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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花了些力气起身,她的身体相较昨天又多了一些起色,这让人有一种马上就能痊愈的错觉。

她自嘲的扯了一下嘴角,易灵谣正端着早饭走进来。

早饭旁边是万年不变的药碗,这会儿看到却让人有些出神。她以为经过昨天,易灵谣应该了解她的情况了,不会再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

来,先喝粥,然后把药吃了。易灵谣说,这萝卜干是我自己腌的,味道还不错,你尝尝。

云昭

她感觉今天的易灵谣不太对劲。

易灵谣却只是自顾自的说着,中午给你炖只鸽子,好好补补。

云昭看着她把碗筷一直递到自己的跟前,顿了两秒才接了过来。

她的脑子里随后浮现出一个词断头饭。

没必要。云昭说。

易灵谣似乎没听清楚,嗯?了一声。

云昭便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我说你没必要这样做。

易灵谣却不以为然的样子,她突然变得神秘兮兮的,看了一眼屋外的方向,然后往云昭的跟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有一个好消息。

云昭看着近在迟尺的那张脸,突然间过于靠近的距离让她下意识身体一僵,然后不漏痕迹的往后挪了一点,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低头用筷子搅了一下碗里的粥。

易灵谣继续说,我找到救你的方法了。

云昭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你把这药喝了,毒就解了。

怎么可能呢?

云昭下意识看了一眼那药碗,乍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易灵谣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道,我加了两味药,看不出来的,但肯定好使。

就像往常一样,云昭面无表情的把苦到熏眼睛的药汤一口喝完。易灵谣随后会给她一颗蜜饯,然后在对方显而易见的抗拒中强行塞进云昭的嘴里。

云昭

云昭最终没有在第三天的时间离开,她看起来已经放弃自己了,哪怕是易灵谣神秘药水也并没有让她感到希冀。

她先是心情很差,大概是谁在将死之前,心情都不会有多好。她拿着那把匕首,在门口整整坐了一天,易灵谣时不时路过一下,觉得她随时可能会石化。

但第五天的时候她的心情又好了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好,比易灵谣下馆子吃山珍海味的时候还要好。

老爷子背着手站在屋里的窗前,远远地看着这边。

似乎每个人都在等待那一刻的到来,包括易灵谣。

她其实本来是有底气的,但后来渐渐又没有了,她想到那颗药丸在易天璃房间内的摆放位置,想着不管是毒药还是解药,那一颗肯定都是特别的。

既然特别,就很难说清楚它的效用。

入夜,易灵谣躺在地上睡不着,床上的云昭一样睡不着,只是一个翻来覆去,一个一动不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易灵谣察觉到床上的人气息有了些变化,不是睡着后那种冗长均匀的呼吸声,而是急促压抑的。

她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坐起身来,就看到背对着她蜷缩成一团的云昭。她的身体在克制不住的颤抖,平日里惊人的忍耐力在这一刻似乎完全没起到作用。

易灵谣想,她该是难受到了什么程度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易灵谣想也没想的起身坐到床边,她伸手去碰云昭紧绷的肩膀,隔着一层水衣,她的手被灼热的体温烫了一下,冷不丁又收了回来。

这么烫这个温度,正常人分分钟就该被烧死了吧?

云昭?易灵谣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眼前的情况显然说不上好,这让她更加怀疑起来自己到底偷了一颗什么药。

神志不清的人没有反应,只是突然间把自己抱得更紧,颤抖的肩膀开始耸动,像是在冰窖里呆的太久,已经冷的快要僵直了。

果然易灵谣再去触碰她的时候,刚才的灼热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冰冷。

为什么会这样?

不是只要如期服下解药,就不会有任何的影响么,可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易灵谣想不明白,也不敢想明白,她的脑袋一片空白,一时之间病急乱投医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投。

可等随后稍稍平静下来,最终还是不得不面对那个不情愿的猜测除非那不是解药,而现在没有服下解药的云昭,正在她生命的最后半个时辰,慢慢走向消亡。

第9章

叫了几声得不到任何的回应后,易灵谣跌跌撞撞的跑出屋子,她的衣服还来不及穿好,乱七八糟的挂在身上。

师父!师父你开门!她没什么轻重的敲着老爷子的门,屋内漆黑一片,从窗户折射不出半点火光。老爷子应该早就睡下了,他睡着后往往很难叫醒。

但易灵谣想不了那么多,现在她唯一的希望只剩下门里的这个人。

师父算我求你,我没求过你是不是?你就帮我这一次,救救她好不好?

