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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是唬我?”宋今怀疑,祖传的古董为什么不能锁进箱子里好好保存!
方才被泪水泡红的双眼被夜风一吹,恢复清亮澄澈,好似天空的星子。霍渡看着宋今,忍不住轻抚上他的眼角,笑道,“我骗你做什么?”
“那你放我下来。”
“不能。”霍渡蹭蹭宋今的鼻尖,斩钉截铁地宣布,“算上今晚,你跑了两次。啧,你要是能怀孕就跑不了了。”
宋今没忍住给了霍渡一巴掌,气势很足,力道很弱,“你才特么能怀孕。”
禽兽,今天就让舅妈教你生理知识。
桌子晃了一下。
宋今怂得收回手。
霍渡屈着手指敲了下桌子,意有所指:“这不是有祖宗保佑。”
宋今就僵硬地,毫无反抗地,让霍渡剥光了衣服,让抬手抬手,让抬屁股抬屁股。
最后的时候霍渡显然急了,没有初始的耐心,改脱为撕,因为动作太粗暴被宋今一口咬在喉结上。
“桌子要倒了。”宋今着急。
……
…………
怎么就他着急桌子呢?
第12章
第二天醒来时,霍渡不在身边,宋今顿时慌张,霍渡昨晚悄悄地抱着他进来,没人知道他的身份,大概以为是霍将军从哪里哄来的暖床人。现在,他一个人怎么从这里出去?
门突然打开,刺眼的亮光照进屋内,宋今不由得抬高手遮住眼睛。这一抬手,宽松的袖子往下滑,露出了满是青紫吻痕的手臂,以及不知什么时候套在手腕上的银镯子。
宋今动作一顿,表情有些奇异。
“这是什么?”他问。
霍渡把午膳放在桌上,小桌子坚持了一晚依然没倒。他坐在床头,搂住了宋今,替他把袖子放下来,小心翼翼地遮住两个闪闪发亮的银镯子。
“给霍家媳妇的。”霍渡坦然开口,“现在还不能让别人瞧见,乖。”
宋今指了指那张让他格外受罪的桌子,又是祖传的?
看见霍渡点点头,立即就要把它们褪下来。
他一个大男人带什么银镯子!还一手一个,跟定了娃娃亲似的。
霍渡阻止他,抓着宋今两只手按倒,亲了上去,“收了霍家的传家镯子,你就是我的人了。”
“我没收!”宋今拒绝强买强卖,“还有这一看就是新打的,说什么传家宝!”
“今今说的对。”霍渡厚着脸皮道,“镯子不是,上面的花纹是。”
“你就不怕让人看见?”
“以后我们见面你就戴上,平时就藏着吧。”霍渡也觉得麻烦,皱褶眉思索对策。
外人不知道花纹的含义,它代表忠心不二与竭力守护,如同对待皇权一般,维护自己的媳妇。
终有一天,霍渡想,他所有给宋今的东西,都要能光明正大地戴着。
宋今直到快吃晚饭是才从屋子里出来,要不是他极力要求,霍渡还想再这儿再胡闹一晚。
小兔崽子,不拿出舅妈的威严,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吗!
宋今扶着腰,双腿打颤,为了防止桌子散架,他不可谓不辛苦。然而霍渡这个不肖子孙,偏偏要往坏里折腾,到底是谁的太奶奶陪嫁品?
他被霍渡绕进去了,甚至发生了“答应**,明天早上霍渡就给修桌子”这样的亏本交易。直到天明,精明的生意人宋今才清醒过来:去你的桌子,跟他有一文钱关系?
宋今刚靠近练武场大门,冷不丁听见守卫一声招呼。
“老爷,夫人!”
宋今一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霍渡他父母来这里了。
他一秒从没骨头似的状态恢复,直起腰,缩着手背到后面。
宋今眼尖地从他不知道该叫大姑姐还是婆婆的手腕上发现了同款镯子,他心里一紧,恨不得把那不能见光的镯子吞下去。
霍渡却像没事人一样跟二老打招呼,霍老将军现在不上战场了,只能时不时来练武场缅怀一下金戈铁马的岁月。
“这是今今。”霍渡介绍。
宋今没见过霍老将军,在他威严的目光下无所遁形,加上霍渡的称呼,几乎要马上表演一个原地去世。
“今今”这个鬼称呼床上说说也就罢了,当你父母的面怎么能叫呢?!
我还想多活两年。
霍老将军朝宋今点点头,似乎没觉得称呼不对。
霍渡见宋今脸色骤变,想到什么,俯身对宋今道:“你不会不知道舅妈也称妗妗吧?”
