“今日下午安墨姑娘被陛下单独召去,之后就再没回来。”
……
安墨被关了起来,关在了紫宸殿附近一间小屋子里。这间屋子里只有一桌一床,但条件并不差,是普通内侍的住所。会被关在这里,而不是直接送进掖庭的大牢,说明并不真的将她当个罪人看待,因此守卫对她的态度还算客气,甚至到了晚膳时候,还有小太监给她送来吃食。
然而安墨并不知晓这一点,况且这个时候她也顾不上吃饭,她按住那送饭的太监不让人走,问他栖梧殿那边有什么动静。
然而这个小太监只是个送饭的,往日里他连接近栖梧殿的机会都没有,又怎么能知道栖梧殿的动静?但见安墨面色焦急,他忙到:“安姐姐莫急,小的这就去打听,有了消息立刻回来。”
安墨连忙摸出些银钱塞给他,她甚至想趁机偷摸出去,然而她的三脚猫功夫可瞒不过守卫,双脚刚刚往外迈出去一步,旁边守卫就拔出了刀。安墨看那刀锋寒光四射,怂怂地缩回了屋子里。
不久前,她被陛下召到紫宸殿,当得知李瑜的那个问题只是在诈她之后,安墨当时就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她心里不停祈祷,然而这并没有用,因为紧接着天子就问她红酥跟花宜姝的关系。
安墨吓了个半死,她当然是不可能出卖花宜姝的,于是立刻否认三连,她不知道她的神情和动作已经将自己出卖了个彻底,她只知道李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然后她就被关进了这里。
“现在怎么办?皇帝肯定是去找花花了,怎么办怎么办?”安墨急得团团转,“皇帝知道花花骗了她,会不会砍了花花的脑袋?呜呜呜我不要花花死掉。”安墨做梦都想不到竟然会这么快暴露,可是她如今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缩在墙角一边哭一边埋怨花宜姝。
都怪你想要当皇后想要荣华富贵,这回翻车了吧?
咱们当初逃出花楼时带着那么大笔钱,咱们要什么没有?为什么非得要当皇后,为什么要骗皇帝?这下子可好了,你的命都要保不住了,你才风光几天啊花花,有什么荣华富贵能比命重要啊?名留青史有什么用又不能立地飞升,咱做个安居乐业的小百姓有什么不好?你才十八岁啊花花!
你还有好多好吃的没有吃过,你还有好多漂亮首饰没有戴过,你还没有看过更壮美的风光……最最要紧的是,你不是在大庭广众下暴露的,你是被皇帝偷偷查到的,像这种皇后曾经做过花魁的大丑闻,肯定会被捂得严严实实的……没准明天你就突然“急症去世”了!
安墨越想越灰暗,越想越悲观。
至于天子因为感情太深而饶过花宜姝这种事,安墨觉得也就只有小说里才会发生了。
她抱着膝盖坐在角落里哭,忽然听见窗户被人敲了几下,随时推开一条缝来。
“安墨……安墨……”
安墨抬头,朦胧的视线中看到了江子欢关心的脸。
江子欢见她哭了,忙道:“你怎么了?”
安墨抹了一把脸,忽然道:“江子欢,我要死了。”
江子欢:!!!
安墨一脸严肃,“我现在要交代后事,我的稿子只写了一半,但是大纲我早就起好了,等我死后,你帮我下半部分续写出来,一定要出版,要不然我死了也不安心。”
江子欢:???
他懵了好半晌,才道:“究竟发生什么了?你怎么会被陛下关起来?”
他是收了张达先的示意才匆匆赶过来的。
安墨叹口气,“娘娘做错事惹怒了陛下,也许最好的结局就是被打入冷宫吧!”
天子与皇后夫妻恩爱众所皆知,江子欢想不出娘娘犯了什么错能遭受这样的下场,他忙问发生了什么,可是这回,安墨只是摇头,怎么也不肯说了。
江子欢最后也没能得知发生了什么,看着闭着嘴什么也不肯吐露的安墨,他只能离开皇宫去找张达先打探消息。
他没注意到,他刚刚转身,一个人影就立刻闪身躲进了暗处,一直到江子欢的身影消失,才偷偷走出阴影,正是那个给安墨送饭的小太监。
当夜,永郡王府就收到了宫里传出的消息。
“皇后惹怒了天子?”永郡王妃惊异道:“宫里发生了什么?”
永郡王道:“不清楚,你也知道,自从皇后入主中宫又将后宫清洗了一番,各家在宫里埋下的暗线损了七七八八,这位皇后城府颇深,如今后宫六局当中有不少是她自己提拔上去的,连太后也为她撑腰。我们的人能得到这条消息已经十分不易。”
郡王妃:“正是因此,我才惊讶。皇后这样的人,竟然会惹怒天子,最好的结局竟然是打入冷宫,这谁敢信呢?况且今日端午宴上,皇后瞧着满面春风,也不像是要大难临头的样子。”
永郡王:“这消息出自安女史之口,做不得假。”
安女史虽然职位不高,但她是皇后心腹,陪着皇后一路从岳州走到今天,据说还是皇后认的妹妹,虽说只是一名女官,但在宫中的地位却十分高,连天子也对她另眼相待,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随便说话,所以皇后是真的做了严重到如今将她废黜打入冷宫的大错。
可惜他们只知道这些,更多的是却是打探不出来了。
永郡王十分纳闷,天子这些日子动作频频,京中权贵也多少看明白了他的意思,而皇后身后没有家族,是最好控制的,也能防止再多出一个像崔家那样枝大叶茂的外戚,花皇后要是倒了,天子岂非要再立一位?
