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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不着痕迹的用几乎对他们来说最残忍的方式作惩罚。
徐荼沉浸在这种挣不脱的情绪中呆了半响。
冷不丁的手机响起,还让她吓了一跳。
屏幕上是一个没有见过的陌生号码。
她下意识的就想挂断,却突然在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让她不由得接起来。
电话的对面,显然有点惊慌失措,徐荼可以听到叮叮当当物品掉落的声音,以及颤巍巍的,还带着少年稚气音色的哭腔。
“姐,我是小望,你可以救救爸吗?”
第五十四章
付坤的这场生日宴定在了海城新开的云亨酒庄。
据说是钱家的产业,不论是酒庄规格还是藏品量,都是顶级的配置。
徐荼从ms q拿了件今年最新的秀款连衣短裙,米黄色的镂空针织质地,手工丝绣堆叠的玫瑰花朵。
她最近因为工作人明显又瘦了些,本就是最小码,在她身上还能晃出空隙。
倒也实在懒得再调,让店长给她画了个淡妆,半簪了一个丸子头,配了条澳白串珠项链,便跟着孙载怡的车,直接去了云亨酒庄。
抵达时已经六点。
付家开了云亨的主厅作为生日宴,不可谓不高调。
付坤穿了一身俏皮的枣红色三件套,头发难得染回了黑色,到底也是一米八的人,站在门口,颇有几分富家少爷的贵气。
跟酒吧里混不吝的富二代截然不同。
也难怪以前孙载怡说他们这群人,浑则浑,若真的正经事上拎出来,都是能担的起事的。
眼看着一路来了四个美女。
付坤的眼睛都亮了,嘴角的笑容几乎都要咧到眼角去,兴奋的搓着手就迎了过来。
“真给劲,今个给小爷可是长脸了。”
江一一调侃他,“怎么,选了钱家的地盘,四爷跟钱姑娘没戏,换你了?”
“呸呸呸,”付坤连连作呛,“谁知道我爸心里怎么想的,我二哥还没结婚,主意就打到我头上了,我这不让他看看,我身边美女如云,无需他操心。”
“你爸肯定想让你娶小图啊,背靠四哥这颗大树,他后半辈子可以直接享福退休了。”孙载怡揶揄道。
却只见付坤一脸正色,“我爸就是胆大包天,这手也不敢往小五身上伸,”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冲徐荼挤了个眼,“车瑶今天也来了,有好戏了。”
徐荼听着这名字熟悉。
缓了一下才意识到,付坤说的是被徐又焉送回家的那个姑娘。
圈子里最近还传着,徐先生为博红颜一笑,开始投资文娱产业。
明明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直接进组s级项目的女二号。
分外引人注目。
徐先生这么个洁身自好的人有了这样的动作意向,不少人揣测,是否当真打算修成正果。
徐荼跟徐又焉倒是默契的都没有提过她。
在她眼中是没什么立场过问,在徐又焉那边,只怕是走个过场的工具人,不足道。
要不然付坤这个知晓他们俩关系的人,能如此八卦的跟她说着这种话。
孙载怡他们却是不知道其中的缘由,特别是她早就听过车瑶的名字,此刻听到付坤一提,人立刻火了起来。
“小五,咱没在怕的,我给你撑腰。”
徐荼立刻把炸毛的人拦了下来,“什么事都没有,我跟人家都不认识,你撑什么腰。”
“靠!”她小声的凑在徐荼耳边,“她不就是介入你跟四哥的第三者,狐狸精!”
“不是那样,”徐荼很难一句两句去跟孙载怡解释其中的缘由,反而加了句,“今晚小姑娘怕是不好过,关键时刻出手护着点。”
孙载怡俨然一副“你疯了”的模样,徐荼却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
今晚除了他们几个知晓她和徐又焉真正关系的,在旁人眼中徐荼不过是徐先生的妹妹。
虽然徐延国已经去世,但徐先生对这位妹妹的亲属远亲还是肉眼可见。
小姑娘去海城曼甯体验生活,他就能把可存数字的春季大会开在那里,足以见得妹妹在他心中的地位。
自然人人都要尊着些。
付坤这场子请的人多,还都以年轻人为主。
他这几年开酒吧,海城的权贵大多卖几分面子,当下来了个七七八八,都是叫得上名字得主。
眼看着徐荼她们几个人进了场,簇拥过来的人也就多。
不光姑娘,还有不少圈内的公子哥,一顶一的西装领带。
单开外表,都是人模狗样的主。
只是不知道这私底下是不是玩的花。
不少人知道徐荼在海城曼甯工作,前一阵时间可存数字的会也开的热热闹闹,话里话外自然想要聊出些缘由来。
问的多是些,“小图怎么想起去哪里工作,实习需要?”
