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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气的肝疼,他没有见过这样的!明明武功这么高还要捂的这么严实,主子花重金买的毒药一个都没有用上!太气人了!
刺客撑着一口气挑衅:“胆小鬼,有本事脱了这身衣服,真枪真强地来。”
全丞:“你是不是傻?”
他是上过江湖险恶培训班的优秀毕业生,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上当,即便是培训班里成绩最差的人都知道杀人要补刀,人不死不松懈,临死反扑最是危险。
全丞:“你快起来,天快亮了。”
刺客:“我要是陪你训练完,你能放了我吗?”
全丞:“你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子?”
刺客不想死在这里但诚实,“没有。”
全丞:“你没有杀过人?”
刺客差点发飙,“开玩笑呢?刺客不杀人杀猪?!”
被绑在树上的一个刺客弱弱地嗯了一声。
他刚入行,还没有杀过人。家里养了三头大猪,他出门闯江湖时亲自杀了一头猪开刀。
那猪肉老香了。
死了就不能吃了。
不想死。
想家。
想娘。
茵茵姗姗来迟,拿着名册找人,又是这个刺客对上了。
茵茵:“你娘喊你回家,说你姐救回来了,家里有奔头,让你回家娶媳妇生孩子。”
正在想家想娘,娘就喊他回家的刺客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出来,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了。
其他刺客眼里的狠毒有点挂不住了。不管他们承认不承认,他们心里是有点羡慕的。
茵茵不怕麻烦,挨个问他们杀过的人,以及杀人的原因,再让小雪雪连夜传信询问当地官员。
死有余辜的刺客,陪全丞练完百兽鞭,死了。
当刺客时浑水摸鱼的,被绑起来送去县衙义务劳动赎罪了。
只杀该死之人的,被茵茵囚在车队里上思想课,直到课业满分才可以获得自由。
刺客甲:“这份自由来之不易,我们不能再干这一行了,这一行没前途。”
刺客乙:“那干什么?先说好,我可不干小偷小摸的事儿,太低级,配不上我的高级脸。”后半句话是他刚从车队里学的,能一言概括很多他不知道怎么解释的选择。
他们找茵茵出主意,茵茵是他们的思想课导师,做梦都会梦见自己被训的那种严师。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们必须承认茵茵老师比他们更有远见。
刺客甲:要是小时候就能遇见茵茵,谁还当刺客!高危工种,见不得光,还薪酬低。
刺客乙:要是早些遇见茵茵,最坏也能学会算账,去酒楼做掌柜,现在只能做跑堂了,骸!
茵茵第一眼瞧见他们两个时就已经安排好他们的未来了,就等着他们主动出手。把爷爷教她的用人术和李豪的话结合一下,那就是强迫一个工作哪能比得上这个人主动去做。
茵茵:“你们刺客不是擅长追踪吗?可以开个侦探事务所。”
两个刺客虚心请教,这些词怪陌生的。
茵茵给他们讲侦探的故事,有县志记载的,有李豪讲的,还有李轩亭编的,反正把他们的积极性调动起来,让他们的志向立起来。
茵茵出马,自带蛊惑,鲜少不成功,更何况还是两个单纯刺客,他们怎么跑的掉。
他们渐渐的上头,热血沸汤。
刺客甲:“我有梦想了!”
刺客乙:“我要成为劈开天地混沌,还人间清明的大侦探!”
第一家侦探事务所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吉日开业了,还接到了第一个大项目,寻找茵茵名单里的人。
茵茵:“喊他们回家。活着喊人,死了喊鬼。家里有人惦记,是人是鬼都得回家。”
送走了第一个茵茵以婵婵个人名义投资的事务所,在两个矇昧的人心里撒下种子,茵茵轻轻呼了一口气,低头对上婵婵静静看着她的眼睛。
茵茵钻到婵婵被窝,脸蛋枕到婵婵的肩膀上,“婵婵一定懂茵茵。”
婵婵轻轻揉一揉茵茵的头发。她前世也许不懂,看过了在恶中苦苦挣扎的善,也看过了在善中无往不利的恶,她不得不懂了。种子刚撒下来,无人发现。等它慢慢长大,就能和大树相互牵制了。当大树腐朽不堪时,它可以独当一面催生新芽。
茵茵:“朝代兴亡,没有永恒,婵婵的思想可以永恒。”
婵婵连忙摇头,茵茵不能把她的思想奉为圭臬,她的思想局限在她曾生活过的年代和这一世的见闻,她只是个脑子平平常常的女孩子,成不了思想家。
茵茵看到婵婵慌忙否认的样子,没了刚刚的深沉,抱住婵婵嘎嘎笑。
茵茵笑够了,一身轻松地从被窝里蹦跶出来,开朗道:“现在已经比过去好多了。”
婵婵:“是的。”在原剧情里,现在正是兵荒马乱民不聊生的时候,可惨了。
茵茵:“李豪说,我们看起来井井有序,一切都在掌握,其实也是摸着石头过河,有正确的,必然就有错的。即便是正确的,也有矫枉过正的嫌疑。”
婵婵:“问心无愧就行。”
“对!”