郡王妃道:“或许这就是咱们的机会,皇后犯了大错,天子哪怕不废后,也必然会冷落她,正好趁此时说动陛下选秀。”
亲王爵位是会一代代降等的,永郡王的父亲是永亲王,等他死后,他的儿子只能得个公爵,这样一代代下去,就沦为庶人了。除非立下大功或是撞了大运被选做皇嗣。但立功又谈何容易?
但另有一条途径,那就是得到皇恩,换句话说,就是讨得天子欢心,只要皇帝一高兴,那么将降等袭爵拖上一代两代,那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因此永郡王早就想好送给美人给李瑜吹吹枕头风了。奈何李瑜油盐不进,京中各家贵女也折戟沉沙,那位花皇后不是个简单人物啊,曾经不喜她的太后如今事事给她撑腰,曾经跟她争抢后位的崔家女蒋家女凤家女,如今一个个都成什么样了?
他们本已经不抱指望,没想到突然得知这样的好事,永郡王夫妻心思又活络起来,决定明日一早就入宫拜见崔太后和几位太妃。
“还得查查皇后是如何惹怒天子的……”
夫妻两人商量了一晚上。
而宫中栖梧殿里,莲花灯盏照亮一方小小天地。
花宜姝一边爱不释手地摸着手里的檀木珠串,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个东西塞进李瑜手里。
李瑜神色莫名,他拿起来对着灯火仔细看,才发现这是一块雕刻成平安符的玉牌。
正面是道观的平安符,大大的符文旁有一行小字,刻着:光明正大、诛邪辟易,背面是用榫卯结构和玉牌镶嵌在一起的金牌,雕刻了象征佛门的莲花。
李瑜见到最好的雕工,眼前这牌金玉牌的手艺在他看来十分粗糙,他心中不由一动,看向花宜姝,“这是你自己做的?”
花宜姝颇有些不好意思,“金牌和玉牌是工匠先打好的,图案也是他们画的,我就随便雕刻了一下。”
李瑜果然十分感动,正要捧起她的手仔细看看,却听花宜姝道:“这是在道观和佛寺都开过光的,你戴在身上,夜里就不用怕黑了。”
李瑜顿时浑身一震,“谁说朕怕黑?”
【朕什么也不怕,朕无所畏惧!】
花宜姝:……
李瑜嘴上说着,却是动作利索地将这道花宜姝亲手雕刻的平安符挂到了脖子上,而后才朝着她微微颔首,“好了,你不是说要坦白?说罢。”
花宜姝深吸口气,才道:“其实,咱们是在一本书里,安墨是穿越进来的读者。”
李瑜:……
花宜姝:“这本书里写着,你对萧青爱而不得,最后退而求其次娶了崔家女为妻。”
李瑜:……
他沉默片刻,俊美锋利的面孔上,浓眉深深蹙起,犹豫了半晌才道:“你不用怕,虽说你骗了朕,但朕知道你对我的心意是真的,所以不必编这些话来掩饰。”
花宜姝无奈,“我没有掩饰,我说的都是实话。否则我困在青楼中,怎么能知道城破那晚花家发生了什么?”
然而这实在太过荒谬,李瑜并不能相信,他心里想:【朕觉得你是在胡说八道,可是朕暂时找不到证据。】
他嘴上说:“也罢,朕暂且信你。”
花宜姝:……
她将捡到安墨之后的事一一讲了,包括她是如何利用书中内容接近李瑜、如何拉拢萧青杨靖等等,她不想再骗李瑜,索性趁这次机会全都说了,仿佛放下了背负许久的包袱,花宜姝只觉浑身一轻,心口都畅快了不少,至于李瑜信不信,她是不管的,反正她已经没有什么瞒着他的了。
“你的意思是,岳州初见时,你早就知道我会流落到江中被萧青救起,所以你特意等在那里,抢先截胡?”李瑜看着她。
花宜姝:“是。”说完,心中却不免忐忑,大抵人都不愿在自己意中人面前暴露不堪的一面,她也不想让李瑜觉得她太过算计,可再来一遍,她还是会说。
李瑜闻言久久没有回应,花宜姝不禁抬眼去瞧他,却见李瑜嘴角弯着,双眼中映着火光,亮得惊人。
与此同时,一道久违的呐喊忽然炸起,吓得花宜姝一个激灵,差点就从床上滚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朕就知道!朕就知道!】
【她百般算计果然就是为了得到朕的心!】
【她还没见到朕就芳心暗许了!她拼尽全力逃出青楼就是为了朕!】
【她苦心隐瞒欺骗也是因为害怕朕抛弃她!】
【是她先爱朕的!】
【朕赢了!赢了!】
花宜姝:……
第212章
“陛下,其实……”
李瑜回神,黑色的瞳仁定定注视着她。
他生了一副不近人情的相貌,此时嘴角微抿眉心微蹙,哪怕是懒懒坐在床榻上,瞧着也像是一座威严的高山,叫人不敢直视,而当他目光扫过来时,就像是锋芒毕露的兵器,没有人敢在这样的目光下掉以轻心。
他生了这样一副能震慑世人的容貌,谁能想到他心里正在狂笑呢?
花宜姝尽力忽略他狂笑的心音,一狠心道:“陛下,我曾经是青楼花魁,青楼女子!”她这两个词咬了重音,特意强调,“你难道不介意吗?”
闻言,李瑜微微摇头,一本正经,“情,发乎于心,与外物无关。”
花宜姝:“陛下当真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