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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块小梅花玉精美可爱,昨日阿晋才新给她制好了一个荷包,她正好可以用来做荷包上的挂坠,或者是做头上的小钗。

玩了会和田玉,她又想起了刚才的话题,顿时唉声叹气起来,“可别提这事了。”

“怎么了?”雍淮不解的看着她,莫非中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南知意嘟着嘴,极为不高兴的模样,“我不太喜欢这个封号。”

“这个封号不好听吗?”雍淮懵了,他试着跟南知意解释:“圣善周闻曰宣,执事有制曰平。”雍林懒得想封号,原本是交给底下官员去做的,雍淮便接过了手。恰好他正在看一封宣平县的奏报,宣平既是县名、分开看寓意也不错,他便用上了,哪想到小姑娘竟然对他选的封号这么不满意,雍淮开始了自我怀疑。

南知意原本只是想跟他感慨一下自己新封号有多难听,没想到他竟然跟自己解释字意,她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抬头懵懵的、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人都傻掉了。

她用力哼了几声,带着纠结的反驳道:“你觉得我有圣善周闻、执事有制这么厉害?反正就是不够好听,我以前的清河可好听了。”她哪里知道这种字解,又不想承认自己不知道,便梗着脖子去争论。

雍淮深切反思自己的错误,“嗯,是不够好听,配不上阿绡。”看来他还需要多多学习才是,选的封号竟然被小姑娘这样嫌弃,他仔细一想,之前的清河确实要好听些。

南知意不好意思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呀。”这也太难为情了吧?

两人又就这究竟难不难听、配不配得上的问题争执了半晌,南知意最后气咻咻的说:“我说的本来就是对的,你不许再说话了。”

她生气时双眸圆睁,两只拳头都握的紧紧的,微醺而起的红晕本来已经消下去了,却因为生气而再次出现。

南知意想,她这一会不想再理雍淮了,他太能说了。

雍淮被她给瞪得不知所措,她这次似乎是真生气了?意识到这一点,雍淮手忙脚乱的上前哄她,“是我错了,虽然不好听,那也是配得上阿绡的。”

南知意晕乎乎的,不知这话题究竟歪到哪去了,也记不清两人先前讨论的是什么,她微微仰头,试图去回想一遍他们究竟是因什么而起的争论,一片梧叶从树上掉落,被暖风撩到了她的面颊上。

连一片树叶都欺负她,真是太过分了!南知意恼怒的将覆盖在脸上的那片梧叶扯下来,双手使劲揉搓着,低头看着自己绣着石榴花的白色绣鞋。

雍淮依稀记得那些书上说过,女孩子若是生起气来是极难消气的,这时候要是不哄,她就会更生气,要是哄了,也应该要哄对地方,不能乱说话。雍淮不知道什么叫乱说话,又害怕自己某句话让她更加生气,只得一再道歉,“阿绡,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说的。”

南知意虽然是低头看鞋,却一直竖起耳朵在听雍淮的话,听他不停地重复这几句话,像个念经的和尚似的,终是绷不住笑了,“我可没有生气。”

她这心口不一的模样,竟是比小猫还要娇纵几分,雍淮也不敢再逗她,也严肃的点点头,“阿绡这样气量大的人,当然不会随意生气。”

被他又哄了几句,南知意渐渐飘飘然起来,看他的目光也变得和善了许多。

两人又说了一会的话,讨论了一会马应该如何喂养,这是倒是没有起争执,甚至还约好了下次一起出去骑马的时间、在何处碰面。日头从东方偏移过来,时间临近晌午,两人便起身往回走去。

南知意回到筵席处时,从高处看去,乌压压的一大片小贵女们,她缓缓步入其中,房悦容急忙朝她招了招手,小丫鬟上前将她引到房悦容身侧空着的位置坐下了。

“你可好些了?”房悦容关切的问她,仔细观察着她的面色,发现她起色颇好才放下心来。

南知意笑着点点头,“好多了,就是不敢再喝你家的蒲桃酒了。”再喝她估计回去要被打死。

房悦容满含歉然,“对不起,我也是第一次喝这个酒,没想到劲这么大。”

“无妨。”南知意笑着摇摇头,“我这不都好了吗。”虽然菜还没上来,每个人的桌案上都摆着不少糕点,她伸手拿了一块绿豆糕慢慢吃了。

房悦容见状,也开始吃小点心,她胃口倒是好,眨眼间就把自己面前的豌豆黄消灭光了,百无聊赖的看着众人发呆。

“绡绡。”身畔的何宁宁突然戳了戳她,低声问道:“你得了多少钱呀?”她嘴里还含着一块粽子糖,声音含含糊糊的。

南知意据实以告:“五千两银子。”

