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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堕落》出来之后,他站在街角抽烟,忽然心血来潮想去夏烟老家看看,于是取了车子往c市驶去。
他小时候也在c市住着,和夏烟一起上小学,后来尹氏全家迁到a市,他才不得不离开,a市渐渐繁华,c市却依然老旧!但因为和a市临近,c市的人也染上了a市人的市侩——市侩的穷人总是很可怕……
开了四个小时的车,本来应该很累了,但他的精神却出奇的好,他小时候曾经去过夏烟的家,小时候的他很不起眼,因此故意做一些小动作去讨她嫌,惹得夏烟忍不住去欺负他,夏烟家是一栋老旧的砖瓦房,前面很大一片空地,以前一群小孩们经常在这片空地上玩抓人的游戏,回想起小时候快乐的时光,他的嘴角就会不知不觉就往上翘,他现在才意识到,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夏烟就是他梦想和憧憬的对象,因为喜欢她,所以追着她让她欺负,因为喜欢她,所以不顾一切地从国外回来找她,找到了,换种方式欺负她,其实心里装的,满满的都是爱。
他打开烟盒,抽了一口烟,车子里没有开灯,只有忽明忽暗的烟头在闪烁,平添了几分孤寂!
他转过头,看见阳台上坐着一个人,凭身形的感觉,他知道坐着的人是夏烟。
“夏烟!”
母亲在她身后叫了一声,她却浑然不觉。
她呆呆地看着空地上的车子,车子里有一个小小的烟火,忽明忽暗,应该是有人在吸烟!
寂寞的人!原来到哪里都一样!
她想象着车里坐着的会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女人,还是男人?看不清楚吸烟的人,只能看见红色的一点,像风中摇曳的枯叶,可怜的寂寞。
她忽然很有一股冲动,想要走上去认识车里的人,想看看夜幕底下藏着的到底是张什么样的脸,是否也跟她一样!
但她最终没有动,回过身,看见母亲依在门旁,笑了笑:“妈,怎么了?”
“想听听你是怎么来到我们家的么?”
她愣了愣,没想到母亲会提起这件事,她确实是想问,但一直觉得不适合,既然母亲主动提起来,她便顺着她的话点点头。
“有一年,我去a市看你爸爸的时候,在火车上和一个男人睡同一个卧铺的房间,我被那个男人……***了”说出***两个字,母亲的神情显然黯淡了下去,“如果不是你爸,我一定不会生下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一看到你我就会想到火车上那个丑恶的男人,虽然你爸没有抛弃我,但我不想原谅你还有赋予你生命的那个男人。”
所以,她是多余的人么,就像她曾经不愿意告诉别人她还有一个母亲和哥哥的存在一样!她的母亲也在讨厌和憎恨着她。
这一刻,她忽然不再憎恨母亲对她的冷漠和绝情,她走到母亲跟前,轻轻地拥抱了她一下:“妈,这些年,我对不起你。”
她的头靠在母亲肩膀上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脸颊上有一滴两滴的湿泪,这些是母亲流下的原谅的泪,也包括她的。
她回过身,发觉空地上的车子已经不见了,车里的那个人找到他想要依靠的力量了么?就像她一样,忽然觉得,家,其实是一个很重要的地方。
可是,家的地方贮满了浓浓的情感,爱情呢,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黯然地说:“泽洋,因为你,我已经丢失了所有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