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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女友边说边气, 许鹤同拧开瓶盖递水给她:“lp名气不低, 没想到公关意识弱成这样。”
“?怎么说?”
落日投到她脸上, 许鹤同把窗帘调低一些:“就算只出于道义,女员工遇到这种事, 公司也应该积极帮她打这场官司才对。全额承担法律费用,满薪事假领导安抚,一样不该少,这样也能提升公司其它员工的稳定性和归属感。”
说完摸摸周绾梨的脸:“看, 听到这样的意思传达,你就对公司失望了吧?”
周绾梨点头,她哪止失望。
许鹤同继续说:“维护的态度摆出去,不管结果怎么样,对企业是很好的宣传时机。比如现在正做校招,雇主品牌可以借这个强化,包括社招的口碑也会好一些。”
“其次,这桩案子开庭绝对会引起热度,道德上占优势的一定是lp,到时候社会关注上来了,家装这边c端的业主肯定会有选购偏向,还有大甲方的项目,都有一定程度会优先选择lp。”
长篇大论完,许鹤同敲了敲桌沿:“不过……嫌女同事不识大体闹这么凶,想影响她息事宁人。我猜,你们工装总的建议起了大作用。”
“嗯?”周绾梨伸手扒拉他:“这又怎么说?”
“有没有可能,他心虚?”
“你是说,朱晨晨被那龟儿子带走,跟他有关?”
许鹤同咳了一声,点到为止。
他不敢说太绝对,既是谨慎,也是不想让女友觉得这行的人都脏心烂肺,毕竟圈子里埋头做事的才是多数。
“你好厉害,好会分析!”周绾梨捧场十分,做作地对许总星星眼。
许鹤同享受女友崇拜,对这份夸耀欣然受之,像灌了一嘴蜜:“律师那边怎么样,要不要我帮忙?”
周绾梨说不用:“有人给介绍了,挺靠谱一位律师,以前还代理过女性被职场性骚扰的案子,经验丰富。”
指间顿住,许鹤同装顺嘴问:“费三介绍的?”
“雷珲,他那个发小。”周绾梨喝完水,把瓶子递过去,背往后靠:“你怎么弄这么把椅子?”
许鹤同接过水瓶,收拾好思绪:“这椅子怎么了?”
周绾梨两臂摊开,腰部用力,带着前后攘动几下:“像不像情趣椅?”
她不说,他是真没往那方面想过。
许鹤同噎了几秒,耳朵尖有不自然的红:“你想得真多。”
“延安西路那家主题酒店,咱们不是试过这种椅子?”周绾梨提醒他。
旧年记忆像强盗入侵,许鹤同嗓子发痒,又咳了两下。
“感冒了?”周绾梨下了椅子,摸他桌上的小柴胡:“怪不得你喝这个。”
“昨天吹风了,喝着预防的。”
“那不能碰了,今晚我给你服务。”周绾梨活动手腕,像个飞行惯犯。臭男人不臭,有点刺激的腥,东西像剥了皮的西梅,外壁筋纹脉络交错,手感不算差。
许鹤同被挑出反应,垂头一句:“应该……不至于传染。”
女友来探,班肯定得提前下。
小情侣在一众起哄的声音里离开公司,开车去了附近的超市买菜。
经过日用品区域时,许鹤同的视线在牙刷和毛巾上流连两秒,手肘才动了动,被眼里只有西瓜的周绾梨径直拉走了。
回去洗菜做饭,周绾梨把独居在家的江露也叫上,一起在许鹤同家里吃了顿晚饭。
江露吃完就走,没有多逗留,临走前暧昧地比了寒国男人最反感的手势:“有需要我对口风的,无条件配合。”
送走江露,许鹤同收拾碗碟,打扫卫生。
抹布盖上桌面,听见周绾梨问:“东西呢?怎么找不见了?”
“什么?”许鹤同问时抬头,见周绾梨半挂在墙边,摆了个妖娆的姿势:“你好好想想?”
心一下跑到云端,许鹤同喉结不受控制地滑动:“右边衣柜,最后一格抽屉。”
“洗了吗?”
“洗了。”
“手洗机洗?”
