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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栖当天没课,阮爸爸又一早去了徐阿姨那里帮忙,她原本打算带喻礼出去溜达溜达,但一个电话被姚川柏叫到了学校。
中学建在交通很方便的地方,左右有几个小吃摊,除此之外都很清净。
阮栖实在想不出来姚川柏这小子能犯什么错误,居然需要叫家长。
该不会是打架吧?
阮栖:“要是让我知道是因为打架,姚川,你就死定了。”
外面下了小雨,地面湿滑,喻礼拿着一把长伞跟上来,见阮栖很生气的模样,默默掏出几颗糖递过去。
阮栖把硬糖嚼得咔嚓响,“这小子不敢叫他妈过去,绝对是因为心虚。”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学校,按照姚川柏说的找到了他老师所在的办公室。
办公室采光好,里面亮堂堂的,姚川柏就靠墙站着,一见阮栖过来就叫了声,“姐——”
他垂头丧气:“老师去厕所了,一会儿就回来。”
阮栖揪他耳朵:“你犯什么事儿了?”
姚川柏神情郁闷,“就、就早了个恋。”
阮栖:“……?”
姚川柏很沮丧,“你先别急着骂我,我知道我这事儿做得不对,你千万别跟我妈说,先帮我应付一下老师。”
阮栖上下打量他,若有所思,“你可以啊。”
原本以为是个病入膏肓的中二少年,谁知道人家偷偷“长大”了。
姚川柏:“嗯??”
他瞪大眼睛,“你这是反讽吗?”
阮栖拍拍他脑袋瓜,“不是,我是认真地在夸你。”
她把站在旁边的喻礼牵过来,“早恋而已,我跟喻礼都是惯犯了。”
姚川柏:“??”
你俩认识的时候不是都高中毕业了吗?
姚川柏没能再开口,因为他的班主任已经进来了,是个蛮年轻的女士。
阮栖主动打招呼,“郭老师好,我是姚川柏他姐。”
郭老师点头,“你应该已经知道我为什么叫家长过来了吧?”
阮栖看一眼姚川柏,这小子又萎靡下去了,垂头丧气的。
“知道是知道,”
她笑了下,“但我蛮好奇的,老师你是怎么发现的?”
郭老师没好气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纸,“他在数学课上写情书,光明正大的,想不知道都难。”
阮栖拿起来看了两眼,忍不住露出点笑意,小幅度地戳了下喻礼,“你都没给我写过情书。”
小年轻就是有兴致。
郭老师:“……这位是?”
姚川柏识时务地抢答,“我姐夫。”
喻礼点头,漂亮的眸子抬起一些,在那封情书上扫了扫,很快落下。
他看上去年纪也并不大,眉眼漂亮又精致,安安静静的,很像雕塑。
郭老师多看了两眼,觉得这两位家长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姚姐姐,我想这件事情作为家长还是要重视起来,早恋这种事情对女孩子的伤害更大一些,我们男生的家长就更有责任管教好自己的孩子。”
阮栖认真点头,不轻不重地踹了姚川柏一脚,“听到没有?”
姚川柏捂着屁股,委屈巴巴,“我什么都没做,”
他小声嘀咕,“我又不是流氓。”
让阮栖比较满意的是,姚川柏这小子还算有点担当,从始至终都没把女孩子供出来,老师训完话也就不了了之。
趁着离上课还有段时间,姚川柏去小卖铺买了几包零食贿赂阮栖,“千万别让我妈知道。”
阮栖把零食都揣好,“放心吧,我不会说的。”
姚川柏这才扭扭捏捏地道谢,“谢谢师姐,”
顿了顿,又说,“谢谢姐夫。”
阮栖寻思着喻礼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话,“你谢他做什么?”
姚川柏一脸“你这就不懂了”的表情,“客套一下,毕竟他是你男朋友。”
阮栖闷声笑起来,“这小子懂得还不少。”
她笑得欢,半挂在喻礼身上,喻礼为了迁就她而半弯着腰,浓密纤长的眼睫微垂下来,隐约可见眸中的几点绛紫。
阮栖慢慢停下笑,安静地看着他,半晌,歪了下脑袋。
“现在你是白天的喻礼了,”
她摸了摸他发尾,“那有些问题,我现在可以问了吗?”
阵雨连绵,喻礼撑起伞,伞面倾斜,他肩上洇湿了一片。
“嗯。”
素白长指执着伞柄,喻礼牵着她慢慢走,脚边踏出细密的水花。
阮栖突然发现,在两人行走的岁岁年年里,他们的角色时常发生变化。
她明明最先喜欢上的那个,却在这场感情里拥有了绝对的主动权,喻礼永远纵容她,服从她。
但其实,喻礼才是那个牵着她往前走的那个人。
阮栖本来有很多想问的,最后却只是说了一句,“我不想跟你分开。”
她语气有些闷:“不管怎样,你都不能丢下我。”
喻礼垂眼看她,这个姑娘郁闷一瞬,很快又恢复了凶巴巴的模样,“听到没,我会牢牢抓住你的。”
喻礼慢吞吞地笑起来,伞面倾斜下去,借着这点遮挡,阮栖唇角落下个轻飘飘的吻。
她听见喻礼的声音。
“听到了。”
阮栖顿时安心。
喻礼总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他抛下什么都不会抛下阮栖。
从学校出来,阮栖拉着喻礼钻进了一家理发店。
她说要烫发,理发师立马就抛出几个花里胡哨的名词,问她要烫什么卷。
“羊毛卷?水波纹蛋卷?木马卷?日式空气卷?”
阮栖:“……小卷。”
理发师:“……行。”
阮栖听理发师唠叨的时候,喻礼安静地在旁边位置坐下了,另一个理发师走过来,“先生有什么需要吗?”
喻礼颔首,一直看着阮栖,“要跟她一样的。”
烫发的时间漫长无比,阮栖等着等着就睡着了,等到被理发师叫醒的时候,外面天色都暗了几度。
理发师很健谈,语调轻快,“现在还不太明显,你回家等等,马上就蓬松起来了。”
阮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这个卷曲度——
阮栖偏头去看喻礼,“你觉得怎么样?”
喻礼眼都不眨,“好看。”
阮栖怀疑自己把头发全剃掉他也会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