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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米兰冬奥前瞻
2025世锦赛的结束也意味着米兰冬奥的席位已落定大半, 兔村的运动员完成了上头给的名额指标,喜气洋洋地为2024-2025赛季划上圆满的句号。
其中发展势头最好的双人滑和男单获得了三张冬奥门票,陆谢组合和林宜年在前面一扎子猛冲, 后备军也给力,成功上岸自由滑, 把三张门票稳稳握在了手中, 彻底和争得头破血流的落选赛say bye。
女单方面, 出湖后状态节节攀升的蒋时独挑女子单人滑大梁,拳打欧美俄,脚踢日韩哈, 用稳如老狗的心态看着一群十五六岁的小女单为了掰头四周摔得人仰马翻。
蒋时:现在的心情就是非常微妙,那群火拼四周的小丫头不知道怎么就把两张冬奥门票摔进我怀里了就是说。
而被称作亚洲冰舞之光的易珠和伍天瑞也铆足了劲儿挤进了前十。
超额完成任务的易珠松了口气:“明年冬奥咱们团体赛肯定是能进自由滑的,现在我们给冰舞多挣一个名额,团体赛大家交替上场也能轻松些。”
可不是嘛,按照米兰冬奥主办方的赛程安排,团体赛和个人赛之间也没隔多久,要是压力都在同一组选手身上,很容易就直接影响后面更重要的个人比赛状态了。
自从进入了技术上升期,陆酉总是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京张冬奥上拼尽全力去争那一块铜牌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回神时, 却发现新的米兰冬奥就要来临了。
而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指向了金牌。
当人们站在旅程的尾巴回望时, 就会感叹几年时光真的不过弹指一挥间。
趴在沙发上看视频的陆酉翻了个身, 她和谢云君的个人资讯站已经建站好几年了,从青年组开到现在,原本是一位学程序的冰迷自发构建的, 结果后面流量越来越大,开发者干脆租了服务器,又增加了发帖讨论模块。
久而久而,这里直接成了国内冰迷的大本营,也就是大家最常用的花滑论坛。
陆酉蹭进谢云君怀里,指着一张京张冬奥会短节目cut,抬头瞅着他:“你居然偷亲我,当时我哭得那么情真意切,你居然趁机占我便宜。”
京张冬奥会双人滑短节目赛场上,华服少年用手指遮住女伴的双眼,低头亲吻的画面被定格在镜头之中。
谢云君放下水果刀,他面前的盘子里摆了几瓣被切成小兔子形状的苹果,陆酉抓起一块塞进嘴里,盯着谢云君的侧脸看,嚼吧嚼吧咽下去后,忽然撑起身体在他脸上啄了一下。
陆酉迅速躺回沙发里点开视频,继续咸鱼:“好,现在扯平了。”
坐在沙发另一头的谢云君坐怀不乱,先是慢条斯理地把果皮扫进垃圾桶,然后又去厨房洗手洗刀。
几秒钟后,趴在沙发上的陆酉忽然被捞起来翻了个面,一双修长的手将他的手机倒扣,随即,带着薄茧的手指又在她唇瓣上摩挲,谢云君垂眼看着她,墨色瞳孔眸色深沉。
少年刚洗完澡没多久,此时穿着睡觉用的白t和休闲裤,黑发垂落在耳边,惊艳昳丽的五官逆着灯光,更添一分乱人心智的艳色。
谢云君问他:“苹果甜吗?”
陆酉:“还可以。”
说完陆酉眨了眨眼睛,伸手帮对方整理了一下额发,谢云君微微偏头,先是亲了亲她的手背,随即,沐浴露的气息兜头盖脸地压过来。
陆酉顺从地仰起脖子。
夜晚静谧,灼热的呼吸和唇舌勾吻的声音在书房中轻微而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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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比赛和学业都暂时告一段落后,陆酉和谢云君又开始专心攻克新难度。
回顾花样滑冰历年来的发展史,男子四周时代在索契到平昌这个时段降临,而从平昌到京张周期,这四年来女子单人滑也正式进入四周争王时代,而一些丧心病狂的男单甚至开始尝试4a。
该来的总会来,作为同样有着跳跃动作的双人滑,就算isu有意打压四周的基础分,但大家最后都逃不过四周真香定律的。
竞技运动的魅力也正是在于此,运动员用他们的□□凡躯,一次又一次突破极限越过高峰,去证明一件事情——作为人类,我们的潜力是无穷的。
最近这段时间,每当到上冰时间,工业园冰场里的摔跤声便不绝于耳。
林宜年在练新的4s+3t黑科技,蒋时准备趁着休赛季搞一搞四周跳,而陆酉和谢云君则为抛4s努力着。
即便是带了防震护臀,陆酉还是经常被摔得眼冒金星,抛跳非常依赖男伴给出的初始高度,女伴虽然是完成这个跳跃的人,但要做到像单跳那样的精确掌控每个细节,那是不可能的。
没错,就算是青梅竹马心意相通的情侣也做不到。
面对每天都要来自己这里躺尸的四周跳小分队,徐阳冰感觉自己即将化身某琼瑶剧的前期大反派,扎完这个扎那个,还得对着那几本身体评估报告唉声叹气,连最爱的游戏都十几天没上线了。
“你们这些国家一队的,要技术不要命是吧,”徐阳冰顶着死鱼眼,“要是不想英年早退,都给我悠着点。”
“不行,我一定得想办法练出个四周来,凭什么毛子可以我就不可以!”蒋时振臂高呼,然后又转头问林宜年,“说起来,四周跳到底是什么感觉啊?
