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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见沈昂被人拽进水里的瞬间,易倾忍不住笑了一下。
倒也不是幸灾乐祸,就是觉得这孩子傻掉那瞬间的表情很值得做个动图来回味。
泳池边上正在欢声笑语时,易倾迈步往门里走去,和教练先打了个招呼:“你好,我是沈昂的……”
这四年里易倾不知道去看了沈昂多少场比赛,虽然从未和沈昂泳队的带队教练说过话,但教练早就眼熟了她。
毕竟,沈昂每次一出水,看完成绩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找易倾。
——哦,到后来,他干脆省略了看成绩那步。
但凡在泳队待得久一点的队员都能眼熟易倾,刚才在里面嚷嚷着不知道她身份的多是大一大二的学生。
教练在近处看清了易倾的脸,立刻恍然大悟地自信道:“我知道,你就是沈昂的女朋友吧?”
易倾微笑:“我算是他的监护人之一。”
第一句话就翻车,教练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咳!不好意思,您好……说起来,您刚刚在那边看了多久?”
易倾看了一眼沈昂落水的方向。
水里黑乎乎一团,是潜在水底下不愿意出来的沈昂,像只把头埋进沙漠里逃避现实的鸵鸟。
易倾心里觉得有点好笑,但脸上表情很镇定地回答了教练的问题:“大概从沈昂上岸开始看的吧。”
教练倒抽一口冷气,把手里的本子往腋下一夹,认真地开始跟易倾解释:“这位……”
“我姓易。”易倾善解人意道。
“易小姐,其实我们平时训练不这样的哈。这几天是因为近期没有比赛,而且呢又快放暑假了,孩子们心野,就没和平常一样拘束他们,让他们玩得开心一点点。”教练说说停停,每个句号都要停下来观察一下易倾的表情。
易倾态度随意地颔首,又指了下沈昂:“我能过去那边吗?”
教练连连点头:“当然可以。”
他紧跟在易倾身后,决定说点沈昂的好话来获得这位外表看起来实在过于年轻的监护人的满意:“沈昂平时训练都特别努力,能吃苦,他的成绩也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我当教练这些年,见过很多有天赋的苗子,但沈昂的才能仍然是独树一帜的……”
就像绝大多数的家长一样,易倾确实喜欢听别人夸沈昂,她边听边走到沈昂落水之前站的地方,看了一会儿,又蹲下身去盯着水里沈昂被扭曲的身影。
教练舌绽莲花,状态奇佳,越说越打开话匣子,讲了半天,连泳队的安全措施都开始进行说明了。
沈昂就是在这个时候从水里浮上来的。
他就那么踩在泳池水里没靠近,小心翼翼、忐忑无比地看着易倾,像一只宠物观察主人是否在生气。
易倾立刻就有点心软地朝他伸了手:“没事?”
沈昂一秒就绽放出笑容,如同一尾鱼一般灵活游到了易倾面前,哗啦一下展开双臂,带着满身的水就往她身上抱,语气也软软的:“今天一天都过得好糟糕哦。”
蹲在水里屏气半天,就想了这么个昏招。
易倾纵容地叹了口气,又摸了摸沈昂湿漉漉的头发安慰他。
还是得找个恰当的时机,好好和沈昂谈谈。
易倾原来身上挺清爽的,被沈昂这么一挂,顿时也被打湿了。
好在是夏天,倒不觉得冷,而且沈昂身上总是暖和得很。
简单地训斥沈昂让他道歉完以后,易倾揉揉他的后脑勺:“行了,你同学们都看着,撒娇差不多够了。”
沈昂埋在她肩窝里不肯起来,耍赖地说:“看十秒和看十分钟有什么不一样。”
易倾脸皮没他这么厚,只好拿出杀手锏:“可衣服湿了,我觉得好冷啊。”
沈昂愣了下,立刻退开一点看看易倾的前襟,耳根瞬间红了起来。
易倾正好穿的是件白色的连衣裙,一被水打湿多少显得有点半透。
“对不起。”沈昂小声道歉完就赶紧往岸上爬,拉着易倾绕开人群往旁边走,抓了自己的速干外套后飞快地披到易倾身上,想了想,又蹲下去帮她把拉链给拉上。
不得不蹲,因为身高差距在那儿,沈昂90度弯腰都够不着拉链最底端。
有件衣服遮是挺好的,问题是沈昂的衣服实在是太大了。
沈昂穿着叫上衣,易倾穿着叫睡裙。
易倾低头看看自己完全消失在沈昂外套里的连衣裙裙摆:“……”
嗯,也没什么,有个穿搭方法叫“下身消失”,差不多就是一个意思。
易倾的心态一如既往地咸鱼及良好,被裹上沈昂的外套后,她朝教练点点头:“沈昂今天的训练结束了吗?没有的话我再等他一会儿。”
有刚刚闹的那一系列乌龙,教练尴尬得不行,怎么可能希望易倾再留下,赶紧摆手放人:“您可以带他走了。”
“你去拿东西,”易倾推推沈昂,“还有冲澡,不急,我就在这边等你。”
沈昂嘴里应了一声,人却没动,还很诚实地站在易倾身边。
易倾抬头看看杵在身边不肯走的大块头,突然在他身上发现一点新世界:“这里是什么?”