茵茵自信地认为,只要她一辈子问心无愧,她就能和婵婵在史书上一块出现,而且比别人更近。她现在为之努力的是,以后有人提起婵婵就能想起她,有人提起她就想起婵婵,她要和婵婵成为最牢固恒久的cp。
湘湘知道cp是意思后,坚持道:“你不是,我是。”
她是第一个让出皇位的女皇,还比茵茵更早遇见婵婵。婵婵干过的大事都有她的参与,当然,她哥哥的参与度也颇占重量。
两个没有红过眼的小伙伴为这件事情吵架了,直接受害人不是婵婵,而是项良,一个是亲妹子,一个他的指定养老人,她们让他做裁判,愁死他了。
项良找罪魁祸首,“婵婵,你说吧,怎么解决?”
婵婵无辜地眨眨眼,“不知道呢?”
项良:“你去哄她们两个。”
婵婵:“哄不好。”
项良找穆月:“你管管你妹。”
穆月微笑着,神色怡然。
他家婵婵好着呢。
项良找他害怕的女人,“婉娉,你去说说她们,吵来吵去影响感情,破坏团结。”
婉娉:“没关系,分出胜负后就安静了。”
项良:“你觉得她们能分出胜负吗?”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就像他第一次见到小满满和妹妹盯着婵婵发呆时的强烈预感,她们会为这个问题争一辈子。
婉娉笑而不语。
项良:整个车队,受伤的只有可怜的我。
长公主蹭到穆月身边,挎着他的胳膊,悄咪咪地问:“在婵婵心里,茵茵和湘湘谁更重要?”
穆月悄声:“都不重要,我最重要。”
这句话触到了长公主的笑点,长公主笑了好半晌。
欢乐的气氛持续了多日,在进入南沙边境的一个小县城时,一桩桩冤案让所有人皱了眉头。
茵茵和湘湘不吵架了,两人风风火火地灭蛀虫。一个从风月巷里救出来的女人缠上了车队,偷偷地跟在车队三日,她盯上了穆月。
项良:“我又说对了吧,从那个地方出来的女人,就是看起来再清白,那心里的算计也比良家出身的女人多。我再考考你们,她为什么会缠上穆月?”
“长得好,脾气好。”长公主的语气里多少带出了点自豪。
项良转身,不想看见她炫耀的嘴脸。平时挺聪明的一个公主,每次涉及到穆月都会变成这幅傻兮兮的样子。这里面的原因,他不想探究,不想理解,不想懂,不想看!
转身后,正对上全丞和井象同款傻憨憨的眼睛,头疼。
井象和全丞是见过了爱情美好的样子,异口同声:“一见钟情!”
婵婵哥哥的模样摆在明面上,一见钟情太正常了,一般人没有勇气告白。
项良深呼吸:“再想!”
全丞:“有勇气。”
井象:“胆子大。”
两人的答案再次雷同。
项良不想问了,问来问去只会气到自己,“因为穆月看起来是队伍里身份最高的人。”
全丞:“没有呀,婵婵哥哥不喜欢说话。”
井象:“我觉得婉娉姨是队伍里身份最高的人,我们都听婉娉姨的话。”
项良:这句话是没错的,他也听婉娉的话。
看啥人都是坏人的项良也不赶女人走,犹如猫玩耗子,好奇她能弄出什么动静。千万别是什么俗唧唧的下药爬床,他会失望。
项良耐心地等大戏,等来了大反转,这个女人告白了,被拒了,下一秒换对象了。
项良:精彩!
女人站在金奴面前,诉说自己被拒的委屈,求安慰地慢慢靠向金奴。
项良:啧啧,赖上谁都比金奴好,金奴是见过人性最丑陋样子的人,没戏看了。
金奴一直面无表情地给婵婵的小鞭子抹油维护,什么都没听见似的,在女人靠过来的一瞬间,一鞭子抽在了女人的脖子上。
这是警告,简单而有效。
女人胆寒,手绢捂着脖子上的红痕看向四周,都是一双双冷漠无视的眼睛。她后知后觉到他们早已发现了她的野心。
女人装作奔溃后坦诚的样子,“我知道你们瞧不起我,可我就是想要嫁给有权有势的人,这有错吗!我从小吃不饱,每天家里都有做不完的活。”
茵茵:在婵婵进入北疆前,北疆的孩子也从小吃不饱,还差点饿死呢。家里有做不完的活不是很正常吗?北疆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活。
女人:“我七岁就被狠心叔婶卖入藏地方,……”
茵茵:北疆的孩子……算了,不比较了,比惨没有人能赢北疆的孩子。
女人泣不成声,几分真几分假,女人自己也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