什么……宋今脑子卡壳了一下。
对不起,是他没文化了。
宋今瞪了一眼霍渡,觉得有些郁闷。霍渡喊了那么多句“今今”,原来只是在叫舅妈啊……亏他还以为霍渡喜欢叫他名字呢。
鞋底在粗糙的地面搓了搓,宋今当成踩霍渡的脸来泄愤。
一个破称呼,谁稀罕。宋今凶凶地横了一眼霍渡:“以后不准这么叫我。”
霍渡低笑一声,似乎看穿了他的别扭,宋今无端闹了个红脸。
霍老将军叫上霍渡去练武场比划,留下宋今和霍夫人面面相觑。
宋今磕巴得解释了自己在这里的原因,硬着头皮说自己喜欢练武场求霍渡带他来看看。霍夫人对这个三番两次因为自己弟弟殉情的弟妹,感觉也有点复杂,宋今太脆弱了,跟他们不是一路人。
宋今保持着木讷忧郁的人设,霍夫人和他聊了两句也说不下去了,撸着袖子说要去陪父子两练武。
霍家一个个都能耍枪弄棒,宋今自愧弗如。
他看着霍夫人走远松了口气,迫不及待要离开这里。心里却想着刚才看见的景象。
霍夫人撸起袖子时露出了手腕上的镯子,因为经常磕磕碰碰,有些变形。
宋今不由得有些羡慕。
这辈子,他是不可能了……宋今在袖子里指腹擦着镯子的花纹,有些丧气。这镯子跟了他,就只能被束之高阁,不能见人。
心里一开小差,步子跨得有些大,宋今忘记自己现在是个残障人士,立即被肌肉酸痛弄得膝盖一软摔在地上。
他嘶嘶吸着冷气,克制着声音,以免把那一家三口引回来观摩他出丑的一幕。
宋今只顾着手脚并用爬起来,没注意到,在他背后,霍夫人去而复返。
她练过武,脚步很轻,在霍渡年少的时候常常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身后,抓住干坏事的儿子,人赃并获。
霍渡十分无语他娘的恶趣味,只能勤加练武,武功精进之后,就再也没让他娘抓过。
霍渡松懈了,忘了他媳妇是个武功一窍不通的弱鸡。
霍夫人从没想到,时隔十几年,她再次抓到儿子干的坏事。
她看着趴在地上的宋今,手腕的银镯子和她一模一样。
霍夫人眸光微动,看着宋今一步一瘸地出了练武场,从始至终没有出声。
练武场里,霍渡动作一顿,挡下他老爹强劲带风的一掌,认输道:“您老当益壮,我今天认输。我还有事,让娘陪你练吧。”
霍渡直接翻越练武场的围墙,没走正门,急吼吼地去追宋今,要送他回庄子。
霍老将军:“……”怎么有种儿大不中留的错觉?
……
宋今回到他的郊外庄子,和霍渡相安无事了几天,只除了霍渡老派人给他送东西。不要还不行。
郊外不比京城人多眼杂,宋今在自己的安全范围内,也算如鱼得水。
就在他觉得要不要跑一趟江南办货,以阻绝霍渡越来越频繁地找他时,霍渡突然告诉他,他要去西边了。
边境最近又不太稳,将军自然也不安逸,但霍渡和皇家沾亲带故,又是刚刚回京歇息,若是不想出征也没人逼他。
“这么突然?”宋今愣了,有些慌张,战事很急吗,霍渡才刚回京不久。
“陛下允诺,若是此次大获全胜,就答应我一个请求。”霍渡语气嚣张,仿佛稳操胜券:“今今,你知道我会提什么要求。”
他深深地看着宋今,眼里有一股狠劲儿,还有难以掩饰的柔情。
宋今张了张口,有些说不出话。
眼前的人是那么认真。
认真到他也被感染,觉得他们也许会有一段不错的未来。
战场刀剑无眼,征人音讯难寄,浴血奋战以命相搏换一个可能会是终生污点的请求,宋今活了两辈子,不禁想劝他放弃。
他抓着那两只镯子抠着上面的花纹,心里乱成一团麻。还没等他开口,霍渡问他:“今今会等我吗?”
宋今忽然想起那座大山似的牌坊,萌生出一点叛逆和希望。
“好。”宋今被自己的回答吓了一跳,但他看见霍渡嘴角的笑意时,忍不住又说了一遍,“好。”
霍渡今晚没有拉着他胡闹,给他留了一队人马看庄子,告诉他有事拿着令牌去找城西的刘将军,他们是很好的兄弟。
宋今看着即将奔赴战场的霍渡,欲言又止。
霍渡以为宋今难得要说一句好听的话,结果等了半天,听见一句“你要钱吗?”
宋今吭哧吭哧从床底下搬出一箱子银子银票,这是他穿越两年多的全部经商所得。
粮草马匹,哪个不需要花钱,宋今怕霍渡在外面过得不好。
他正好有钱,还很多。
“不用。”霍渡笑着捏捏宋今的脸蛋,哪有从媳妇手里掏钱养兵的道理,“你好好的等我就行。”
“不过。”霍渡看着这一箱子,他媳妇还真是比他想象中的要有钱,“钱不许放床底,连带我媳妇都遭贼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