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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了摸脸, 深刻觉得, 傅狗有时候说话也过分好听了,尤其和他冷淡的神情映衬。
“我也觉得,”她摸摸自己的脸,“那明天见, 我先休息了。”
才刚确定关系,颜时矜持的送傅狗出门。
转头,她就哼着小曲,一边折腾自己去浴缸泡澡,一边给时柚打电话。
她简单讲了白天的事,时柚顿时就担心起来。
“那你现在在家?刘姨照顾你?”她毫不犹豫,“我现在过来找你。”
不愧是亲闺蜜,当即就要打车过来。
颜时连忙阻止她,又顿了顿:“不用了,其实我现在不在家。”
“?”
“我在傅家老宅。”
“??”
颜时呼出一口气,认真的说:“我和傅明衡谈过,打算和他…谈恋爱。”
时柚:“???”
*
隔天早晨,颜时下楼的时候正好是早餐时间。
傅昭还要上课,高中生走得早,傅奶奶和老爷子的吃饭时间固定在八点半。
傅奶奶端着莲子汤,看到颜时,笑道:“时时怎么起这么早?”
傅奶奶思想开放,了解颜时的性格之后,对她也很宽容。
年轻人嘛,爱睡懒觉,爱闹腾不是好事?都活成傅明衡那样…那才够让人头疼呢。
对于傅明衡的教育问题,是傅奶奶终身的遗憾。
帮佣推着轮椅送她下楼,颜时眨眨眼,义正言辞:“我一直都起来的这么早啊,我从来不睡懒觉。”
其实也是睡不着,颜时昨天和时柚打电话打到凌晨两点半。
既然是她闺蜜,时柚也很了解她,得知对象是傅总,一点意外都没有。
“时时,真心话,”她郑重的说,“能够支撑你败家的,除开傅总,也没别人了。”
时柚从小就认识她,知道颜家是怎么千娇万宠养女儿的。
后来她一毕业就当了傅太太,吃的用的玩的都是最好的,每月账单都是流水。
“找个死心塌地的爱你,还又帅又有钱的男人也不容易。”
时柚了解颜时的心理阴影,她也有点佩服傅总做的。
别的不说,用手去握住刀,甚至可能终生致残,这不是一般人做得出来的。
颜时也是这么想的:“我现在也不知道我们合不合适。但是,柚柚,没有人会比他更爱我了。”
不需要颜时付出任何代价,这个如同神明的人就会俯首。
这样如同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怎么可能不让人觉得心动啊?
聊到最后,两个人的话题越来越歪,歪到少儿不宜的方向去了。
颜时心不在焉的拿着勺子,悄悄打哈欠。
都怪时柚说什么鬼话,她也只是有一点点好奇,傅狗动情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一点点而已。
傅家的习惯是清淡养生,颜时坐下喝粥,有点没食欲。
她一般不怎么吃早餐,也有点嗜甜,不太习惯吃这种的。
“明衡?”傅奶奶惊讶道,“你还没去公司吗?”
颜时没抬头,用勺子搅了搅粥,有点心虚起来。
昨天深夜冲动定下来的时候一时爽,今天面对他的家人,就有点…
离婚又复合,面对的不只是傅明衡的家人,还有她的。
哪怕一直怀疑颜景什么都猜到了,颜时也保持安静如鸡。
椅子在她旁边被拉开,男人穿着黑色衬衣,袖口一丝不苟的挽起。
“嗯,”傅明衡简短道,“一会儿需要去一趟警局。”
颜时抬起头:“我也要去。”
提到警局这事,她忍不住多了点精神。
不说她差点被刺伤,傅明衡左手哪怕能好,也会留下疤痕的。
那多心疼啊。
颜时笑了下,努力克制语气:“我觉得这也是我的事,我会处理。”
听出她压着脾气的声音,傅明衡顿了顿,把甜点放到她面前。
“嗯,”他还是漫不经心的态度,“先吃早餐。”
好像比起去警局处理唐家,颜时早晨想吃什么,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颜时瞥见被男人单独放在她面前的一碟蛋糕,欲言又止。
她低下头,长卷发垂落在肩上。遮挡住了部分神情,“好。”
像是收了尖刺的玫瑰,乖顺听话的被捧在手心里。
在家长面前这样态度古古怪怪的,怎么像是偷情似的。
最可怕的是,她不想承认的心理也和偷情的渣男一模一样。
颜时心情复杂,没打算这时候就说出口,所幸,傅明衡也没有开口。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看不出端倪。
傅老爷子没说话,傅奶奶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相处,也没开口。
她是了解这俩人的相处模式,也没有什么改变,不过…亲昵许多?
有朝一日,她会把“亲昵”这种词语,按在明衡这孩子身上吗?
*
傅明衡拒绝了唐家,就意味着没有和解的余地。
他们两个一个手残一个腿伤,堪称惨烈的姿态出现在警局门口。
颜时还画了一个楚楚可怜的小白花妆,在傅总的车上画的。
“女孩子化妆是有很多技巧的。”她一边挑选底妆,一边随口说。
对以前的傅老板,这些事情没必要让他知道,也不用告诉他。
但是作为她颜时的男朋友,是绝对不能有可怕的直男思维的。
“你看,这个是清透无暇修颜,要达到自然的效果。”
颜老师一面自己画,一面还耐心的教育男朋友。
“傅总,你看到的自然妆容,大部分是这样,”她委婉的说,“那不代表我没化妆。”
“如果你觉得别的女孩子脸色不太好看,那基本是因为…没有化妆而已。”
而不是上来就问她是否身体不适,被颜时光荣的挂进吐槽老板的视频集锦里。
傅明衡也停顿了下,似乎意识到颜时说的是什么时期。
他看着她从小化妆箱里挑出两支口红,有些不舍的放下一只。
“你喜欢正红色?”
傅明衡猜到了。
颜时把另一支裸色口红涂上。抿抿唇:“是啊,正红很配我吧?”
热烈又张扬,明艳到刺目,是颜时喜欢的风格。
她有一张极其好看的清纯初恋脸,也不排斥当小白花。
当一个根是黑的小白花,更有趣呀。
“我化淡妆呢,基本是打击敌人的时候。”
和话少的男人比,颜时就像个小话痨,“用柔弱的外表打败他。”
傅明衡敲了敲扶手,笑了下:“嗯,之前就是这样。”
化着淡妆,演技精湛的骗过所有人。
连他都被蒙蔽过去,到最后才被狠狠地打了脸。
傅明衡语气还含着些许纵容,颜时轻轻咳嗽一声。
她不是故意提这个的,这段时间,网上对傅总的抨击不少了。
他那么低调爱惜名声的人,现在的微博关联词条都不知道关联了多少不好的东西。
“以后不会了,”她信誓旦旦,“我会尽可能画我喜欢的。”
装小白花也很辛苦,还要修炼“随时落泪”的绝技。
颜时现在戏路渐宽,早已不满意局限在单一的小白花路线上。
黑发男人凝神看她涂上裸色口红。
他垂下眼,伸出手指,克制的揉了揉她的长发,“嗯,以后可以找我。”
有傅明衡在,她不需要扮小白花博取什么。
她想要什么,傅先生很乐意为她取来。
正在默默开车的陈叔很明智的没有加入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