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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没有看到之前的内容,但看完这一页的内容后,就差不多能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贵妇惊讶地“啊”了一声,抬手虚捂着嘴唇道:“怎么会有这种事?!那可还是个小孩子啊!”
秦年冷冷道:“不是孩子的话,他恐怕还看不上呢。”
余苏又往后翻了几页,就连于欣的画风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她的画不再上色,画上的人物也再也没有出现过笑容,而她所烦恼的,却是“爸爸好像更喜欢弟弟,明明我才是他的女儿啊,他是不是重男轻女呢?”
再往后,她开始担心弟弟了。
“弟弟不知道生了什么病,越来越瘦了,爸爸给他请了假不去上课了。爷爷让爸爸带他去医院检查,弟弟却怎么都不肯去。都被拖上汽车了,还跑了下来。他太调皮了,我不喜欢他了,可是我也不希望他像奶奶一样死了,那样我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唉……今天我上课不认真,老师骂我了,下课后把我叫到办公室问我怎么不认真学习,我就告诉了她弟弟的事情,老师说明天放学跟我回家去看看弟弟。老师是很有文化的人,她一定能劝得动弟弟去治病,我高兴地向她说了谢谢。”
“老师没有来,昨晚我告诉爸爸老师要来,今天爸爸就去了学校找老师,回家后告诉我说以后不许麻烦老师了,老师们都很忙很辛苦。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给李老师添麻烦。”
“弟弟今天病得起不了床,爸爸叫我到学校继续帮他请假,我就一个人去了学校。没想到等我回家的时候,弟弟已经不见了。爸爸说是他自己跑出去的,不知道跑去了哪里,村里人都在帮忙找,可是天黑了,还是没找到弟弟。”
“呜呜呜……我不讨厌弟弟了,好希望他快点回来呀!只要他回来,我就把我存的钱全给他,玩具也全给他!可是村里的大人们都回家了,只有爸爸和爷爷还在找他,我也去找了,没有找到。我亲爱的弟弟,你到底在哪里呀?”
这里就是最后一页了,后面的页面全是空白。
看到那些空白页,房间里却沉默了下来。
前面提到弟弟病重得没起床,后面却又说他自己跑出去不见了。就算他真是自己跑出去的,可一个病重的一年级小孩子,能跑得到哪里去?全村人帮忙找了一天都没找到,他有那种能力吗?
更何况……余苏他们都知道,那个孩子已经变成了鬼。
过了许久,秦年才打破沉默,开口说道:“这个凶手,我们一定要找出来。”
余苏想了想,问:“凶手是玩家扮演的角色吧,那么这个玩家是否知道自己所扮演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秦年与她对视了片刻,笑了起来:“应该不知道吧。”
这条线索是一定要共享出去的。
他们拿上笔记本,回到了一楼。其他四个人虽然分散在各处,但这地方本来就不大,所以很快注意到了他们三人。
大家再次回到堂屋,由秦年将笔记本上的内容简略说了一遍。
这期间,余苏一直观察着众人的神色。
惊讶,愤怒,心疼,无奈这些情绪交加着,在每一个人脸上浮现出来。
太过于复杂的表情,让余苏实在看不出究竟是哪个人心里有鬼。
等到秦年说完,短发便说道:“虽然是找到了关于捉迷藏游戏的原因和那个小鬼娃的故事,可这对我们目前的处境好像并没有什么帮助。”
易书摩挲着下巴,悠悠说道:“这可不一定,留个人下来仔细研究一下这上面的内容,其他人继续去找别的线索吧——谁来看笔记本?”
余苏心里有点想笑,他这么做,是想让凶手自己站出来吧?
这么厚的笔记本,没看过的人很难确定里面是不是真有没被发现的线索,如果凶手担心被别人找出线索来,就会主动接下研究内容的工作。
但众人的沉默,说明了凶手没那么蠢。
片刻后,高忠说道:“既然没人,那我来吧。”
小男孩肖海瞥他一眼:“你能找得出线索吗?你不是很笨吗?”
高忠瞪他:“小屁孩,你这是欠揍吧?”
短发扶额道:“要不我来好了?”
秦年将笔记本交给了短发,起身道:“走吧,都继续找线索去,现在时间还早。”
其实已经不早了,都快十一点了,但大家弄不到吃的,午饭时间都给省去了。
余苏在堂屋里转了转,走出去时见高忠正在大门那里开门栓。
意料之中的,门根本打不开。
秦年从院中的灶房里走了出来,径直去了一旁的菜地里。
小菜园子里原本应该是种一些时令蔬菜的,但现在只剩下了一片黑黄的枯叶,几乎看不出原本是些什么菜,倒是旁边的杂草长势甚好。
秦年手里拿了一根小木头,蹲在草地边挖了几下,挖出一截植物根茎来,转头见余苏站在那里,便问:“吃过草吗?”
余苏:“……没。”
秦年很认真地说:“可以试试,以前饥荒的时候挺多人吃这个的。”
他把一截白色草根用衣角擦了擦,然后塞进了嘴里。
余苏明明看到他表情扭曲,却听见他说:“味道还不错,来一截吗?”
“……”余苏朝楼梯间走去,“暂时不了吧。”
虽然吃草也是个办法,但现在不是还能忍忍吗?实在饿得不行了再说吧。
秦年也没真现在就吃,只是尝了一小截,等到余苏一走就偏头吐了出来,低声道:“又苦又涩的,什么玩意儿!”