话音后静谧了两秒,蓦然间,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内打开,易灵谣举起的手险些惯性的继续往门上锤,在看到黑暗中那只透着光泽的碧玉色瞳孔时又戛然而止。

师父?

老爷子穿戴整齐,完全不像是刚刚睡醒起床开门的样子。

你与她素不相识,何故如此?他嗓音低沉,直直的看着着急忙慌的徒弟。

你从未如此过。

确实不曾有过。

黎苏记得很清楚,那些绝望垂死,惨喊痛苦的人不计其数,她从未如此过。

但她也会背着老爷子,偷偷给他们药,她能做的不多,却也尽力做了。

可说到底,还是从未有过哪一次,为了哪个人,如此紧张。

仔细想想,究竟是为什么呢?她竟也想不清楚,只知道那人是非救不可的。

我总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但是我想不起来了。易灵谣的记忆很好,但是翻遍了从小到大所有的记忆,她也没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可那种似曾相识感却一直萦绕不去,又好像是某个梦里的场景,并不真实,所以她也一直不知如何开口询问。

更何况,云昭摆明了一副压根不认得她的模样。

就因为这个?

就因为这个。易灵谣肯定道,如果不是这辈子的熟人,保不准是上辈子的,上辈子已经很久远了,有些事记不清楚倒也说得过去。

或许是仇人,曾经想要过你的命。

老爷子如是道,但他的脚步却已经从门槛里迈了出来,径直走向了对面的卧房。

房间里还是易灵谣刚刚离开的样子,云昭也依然在床上躺着,但是她的动静相比刚才却又大了几分,黎苏刚想上前,她突然转了个身,面朝着床边微微撑起上身,伏在那猛地吐了一口血。

屋内昏暗,看不清楚血的颜色,却能看清楚那血量。结果云昭又接连呕了三四次,简直要把她体内的血都吐干净。

易灵谣终于忍不住要过去,老爷子却将她拦住,再等一会儿。

还等什么?再等下去人就嗝屁了!

在这种怨念中,云昭吐了第六口血,然后在第七次的时候恢复了平静。

易灵谣

死了?

她还怔怔的没有动身,老爷子倒是先走了过去。他低头捏住云昭的手腕,看不清对方表情的易灵谣随即掌了几盏灯。

然后她看到老爷子紧蹙的眉头,似乎是遇到了他行医生涯里难得一遇的老大难。

你给她吃了什么?

我易灵谣犹豫了一下,没什么,就是书上写的解毒丸,我又加了两味别的药。反正都已经是两天前的事情了,老爷子应该把不出来。

结果老爷子也根本没纠结于那两味别的药是什么,他的眉头在长时间的沉默中慢慢又舒展了开来,死不了。

啊?易灵谣一怔。

她还来不及反应,老爷子又补充一句,但也好不了。

后半句不重要,只要前半句就已经是很大的惊喜了。

你的意思是

她体内的毒性没减,但是被叠加了,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毒发的时间也被叠加至了下一轮。她暂时死不了,但如果下次毒发之前还没有解药,她连缓冲的时间都没有。

也就是说,会立刻毒发身亡,连留给神仙的那半个时辰都没了。

但这都不重要,只要云昭能熬过这一次,易灵谣有的是办法让她活下去。

老爷子回头的时候发现易灵谣的嘴角有一丝笑意,精确来讲是窃喜他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云昭这次没有昏迷太久,她第二天下午就醒了,但脸色依然惨白,不外乎是失血过多的原因。易灵谣准备不少补血的食材,就等着她醒来喂给她。

相比前一次,云昭没有拒绝易灵谣的力气了,哪怕是微微张口,她都觉得困难异常。好不容易喝了小半碗的粥汤,她又慢慢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

冷么?易灵谣问。

云昭闭上眼睛,俨然不可能有力气说话。易灵谣便又往她身上添了一床被子,然后自己面对着空荡荡的地铺唯二的两床被褥都在云昭的身上了。

她还记得那天云昭的问题为什么要救她?

那时她的答案不假思索,起初是因为要和那些男人斗气,后来是因为云昭长得太漂亮,她移不开眼睛。

但现在想想,什么时候变了味道?

