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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一天无经意发现在某条巷子里的转角有间咖啡厅,会进去的念头纯粹是因为店名取为「dunhill」。
很奇妙的咖啡店,装潢阿小标语阿温馨小提醒全都画得超可爱,每个角落都温暖而安心。
但我还是怀疑我是不是欠老闆大概七百八十万。
脸真的很臭。
唯一的优点就是他的卡布奇诺咖啡让我上癮。
于是我开始在每个礼拜其中一天的晚上七点坐到打烊十二点,决定抱持着无聊的心态想看看这个人究竟是顏面神经失调还是我欠他钱。
最后在第三个礼拜的星期二晚上,外头的雨有一阵没一阵的,我扛着笔电进了咖啡店。
就是要坐在吧檯和他面对面,避免尷尬我还特地戴着耳机听着自己的音乐。
可能是因为下雨的关係,店里没有太多的客人,我和他敲打着各自的键盘,基于人人都有的好奇心理我偷瞄了他几次真的就几次,其中一次像做坏事被抓到刚好对上眼的时候,我又装作没事的撇开。
手机震动了,他没动作,我抓起了吧檯的手机看了一下,是远传的虾毁特惠的简讯,很烦的无用讯息。
更烦的是下一秒竟发现那不是我的手机。
他挤出漂亮的笑眼看着我曖昧的笑了笑,我猜他觉得我喜欢上他,可我其实还好。
但我想他此刻的心情应该因为我变得很好。
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我们有了交集。
从来不觉得日久生情才是一个对的爱情起始,每个人那么不同,谁也无法用自己的经验强加在谁的身上。
再说了,如果有标准答案的话,怎么我还能这样写剧本五年源源不绝的各方凄惨故事供应呢。
就不会有人失恋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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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那之后我们开始有了越来越多的交集,大概就是从我欠他的七百八十万变成他想要给我七百八十万的转变一样大。
星期三上完最后一堂两点的通识课,我拿着笔电又跑到那间咖啡厅,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他是这间咖啡厅的老闆,时驀。
我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跟他的人一样。
喜欢灰暗的天气,这杯咖啡和这一支烟,他和我的低调气氛,是唯一的矛盾。
听到他的年纪我有些许惊讶,他也吓到了。
我才二十一岁,今年他已经三十一岁了。
「你是在说我外表看起来很老吗?」
我闹了玩笑给他,他又笑了,对笑起来有点傻气又灿烂的人无法抵挡,彻底无法。
有多无法呢,大概是昨天前到现在我都还是心情很好。
有几个兴趣是比别人更了解某个领域是蛮重要的事情。
才会亮才会饱满,引发好奇、触发关心,源源不绝的说着话,截然不同的观点。
我们开始越来越了解彼此,噢那也是我对谁感兴趣,谁也对我感兴趣,互相挖掘有趣的过程。
即使我没办法经歷他经歷过的,但听见了那些事情,像我也身歷其境一样的经验,觉得饱足感。
把话题嚼得心满意足,发现自己喜欢上他了,一同把他喜欢得彻头彻尾的藏起好好的。
「可是你大我十岁,我却直接叫你时驀感觉很像平辈。」
「单子涵。」
「干嘛叫我本名啦。」
「没事。」然后他又笑了。
「还是我要叫你大叔。」
他摆了摆手的说:「我还没这么老。」
「时驀哥。」我害羞地将视线放在别的地方,「叫起来感觉有点矫情。」
他没说话,离开了吧檯,一开始我以为他跑去抽菸了,五分鐘十分鐘过去,我开始有点焦急是不是我说错话让他生气了。
这样想后他又回来了吧檯,手上拿着两份义大利麵,奶油的。
「从七点就开始坐在这里,应该还没吃晚餐吧?」
他把义大利麵放在我面前,拿起热水器若有似无的耍帅,再拿了一杯卡布奇诺在我桌上。
暖意涌上。
再来又是另一个话题了。
他说他非常喜欢吃早餐,发狂的那种,那怕早上五点睡也要起床吃早餐;但我好讨厌吃早餐,应该说美而美那种早餐好不热爱。
奇幻的魔力,能够每天在早餐店里集合说声早安就入坐,聊着属于晨间的话题,跟深夜的话题很不一样,很平凡琐碎,没有失恋没有情感没有低潮,是一天将展开的期待与关心。
「愿意陪吃早餐的人比较难。」他说。
他做人很成功我这么想着,谁有办法在早上七点找到人围成一圈坐在小凳子吃三明治,明明可以睡到九点的日子。
「那明天要跟我一起吃早餐吗?」
「可以啊。」
原本以为他会拒绝或是说他有别的事情要做,然后我就会自己笑笑地说开玩笑的啦,不然改天也可以这样的话题。
他就这么理所当然地答应了。
好吧可能只是说说的,可能是开玩笑的说要一起吃早餐,一定只有我单方面的意愿而已,我暗自的在心里帮自己做心理建设。
收店时突然一阵大雨滂沱的落下,第一想法就是完蛋了我没有伞。
「你在外面等我一下。」
时驀的话语拉回我的思绪,我愣了愣点头后站在屋簷下,望着眼前的滂沱大雨脑海里不断的思考要怎么回去才好。
拿了一把伞的时驀走了出来,拉下铁门后,他手势要我过去一起撑把伞。
于是两步併一步的往前与我们同撑,稍微交头接耳了一下说着自己没带伞谢谢你之类的言语。
小鹿乱撞。镇定下来镇定下来免得心脏太大力不小心给跳了出来。
到了路口,时驀看似要转弯,我停下脚步后说:「我家要往这里没有很远,淋一下雨而已,你要转弯吧这里就可以了。」
说完我牙一咬打算淋雨直接衝过马路,下一秒时驀把伞遮在我的一片天上,我有些受宠若惊。
「我开车载你回去。」
「不用这么麻烦啦,真的。」
「没事,我载你。」他用坚定的语气说着。