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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惊声尖叫着从床上跳下来,全身激烈的颤抖着,慌不择路地向外跑去,刚刚经过客厅,就听到自己家那扇不锈钢的防盗网门,被拍得震天响。
她更加害怕,回头是不知什么来路的诡异卧室,前方又是未知的危险——那扇保家护院的防盗门,此时像一个张着大口等着吞噬猎物的怪兽,前有狼后虎,她一时进退维谷,原地瘫坐下来,两只小手夹着耳朵,将脸深深的埋在膝盖弯处,只有不住的尖叫。
那尖叫仿佛能将盘旋在她内心深处的恐惧连根拔起,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多的是无助与惶恐。
“是我!燕子,开门啊,你怎么了?你开门啊!”
随着拍门声,燕子泪眼婆娑的抬起头,内心终于有了一丝安慰,这声音无比的熟悉,是她从小听到大的,也是最信赖的,可是随着年龄越来越长,却又与她越来越疏远的——赵霉!
她手脚并用的连忙爬起来,顾不上刚才腿骨撞在门框上,磕碰的洇了血,拽开里层的木门,就在防盗网外,看到了赵霉那张熟悉的脸。
赵霉脸上挂着两个乌青的大眼袋,就像几百年没休息好的倒霉鬼,可是看在燕子眼里,却不亚于一个救苦救难的白马骑士了。
她拧开门锁,一拥上前,揽住了赵霉的脖子,将脸深深的陷入对方的颈窝深处,争先恐后的眼泪就把自己的小脸浸湿了,“小赵哥哥,小赵哥哥。”她无助的一遍一遍低声叫着,仿佛这样才能熨平自己内心深处的惶恐。
直到她平息下来一些,才听到楼道里不知哪户邻居隔着门大喊了一声,“大半夜的嚎什么啊,小点声儿,都睡觉呢!”
赵霉忙用眼神示意她,她抽噎着,逐渐平复下来。
赵霉毕竟是个年轻的大小伙子,衣服又不厚,体温很容易的透过单薄的衣服传递出来,燕子这才真切的感受到了安全,平缓了情绪,将刚才看见的情景言简意赅的向赵霉描述了一番。
赵霉眉头蹙的更深了,拉着她向里面走,低声说:“我们去瞧瞧怎么回事。”
“别、别走!”燕子慌忙阻止,“万一里面有鬼呢?”她对所有未知事物的统称都叫做“鬼”,这世上在她眼里,没有比这更让人害怕的了。
赵霉却自嘲的一笑,“哈,我只怕鬼遇到我会倒霉。”
“我不想听你这样说自己。”燕子有些心疼的,赵霉直接攥着她的手,不再让她犹豫,拉着她走到了卧室门口。
卧室的灯一开,明亮的光倾泻下来,很快填满了屋子里的每个暗黑角落。
燕子的心也随之一亮。
这世界上仿佛总有两个极端,没有光亮下的幽暗,纵然使人心慌,却是无差别的幽暗;可是在光亮映照下,一心只追随光亮而被忽略了的黑暗,才更加不可测。
燕子只看到了亮堂堂的房间里,她妈好好的躺在床上,一副安然沉睡的样子。
两人左顾右盼,这床上哪还有位置容得下第2个燕子妈?
房间也就这么大,窗子好好的关着,“何况,”赵霉小声说,“我一直在门口守着呢,要是有人出入还能不知道?”