她们这相处才几天,她这良心发现的未免也太快了点。

云昭又接连躺了两三天,有时醒着,有时睡着,但鲜少变换姿势,看起来始终都很难受,难受到翻个身都让她觉得奢侈。

但脸色多少有了些好转,易灵谣总是不厌其烦的把汤汤水水的递到她嘴边,云昭厌食不张口,她就耐心的等着,直到对方拗不过她,勉强吃下口。

今天的云昭醒的比较早,易灵谣进屋的时候发现她已经自己坐了起来,精神好了不少。

易灵谣一边欣慰,一边打了个喷嚏。

她吸了吸鼻子,若无其事的把汤药放到一边。

云昭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静静的看着她,易灵谣一回头就跟她冷不丁的四目相对上了。

易灵谣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你感冒了。云昭哑声道,带着一丝无力的气音。

经她提醒,易灵谣才反应过来似的,但其实她已经吸了两天的鼻子了,因为入夜天凉,她盖着两件长袍,但到底比不上被褥暖和。

小毛病,没事。易灵谣摸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不是很烫。

云昭默而不语,过了一会儿扯了一下上面的那床被子,拿走吧

哎呀,真的没事

热。然后云昭道。

易灵谣

我为什么没死?时隔几日,云昭终于有力气问了这个问题。

易灵谣随口打着哈哈,可能运气好吧。

云昭没信,她表达不信的样子易灵谣都已经司空见惯了,所以一眼就能看明白。

你别不信啊,我之前翻了那么多的医书,试了那么多次,瞎猫都能碰上死耗子了。易灵谣却说得有板有眼,我那天是不是告诉你,我找到办法了?你看,我没骗你吧?

不管怎么说,云昭都很清楚,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天极教的毒药绝不是能被瞎猫碰上的死耗子。但易灵谣摆明了不打算说实话,她也懒得再追问。

尽管云昭一脸不容置疑的硬是让易灵谣把多余的那床被子拿走,但是争执了许久,易灵谣还是仗着对方无力还手,把两床被子的被角都掖了个严实。

但她也不想让自己的感冒更重,所以偷偷运转了一些内力,只限于让自己很快暖和起来。伴随着这股子暖意,易灵谣这一晚睡得很舒服,舒服到第二天醒来时,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到床上去的。

她的身上盖着其中一床被子,被面上头还残留着某一股清爽的气息,让人很难不联想这个气味的主人。

易灵谣猛地坐起了身,她的床很小,她能这么安稳的躺着,只能说明原本躺在上头的人已经不在了。她随即左右张望了一圈,果然不仅仅是床上,整个屋子都没有了云昭的身影。

易灵谣随即翻身下床,在院前屋后转了一圈之后却又回到了房间,然后打开床尾的柜子长刀和匕首都不见了。

很好,不辞而别。

那一瞬间,易灵谣几乎要被气笑了。

她怎么不知道这女人这么有本事呢,感情这几天的虚弱都是装出来的,就等着不声不响的溜走呢?

易灵谣忽而又叹了口气,好歹留张纸条啊,说一句再见也成。

可是什么也没有,走的干干净净,就好像从来没来过一样。

易灵谣冷静了一会儿,然后往南面的索桥走去。

这四面唯有索桥所在的南面,断崖与断崖之间的距离相较最短,下山的路最好走,只要云昭脑子没问题,就一定会选择这边。

易灵谣随手捡了个个石子,冲着空荡荡的山崖,用力的扔了出去但仔细看,又好像有所保留,有点舍不得似的。

她微微低了低头,只有靠的近了才能发现她的嘴角,那股子意味不明的笑意

跑吧,不过不管跑到哪里,她们都会才见面的。

等着瞧吧。

第10章

夜刚过子时,正是睡意最浓的时候,床上的人却睁着眼睛,深色的瞳孔倒映出一片灰暗,用以比拟她此刻的心情在合适不过。

她并不是刚刚醒来,而是根本不曾入眠,多日来不是坐着就是躺着修养的日子,早就将她的睡意耗光了。

云昭一面保持着自己呼吸的平稳,一面百无聊赖的关注着床边那位打了地铺的姑娘,直到她的呼吸也慢慢趋于均匀。

与其说百无聊赖,别有用心似乎更为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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