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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岁:
真的。(一本正经、抱胸点头的小人)
258.
次日收拾行李时,宁晃再三确认自己把自己身上的痕迹都遮掩住了,才乖乖去跟妈妈说自己要回去了。
宁妈妈依依不舍道:“好歹再多住两天。”
宁晃说:“不了,还有工作呢。”
顿了顿,瞧见宁妈妈的神色,又说:“我下次还会带陆忱回来的。”
忽得听见宁妈妈沉默了一会儿,看着他十八岁的面孔,忽得轻声说:“……你走的时候,原来还这么小啊。”
青涩的五官,有些天真的眉眼。
明明还是个刚刚长大的稚气学生模样。
宁晃低着头,嘀咕说:“也没有多小。”
宁妈妈说:“毕竟是生病了,记不住事儿的时候,自己在外面多注意。”
又说:“陆忱是个好孩子。”
“你俩好好的。”
他低着头应好。
半晌没听见后话,一抬头,却瞧见宁妈妈微红了的眼圈。
怔了怔。
有些不好意思,手指动了动,继而伸出手臂,轻轻抱了抱她。
妈妈很瘦。
拥抱的一瞬间,他眉眼绽开了微微的笑意。
他的声音青涩却温柔:“妈,你放心。”
“我一切都好。”
259.
陆忱在房间里收拾行李箱。
陆老板的特殊能力,兴许就是能把行李箱里的东西,俄罗斯方块一样塞得整整齐齐。
衣服、证件、充电器、日用品。
一件一件核对之后,还剩下一件在外面。
是小叔叔的吉他。
宁晃为了录节目带了出来,怕磕了碰了,一般都随身带着。
陆忱收拾起来的时候,蓦地发现这就是他给宁晃买的那一把,不知什么时候,宁晃随身带着的、平时最常用的,都变成了这一把。
漆黑色,木质,一时间没认出来的原因,是琴身上面用白色的漆笔,画满了张牙舞爪的简笔画。
看风格,应该是宁晃自己亲手画上去的,远远看去,是很酷的涂鸦。
大都是些表情各异、动作夸张的小人。
偏下方画了一大一小两只刺猬,大刺猬拍着小刺猬的头。
还画了一个温柔美丽的、很像宁妈妈的长卷发的q版女人。
还有他给宁晃做过的小蛋糕和饼干。
各色的英文歌词穿杂其间,让整个琴身都变得不一样。
陆忱看着看着,指尖轻轻拂过这些涂鸦,却忽得在角落里指尖一顿。
在一个磕坏的角落里,画着一条笑眯眯的大狗。
他想起来了,好像是当初宁晃面对程忻然上台时,曾经把琴的一角给磕坏了。
那时候小刺猬还没什么见识,心疼了好久。
而现在那个位置,画上了一只微笑着的白色大狗狗,覆盖了曾经的伤痕。
画得很用心,微笑着的神色活灵活现。
像极了陆老板。
陆忱看着,终于还是笑了起来。
在吉他包侧面找出那支笔,在狗狗涂鸦的旁边一笔一画,画了一颗小小的爱心。
吹了吹,促进笔记赶快风干,又趁着小刺猬没发现,偷偷放回原处。
宁晃回来的时候,陆忱已经把行李收拾好了。
小刺猬一见他就有些脸红,却还是磨磨蹭蹭拉住他衣袖,半晌说:“陆忱,要回家了。”
陆忱笑着应了一声,转身抱住自己的黏人小刺猬,亲了亲发顶,说:“行李收拾好了,随身的东西你自己整理。”
宁晃就去收起自己的吉他,没发现他的涂鸦。
陆忱忍不住得意地扬起嘴角。
宁晃回过头,正对上他的傻笑,说:“你笑什么呢?”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说:“没笑什么。”
“走,带你回家。”
第90章 正文完结
259.
再次变回正常状态时,已经是临近年关的时候了。
深冬、大雪,陆老板加了好些天的班,才把堆积如山的工作解决。
终于得以在周末的下午,跟宁晃赖在家里看电视。
是宁晃录得最后一期节目,这节目近来人气颇高,出来了好些出名的歌。
展延似乎是坚持到了最后一场、拿了第三名。
陆老板在节目的每一个角落,捕捉他家小叔叔出场的镜头。
而三十四岁的宁晃,正抱着自己的笔记本,认认真真写字。
“又在偷偷写什么?”
陆忱凑到他耳边笑。
三十四岁的宁晃推开他,懒洋洋说:“写你怎么挨打的呢。”
“我说我昨晚把你绑起来一顿揍。”
陆忱就闷笑,说:“你这算什么,自欺欺人吗?”
宁晃斜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说,成年人要懂得自我安慰。
笑着抱紧了他,他的小叔叔总是有好多歪理。
隔了一会儿,他问:“小叔叔,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地方住。”
宁晃挑了挑眉,问:“新家?”
“嗯,新家。”
宁晃的房子是出道后,攒了许久的钱买的,其实算不上小,但对于他们俩来说,或许需要更大一些的空间,安全性更高一些的居住地点。
之前陆忱总不愿意开口。
仿佛怕与无形中什么断开了联系。
如今却轻轻松松说了出来。
甚至,心生期待。
宁晃想了想,懒洋洋地说:“好啊,有空去看看。”
陆忱便高兴起来。
他的脑子里,有无数对于家的念头,说只有两个人,要住得宽敞些,但也不要太大。
最好还是能时时刻刻看见他的小叔叔。
但是也要有这样明亮的大露台,或者小花园也行,他可以亲手搭上木头躺椅和葡萄架。
最好再养一只大狗。
可以跟着他们一起晒太阳。
陆忱提起家来,似乎劲头比工作来的还足,已经认认真真地规划起来。
“到时候把你的工作室也搬到附近。”
宁晃“嗯”了一声。
“健身房也应该有一间。”
宁晃说,好。
陆忱说:“你有什么想要的么?”
宁晃想了想,说:“好像没有。”
他对家的概念和要求都很低。
如果不是陆忱,他有个地方睡就行。
陆忱却捉着他的手说,必须有。
他便一本正经地想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