林宜年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回答:“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咔——嗖嗖嗖嗖——咔。”
“……”
蒋时露出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陆酉趴在理疗床上笑得肚子疼,徐阳冰斜睨她一眼:“你还笑,几个人里面就你的体检报表标红最多,怎么,isu是解禁了短节目的四周还是怎样,一个抛四还不够你用的?”
徐阳冰还真说对了。
如今世界顶尖的双人选手都在卷四周,除了她和谢云君,还有大鹅的ab和霓虹国的安吉组合,他们在纸面难度上都有抛四+捻四配置,另外两对虽然平时不常用,但保不准就在哪个重要的比赛上拿出来秀一手。
种花有句老话叫做成功易,守功难,用来形容如今的陆酉和谢云君再合适不过。
蝉联了两届世锦赛金牌的他们被所有人寄予厚望,甚至很多人都默认他们一定会锁定米兰冬奥会的金牌。
但对于充满变数的花样滑冰赛场来说,哪有那么多一定。
腰上的针尖突突放电,陆酉把脑袋枕在手臂上:“当然不够啊,在现行的双人滑规则下,就算有神仙能做所有种类的抛四,也不敢说稳拿金牌。”
在双人滑中,四周和三周之间的分差不是压倒性的,想用四周拉开分差,就要保证抛四捻四的质量完美,但凡出现定级要素不明晰、或者落冰失误等情况,那还不如做一个高质量的三周。
总之,现在的抛四捻四就处于一种“明知道不划算,但又不得不去做”的无奈位置上。
不过这些对于陆酉来说倒是无所谓,他和谢云君能赢从来都不是仅靠一个抛四或一个捻四,并且在她看来,不管抛四捻四的分数如何,她都想去挑战。
高难度抛四对女伴来说危险系数很高,因为经常摔得全身没一块好地方,这几天谢云君周身的气压都很低,陆酉知道他有点生气。
这一切,作为教练的薛成泽都看在眼里,不过比起一言不合就吹胡子瞪眼闹分手,不好好训练影响成绩的双人组合,陆酉和谢云君已经很让他省心了。
现实不像青春文学那样美好,即便感情再坚固,在生活的细水长流中也难免产生摩擦,就连在外人眼中站在一起就会产生粉红泡泡的陆酉和谢云君也不列外。
只不过我永远对你有耐心,就算吵架,还是想和你在一起。
没过多久,理疗室的门被推开,传说中因为女伴坚持练抛4s正在生气谢云君走进来。
蒋时和林宜年对视一眼,迅速闭上眼睛装尸体,耳朵却竖得像天线。
三秒钟后。
谢云君沉默地从包里掏出一个红彤彤的苹果。
陆酉弯着眼睛,把手指塞进对方的指缝中,晃了晃:“我要吃小兔子形状的。”
……
因为女单项上获得了两张奥运门票,在国家一队极度缺人的情况下,教练团精挑细选,最终在二队选中了一位半沉湖的女单选手,打包送去了江林省队,想让他们帮忙捞一捞这位因为发育,眼看着就要糊掉的运动员。
纵观如今的国家队成员,一半的人都来自江林省队,而被称为大龄女单奇迹的蒋时,更是陆听讼一手从湖底捞出来的。
江林省队枯木回春、能帮助选手在贝加尔湖中自在遨游的能力已经被业界所认可。
众所周知,去年哈萨克斯坦的女单一号斯卡娅碰到发育关,即将沉湖之时被送去种花交流了半年,而在今年的大奖赛上,斯卡娅就成功带着3a杀回了赛场,顺便还多练了一种高级三三。
大奖赛总决赛结束后,陆听讼带着国家二队的李宵月赶来首都。
他们到达工业园训练中心时,陆酉还在练螺旋线,她被谢云君拉着倒腰,看到的东西都是倒过来的。
女孩儿奇怪地咦了一声:“谢云君,挡板外有一个人,长得好像小叔哦。”
陆听讼:“……正是在下。”
陆酉一愣,随即站起来晃了晃有点晕的脑袋,欢呼一声,雀跃地扑到了泡沫挡板上。
陆酉问:“小叔!你怎么过来了!”