“哇!”何宁宁低呼了一声,“好多哦。”本来她还觉得自己那点已经很多了,现在跟绡绡一比,压根就不够看。

南知意笑了笑,“少在外面说这些。”就算她有钱,也只有关系好的才知道点大概的数额,没必要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这里人多眼杂,肯定不能多讨论这些事。

何宁宁点点头,兴奋的跟她说:“那我们后日一起去逛街好不好?锦华楼新出了一个凤钗,我可想买了,这次总算有了钱,可以买个够。”

她花起钱来一向没个止境,到手的钱几天就能花个精光,手上一直都没什么闲钱。南知意提醒道:“你别总是瞎买,买了又不用,不是浪费?多少存点吧。”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不会花光的。”何宁宁正在兴头上,哪里会听她的话,只敷衍着应了,又要商量着她们去完锦华楼去哪里吃饭。

她听不进去,南知意也不好再劝,只能摇了摇头,随她去了。

时辰不早,衣着鲜艳的婢女们端着一道道佳肴款款步入小院,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悉心布置着桌案。房悦容正要给众人介绍自家菜谱,却见前方来了一行人影,为首两人相携而入,一群小姑娘涌入此处,走动间似乎带着几缕香气。

“阿容,你这边怎么没等我就开始了?”穿嫣红对襟短衫那人笑着开口,“小心我告诉姨母去。”

她身侧那穿着朱青长衫的少女道:“阿悦,是我们来晚了,怎么能怪嘉鱼县君呢。”

南知意来的早,又去荷池边同雍淮聊了许久的天,没见过这人,便有些疑惑了。因着房悦容还有个叫房云容的妹妹,从东昌长公主到旁边这些人,都是称呼她为阿悦,怎的这人称呼她阿容?她旁边那人又叫她阿悦,听起来乱糟糟的。

何宁宁看出她的困惑,解释道:“她是新昌长公主同翰林院王侍读的女儿,名唤悦秀。说来跟你还有点亲戚关系,她姑母是你大舅母。”

南知意“噗嗤”一声笑了,这名字,取的跟房悦容可真像姐妹啊,两人恐怕是不合吧?否则她怎么会故意称呼房悦容为阿容,又让身边人唤自己阿悦呢。

只是她身旁那唤了声“阿悦”的人看着很有几分眼熟,南知意总有个答案在脑子里呼之欲出,却就是想不起来究竟是谁,怔怔的盯着前面那人瞧。

房悦容轻笑一声,看了南知意一眼,提醒道:“她是贺郎中的爱女,就是定元十二年中过探花的那位贺郎中。”

南知意恍然大悟,难怪她瞧着有几分眼熟呢,原来是同贺庭玉有几分相像。贺庭玉父亲贺朝金多年前曾在殿试上中了探花,由此被宋国公看中,选做了小女婿。

古时杏林宴上,选取相貌最为出众两位新科进士去折花给众人戴,是为探花郎,传闻说贺庭玉本身才学没有出色到殿试第三的地步,原本该排到二甲的。而太|祖对这种风雅之事很有几分兴趣。见他生就一副好相貌,将他同前面那人换了换。传闻真假尚且未知,贺朝金却是真生的风流俊秀,为人又温柔体贴,当初同小杭氏着实度过了一段举案齐眉的神仙日子。

贺朝金不仅生得风流,为人也是真风流。他先前在老家时,曾与邻居家的小女郎青梅竹马、年少相恋,两人身份不匹配,自然而然就分开了,事情也本该在他高中探花、做了宋国公的东床快婿后画上句号。然而他那位青梅竹马却举家搬到了京城,且尚未婚配。两人一二年不见,曾经的温情霎时涌上心头,干柴勾动烈火,邻家女郎便做了他的外室。

等小杭氏发现这事的时候,外室已经怀有了身孕,贺朝金许诺等外室生下孩子就将她送走,宋国公府又考虑到当时已经有了贺庭玉,父亲名声不好对他将来也有碍,这才忍下了这口气。然而那外室生下孩子后,贺朝金又反悔了,不肯将她送走,小杭氏本就因为他养外室而气愤,后来更是郁郁而终。贺朝金也不知是真爱还是知道自己再难娶高门女,守过妻孝后就把外室娶了回去。

宋国公府这些年虽因着贺庭玉的缘故投鼠忌器,不好明着对贺朝金下手,暗地里的打压却没少过。饶是如此,他也凭借年少高中探花的资历,加上自己的手段坐上了正五品的户部浙江清吏司郎中之位。

“阿容,我就坐你旁边可好?”王悦秀等人对着南知意和房悦容行过礼后,她又指着房悦容另一侧的位置,笑语盈盈。

房悦容仍然是带着笑,温声道:“这是阿云的位置,桌案上的糕点都被她啃过,现在也不知跑哪去玩了,待会应该就回来了。”

被侍女带着坐下后,王悦秀才道:“她这年纪喜欢乱跑也是正常的。”

南知意盯着那贺家女看了半晌,估算着她的年岁,想必她就是贺朝金同外室的第一个孩子了,也是还在腹中时被她姨母发现的那个。她虽同姨母没什么感情,那也断然不可能跟她玩的。

她目光又挪向王悦秀,她跟那贺家女好,敌人的朋友自然就是敌人;再看向房悦容,虽不知她跟贺家女关系如何,明显能看出是跟王悦秀不和的,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且刚才她故意提醒自己那是贺郎中的女儿,不就是想让自己不跟她们玩吗?