“干酒店很辛苦吧,我记得之前你跟沈家老二有个婚约,结了婚就不用做这些了。”
“你四哥是真宠你,可存数字那么大的活动都给你,这是打算收购曼甯?”
徐荼打着太极,话全都绕着圈子,来回几轮,旁人觉得无趣,就又把话题落到了今晚给付坤过生日这事上。
贺家老三也是个玩家,当下叼着根水烟,没有点燃,说起话来毫不在意,“付九师最近不是跟娱乐圈的女明星走得近,还给徐先生推荐了个姑娘,小五,当你嫂子怎么样?”
徐荼挂着笑,“当不当我嫂子我可说了不算。”
“也是,钱家小姑娘巴巴了多久,好像也跟你四哥谈过一段,现在这是分了?”
徐荼的性子最多在徐又焉面前收敛些,在旁人眼中,一向是个跋扈的主。
当下被问的烦了,冷声冷语,“贺先生如果好奇四哥的婚姻大事,您不妨去问问本人,我又不睡在他床底下,怎么知道他和谁谈。”
这话着实难听,贺老三脸上多少有点挂不住,讪讪的笑了笑,“开玩笑开玩笑。”
倒也堵住了所有想问点什么人的嘴。
付鹏这生日宴还搞了个不大不小的仪式。
三十岁,算是个具有纪念意义的时间节点。
付鹏在台上说着半是客套半是真心的致辞,徐荼的思绪却飘得有些远。
好像这些年,她都没有过生日。
刚来的时候徐又焉便问过她,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具体日期。
只能记得是冬日里出生,腊月的日子。
村子里自己生育的孩子,又是个女孩,几乎是不被记住的存在。
反倒是陈望,三月十九日出生,被刻在了她的基因里。
过往只有这一天,她们才可以跟着吃上点好吃的。
徐荼手指攥了攥,想起了之前陈望的那通电话。
她在接通前,已经猜到了是他。
赵重赞、祁安都在最近接连出事,没理由会把陈广传落下。
他只会更加容易被拿捏。
之前她在幔京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他的问题,赵重赞想拿捏他,自然会做局等着他向里跳,因而证据只会多不会少。
所以陈望几乎是哭着,话都说不成串的一直在问她,可不可以救救爸。
徐荼安静了许久,等到陈望平和了情绪,这才问道:“什么罪?”
“我也不懂,姐,警察把爸带走的,我问了方总,说至少十年,姐,这个家不能没有爸啊。”
那一瞬间,徐荼竟然有几分失落。
才十年。
陈广传这样的人,打妻虐女,才十年。
她多想把陈广传也试一试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让他也试一试,被人当成一只蚂蚱随意踩捏的感觉。
但是也好,那种地方,只怕不用十年,陈广传也会被折磨的凄惨,
他那么怕死又卑劣的一个人,明明当初徐又焉给他留下了那么大的一笔钱来买断他和徐荼的关系,他却仍旧不知足,冒着风险也要来认回这个女儿。
呵。
他当真以为他骨子里淌的那些血液,她会稀罕不成。
她巴不得,从不曾有过这样一个父亲。
徐荼几乎是用最冷最硬的语气,拒绝了陈望,“我会给你和你母亲一笔钱,你就当没有那个爸爸了。”
“姐!”陈望急切的喊着她的名字,“他是你父亲啊,是你爸,就算咱爸以前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他知道错了,所以他才带着妈和我来找你,他太想你了。”
“姐!”
好一个太想她。
徐荼几乎恨得想要笑出声来,她突然起了坏心。
语气没有了刚刚冷,而是关怀性的问道:“小望,你和妈住在哪里?”
“在,在北外环的群居房。”陈望怯生生的回答。
“很辛苦吧,这样,我这里有五十万,你可以和妈回家盖个房子,当然,我还可以再多给你五十万,让你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
陈望又惊又喜,说起话来,语调里都有几分颤抖,“真的吗?我就知道,二姐不会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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