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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拍摄的时候还是需要演员脱光的。阳阳也知道今天的拍摄内容,高良更是特意在今日抵达现场,盯紧这个事。
钟昌明跟谢时冶说了会话,就让他去做准备了,又将一心吃桃的文瑶叫了过来,做思想工作。
文瑶今天吃个不停,就是有压力的表现。
正式开拍的时候,钟昌明清了场,只留下几个关键的工作人员。
编剧和傅煦也留下来了,现场人少了,自然也安静下来。
红色的大床上,帷幔垂,将帷幔后的人遮出暧昧的身影。
谢时冶坐在床边,看着脸上浮现紧张的文瑶,笑了笑:“别怕,你再紧张下去,我都要紧张了。”
他们关键部位都贴好了遮挡,更何况一会的床戏还是要盖着被子的。
钟昌明要的感觉是初夜的青涩,男女的欢愉。他伸手把住了文瑶脚上的绣花鞋,轻轻摘了下来,松手,绣花鞋掉到了床下。
一切是从亲吻开始,接吻的时候,谢时冶依然是冷静的,他吻住了文瑶的嘴唇,拉开了对方的衣裳,并牢记着体位的变化。
文瑶在不经意间睁开眼,对上了他冷静的视线,动作一顿,钟昌明在监视器后喊了卡。
一对男女迅速分了开来,钟昌明说:“你们两个情绪不对,你们是新婚夫妇,给我热情点。”
谢时冶坐在床边,衣襟散开,露出胸膛,唇边有洇开了口红,头发微乱,就像刚经历了场激烈的情事。
但是他的眼睛是冷的,气息平稳,不像新郎,倒像无动于衷的圣僧。
化妆师重新过来给他补妆,谢时冶坐在床上,微微仰起头,让化妆师擦去唇边的口红,重新压上粉。
自从开拍起,谢时冶就没望过镜头那边,因为他知道镜头后面有傅煦。
他现在还能保持冷静,但是看见傅煦以后就未必了。
这时候项进走过来对钟昌明提了个意见:“要不让他们喝点酒吧,放松一下。”
钟昌明看了看项进,又去瞧床上相敬如宾的男女,无奈点头。
酒被送到谢时冶手里的时候,高良有点想反对,觉得挺荒唐的,刚上前一步,就被谢时冶的眼神制止住了,只能不甘地退出场外,抱起双手。
谢时冶喝了酒,唇红的连粉都压不住,眼尾漫出一片艳丽的红。
他压上文瑶的时候,文瑶脸都红了,眼也直了,总算出来了点小姑娘被丈夫迷住的神情来。
这次的吻戏很快就过了,紧接着就是重头戏。
谢时冶脱衣服的时候,动作还有些迟疑。但是文瑶作为女生都把衣服脱了,谢时冶也不好太扭捏。
他手撑在床上,底下是已经紧张得整张脸都红的文瑶,红色的鸳鸯被盖在他们身上,肌肤相贴。
镜头推过来的时候,谢时冶只能不去想太多,按照心中所想的演着走。
他彻底压在文瑶身上的时候,文瑶大概觉出了他身上并没有反应,眼神有点惊讶,没多久就放松下来,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仰起头露出自己的颈项。
谢时冶刚吻了上去,钟昌明就场外来了句:“吻她脖子,看镜头。”
谢时冶咬住了文瑶的脖子,眼睫往上掀,眼神直接地看向镜头。
他的神情被镜头捕捉,在监视器放大。
喝醉的男人咬住了女人的颈项,眼神充满了侵占欲,却唯独没有情欲。
钟昌明并不满意,刚要喊停,却发现谢时冶的眼神起了变化。
那凶狠的独占欲在谢时冶凝视镜头的一瞬间,谁也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镜头里的他忽然柔软下来,松开了嘴,重新贴住了女人那片皮肤,再望向镜头的时候,便溢满了情和欲,还有一点紧张的羞涩和勾引。
他在轻轻喘息,鼻尖红了,耳垂是粉的,动情的反应充满了他身上每一个细节与部位。
钟昌明紧紧盯着镜头,谢时冶这番表现让他惊喜极了,谁也没有出声打断,直到谢时冶动起了腰,钟昌明才喊了停。
这个镜头他要从上往下拍,将整张大床和床上的人都拍下来。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动了起来,谢时冶离开了文瑶的身体,文瑶红着脸没说话,谢时冶拿毛巾压住下身,明眼人都知道,他起了反应。
在摄影师不远处的傅煦站了起来,往外走。
项进问他:“去哪?”
傅煦:“棚里太闷了,出去抽口烟。”
项进说:“还回来吗?”
