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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在意这个?”
“是是是。”
潘潇觉得自己咸吃萝卜淡操心,难免有些气,故意刺他,“你陈大少爷还用在意钱?哪天电影拍不下去了,服个软回去,可不又想要什么有什么了吗?”
陈景迟冷冷扫他一眼。
潘潇也点到为止:“行,不说这个了,许蔚的录取通知书应该也到了吧,怎么没发个朋友圈?”
“不知道。”
“这怎么不知道呢?她不是比京戏今年的录取线还高了20多分吗?周协明年差不多也可以国了,这么一来,我们不用帮他看女朋友了。”
陈景迟再次纠正:“把那个‘们’去掉,只有你。”
潘潇无语:“服了,我就我,你看你的谭卿,行吧?”
“事实而已。”
“......”
有女朋友了不起啊。
再说人家暂时还不是你女朋友呢。
潘潇不屑地哼了一声:“懒得和你计较,我还是找谭卿聊去。”
“聊什么?”
“吃饭啊,她和许蔚俩人都考上了,是不是得请大家吃个饭啊?你没看她朋友圈底下都讨论起去哪吃了吗?”
陈景迟忘记这群人最会整这一茬,皱了皱眉:“你别跟着起哄。”
“那你请?”
“嗯,我请。”
潘潇觉得陈景迟谈恋爱也不是件坏事,至少找得到机会坑他了,这要放在以前,可是千载难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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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客时间定在周末,附近新开的一家海鲜馆。
刚好校外的拍摄也在这天结束,等整理完设备和场地,她们下周开始就可以进校内了,算是新的进展。
然而谁也没想到,在最后一场戏时,出了幺蛾子。
许蔚那个异国男友不知道被什么风给刮来了。
彼时,正好在拍她被泼了一身脏水锁在楼顶没人的教室里,结果被江鹤白发现,把人抱出去的一幕。
因为是夏天,衣服薄,再加上两人身上都湿了,这种亲密的动作难免会更有视觉冲击,也更令人浮想联翩。
这么一来,周协就炸了。
阴沉着脸,二话不说就冲上去把许蔚拉下来,给了饰演江鹤白的邓怀一拳。
太猝不及防,邓怀完全没有防备,被一下撂倒在地。
“你谁啊?是不是有病——”脸上火辣辣的痛感传开,他支起手臂,刚要站起,周协又一把拽住了他衣领。
眼看着又是要到一拳到肉。
陈景迟最先反应过来,立马上去一把将人拉开,愣住的其他人也回过神,忙把邓怀扶起来,拉到一旁。
潘潇:“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邓怀抹了抹被牙齿嗑破的唇角,还没开口。
周协先暴躁地瞪了他一眼,转头吼陈景迟:“你别拦着我啊,不然我连你一块打。”
陈景迟:“你冷静一下。”
“冷静什么啊,冷静看许蔚和别人搂搂抱抱?还是说冷静地看你给她排更亲密的戏!”
潘潇见势不好,赶紧解释:“老周,没了没了,就这一段,而且这也算不上是,亲密戏。”
“那你他妈还想怎么亲密!”周协更恼火了,挣了两下没挣开陈景迟,捏紧拳头,忍不住就要往他胸口砸。
但没料到手抬到一半,有人比他更快,一下挡在了陈景迟面前。
来不及收手,那一拳就落在了谭卿背上。
力气是真的大。
她痛得眼前一黑,身子跟着晃了一下,差点就要踩着湿滑的瓷砖滑倒。
但下一秒,被一双手及时摁进了怀里。
“你他妈发什么疯!”
不再是之前平淡温和的语气,隔着衣服,谭卿都能感觉到他胸口剧烈的起伏。
周协也傻了,谁能想到这小丫头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他虽然生气,也没有对女生动手的先例:“不是,我——”
“很疼?”陈景迟根本不听他说话,揽着怀里的人,往后退了一步。
最开始那阵痛感缓过去,谭卿拧了拧眉,又松开,额头抵在他肩膀上:“还好。”
“去医院看看?”
“不用。”
“潘潇,你去开车,把邓怀也一起带上。”陈景迟不容她再逞强,把钥匙丢给潘潇,又看了眼其他人,“你们先回去吧。”
气氛不对,其他人也不敢多话,一个个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只剩下许蔚和周协两人。
许蔚完全没有要理他的意思,冷冷地扫了一眼,转过身就要走。
可惜手腕被他拉住。
“怎么,我现在连走路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不是,你现在——”
“我现在怎么?我现在不能决定自己去哪个学校,不能决定拍什么戏?和你在一起,我人生一点选择权都没有了是吗?”她回过头,眼眶是红的。
周协缓缓松开手,想说什么,张了张唇又没有出声,脱掉身上的薄外套披到她肩上:“你衣服湿了。”
“那也不用你管。”她扯下外套,丢回他身上,自顾自地往前走。
周协闭了闭眼,又睁开,大步跟上去。
“你送许蔚回去吧,我开车送她们去医院。”赶着潘潇上车前,周协把手上的衣服丢给他,自己钻进了驾驶座。
潘潇看两人这表情也知道吵架了,默默应下。
很快到医院,周协去停车,陈景迟带着两人去挂号。
谭卿感觉自己没伤到骨头,但碍于他一脸不放心,还是硬着头皮去拍了片。邓怀没她严重,去护士那边抹了点药就完事了,还被吐槽了一句小题大做。
本来因为这无妄之灾,他心里就窝着火,这会更郁闷了。
一处理完,一刻也待不下去,给陈景迟发了条消息,先走了。
谭卿这边还在等检查结果。
期间,周协也过来了,但陈景迟冷着脸,完全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一直到检查报告出来确定骨头没受伤,他脸色稍微缓了缓:“走吧,去医生那里。”
谭卿:“我还是自己进去吧。”
“?”
“万一又要看受伤的地方......”她欲言又止。
陈景迟明白了:“好,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叫我。”
“嗯。”
女孩走进门诊室。
两人站在走廊里干看了一会,陈景迟终于出声:“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和许蔚吵架了?”
“不算。”他拧着眉,“她报了榕城的大学。”
“所以呢?那里是凶山恶水,还是法律有规定不能去那读书?”陈景迟心里有气,说话难得咄咄逼人。
周协自知理亏:“可我明年要回京宁了,短时间内都没法去别的城市。”
“那你就想让她为你放弃自己的选择?”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陈景迟靠着墙,微微低下头,似乎在思考什么,几十秒后,又抬起眼皮,看着他:“周协,你有没有想过?”
“什么?”
“她不是你的附属品。”
周协觉得他这话真的伤人:“我什么时候把她当附属品了,我只是觉得她来京宁,以后我们就不用分隔两地,可以照顾到她,况且京宁的好学校更多。”
“这只是你自己的立场。”
陈景迟想着今天片场失控的一幕,“你连她今天拍的戏都不能接受,真的会让她学表演吗?”
“为什么不让,不是所有的演员都要接吻戏,亲密戏。”
“是,但她有权利选择接。”
周协一想到那个画面,头就疼得要炸:“你少在这拐弯抹角地指责我,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等以后你女朋友和别人搂搂抱抱,我看你能不能接受?”
“哦,她职业又不是这个。”
“......”
真他妈欠揍啊。
周协气得牙痒痒:“你——”
“你自己先回去吧。”听到背后轻微的推门声,陈景迟打断他。
周协也瞄到女孩出来了,不打算继续和他僵持着,抽出钱包,把里面所有的现金都掏了出来,只留下一张,其余地都塞给他:“医药费,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