“……手洗的。”
对话来回两趟,许鹤同心思跑偏,差点把洗干净的抹布摊到刀架子上。
浴室里刺刺地响,是淋浴头发出的声音。
按她的习惯,淋浴应该很快……吧。
然而浴室里那个故意折磨人一样,不仅洗了好久,出来时还套着他的浴袍。
浴袍衣领子拢得严实,腰带也系得紧,最重要的是,她洗头了。
许鹤同摇摇头,认命地找来吹风机给女友吹头发。
吹风机造出的动静里,许鹤同站在后面,周绾梨一只脚垫在屁股下坐着,等头发半干的时候她膝盖后伸,脚尖不老实起来,直接去找目标了。
许鹤同往后退一步,躲开她的夹弄:“别乱来,等下头发绞进去了。”
周绾梨直接抢过吹风机关掉,摸出发箍戴上,脸藏在半边蕾丝面罩后,声音犯嗲:“小学弟,来跟学姐大战八百回合呀~”
说话间,袍子的腰带松开。
……
过后躺了好久,周绾梨才找回点力气。
她留恋床尾,刚才没让许鹤同把她搬回去,这时候抬起头,看许鹤同靠在床头,下半身埋在被子里,胸膛随着呼吸而起伏迭动。
他巴掌反扣在床垫边缘,摸了根烟往嘴里送。深闷一口,好看得好命。
虽然知道他会抽烟了,但事后烟,这是头回在她跟前抽。
她爬过去,被他下意识捞住,手指搓搓她的肩:“冷吗?”
周绾梨摇头:“我来一口?”
许鹤同探手把烟掐灭,嗓子像劈了一样:“对身体不好,别碰这个。”
“哦。”
在余韵里厮磨了会儿,许鹤同的拇指捻着女友腰窝,矮下身子亲她一下:“在我车上捡到口红,怎么不跟我说?”
原本贴合在一起的唇肉立马分开,周绾梨错开嘴:“怎么?我让任姗难堪,你不好受了?”
“我为什么要不好受?”许鹤同皱眉。
“除了在乎,我想不到别的原因。”
几句话,瞬间浇烂维持的缠绵壳子。
手臂被推开,许鹤同注视着周绾梨:“我能问你一句话吗?”
“当然。”
“你到底……因为什么跟我复合?”
话里有话,就差跟上具体猜测了。周绾梨别了别头发:“你觉得呢?可能是为了以女友的名义,合规睡你?”
见许鹤同唇线抿直,她扯出笑:“也可能是为了打脸任姗,为了向她证明就算她跟你朝夕相处,你也不会跟她在一起,反而我勾勾手指你就过来了,所以我就是拿你当工具人恶心她。这个回答满意吗?”
甜蜜阈值下调,而敏感势必带来尖锐,心里但凡起了一点风帆,嘴皮子照单全收,怎么酸刻怎么表达。
末了,周绾梨又冷笑着跟上一句:“我这把回头草,你吃得很不情愿吧?”
许鹤同咬住后槽牙:“为什么这样,你说话真的很难听。”
“难听吗?我以为你早就有心理准备了。毕竟咱们复合,本来就奔着分手去的。”
脸赤着,身子也赤着,俩人光溜溜地坐在黑暗里吵架,就像四年前。
周绾梨这回撤得很迅速,动作快到许鹤同拉都拉不住。
电梯键揿下,周绾梨冷腔冷调:“不要跟着我,否则我会说更难听的话。”
“什么更难听的话?”许鹤同往前走,到底不放心她一个人离开。
电梯上来了,周绾梨挡在口前,侧头看他:“你真想听吗?”
她藏着话,暗示却不能更直白。
梯门关上,许鹤同双脚像被锁住。
嗓子眼痒得让人烦躁,扁桃体像绑了个铅球,拖着一身困意,他更感无力。
深夜不欢而散,这回,并不是什么无伤大雅的怄气。
不交心的恩爱纯度太低,脆弱得像摆好的多米诺骨牌,只要有风经过,多半祸不单行。
第21章 想娶她 谈谈
【chapter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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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转凉, 周绾梨也与许鹤同进入冷战。期间许鹤同出差一周有余,冷战线也就拉长了些。
等回到虹市,就收到了任姗的离职申请。
到底是一起走过来的工作伙伴, 许鹤同找了季鹏, 三个人在茶室小聊。
过程整体是平和的, 有场面话,也没少感慨初创的辛苦和波折。
离职原因没必要深入去追究, 同样的, 哪怕季鹏中途去洗手间,独处的时候, 任姗也没有提起过别的。
有些话不再问出口, 是她死守的尊严。
只是听出许鹤同有鼻音,临离开前任姗还是没能捺住,开口问他是不是感冒了。
许鹤同清了清嗓子:“没事,晚点去挂水。”
聊完下三楼,季鹏跟着去了任姗办公室。
椅子里一栽,任姗问季鹏:“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搞笑,很瞧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