燕子从这只言片语里听到了不一样的信息,有些羞涩又有些感动,略微哽咽着说:“小赵哥哥,难道你、你......”她支吾了半天也,只说出一句,“天多冷啊,别感冒了。”
“怕什么的,”赵霉想拍拍她的肩膀,“我在哪儿不是将就一晚,真让我回去我还不放心呢。”他说完,突然意识到刚才抓着燕子向里面走的时候,一直拽着人家姑娘的手,此时一愣,手指下刚刚不觉得,当下就像拽着一块烧熟了的烙铁,被烫着了似的连忙甩掉,手心不自觉背在身后,朝自己的脊梁上的衣服胡乱擦了擦,轻咳了一声,掩饰性的问:“你家有没有咖啡,咱俩就在客厅这儿开着灯守一晚吧。”
燕子脸有点红,垂着头,蚊子似的说:“好。”将她爸的茶叶浓浓的沏了一杯,两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总算缓解了些许尴尬。
他们一夜没睡觉,弗如跟宋可遇倒睡得还算好。
弗如前一晚索性也没回家去,就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将就了一晚,直到第2天早上,宋可遇去电梯口接了餐车推过来,他才伸了个懒腰,一边挑挑拣拣的说着沙发睡疼了他的腰,一边贪得无厌的蚕食着餐车上送来的花式早餐,啧啧称赞这里福利待遇真是好,“怎么你们公司就不能把我们公司兼并了呢?”
正说着,失踪了一晚的冉不秋推门走了回来,宋可遇连忙迎了上去,“你去哪儿了?怎么不和我讲一声呢?”
“嗯......没什么。”冉不秋摇摇头,神色疲劳的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弗如目瞪口呆的瞧着他,手指向前随意的点了点,“你吃。”
弗如哪有心情吃,忙问:“刘秘书去哪儿了?她没和你在一起吗?怎么你自己回来了?”
冉不秋抬起纤长的手指,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头痛吗?”宋可遇悄然上前,出手接替了对方,为他缓慢的揉着两旁的穴道,舒缓着压力。他的指腹有微微的薄茧,不如冉不秋那般养尊处优,按压时略微磨蹭着穴道上的皮肤,但却力道合适,一时居然让冉不秋浮躁的情绪也沉静下来,甚至无法形容这样的舒适感,昏昏然竟有些沉溺于其中。
过了几息,他才反应过来弗如还在等着他的答案,勉力将已经半阖上的眼皮微微抬起一点,“她是安全的。”
弗如瞬间炸毛,“我等了一晚上,就等来你这么一句话嘛,你多解释几句会......”他咬着舌尖住了嘴,在宋可遇看不到的角度里,冉不秋对着他挑衅似的抬了抬眉头。
炸毛弗如瞬间温驯如初,讪讪的闭了嘴。
刘秘书此时变成了冉不秋抓在手里的“人质”,当然人家两人没这意思,这只是单纯对他弗如来说是这样的意味,他很怕自己惹毛了冉不秋,再三年五载的见不到刘秘书了,连忙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收起了和宋可遇说话时的随便,一脸谄媚的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你把她带去哪里了?我现在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看不见她吃不好也睡不好。”
那边宋可遇差点一个没忍住喷笑出来,看着弗如睡的双颊红润,腮帮子里还塞满了精致的小笼包,不知道这“吃不好睡不好”是打从哪儿来的。
弗如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因为确认了刘秘书是和冉不秋在一起,自己多少放下了一些心,识时务的不再纠缠。
冉不秋没空揣度弗如的心思,完全没有要安抚他的自觉,摇摇头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起身只说:“我累了,去休息。”便径直走进了直升梯。
弗如被无视,只好把一腔怒火消耗到宋可遇身上,冲他火力全开,“你这份量啊,我看真还不如我呢,我家刘刘可不会这样对我,你瞧瞧你,鞍前马后的都快赶上贴身管家了,人家不也没有跟你多说一句嘛。”
宋可遇摇摇手机,怅然道:“是啊,我是挺没用的,也没本事,所以这刚查出来的那个发信息的人是谁......唉,我也就不看了,这事儿也就不管了,反正多干活儿也没人给我发工资。”
弗如起身去抢宋可遇的手机,被推了一把挡住了。
宋可遇做这些,当然还是冲着可怜的燕子,并不是为了拿没拿钱,他怼完了弗如也就完了,没好气的指指旁边,弗如屁颠屁颠的夹起硕果仅存的一个小笼包,恭恭敬敬的蘸了点姜醋,送入了宋可遇的嘴里。
两人这才一起探头看向手机里那工作人员回馈过来的调查信息,根据那个账号背后所使用的身份登记信息,追溯到这个信息账号的主人是个女性,叫付瑾,只是......
弗如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惊呼道:“她已经死了16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