傅煦朝不远处床上的两个人看了看,语气很平:“回来,毕竟之后还要拍三个人的戏份,不是吗。”
第39章
一场床戏拍到了下午三点钟的样子,总算结束。谢时冶终于松开了文瑶,文瑶立刻就钻进了被子里,把自己盖了起来。
布置的灯光被关掉了,棚里的顶灯又被开亮起来,镜头撤离,谢时冶头发乱糟糟的,嘴上蹭了文瑶脖子上的粉。
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越笑越欢。刚刚在床上的暧昧与激情都被他们笑的一干二净,那些因为床戏而生出的尴尬,都烟消云散。
文瑶搂着被子过来,两眼弯弯:“还是好姐妹吧。”
谢时冶没好气道:“谁跟你是姐妹,兄妹还差不多。”
文瑶打蛇随棍上:“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谢时冶知道这梗,好歹也在网上冲浪过,不由横了她一眼:“少皮。”
傅煦回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他们坐在床头笑,钟昌明看看剧本,又看看他俩。
正好傅煦走到他身边,钟昌明转头说:“会不会是我搞错了?”
傅煦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搞错了什么?”
钟昌明:“难道谢时冶喜欢女的?”
傅煦想了想:“我记得他大一的时候有交过女朋友。”
钟昌明啧啧道:“哇,怪不得,哄小姑娘厉害着呢。但他现在有男朋友,这么做不太好吧。”
钟昌明说是这么说,却不会去提醒文瑶。圈里这种事多着呢,当事人未必不知道对方有对象,只是不在意罢了。
你要是去对方面前戳穿了,非但讨不了好,还会被嫌多管闲事。
钟昌明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味:“出去抽烟也不叫我。”
傅煦好笑道:“那时候你还在拍,你走了,谁来当导演?”
钟昌明转头仔仔细细地看了他一阵,傅煦挑眉道:“看什么?”
钟昌明:“心情不好?”
傅煦说:“没有。”
钟昌明也没有多问,今天的床戏就到这,也不可能让演员一次性拍完,总要有个过渡期。
整个《出世》剧本里有三场激情戏,白长安和金兰,白起风和金兰,师兄弟二人和金兰的。
第三场是重头,也是整部电影的一个小高峰。
激情戏不是为了激情而存在,更象征于情感的一个转变,人性和伦理的激烈冲撞。
戏还是要继续拍的,谢时冶回去重新换装,正好傅煦也在,又穿回那套军装,坐在椅子上,闭着眼在化妆。
裹着军裤的双腿上下交叠,穿着皮靴的脚尖微微抵住了前方的柜子,是腿太长了。
看到军装傅煦,谢时冶的腰眼就微微一酸,刚刚才勉强褪下的情潮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他抓着领口松了松,额上出了一层薄汗。化妆师见着了,问他:“是不是太热了。”
确实很热,太阳刚下去没多久,地表的温度还没散去。谢时冶穿着三件套的新郎服,的确又闷又热。
化妆师说:“先把戏服换了吧。”
谢时冶说好。
但在换衣服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扭捏起来,背对着大家自己脱。
服装老师笑了,说他刚拍完亲热戏,害羞了,谢时冶没否认,一时间周围的工作人员都笑了起来。
谢时冶将一层层衣服脱下,直到光滑白皙的背暴露在空气中。
他身体覆着淡粉,上面有层薄汗,冒然感受到空气的流动,闷热过后,竟然有微微凉意。服装老师给他递了毛巾,让他擦擦身上的汗。
谢时冶专注地擦拭了一会,将头发拨到了身侧。转过头来时,看向镜子那方,傅煦是闭着眼的,并没有看他。
谢时冶稍微松了口气,却又心里觉得有些许失落。但也没什么好失落的,傅煦不看他才正常,真要仔细打量他,那才叫奇怪了。
重新换上一套白袍,谢时冶散着头发去化妆,陈风推门而入,送来了人人有份的冰镇酸梅汤。谢时冶被分到大杯的。
他拿在手里对傅煦说:“谢谢哥。”
傅煦总算睁开眼睛,淡淡地望了他一眼:“不客气,天气热,酸梅汤下火。”
负责他今天的新郎妆的化妆师是另外找的,还是个小gay,叫新叶。
新叶一下笑了起来,贱贱又娇嗔道:“傅哥,你太坏了你,男人的火光靠一杯酸梅汤,哪下得了啊!”
他刚自来熟地笑完,就感觉到身上一冷,他被谢时冶瞪了眼。那感觉转而即逝,要不是他对人的视线很敏感,还真察觉不出来。
新叶心里浮现了点紧张,但却不以为意,反正他也就拿今天一天的工资,不用一直跟谢大明星相处。
即使本来没想太多,谢时冶现在也想多了,这是针对他刚才在拍床戏的时候硬起来了。
但是拍激情戏的时候有生理反应,不是挺正常的吗,虽然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到底他是为什么,又为了谁起反应。
谢时冶板着脸,心里难受得紧。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委屈是毫无道理的,他本该心中有数,除了他自己,没人会知道在那场戏里,他的情态和热意,他的意乱情迷,尴尬的反应都是因为谁。
而罪魁祸首,是引他入戏的人,傅煦。
傅煦现在却来笑他,不止笑他,还带着别人一起笑他。
谢时冶可笑不出来。
其实这件事要是随便放在其他人身上,笑就笑了,谢时冶不会有任何反应。只有傅煦不行。因为在意,所以会多想,会难受,也会委屈。
谢时冶推开了新叶给他上妆的手,毫不犹豫地起身出了化妆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