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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过了要陪你。我可是很有信用的那种人……啊。”她崴了一下脚,疼得眼泪汪汪,又顽强地拖着“病躯”,一瘸一拐地向前走,一边碎碎念,“我的床……我的床……我不是故意冷落你哒。我这么可爱,有人都舍得让我熬通宵……熬通宵……嗷好痛。”
chapter 18
徐即墨双手放口袋里,默然看着她一个人唱戏。
她的世界好像永远无忧无虑,有足够的资本去任性,抛弃一切美好的选项不要,追求“自在”和“开心”。
有时候,会觉得这样的世界很有诱惑力。
又因为具有诱惑力,所以不能轻易涉足。踏入幻境,是对现实的背叛。
良久,她好像察觉到他今晚异常的沉默,疑惑地扭过头来,有点失望地看着他。
还是没有忍住,上前,靠近,打横抱起她。
千溪扑腾:“喂,你干嘛呀……”
“不是崴了脚?”
“……我是个有尊严的瘸子!”
……
第二天早上,清醒的叶千溪小朋友想起这个画面,还是很想喝三缸井水淹死自己。
她在深夜的走廊里鬼哭狼嚎,说着单口相声,回头一看,发现徐即墨根本就不为所动,顿时有种“一个不被捧场的谐星”的凄凉感,自带二泉映月bgm。
正当头顶的乌云渐渐向她飘来的时候,某个冷漠观众突然上前两步,把她抱了起来。
公主抱的那种。
千溪回忆一下都想捂脸,最后怎么回房间睡着的都忘了。当时被周公勾走了一半的魂儿,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天啊,真是丢死人了qaq。
她洗了把脸,顶着比昨天还严重的熊猫眼出去吃早餐,发现城阳和李沧捧着个ipad不知道在看什么,连围着他们俩的cherry和魏莱都隐隐在偷笑。
什么东西啊?这么搞笑?
她端着一盘三文治凑过去看,结果看见了——一个妖魔版的她自己。
城阳还在咯咯咯地笑,回头看见她,像见了鬼一样抱住自己的ipad:“小老板娘?!小老板娘早啊!”
李沧也一副受到了惊吓的表情:“卧槽,小老板娘你吓死我了。”
千溪眯起眼,眼神变得危险,勾勾小手指:“来,交出来。”
“别啊小老板娘,这玩意儿顶我大半个月工资呢,属于私人财产。”
“呵呵。这个月工资想不想要啦?”她突破城阳的防线,一把夺过来看。
天啊,近看比远看还要惨不忍睹。
她早知道昨天的那个妆上镜会不好看,没想到可怕成这样。摄影师又拍了个大特写,只把她和娇小的魏莱框在同一个镜头框里,显得她血盆大口脸大如盆,粉底煞白如白无常。更不用说镜头本来就显胖,她的上镜状态跟个中年大妈差不多。
这个出征纪录片一在网上放出来,弹幕在她刚出现的镜头都爆炸了,全都是“卧槽,鬼啊!”“瞎了老子的眼”“妈呀大半夜刷出这个把我儿子都吓哭了”……
城阳和李沧战战兢兢地看着她:“小老板娘,别激动哈……我们也就是吃饭的时候无聊,随便看看。我们真的不是在笑你哈。”
千溪被他们俩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了一大通,悲愤值达到临界点。但又不能冲他们发火,万一影响他们的比赛状态就不好了。
她羞愤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饭也顾不上吃就回房间去了。
等到徐即墨现身,千溪已经不见踪影。他在kg众人对面坐下,城阳和李沧两个脑袋就凑上来。一个说:“老大,昨晚我们回去的时候,看见小老板娘去找你,找着了没啊?”
另一个说:“肯定找着了吧!直到我们睡着也没听见小老板娘回屋啊。你们俩深更半夜的,在训练室干嘛呢?不要说打游戏哈!我们才不信~”
他寒着脸不应答,那两人也不敢再问。
徐即墨边吃早餐边通知今天的任务:“晚上还是有训练赛,一场内战一场外战。待会儿吃完饭去会议室,把昨晚的问题总结一下。replay都看了没有?”
他抬头,冷冷扫一周,看这一个个噤若寒蝉的表情就知道,要么没看,要么随便看了两眼。
这个比赛态度能好才怪。
魏莱悄悄地举起手,有种背叛组织的内疚感:“咳……我看了,和cherry一起看的。”
“好,待会儿你们两个先发言。”他放下叉子,一副完全失去食欲的表情,“其他没有看的,也要发言。凭记忆做不到总结的吃完饭自己去补replay。”
他看着窗外西雅图夏季永远充沛的阳光,声音平静克制:“队内气氛活跃是好事。但是主次还是得分清,明白吗?”
“知……知道了。”老大发火了,城阳赶紧收拾盘子,说,“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
李沧扒了两口,也说:“我也吃完了……”言罢跟着一起溜走。
cherry拍了拍徐即墨的肩膀以作安慰,也很快离开。
只剩下年纪最小的魏莱,觉得这时候不说点什么不合适,硬着头皮求情:“即墨哥……其实城阳哥和沧哥没恶意的,就是觉得千溪姐人挺不错的,希望能撮合你们在一起。”
小鬼头谈起感情话题一套一套的,徐即墨耐心继续听他说。
“还有看录像这事……昨晚我们确实打得不好,但是也有刻意放水的原因在。毕竟跟对手打训练赛嘛,打得太认真了,套路不就全被对手摸清了,真到场上就会很被动。城阳哥他们估计也是这么觉得,摸了摸底子觉得对方水平也就那样,才没那么重视。”魏莱觉得他这辈子从来没说过这么长一段话,喘一口气,把刚才说什么给忘了,绕着绕着居然把自己给绕了回去,“哦对了。我也觉得千溪姐挺好的!”
“小孩子懂什么。”
魏莱窘迫得满脸通红:“我懂得可多了!你不要不承认,你就是喜欢千溪姐!”他把自己的雄心豹子胆一口气用光,像只兔子似的撒腿就跑。
徐即墨一个人坐在窗边久久没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