陆听讼笑着戳戳侄女的脑袋瓜:“陪李宵月过来参加4cc,顺便来看看你们。”
李宵月就是那个国家二队的半沉湖女单,经过一系列恢复训练,她现在已经捡回来两个高级三三,虽然站台子没希望,但争个世界前十五还是没问题的。
有李宵月在,奥运团体赛也能给蒋时分担一下压力。
陆酉“哦”了一声,就听到陆听讼问:“听说你们的螺旋线在大奖赛总决赛上,被裁判抓得只剩两级了?怎么越滑越回去了?”
谢云君道:“之前说低姿态圈数不够,薛教去申诉之后重新定回三级了,结果后面又说顶级要素不够明确,所以现在正在改呢。”
“大概是觉得其他要素上不好抓吧,”陆酉叉着腰,“毕竟我和谢云君的抛捻托可是全世界质量最好的鸭!”
站在旁边的李宵月莞尔一笑,对于花滑选手来说,自信同样是成功的重要一环,只有自己相信自己,才能生出一往无前的勇气。
“出错了就是出错了,”陆听讼严肃道,“冬奥的裁判名单已经出来了,构成对我们来说不算乐观,俄罗斯和日本都在你们身后追得紧,不要在螺旋线这种要素上出现不必要的失分。”
陆酉吐了吐舌头:“知道了。”
备战奥运的后期,奥运代表队又加入了李宵月这个新鲜血液,而陆听讼也作为她的教练,也暂时留在了国家队。
兜兜转转,202年6年1月的四大洲锦标赛举办权再次回到种花手中,四大洲的闭幕式上,还专门为米兰冬奥会的预热宣传片留出了十几分钟的时间。
时隔四年,当首都的大街小巷都挂上红灯笼时,奥运出征的号角再次吹响。
国家队给所有选手都放了个短假。
薛成泽笑着道:“家在首都的可以回家,家在外地的就留在队里提前过个年,今年春节虽然吃不到团圆饭了,但争取让亲朋好友们在领奖台上看到咱们。”
第九十一章 出征,米兰冬奥!……
米兰冬奥会的赛程安排是2月6日至2月26日, 在这之前,国家队的食堂阿姨们张罗着,热热闹闹办了一大桌团圆饭, 让家乡在外地的选手和教练们提前过了个早年。
不过作为花滑选手,又临近奥运, 大家吃东西都很克制, 一大桌子菜最后都进了教练们的肚子里。
首都土著赵子轩回了趟家, 回来的时候因为胖了0.5kg,唯唯诺诺地上称之后,薛成泽脸色大变, 拿着吊杆绕着冰场撵着人打了三圈。
陆酉跟谢云君一起蹲在场边看戏:“薛教都临近退休的人了,精神头还这么好,说不定咱俩退役的时候他老人家还没退呢。”
赵子轩在15岁那年就被选入国青队,薛成泽虽然是双人滑教练,但也是看着赵子轩长大的,因此收拾起他来也毫不留情。
揍完学生的老爷子把吊杆往陆听讼手里一塞,像小时候那样,扯着赵子轩的耳朵去做减重训练了。
赵子轩,作为年龄最大的现役国家队选手, 甭管家里有几座矿,依旧得被薛教练安排得明明白白。
冰场之上, 不知道谁叫了一嗓子:“cctv的记者来给出征宣传片取材啦!”
正在喝水的陆酉差点没呛死,迅速将保温杯往包里一塞, 谢云君拉着她站起来, 陆酉说:“快走快走,不然咱们的大满贯该不保了。”
虽说新闻人何苦为难新闻人,但就唐白枫那张有毒的嘴, 奶谁谁翻车,谁听谁知道。
国家队的几个老人脚底抹油逃离现场,只留下今年才升组的邓满月和傅文星,俩小孩在偌大的冰场上面面相觑。
邓满月远远地眺望冰场门口,看到了笑眯眯一边朝他们挥手一边小跑而来的唐白枫,小姑娘沉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