思及此,她看房悦容的目光更温和了几分,感应到她的视线,房悦容也回过头来,同她相视一笑。

“你们两个打什么哑谜呢?”何宁宁迷迷糊糊的看着这两人,低声问着南知意。

南知意低头饮了一口茶,语声浅淡,“小孩子别老问这些。”

在一起玩的人里头,何宁宁一直是最小的几个之一,听到这满是敷衍的话,立马就炸了,怒道:“我才不小呢!”似乎是怕南知意没听清楚似的,她又凑近了些说:“不小!你听到了没有!”

南知意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你现在这举动就挺小的。”

何宁宁还要跟她争论,一听这话,瞬间就萎靡了下来,神态恹恹的,哼唧了几声。

赵圆无奈的摇了摇头,“都这么大个人了,别人一激你就跳起来。”她拿着纨扇点了点何宁宁的额头,“可长点心吧!”

何宁宁努力捂住头,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正说着话,菜肴一道道上齐了,房悦容让自己的婢女给南知意舀了小半碗酸笋鸡皮汤,“你刚喝了不少酒,先喝点汤压一压,这酸汤也能缓一缓酒意。”

南知意低头饮了一口,鲜味直涌入口中,人都清醒了几分,又捡了几块酸笋吃,顿时胃口大开。

东昌长公主府上的菜品确实不错,种类又多,几乎所有人都能找到自己爱吃的,南知意自己动手剥了好几只炙虾吃,擦干净手后戳了戳房悦容,低声问出了自己想了好一会的问题:“你跟她谁大些?”

她没指名道姓、也没伸手示意,房悦容却很快反应过来她所指的人,撇了撇嘴道:“她大些,大了大概三四个月吧?”

“那怎么——”南知意疑惑的看着她,两人为了一个字相持不下,谁都不肯让出来,房悦容看起来又十分不耐烦,她还以为她要大些呢。

房悦容看着她笑了笑,忽然对左侧说:“阿春姐,你尝尝这酥琼叶,我听姨母说你北上的路上感了风寒,可好些了?这酥琼叶有化痰的功效,你多用些。”

王悦秀面色一变,握着食箸的手都在颤抖,“酥脆可口,蜂蜜又甜滋滋的,甚是好吃,多谢阿容关心,我好多了。”她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离得近些的人都能感觉到。

南知意瞠目结舌的看着她俩,连调羹上的那颗鱼丸都忘了吃,就一直举在半空,呆呆的看着这几人。众人没听到她和房悦容的对话,倒是没什么奇怪的。尤其是那些从应天府来的生面孔,显然是见两人针锋相对的次数多了,又本就知道王悦秀的另一个名字,更加不在意,要么默默吃着自己桌案上的食物,要么面带微笑的看那两人。

跟王悦秀说了几句话,房悦容才继续吃东西,悄悄歪头说:“阿绡听到了吧,她本来□□娘的,我有了名字后我姨母非要给她取个类似的,春娘便做了她的乳名。她后来嫌春字俗气,出门不准别人这么喊,都是一起长大的,谁能不知道谁呢。”

南知意憋着笑,她也真是会插刀子,春娘这名字倒不是太俗气,但是王悦秀自己嫌弃啊。她故意挑着王悦秀讨厌的名字说,也是顺带报了王悦秀故意喊她阿容的仇了。

房悦容突然当众喊了一声“阿春姐”,许多还是第一次见面的人,一直到用晚饭漱口的时候王悦秀都没继续作妖,而是安安静静的用着饭,时不时同身边的人说笑两句。

一众小姑娘在这,总不能只坐着聊天,饭毕后,一群人开始讨论着要玩些什么游戏,房悦容提议道:“要不玩投壶?”虽然玩的好要技术,但是却谁都能玩一玩,要是有不会的教她也容易。

她是主人家,且身份高贵,这提议又十分中肯,刚一提出来就得到了众人的认可,何宁宁甚至开始摩拳擦掌:“那是不是要添些彩头?这样有意思些。”

“投壶玩的也不少了,不如今日玩飞花令?”王悦秀慵懒的摇着扇子,啃着手中的桃子,说完后还似笑非笑的看了南知意一眼,这一眼极为意味深长。

南知意被她看的很不舒服,轻轻揉着起了鸡皮疙瘩的胳膊,往身后椅背上一靠,“你们玩吧,我这会累了,先休息一会,看你们玩。”看来都是跑去了解过她的人啊。

她不玩,平常跟她一起玩的小姑娘们也觑了觑她的神色,有的也说不玩,赵圆更是掩面打了个呵欠。

王悦秀跟看穿什么似的,挽留道:“还是一起玩吧,人多玩起来才有趣味。”她看向身旁的贺家女,“妙儿,你说呢?”