“……哪里?”沈昂的反应慢了半拍。
“这里啊。”易倾弯腰仔细去看沈昂腰偏下一点、泳裤附近的皮肤,“好像颜色有点奇怪。”
沈昂下意识地勾住泳裤边缘往下拉了两厘米给她看:“之前集训的地方不遮阳,晒出了色差。”
易倾终于看清楚了,那确实是晒出来的两种肤色分界线,往上是小麦色,往下则是偏白一点、沈昂本来的肤色。
而中间拉出的那条分明界限,就像是某种纹身一样的存在。
怎么说呢,特别色q……不是,就,有点性感。
易倾在脑中给自己的思想做了语言修正,又面色如常地直起身来:“我还以为是伤疤。”
沈昂闷闷地嗯了一声,看着她道:“那我去了。”
“好。”易倾目送他走开,在教练的指引下坐到了泳池边上休息用的座位里。
周围其他的学生似乎还想上来和易倾搭话,但被教练无情地撵走了。
唯二不是泳队的黄毛和黑毛则同时收到了沈昂发来的消息。
就两个字:等死。
连一个语气助词都没有,看起来怪吓人的。
黄毛咽了一口口水,拉了一下同伴衣服使眼色:风紧扯呼。
反正沈昂回来看见他们不在,还能把易倾丢下离开找他们算账?想也不可能啊!
两人一拍即合,像两个三好学生似的和易倾道别后,火速一起逃离案发现场。
等沈昂回来的时候,易倾身边干净又清爽,没有一只荷尔蒙上脑的狂蜂浪蝶围在她旁边,沈昂感到很满意。
易倾像是等得有点无聊,双腿伸直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椅子,另一只手甩着对她来说长出一大截的外套袖子玩。
甩了几下后,可能是多年不干这种幼稚的事情业务不熟练,差点一袖子抡在自己的鼻子上,她一个战术后仰才躲开自己的痛击。
“……”沈昂安详地捂住自己的心脏,蹲下去冷静地被洗涤净化了十秒钟,才站起身往易倾走去。
见到沈昂回来,易倾也站起身,手又忍不住开始不吸取教训地甩袖子玩。
但这次是站着,所以失手时一袖子抽到的是沈昂的手臂上。
“啊,对不起。”她马上道歉。
“可以多来几次。”沈昂说。
易倾:“……?”
说漏了嘴的沈昂镇定地改口:“我是说,没事,不疼。”
……
易倾晚上给夏从枝打电话,十分迷惑:“我觉得我这个年龄的成熟女性,欣赏成年男性的身体应该也是一种正常的需求吧?”
夏从枝:“……你不用拐弯抹角了,反正就是那个和你同居的小朋友,对吧。”
易倾很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
她挣扎了一下:“但我说不定是被那个环境干扰了呢!你看,大学生,多么青春靓丽,充满荷尔蒙!”
“那你欣赏其他男大学生青春靓丽的身体了吗?”夏从枝质问,“也觉得很色吗?”
易倾大惊失色:“你不要把那个字说出来!我刚刚都没说这个字!!”
夏从枝无语地说:“我也是成年人,我知道你那看似隐晦的话里隐藏的是什么意思好吗?”
易倾:“……可我不应该这么想啊!我是看着他长大的!”
“青梅竹马不都是这个套路,先是最了解彼此的好朋友,然后再扭扭捏捏地跨过那条界限。”夏从枝说,“我写漫画脚本,我对各种恋爱套路都很了解,相信我。”
易倾一头埋进了枕头里:“不是,我觉得这个问题最大的地方不在这里。”
夏从枝不耻下问:“那请问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就是……”易倾扭头往隔壁沈昂的房间看了一眼,把薄毯拉过头顶,才小声问,“我觉得,从步骤上来说应该先动心再有……才对啊。”
夏从枝直白地说:“馋人身子有什么不可以的。而且这不是更好了吗?你要知道这世界上所有的事一旦牵扯上感情,才是最麻烦的。”
易倾沉默两秒,直接挂断了这个渣女的电话。
而且沈昂明明就在隔壁房间,和夏从枝这种直球主义者讨论那种话题实在太羞耻了,易倾做不下去。
她翻了个身躺下,打开网易云音乐搜索“令人清心寡欲的音乐”。
手机顶上跳出一条夏从枝发来的消息:【过两周我回榕城,有个高中的聚会,到时候你出来跟我见个面,或者把你同居那位带来我见见?】
易倾无情地把这条消息直接上划关闭,点开推荐的佛经歌单,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躺平,开始放空思想。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沈昂人鱼线上小麦色的晒痕。
易倾猛地睁开眼睛:“可恶!!”
作者有话要说:易倾:奇怪的xp觉醒了。
夏·工具人·从枝即将真身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