余苏上了二楼,想将之前没来得及看的其他两间房也看一遍。
旁边的房间应该就是弟弟于阳住的了,里面放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虽然也有床,但其他生活用品都不见了,只有墙角的挖掘机和小火车玩具,让余苏产生了这里是小男孩卧室的想法。
而在旁边最后一间房里,余苏遇到了易书。
她进去的时候,他正从里面出来,两人在门口遇上,易书先笑说道:“哟,第一次单独跟你遇上啊。”
余苏笑了笑:“是啊。”
“你的话很少,是在暗中观察吗?”易书那双晶亮的眼睛盯着人看的时候,有一种能够窥视人心的感觉。
余苏的神色间有几分慌张,赶紧低下头避开了他的视线,紧张地说:“其实……我虽然不是新人了,但这才是第二次任务,上一次还是因为遇到了好心的大佬带我。所以,所以现在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做。你们都很厉害,我却一点头绪都没有,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这样啊?”易书依然盯着她看:“那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余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上一局的大佬告诉过我,不能透露自己的名字,你要叫我的话,就叫孙李吧。”
易书笑了笑,点头道:“好吧,那么,我能不能问你,现在最怀疑的人是谁?”
余苏的神色更加紧张起来:“我吗?我觉得每个人都不像,又每个人都有点像……”
她心中暗想,这人问得这么直白真的好吗?
“你就没有一个比较怀疑的对象?”易书挑了挑眉,没有放过余苏的意思。
余苏装作想了一下的样子,随后点头道:“倒是有一个,我觉得那个贵妇就挺可疑的。”
“你是说尤倩?”
这个名字倒是很贴切,余苏认真点头:“是啊,她不是新人吗,而且看起来是家境非常好的那种,平时一定养尊处优的,为什么能表现得这么好?我上一次任务的时候可吓得都快疯了!”
易书笑起来:“高忠也是新人,你怎么不怀疑他?”
呵,只问她问题,却连一句他自己的想法都没有透露,真是人精。
余苏嗤笑道:“他那么笨,如果他是凶手,早就被你们这些大佬揪出来了啊!”
不就是装蠢吗,她可是很熟练的。
易书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笑着问:“不错,你挺聪明的,还有那个小孩子呢?”
聪明个鬼啊,睁眼说瞎话良心不痛的吗?
等等……她好像也在说瞎话?
余苏茫然地眨了眨眼,说道:“一个看起来很聪明的小孩子,不过再聪明也只是孩子,如果他是凶手应该藏不住吧?”
“所以你现在最怀疑的就是贵妇尤倩了?”易书问道。
余苏小心翼翼地询问:“我是这么猜的……你觉得我猜得有道理吗?”
第17章 合作愉快
易书做出了思考的样子,然后非常认真地点头:“很有道理,不如下次人聚齐的时候你提出来试试,我会在一边帮你观察,如果真是她,一定会表现出异样。”
余苏皱起眉头,显得很犹豫:“可是,别人会觉得我在挑事,大家反而会认为我才是那个凶手吧?”
“怎么会呢?像你现在这样不声不响的,才更容易被当做凶手啊。”易书坚持不懈地劝说道:“毕竟真正的凶手为了隐藏身份,就会故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而在我们七个人之中,你的存在感无疑是现在最薄弱的一个。”
他顿了顿,晶亮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这么一说,连我都有些怀疑你了,你是凶手吗?”
余苏连连摇头:“不是!当然不是!凶手的任务难度比其他人高多了,怎么可能让我这种第二次进任务的人来完成啊?”
易书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点点头,道:“我相信你,这样吧,下次大家聚齐的时候,你配合我办一件事,我有办法试探出凶手。”
余苏这次真的惊讶了:“真的?什么办法?”
易书走出房门四下看了看,才折回来,低声说道:“等会儿我会告诉所有人,我和你一起找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线索,但这个线索目前还需要验证,你到时候只要配合我,证明我们真的发现了线索就好。”
“然后呢?”余苏可不觉得有这么简单。
易书微微一笑:“然后,等到捉迷藏游戏开始时,那个凶手一定会想方设法让我们游戏失败。”
余苏惊恐无比地摇头:“那不行啊,我可不想死!游戏失败的话,明天说不定就轮到我死了,你还是找别人去吧!”
“如果凶手在今天的游戏中就暴露了呢?”易书说道:“况且,只要我们找到绝佳的藏匿地点,凶手也拿我们没办法。”
余苏依然抗拒:“我不敢,我才第二次进任务,不想这么早就死掉。我是独生女,还有父母要养活呢,我不能死……”
因为不能暴露本人信息,她连有个弟弟也注意隐瞒了。
易书见她满脸恐慌的样子,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以为每场任务都可以靠队友帮忙度过的吗?做为过来人,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任务之中的危险,不仅仅是来自任务本身,同样还有许多不怀好意的玩家。如果你自己不强大起来,迟早也是个死。”
余苏抿着唇,眉头皱在一起,没说话。
易书抬起手来,轻轻按在她的肩膀上:“我也是从新人过来的,知道你是什么感受。但你知道我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吗?尔虞我诈,利用残杀,我全都看到过,如果你想靠别人活下去,简直是痴心妄想。”
余苏瞥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神色动容,犹犹豫豫地问:“那……你先仔细说说该怎么做吧?”
易书笑起来,温柔得很:“这才对嘛,跟我来,我先告诉你我发现的躲藏地点。你要相信,既然我开口请你帮忙,就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的。”
余苏跟着他走出了房间,进入了二楼最右边的那间卧房。
此时旁边于欣的房间里有人,是小男孩和短发,但还好这间卧室空着。
易书径直走向了那张木制双人床,站在床边,向余苏招了招手:“就是这里。”
余苏愣了愣:“床底下?这不是很容易被找到的吗?”
“不是床下,是床上。”易书抬了抬下巴,朝床沿指了指:“我是在农村长大的,对这种床再熟悉不过。你过来看看,这床沿是不是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