南知意冷笑一声,“玩吧,你先来,什么字?”又朝赵圆等人使了个颜色。

“既是飞花令,就先从‘花’字开始,简单些,接不上的人罚酒。”王悦秀笑得温柔。

这玩法简单,众人都应允了,玩过两轮后,除了一些年纪小的、或是自己想的被别人说了后一时想不起来的外,皆相安无事。

就在这时,贺妙儿登场了,她笑着说:“单玩这个也没意思,大家都能说出来。依我看,不如仍旧行‘花’字,只是花在一句诗中排第几,那下手第几人就要饮一杯酒,这样如何?”

同她们一起来的人也觉得这提议不错,总比干念诗要好,其他人也有些动摇。

哟呵,南知意双手绕着自己的发丝,她同房悦容等人都在她们下手,这还得了?房悦容担忧的看着南知意,她倒还好,只是南知意早上才醉了一次,现在又喝怕是不行的。

她皱着眉头,正要说话,南知意却覆住了她的手,拦住她将要说的话,“听起来是不错。”王悦秀眼睛亮了亮,她又道:“单是下手的人喝可不够,不如左右两侧的人都喝?”

“有道理!你说的对!”何宁宁十分给她捧场,她坐在南知意下手,要是只有下手的人喝,她就亏了,现在南知意提出这个玩法,她自然是百般赞同,恨不能喂给南知意喝。

房悦容愣了愣,随即抚掌大笑,“阿绡说的甚好!”她是南知意上手的人,连她都赞同南知意的话,其他人当然不好反对,更何况这样玩还能有报仇的机会。

两相比较之下,先前那个下手喝酒的玩法令人兴致全无,众人仔细思量后,齐齐同意了新的玩法。

王悦秀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另一侧的同伴拉了一下。她环顾一圈,发现众人都是兴致勃勃了模样,只得同意,否则显得她玩不起似的,她本来也玩惯了这些东西。

南知意数了数,贺妙儿在她左侧第七位,王悦秀在她左侧第八位,而夹在房悦容和贺妙儿中间的都是认识的人。这次先从房悦容开始,她开口便让王悦秀饮了一杯,王悦秀倒是毫不意外,木着脸举杯喝了。南知意看了贺妙儿一眼,也说了一句花在第七位的诗。

大部分人都知道南知意早上喝了不少的事,故而说的时候都有意无意的避开她,等她周围的人玩了一轮,她也只喝了贺妙儿的一杯,这杯子是白玉所制,仅仅一寸高、半寸宽,一口的量而已,她也能受得住。

轮到王悦秀时,因着喝了不少,想的又被别人说了几个,暂时没能让房悦容喝上,她的同伴们倒是想替她说,奈何位置够不上,只能干着急。

等第二轮到了南知意时,她说了一句词,恰好花字在第八位,王悦秀急道:“不是说好了只能说诗吗!”

何宁宁怜爱的撇头看了她,“那是上一轮的规矩,你莫不是喝糊涂了?再说了,也不是就你一个人,怎么别人没意见,就你有意见?”南知意下手第八人是南歌,已经自己将酒喝了。

“那也没说这一轮可以用啊!”王悦秀眼睛都瞪大了,这人太不讲道理了,那人是她妹妹,怎么可能跳出来反对她呢。

“别争别争。”房悦容笑着出来打圆场,“要不这样,阿绡去投个壶,投中几支箭她就再说一句对应的。”

南知意也跟着附和,“对,既然歌儿已经喝了,就不管我下手的人,投中几支箭我就说对应的诗,说出来了你再同那人商量,说不出来我再喝?”

先前房悦容提议投壶,工具是一早备好的,急忙让人奉了上来。一轮投壶一般准备八支竹矢,王悦秀也正好是第八位。

南知意捏着竹矢,眯眼看着前方的漆壶,漫不经心的将竹矢一支支扔进壶中。

随着她越中越多,王悦秀的心也不由得揪了起来,死死地盯着她的动作,眼睛随着她的手中竹矢一路移向壶中。周遭安静,她只听得到竹矢投入漆壶的清脆响声,以及......她自己心脏的“砰砰”跳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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